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和吴龙发都隐蔽在人把高的刺松后面,相二利提着短剑飞身跃进一人多高的院墙,从里面把门拉开。刘景希握着短枪轻步跃进门里,戚万红紧跟其后,后边是徐云夺、相小墩、彭大村和吴龙发等人,分三批也跟了上来,随手关上了门。
刘先生在厕所里,目扫着整个院子。突然发现灯光下,有四个小鬼子。他们背着大枪,咔咔地走向这后大门,嘴里还在叽咕地放着东洋的狗屁。越来越近了,大皮靴听来已经刺耳朵了。离队员隐蔽地点只有十几步了。厕所等处隐蔽的人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有八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鬼子,手指已勾在扳机上,就等一用力了。
只听徐云夺的呼吸很是急促,他握着手榴弹的手突然抬起,刘先生上前一把,猛地把他按下去。这时,他们的双眼都睁得象鹅蛋似的,鬼子的脚步声象炮弹声一样,震得锄奸队员喘不过气来。
当小鬼子离相小墩只有三四米的时候,一道白光一闪,四个小鬼子几乎同时趴下。只见刘先生右手提着九节鞭子跃起,一下子骑在一个正要挣扎的小鬼子身上,照准他的狗头就是一拳,这个侵略者也回老家去了。如此同时,另外三个被刘先生一鞭打倒的鬼子,均被戚万红和徐云夺等人掐住脖子,都被一阵乱拳打死。
第六十五章 勇于杀敌
留下一个锄奸队员在后门守望,刘先生、徐云夺便轻轻的向前走了十来步,仔细看一下院里的动静。
刘先生一招手,队员们都轻手轻脚地往前飞过来。徐云夺带两人靠南屋边,戚万红带两人到东屋边,相小墩带两个人到西屋,余下的刘先生、吴龙发等人蹲在小假山一边,屏住呼吸。每个队员都是左手持枪右手提刀,准备从两边拉门,他们都在等着刘参谋长发出行动的信号。
当刘先生一步跃进院子中间,象蛟龙立在那里。双手一拍,三帮人马,哗的向三个屋门冲去,只听三个推拉门“哗啦”一声响,在同一时间里,三个小门都被队员拉开,后面两人一窜而入,拉门的人持枪举刀也跟着进去了。
各屋里立刻传来切菜砍瓜的刀剁声和一片杀猪般的号叫声。吴龙发最后窜进“金库”,屋子里的几箱“袁大头”等现金在桌子了摆着,队员们还在劈着鬼子。一个肥头大耳的大鬼子正在和相小墩拼刺刀,这个少佐衔鬼子的武功还真不一般,相小墩只能打个平手。吴龙发跑到后面,举起砍刀,对准鬼子脖子,用力劈下,鬼子立即脑袋落地。
当相小墩、吴龙发和其他四个队员一人扛上一小箱钞票,正要走出屋门的时候,只听到房顶传来哗哗的声音。他他明白屋顶上有人,但搞不清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抓紧时间走人要紧。
相、吴带着他们的“运输”小组走到院子里,他看到徐云夺右手提着刀,左手握着“二十响”,就在这时候,“哒哒哒……“震耳的机枪声从前门楼上射过来,机枪子弹打得“金库”瓦片横飞。刘先生一声口哨,用手往假山一指,大家都向那里飞奔。
“不行!咱们不能被动挨打。”刘先生看着抬不起头的队员们,心中特别着急,便对相小墩和吴龙发说:“要压住这个火力,才能掩护大家脱险!”
“机枪掩护!快!”吴龙发冷静而又果断地说。他知到自己手下孙二平得了一挺机枪;就叫:“二平跟我来!”
人群分出了扛机枪子弹的人跟着吴龙发,跃上了制高点。吴龙发提起盒子枪一指:“给我狠狠地打,打这些狗娘养的!”孙二平支起机枪压上子弹,拼命地向敌人开火。
当我方机枪开火时,对面门楼上又多了一挺向后院开火的机枪,而且枪口有意放低,对准院子后门射击了。徐云夺刚要跃出去,一梭子弹就打在大门上,木大门立刻出了一排子洞。徐云夺缩了回来,看到刘先生是那样沉着的在一边迎着他,喊他:“快点!……出这个大门,顺小巷向西撤退。再往前跑出三十步就到城墙了,那里有人接……”
就在这紧要关头,洋行前大门的门楼上响起了“轰轰”两声的手雷声,鬼子的两挺机枪成子哑巴。
吴龙发飞身窜出大门,拼命地跑着,还一边想着:“这是哪一位好汉给小鬼子来了这么一家伙?他们可真够意思呀!当官的自己不先走,只顾掩护小兵跑,真讲义气!”
