《美人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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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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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别说,那小贱婊倒是长的骨子里透着骚劲,压在身下的味道估计不错。”
  这时又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祸从口出,我提醒过诸位的。看来我得动手替诸位掰掉这点毛病了。”正是还未及离去的沈二,又折身回了楼上。
  这几人也都是江湖中人,哪个也不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其中一个华服矮胖男子大怒道:“就是我站在这不动让你掰,你也得先有两只手不是?!”
  沈二留意到江烟波早已没了人色的粉脸,知道这人的话又触到她的心结,当下大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酒囊饭袋,我不用动手,便能叫你们只能爬着出去!”
  这一句话,却如炸了锅一样。有骂沈二失心疯的,有笑他不知天高地厚的。
  沈二傲然道:“出手吧!”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瞧来瞧去谁都不先出手。
  沈二冷哼一声道:“叫你们出手你们出手,那我可不客气了。”
  沈二负手于背后,右脚一挑道先向那个矮胖的华服男子袭去,那男子看出他一脚来势凶猛,不敢大意立时伸手向他脚踝斩去,可是沈二这一脚着实在快,他的手掌尚未及至沈二脚踝,沈二脚下一转,正中这人腰间大穴,这人立时立足不稳,翻倒在地。
  另外的七个人见此纷纷上前加入战团,这些人也都是在江湖上小有名号之辈,哪知道刻却没人能顶得了沈二一个回合的,不多时便全被沈二踢翻在地,幸而沈二念在与他们也没什么仇怨,不过为了几个闲话,便没有下重手,只是踢他们下盘的穴道让他们不能站着罢了。
  看着一群人成了滚地葫芦,沈二冷笑一声,拉了江烟波的手扬长而去。
  这些天江烟波本就抑郁寡欢,这一日更是愁眉不展,一言不发,不思茶饭。
  沈二想了各种法子来开解于她,却都无济于事。最后对着江烟波叹气道:“不过是不相干人的几句闲话,也值得去生气?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你要什么,我也都能给你,别伤心了好吗?”
  江烟波伸手握着他空荡荡的左袖低泣道:“我如此害你,叫你落此终身之憾,还丢了江南七十二路总瓢把子,又惹江湖人无数耻笑,我为何德何能,让你不恨我,还把我留在身边如此爱我,宠我?”
  沈二知道这是江烟波始终未能解开的心结,当下在她对面坐了,平心静气的说道:“我是匪首,你是官宦小姐,你替你爹分忧剿匪天经地义,说什么终身之憾,实在了太过严重了,不过一条手臂而已,我不在意的,否则也不会自己砍下来了。至于那什么江南七十二路总瓢把子,我更是早就腻了,不过是他们赶鸭子上架,我也盛情难却罢了。你初来岳阳在码头时,我就已经看上你了,后来在洞庭湖上,我见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竟敢一人去游湖,就更喜欢你了,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喜欢四处飘荡的人,听你说你希望此生可以游遍大江南北的美境时,我就想,若此生能与你携手飘荡游历,那真是我之前想都不曾想过的惬意人生。在杨家的那晚你可真把我吓死了,看到你躺在血泊里,我那会的脑子真的是一片空白,只觉得这世上什么都不存在了一样。医馆里,你又勾的我叫我觉得就是天上的神仙也一定不及我快乐。再后来你知道了我是洞庭的匪首之后,无论我怎么样,你都不理不采我,我死的心都有了,若此生不能得你相伴相随,才是我的终生之憾,至于江湖上那此闲言碎语,你又何必在意?!”
  江烟波伏身扑到他怀里,抽噎道:“方才我在想,若我死了,就再不会有人耻笑于你了,可又想着这肚里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血,我可不能就此带了他走。又想着悄悄离开你,等我把这孩子养大,再让他去寻你。”
  沈二吓得一把把江烟波紧紧的搂在了怀里,恨声道:“你这磨人精,是想要我死,还是要我生不如死?!”
