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来,貌似绷紧身体了,我哧溜就跑,虽然这酸爽有点爽,但我可不想再挨一脚了。
我赶紧跑了,伊丽觉罗也没追,估计不想再暴露她的怒火以免丢了身份。
我也安逸了,伊丽觉罗还罩着我我就啥都不怕,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现在还是搞我的大排档先。
我哼着调子回去了,到家了夜儿就端宵夜过来,我歪嘴一笑:“你还真贴心,要给我请安不?”
她一怔,脸色有点泛红:“欢迎你回来。”我差点喷了,心思也猥琐了,要不让她叫主人?瞧这小模样真是让人心痒痒。
但这时小雪穿着睡衣揉着眼睛跑出来了,我忙正经起来,小雪冲我皱皱鼻子跑去厕所了,再出来她就清醒了,又数落我每天都那么迟回来。
我只得哄她去睡觉,她翘翘小嘴角,让我赶紧洗了澡去抱她睡觉。
我笑笑,这小萝莉真是越来越难缠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我本打算先去养猪场浪一浪的,结果红毛给我来了电话,说找到一位大厨,炒的菜好吃爆了,但他不愿意来我们大排档干啊。
我说不愿意干就找别人呗,非得求他啊。这红毛貌似吞了吞口水:“浩北哥,他炒的菜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吃,你是不知道啊,他那破饭店就在公厕旁边,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但还是很多人去他那里吃饭,可见他厨艺了得啊。”
这么叼?我说他是不是嫌钱少?加点工资呗,红毛苦逼逼地说两万工资都打动不了他,他还准备回老家种田了,可惜啊。
我不得不惊奇了,这咋听着有点像世外高人啊。我说那我去一趟吧,好厨子不好找啊。
红毛当即说等我,我就去长丰街找他了,然后几个人开摩托去找那厨子。
那破饭店在十条街开外,这边已经有点荒凉了,靠近老城区,那饭店瞧着也有点历史了,里面墙壁都熏得黑乎乎的,旁边那公厕随时会塌一样。
我扇扇手,这尼玛的臭死了,这里如何开饭店?红毛并不在意臭味,急冲冲带我进饭店去。
这会儿是早上,饭店里也没食客,不过已经开门了,一台黑白电视机在放着西游记,电视机前边儿一张老人椅在轻轻摇晃,上边儿躺着个清瘦老头子,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我十分疑惑,红毛倒是恭敬:“老大爷,我们老板来了,您再考虑一下吧。”
我也拱拱手:“大爷你好,我请你当厨师”
他手一抬,然后嘴边咕噜噜地响,我探头一瞄发现他在抽烟筒,烟筒里水哗哗冒,烟气缭绕。
我就安静地等着,他一直抽了好几分钟才长松一口气,像是爽爆了一样。我又开口:“老大爷,听说您厨艺精湛,特此来请您当大厨。”
他终于扭头看我一眼了,我冷不丁还被吓了一跳,因为他脸上竟然有条疤痕,从嘴角到眼帘,又长又深,着实吓人。
“那头红毛说是长丰街的?长丰街现在搞大排档了?”他声音有些嘶哑,跟破锅摩擦破锣一样。我顿时肃然,这厨子不简单啊。
我就恭恭敬敬地说是,现在在改造,大为不同了。他并不说话,像是在回忆往事,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刀疤:“一条腿,半张脸,世事难料啊。”
我跟红毛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什么,这老大爷就轻轻挥挥手:“回去吧,我要回家种田了。”
他这话真是沧桑,竟然连我都有点戚戚的。但我估计他当年不是普通人物,如今红毛竟然找到这样的人物了,我岂能放跑他?
我更加恭敬了:“现在是和平年代,晚辈只是请你当厨师哦,不会涉及争斗的。”
我这话蒙对了,他显然十分在意,然后笑了起来:“你这晚辈心思不简单啊,老头子没什么可以让你利用的,你还是走吧。”
他貌似看透尘世了,我琢磨了一下也笑笑:“好歹把厨艺传下去吧,回老家种田就带进坟墓了。”
他哈哈地笑,笑得开怀:“厨艺有什么好传的,不是有个什么新东方嘛,去那里学吧。”岛反役才。
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但我觉得他肯定厉害,这样的老江湖不能放过啊。
我走前两步,指了指他的腰间:“你左右腰间各挂着一把菜刀,这间饭店也年代久远,你在这里炒菜炒了几十年吧,想必对厨艺相当痴迷,我只求前辈去我那里炒菜就行,我的人能学几成就几成。”
他不为所动,手指摸着刀柄把玩,一脸感慨。我不由皱眉,难道只能放弃了?这可是一位老前辈啊。
我沉吟片刻试探着发大招:“你在这里炒菜,老刘在城北养猪,当年的那些前辈啊,哎。”
这老爷子蓦地一怔,我当即欢喜,他看来认识老刘,熟人就好说了。我笑了起来:“您认识老刘啊,我算是他徒弟。哎,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江湖恐怕又要乱了,老爷子您不见证诶?您拔刀干嘛?”