所有人都顺利地离开小院,穿出小巷。再往西跑出三十步就到城墙了。出了这个城墙,就到了北城墙。
当最后一个队员也来到城墙根时,前边的人已把三个炸药包堆在城墙边,只等指挥官下命令炸城墙了,正巧鬼子的马队沿着城墙根向这巡着奔来。小鬼子在马上不停地向这边打着枪。刘先生见此心中一乐,大声道:“大家马上后退,准备炸墙!”
队员们连滚带爬地找到了安全的地方,隐蔽了下来。刘先生见大家都藏好了,又见小鬼子靠近了,就快速地拉下导火索,飞身一跃,跳到一土墙小院内,隐蔽了起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段小城墙连同骑马巡逻的十二个鬼了一起飞上了天。
一声巨响之后,城墙外围多处响起了机枪和手榴弹爆炸声。城外掩护的队员,一边打着真机枪,一边在铁皮桶里放小鞭炮,一边扔着手榴弹……
他们到了野外,又分成四个小组,换上鬼子的服装,分别乘上在城外“打援”队员搞来的鬼子军车,开路的开路了。
几分钟后,他们扛着鬼子一挺机枪和六小铁箱现钞等物乘着两辆军车,顺着大路向敌北防线的大围门冲去。
前面的敌阵地上鬼子的机枪嘟嘟的叫开了。壕沟里的伪军乱成一团糟,大队的鬼子向这边冲来,枪声和叫喊声乱成一片。刘先生带着队员,穿过支道进入主干道。北壕门口的伪军岗哨一听发动机声和枪声,把门锁上,咋呼着:
“快,快停车!接受检查!”随着颤抖的问话,砰的开了一枪。刘先生、徐云夺、吴龙发同时向对方甩出了飞刀,二个岗哨兵被消灭了,另两个哨兵把大枪丢了,撒腿就跑,其中一个被戚万红一飞刀放倒,余下的一个,被徐云夺跳车捉住,用手枪点着脑袋:“看你小子往哪里逃?把门给老子打开!”
“好汉饶命!我,我,我开,我开开!”
门开了,刘先生叫把四个门岗的枪和身上弹药捡起,就爬上了军车,徐云夺把伪军一推,小家伙一跤摔个“狗吃屎”,徐云夺又大叫道:“你也该认识认识咱们中国的青帮锄奸队!再干坏事当汉奸,我就先把你给锄了!”
这时谷先生和满身是汗的宋继柳,正带着人在北壕沟门东一个高地上接应。听到前边城里那零星枪声,谷说:“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去帮忙去了?”
“没帮上什么大忙,只不过给洋行大门口的小鬼子机枪手送去俩个‘甜脆瓜’,好让这几个‘辛苦’小家伙解解‘渴’罢了。”继柳笑道。
不久,前边出现了两辆载着“鬼子”的军车,谷先生开了三下手电筒,对方远远地回了三下,谷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宋继柳说:“他们冲出来了!现该绕道回北平了!”
还没等刘先生停稳车,谷先生就爬上去问:“收获可好?”
“大大的!足够买下六辆大汽车的了!”
在路上,戚万红批评徐云夺,说:“大个子,你不该向小汉奸说出自己的身份。”
徐云夺笑逐颜开地说:“承德县城里的老百姓也都知道我们过来了,还有什么可保密的,不行咱们再杀他几个大鬼子,给咱们中国人出口恶气!”