  江烟波听了这话,心中更觉难受,紧紧握着沈二的左袖,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任沈二怎么哄也哄不下,直到最后实在哭的累的没有一丝力气了,这才在沈二的怀里睡着了。
  

  ☆、第 13 章

  
  这天中午一家店铺打尖用饭时,江烟波见一个长眉俊目,薄唇俏鼻脸含英气却又不失明艳动人身着丝衣的女子在吃过饭后,拔了头上一支和田玉簪。可怜巴巴的说自己寻夫不见,身无分文,无奈初来此地,人地两生,要托小二去当了当初订亲的簪子。
  饭店掌柜的见这天上掉下了大馅饼,做出一幅慈悲心肠道:“小娘子,这附近是没有当铺的,只是看你出门在外也怪艰难的,也罢,我就出二两银子买了你这簪子。这七十六文的饭钱也算白送你的好了。”
  江烟波见那玉簪通体透腻,栩栩如生,显非凡品,当下张口说道:“姐姐这支玉簪不如卖于我,我给你十两银子。”
  丝衣女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有意无意的瞟了沈二两眼,微一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妹妹!可我已经吃过了人家的饭。”而后却仍是把玉簪给了饭店掌柜。
  掌柜的忙取了二两银子给了那女子。
  丝衣女子当了玉簪拿了二两银子后,翩然而去。
  江烟波目瞪口呆的说道:“她怎么放着十两不卖,非要卖二两银子呢?”
  边上了沈二淡淡的说道:“一根白石蜡的簪子罢了,她又怎么敢要我十两银子。”
  此言一出,里面的掌柜原本便捧着这个天上掉的大馅饼正在那里细细摩挲,听了这话心下一惊,立时伸指甲往那簪子上划去,却见一道浅印立时留在了那簪子之上。若真是和田玉簪,其玉质必定其坚无比,而这簪子竟然当不得指甲一划,明显是假的了。于是心派了饭店里的两个伙计上前追那丝衣女子,却哪里还有人影。
  叫那饭店掌柜的少不得埋怨沈二不早点说。
  沈二电目一冷道:“我为什么要早点告诉你?!”
  饭店掌柜的一怔,这才想起沈二原不过是跟江烟波说话,被自己听到了而已,这当一见他如刀劈剑斩的眼神,哪里还敢再多说半个字来。
  沈二吃过饭后,扔下了半串铜钱,便与江烟波一同离去。
  这日晚上,沈二吃过饭后自行在房中打坐。江烟波听到大堂之中,有凄凉的琵琶声,伴着女子的呜咽悲歌,不由寻声而出。
  却见弹唱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脸上薄施粉黛,唱的却是一首一个良家女子为情而奔,却终为男子所抛弃的艳词悲歌,虽不是什么绝佳好词,歌声琵琶也都算不得绝佳,可是江烟波触景生情,因着这词勾起自己的无限心事,不由悲从中来,垂泪涟涟。
  这时却听一个女子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笑道:“她这么东加西凑的往上编句加料,要是白乐天九泉有知,非给气活不可。”
  江烟波回首看时,却是白天拿簪子骗饭店掌柜的丝衣女子。惊异她又在此地出现之余,又省悟过来,这歌女唱的的确是白居易那首被加的面目全非的井底引银瓶。于是叹了口道:“这乱七八糟,还不如好好唱井底引银瓶呢!”
  丝衣女子哈哈一笑道:“那才能有几句,又是几百年前的老歌,能有几个人肯听,只有这么加的乱七八糟,才有人肯花钱捧场。”
  江烟波幽幽一叹道:“若是我,我就情愿唱井底引银瓶。”
  丝衣女子听了叫了起来:“罢了吧!你还要唱井底引银瓶,这世上的女子还有活路了吗!”
  江烟波抬起一双幽怨的双眼道:“怎么我唱井底引银瓶,这世上的女子就没有活路了?”
  丝衣女子听了突然笑道:“生得这么楚楚动人,当真是我见犹怜,何况男人,若真有一日那个男人不要你了,不如你就跟我了吧!我养你!”
  江烟波脸上一红道:“好端端的就说疯话戏弄人,不理你了。”
  丝衣女子咯咯笑道:“谁戏弄你了,我先给你下聘。”说罢从头摘了一支和白天那支相仿的玉簪不由分说的就给江烟波插在了头上。
  江烟波虽多日愁肠绕心,却也忍不住被她逗的笑了起来,打趣道:“簪子糊弄不出去,想起我这十两银子来了?”
  丝衣女子满不在乎的说道:“送你的,我不要你的钱。”
  这时那个歌女又唱到香艳处,堂中一片叫彩声,江烟波也不由一笑道:“果然是下里巴人才最受青睐,不过也确实浅显易懂,别有一番欢乐。”
  丝衣女子美目流盼道:“那你呆会给我来首阳春白雪?”