老爷子竟然站起来了,腿脚明显不利索,似乎瘸了一条腿,我笑容还没收敛起来,他缓缓抬头,双手猛地将菜刀抽出:“妈了个比,老子当然认识他,这条疤就是他砍的!”
第一百零五章 高手过招
这位老爷子忽地就发飙了,两把菜刀寒光闪闪吓死个人。我顿时尿了,这么不走运?
红毛那几个家伙还在发蒙,我撒丫子就跑:“看屁啊看,跑啊。”我率先冲出去,他们几个也赶紧跟了上来,那个老爷子在后面黑头黑脸地追:“不是要找我当厨子吗?别跑啊。”
他中气十足,不过瘸了腿所以跑得不快,这幸亏如此我们才能及时跑掉。跑出去跨上摩托车赶紧遛,那老爷子紧追不放,要是被他逮住了得一刀劈死。
我们急冲冲跑了,不多时甩掉了他,我抹了一把冷汗,红毛还发呆:“他怎么突然就砍人了呢?”我骂他一脸:“还不是你找错人了,不能要他了,保不准哪天就死在他刀下了。”
红毛又疑惑又郁闷:“我哪儿知道他那么暴力啊,客人都亲切地喊他老刀瘸子,他应该是个慈祥的老爷爷。”
你特么见过慈祥的老爷爷被叫老刀瘸子的么?我翻翻白眼走人,说别管他了,你再另外找厨子吧。红毛只得点头,感叹可惜了。
我也不跟他瞎搞了,直接开着摩托去养猪场。副厂长见我来了就嘿嘿笑:“我还以为你不来掏粪了,毕竟你是长丰街的大佬了。”
我缩头缩脑:“怎么可能嘛,人家只是一个小**。”他指指我,笑眯眯摇头。我转口询问:“刚才我遇到一个老爷子,他脸上有疤,还瘸了一条腿”
副厂长脸色一变,笑容当即没有了。我察言观色,他忽地一叹:“哎,他还活着啊。”我说活得好好的,大隐隐于市,他开饭店炒菜呢。
副厂长目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他并没有询问老刀瘸子在哪里,似乎无意去见他。
我寻思着他们关系恐怕不止仇人那么简单,我也不好过问,当一个安静的掏粪男孩吧。
副厂长这一天似乎都精神不稳,他也不猥琐了,连老母猪都不偷窥了,就是在住房门口坐着看看天看看地,然后抽抽烟挠挠腿,神色时不时落寞一下。
后来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没恢复过来,貌似都不知道我走了。我摇摇头也没管了,毕竟是他的私事。
我就晃去长丰街了,今晚的长丰街依旧火爆。我每次看见人来人往就心情愉悦,好多走动的大洋啊。
然后我目光一缩,走动的大洋中有个瘸了腿的,还四处张望。
我当即吓尿了,一转身搁街边蹲着,妈妈咪啊,老刀瘸子竟然来了。我暗叹不妙,这逼不会砍死我吧。
我偷偷摸摸地在摊当后面躲,老刀瘸子似乎也才来长丰街,逮着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小青年?二十多岁。”
人家就说这里大把二十多岁的青年,你找谁啊。老刀瘸子想了想就说找一个红毛,别人立马指了指麻辣烫摊口。
老刀瘸子就瘸过去了,我顿时心惊,麻痹惨了。我弯腰驼背溜过去拽红毛:“老爷子来了,赶紧蹲下。”
他吓得放了个屁,我捂着鼻子拉他,他忙蹲下,两人都躲麻辣烫摊当后边儿,惹得旁人瞩目。
老刀瘸子已经过来了,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里的人。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过半响没动静啊。我戳了戳红毛:“伸头出去看看。”
红毛不愿意,跟我扭捏,我戳他蛋蛋:“赶紧的。”他只好伸了,这么一伸脑袋,只听啷地一声,如同长剑出鞘,红毛的脖子上立刻架了一把菜刀。
我简直吓破了胆儿,哗啦站起就跑,老刀瘸子冷笑:“跑吧,我有的是时间抓你。”
我就不跑了,不能整日提心吊胆啊。我转身谄笑:“大爷,您误会了,其实我不认识什么老刘”