“这,这也不行!”戚万红生气的说道。
“行啦,咱们两个都是副队长,你有什么权利批评俺!”大个子不服道。
宋继柳一听不乐意了,上前照徐大个子就是一拳,笑道:“师弟,就你这熊脾气,怎么能行?自家兄弟是为你好才说你的!快向戚队认个错。”
“戚队,真对不起……”
戚万红一摆手,笑道:“我也有错,我不应该在众兄弟党面前,让你难看……”
第六十六章 节外生枝
馒头和豆腐加工厂都在积极地筹备着。由于北平地下党的大力帮助和锄奸队积极努力;几乎是水到渠成,于是就把王学明请来上对联,在刚粉过的白墙上题字号。附近几十几个店、厂家送来贺礼;按惯例办了几酒席。择吉开业,是大喜,又买了一挂鞭炮、一些烟花爆竹和糖果。
一阵震耳的鞭炮声后,宋继柳、戚万红、徐云夺、相小墩等迎着祝贺的邻居,让到馒头店和豆腐加工厂的酒桌上,接着是大吃大喝起来了。相小站和彭大村忙里忙外的端酒上菜,相二利、相大黑他们在忙着和面和磨黄豆。
馒头店和豆腐加工厂开张不久,俩个大门口,经常是排满了从全市来买货的人们。这两处成天是人声不绝,车水马龙。相二利点着馒头,戚万红摆弄着豆腐刀子,徐云夺拉着大风箱,相小墩操着他的拿手本事,在用盐卤点着豆腐。宋继柳拿着香烟和糖果,在让着常来进货的男女主顾,真比真正的老板还象老板呐。
显而易见,这俩处的生意是很好的。每当晚上,他们擦过脸,吃着一菜一汤就着大白馒头,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肚皮子问题暂时解决了。
一天晚上,刘先生一进门就叫彭大村把两处的人召集起来,在不太亮在灯光下,他低低的,但却很有力的说:“锄奸队的兄弟们,不,同志们!以后我们在一起开会时,我们就要以‘同志’相称了。”
“是呀!”彭大村高兴地说,“来北平后我就偷偷叫戚万红同志了!这真是一个十分亲密的称呼呀!”
“是的,比称兄道弟更新鲜,这个叫法好呀!”
“请大家静一下,听参谋长讲下去!”宋继柳明白这是开会,拦住了大家话语,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锄奸队的同志们!咱们两处的生意都还可以,这样做下去,我们会赚不少的银子的……
“俺们和了一天的面,汗都快要滴到面里了,现在身上的汗还没干呐!”这是徐云夺沙哑的粗腔。
接着刘先生收住笑容,变得十分严肃地对大家说:“可是,我们千万不要忘了,咱们这生意是什么人开的,目的是什么。要是忘了这一点,就是十分危险的了,如果那样我们就要吃苦头!现在鬼子已到了北平脚下了,我们除了干好这个买卖之外,还要保卫好‘左联’的同志,让他们有一个‘安全感,’也好专心地开展工作。”
“是这么回事。”大个子道。
刘先生们接着说:“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抽人深入到小鬼子的心脏里去,从里面狠狠地来他几刀子!”
“好!同意!”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宋继柳道:“老洋行的小鬼子被消灭以后,承德县城的敌人顿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起来。天还不黑就开始戒严,鬼子和汉奸都在清查户口,如狼似虎地乱捕老百姓。”
戚万红接着说:“是呀,这几天承德县城的特务机关长细木馨象只起性的公狗似的,看见中国老百姓就来气,就连手下的大小汉奸都不敢去见他。他五短三粗、脸黑如煤炭、一对死鱼眼,经常瞪着在咋呼。除了见了他的上面头头时,两只箩筐腿合并、用标准的九十度站着之外,平时看见手下或者中国人,他都是箩筐腿叉开,傲慢地抱着膀子。”
戚红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的发言,就向大个看了一下,意思叫他接说下去。于是,大个道:“这个大坏蛋最大的爱好就是抽鞭子,见到不顺眼的手下汉奸或老百姓,二话不讲上去就打,还一边抽打一边狂笑,几鞭下去就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非死即伤。”
“这……”刘先生说不下去了。
就在洋行被劫的第二天早上,大特务机关长土肥原急冲冲飞来找他,在他的老上级大发雷霆的叫吗声中,这个平时在中国人面前不可一世的孬种,竟然整整站了一个小时,而且是用他那标准的九十度站着。
“你用狗眼看一看!这电报是上个月从大连发来的,说锄奸队马上来了,要你小心警备,你都干了什么?”土肥原不停的拍打着桌面,“我不看在你是我学生的份上,马上把你交军事法庭!死了死了的!”
细木馨:“是,是是!”
“这可是大日本帝国军队在这个洋行里,刚刚成立的特务机关中最大的一分部,我们不久就要进攻‘平津’了,只有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派出情报人员,才能更快地获取到支那军队的情报,为我军前进打开通道。你的可明白?为此限你五天把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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