  江烟波浅笑道:“那何如高山流水。”
  丝衣女子大笑道:“罢了,就我这半吊子,你弹阳春白雪我就得不懂装懂了,换了高山流水,我也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江烟波笑道:“其实我也不会高山流水呢!”
  丝衣女子道:“罢了吧,好歹你还会弹,我可是只会听个热闹呢!”
  江烟波拨弄着腕上的蓝田玉镯,口中说道:“我叫烟波。”
  丝衣女子道:“我叫忧夏。”
  江烟波眉头微皱道:“我说是真名字。”
  忧夏道:“我说的也不是假名字啊。”
  江烟波道:“哪有人给女儿起这种名字的,这名字起的得有多不经心啊。是怕热吗?”
  忧夏誓言旦旦的说道:“绝对亲爹给取的。这也亏得我爹现在老了不要孩子了,要是现在再有个妹妹,估计得叫忧昊了。”
  江烟波忍不住的失笑道:“为什么?”
  忧夏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只能说我有一个不同寻常人的老爹呗!”
  两人一边听着大堂里的香词艳曲,口中笑语闲言,不觉见那弹唱的女子托了托盘前来收钱。
  忧夏自顾自的笑道:“我可没钱。”
  江烟波更是个任事不理的主,一路所有事项都由沈二打理,身上更是没钱,虽说身上各样首饰随便摘上一件便是不菲,但是看到忧夏洒脱自在的豪情,心中羡慕不已,于是也轻声微笑道:“我也没有。”
  弹唱的女子变了颜色道:“两位姐姐这是作弄小妹了,听了曲就该拿钱。”
  忧夏仍是不改脸上戏谑的笑容:“哎!这屋里多我们两个,你是唱,少我们两个,你一般还是唱,你就当我们两个不在可好?”
  弹唱的女子媚笑道:“哟!那照姐姐这般说,我留姐姐跟我一道做伴以后一起唱可好?”
  忧夏道:“这照理说呢,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我乌鸦嗓子一张口,只怕吓得客人都得跑光了。”而后再一指江烟波道:“可若是留了这位妹妹在这里,只怕又要遮了你的风头,做人呢,不可给自己招麻烦留后患,所以你还是不要执意跟我们两个过不去为好。”
  江烟波见那女子毫无惧色,更知道沈二就在咫尺的房中,因而心中也没有半分惧怕,听那女子这样打趣自己,立是回口道:“没你这样埋汰人的!”
  忧夏却突然开口说道:“那以后你弹琴卖唱,我敲锣收钱,遇到不给的,就向这位姐姐一样威逼恐吓如何?”
  弹唱的女子被她两人一唱一合气的七窍生烟,娇喝道:“这般不识好歹,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烟波掩口笑道:“说的你现在好像是很客气一样。”
  忧夏更是讥笑道:“就是,你这欺软怕硬的看人下菜的本事也太活络了一些吧!你敢说,从你卖唱至今从没遇到过一个不给你钱的吗?!”
  弹唱女子转头向堂中一桌原本在那里自在吃喝,这当早已磨掌擦拳的几个大汉拖着娇音说道:“张大哥,你们也不为我作主!”
  几个大汉闻声立时一晃一晃的横移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叫道:“哪冒出来的两个黄毛丫头,听了曲不给钱,欺侮我家妹子不是!”
  另一人叫道:“又是两个雏儿,不如一起来乐呵乐呵!”
  忧夏哈哈大笑,而后对着江烟波打趣道:“你赶紧也叫你家那位哥哥出来为你作主啊!”
  江烟波脸上一红道:“就会拿我打趣寻开心。”
  忧夏转而说道:“那你管我叫声姐姐,我也一般把这些人打发了。”
  江烟波啐道:“说的好像事儿不是你惹出来一般。”
  忧夏大笑:“这事要是我一个人在这,早脚底抹油了,累死他们也追不上我,可你在这,就得场硬仗打了,叫声姐姐你不亏!”
  她们两人在这里自顾自的说笑,那几个大汉早就怒火中烧了,其中一个过来,一把就向那女子头上的发鬓抓了过来。
  忧夏伸手在他腕上一搭一牵,那个八尺大汉,立时被她给引得一个跄踉跌了出去。
  江烟波喜笑颜开的拍手叫好。
  另一名大汉却是伸手向江烟波肩上抓来。
  江烟波不会武功,只是本能的向后一让,眼见那大汉就要抓到江烟波的肩头,忧夏已是顺手抄了长凳,砸在了那男子的背后,一时间长凳不堪两股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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