他那刀疤都在抽动:“老刘在哪里?”我摇摇头:“俺怎么晓得呢。”他一把推开红毛,手腕一转菜刀入套了:“我不为难小辈,但你不听话就别怪我了。”
我就正正脸色:“那你自己去找他啊,说了他在城北养猪的,你来逼我也没用啊。”
他老脸更加冷淡:“叫他过来!”他江湖匪气十分重,一些混混过来围观,红毛赶紧踹人走开,免得被砍了。
我是不愿意出卖副厂长的,但这个瘟神太厉害了,我怎么弄走他呢。我苦兮兮地沉吟,老刀瘸子逼近两步,手又握住刀柄了。
我赶忙后退,他这时却忽地不理会我了,目光穿过人群注视着一个地方。现在华灯初上,行人不绝,远处灯光也比较暗淡,我回头看看愣是没看见什么。
但这老刀瘸子径直就往那边去,手掌死死地抓着刀柄。我松了口气,红毛过我问我咋样了,我说跟上去看看,几个人就全谨慎地跟着了。
老刀瘸子直接穿过行人,来往的行人见他长相可怕也自觉地让开。后来他终于停了,我仔细一看,副厂长竟然在路边蹲着吃烧烤。
红毛说两个老头子要干嘛?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干嘛。我就在后边瞅着,副厂长抬头一笑:“瘸子,好久不见了。”
老刀瘸子身体有点轻微地发抖,手掌也鼓起了青筋,菜刀被他捏得死死的。
“我不想伤及无辜。”最后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越过街边去里面的巷子了。副厂长哈出一口热气,起身跟了过去。
我忙跟上去,难道要决斗了?我们几个偷偷摸摸地在巷口躲着瞄里面,可惜光线照射不到巷子里,巷子里显得很暗沉,只能看见那两个老人正在对视。
老刀瘸子双手抓着刀柄,而副厂长则双手垂着,略显佝偻的背脊已经挺直了,两个人的气势都跟狮子一样。
红毛吞吞口水:“怎么还不打。”我嘘了一声,吵毛啊。然后老刀瘸子猛地把菜刀抽了出来,副厂长右腿一挪,微微侧了侧身子,如同警惕的豹子。
老刀瘸子并没有进攻,他抓着刀柄的手往上飞快一抬然后一松,两把菜刀竟旋转了一下,他再次抓住的时候就刀背在上了。
“放心,我不会砍死你。”他冷然道,副厂长很轻地叹了口气:“来吧。”
不过眨眼间,黑沉沉的巷子里立刻响起了压抑的脚步声,老刀瘸子如同猛虎下山径直冲来,手上菜刀闪过几点寒芒,左刀斩脖子,右刀劈头颅,副厂长立刻避无可避。
我瞪大了眼睛,老刀瘸子脚下速度不快,但手上速度简直**爆了,要是这么劈我我估计都没有反应时间。岛反边扛。
但副厂长也不是庸手,他避无可避竟不退反进,两手跟鸡爪一般直接抓向老刀瘸子的肩膀关节处,我们都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就见老刀瘸子的手上没了劲道,菜刀在距离副厂长脑袋几厘米处歪了一下,副厂长趁机猛地后退,再次拉开了距离。
电光火石间两人就已经交完手了,我们都没怎么看懂,就是不明觉厉的感觉。
老刀瘸子这时又进攻了,那两把菜刀同时高举,做出了个砍猪肉的姿势:“这么多年你还是没长进啊,看你能不能顶住!”
我们大气不敢喘,死死地看着,副厂长一只脚轻轻地靠在墙壁上了,似乎需要一个支力。
然后又是眨眼之间,老刀瘸子的双刀径直劈过来,挥舞得猎猎作响,他似乎完全不防守了,用刀背乱劈副厂长。
红毛舔舔嘴角:“这招我也会啊,瞎他妈砍。”我没理他,这不可能是瞎他妈砍。
果不其然,两把菜刀砍下,副厂长竟退了一步,双手奋力扭动想要抓住那两把刀,但老刀瘸子挥舞得越来越快,划破空气的声音都能听见了。
我暗自吃惊,这一顿瞎砍虽然没有招式可言,但速度和力道绝对叫人吃惊,所谓功夫讲究的不就是速度和力道嘛。
副厂长愣是抓不到菜刀,节节后退,最后他似乎火了,猛地踏前一步,老刀瘸子的刀背就劈在他肩膀上,似乎连骨头都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