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和宋继柳叙述事情的全部经过。马馥塘分析:“敌人可能已经发现了他们。在那里‘蹲坑’抓人的。你们马上回根据地。并请组织上另派人來采购药品和货物……”
康宁噙着眼泪。再三要求留下地说:“还是让我留下吧。”
马馥塘担心他们的安全。不肯答应。当夜。宋继柳和康宁住在马馥塘的家。辗转不寐。心里特别难过。
第二天。康宁和宋继柳一早不辞而别。马馥塘非常不安。傍晚。看门的老人來报:“有一个叫吴人和一个叫柳继的两老先生求见。”
马馥塘以为康宁和宋继柳请二两老人來送信。连忙出门相迎。二老人蹒跚地进了门。寒暄过后。欣赏起墙上的水墨画來。马馥塘非常纳闷。忽然。两老人把猴帽一掀。眼镜一摘。胡子一捋。并且大笑起來……
原來他们就是康宁和宋继柳。康宁和宋继柳向马馥塘请求留下。康宁说出自己的想法:“说服张医生。让他争取佐佐木正义。开一个更大的药房……”
马馥塘终于答康宁和宋继柳留下。他把鸿远介绍给这座房子的主人。。伪军团参谋任翟子春。他们是打进敌人内部的共产党员。大家用打麻将作掩护。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康宁说服了张医生。要他以筹措研究经费的名义。争取内田银之力合开一个胶县代销店。。给日本制药厂代销药口和火药。
这天。张医生与夫人邀请内田银之力來商议。他正为研究经费困难而苦恼。开店的提议一拍即合。张医生要求说:“要对内田银之助和青岛宪兵队长大佐上沙胜七说一下。取得他们的支持就更好办了。”
内田银之力想了一下说:“好的。”
在内弟家。张医生把开设胶县分店的决定告诉康宁。他提议让内田银之力给宪兵队长大佐上沙胜七送礼。邀他充当商行的保证人。以利斗争
这天。张医生夫妇和内田银之力夫妇在青岛饭店宴请大佐上沙胜七。以及有关药厂的人员。他们闭口不谈有关商行的事。洒足饭饱后。人们陆续來到舞厅里。
音乐响了。上沙胜七邀请张夫人跳舞。还问起她孩子的情况。张夫人回答说:“儿子在日本留学。女儿几个月前去了德国学法律……”
张太太突然发现王爱慕和芳子也來了。她灵机一动。悄声对上沙胜七说:“阁下认识那位王爱慕么。他原先认识小女。她悄悄去了德国后。他三番几次找岔子。说小女是反对帝国的坏人。现在。他怎么不请自來呢。”
上沙胜七用眼睛在人群里搜寻王爱慕。他对芳子勾引小白脸行为。一直心有恼怒。嘴里却若无其事地说:“请夫人不必介意。中国有句俗话。一条泥鳅翻不起大浪。”
芳子同王爱慕是为探听康宁和城工队武工队而來的。音乐一停。两人走过來向张医生夫妇、内田银之力搭讪。张医生夫妇沉着应酬。跟他们周旋。
上沙胜七对芳子仗着土肥原等人的信任。擅自逮捕人。早就心怀不满。这次。内田银之力为他举行宴会。芳子又傲然地闯进來。他觉得更加不能容忍。一心要整掉她。
第二天。他全副武装去找芳子。芳子看出上沙胜七來者不善。先发制人地说:“宪兵队长。我军集会遭狙击的大案。至今未破获。你身负维持青岛治安的重任。不觉有负天皇的信任么。”
宪兵队长按捺心中的怒火。反问道:“莫非小姐已经把那些要犯都抓到罗。”
芳子说:“不久之后。案情就可以全部大白。”
上沙胜七奚落芳子:“嘿嘿。王爱慕和康宁是情敌。他提供的情报能有多少价值呢。你过于听信花花公子小白脸。对你有什么好处。。”
芳子笑容可掬地说:“听说阁下最近收了一份大礼。是吗。”
上沙胜七惊愕的表情一掠而过。笑道:“小姐。那么你派人到东北去贩卖鸦片烟土。一共得了多少红利。”
芳子心虚嘴硬。气急败坏地说:“血口喷人。真是血口喷人。”。
但上沙胜七不再理她。竞自走了。芳子心里盘算:“贩卖烟土的事真叫上沙胜七掌握了。这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整下去。”
芳子回到住处。就给东京写控告信。又亲自审问被捕的人。企图从他们的身上打开口。忙叫人提问被捉之人。
第 十六 章 奇怪邀请
张一來是丰收商行的伙计。他是在家中被芳子栽赃后。捉到的嫌疑人。好在张一來只知道有个“李爱日”的人。别的供不出什么。芳子拿出鸿远的照片给他看。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我如果供出这个。李爱日。是共产党。那武工队可放不过我呀。”于是。他一口咬定说:“不认识。”
另一个被捉的叫万能胶。他也是临危不惧。嬉笑怒骂。揭露川岛的阴谋。芳子一无所。暴跳如雷。命令两个宪兵把万能胶拉出去枪毙。
一天早晨。青岛日军司令内田银之助接到上奉给上沙胜七的训斥令。上沙胜七是他的老部下。芳子控告上沙胜七。自然也会牵连到自己。这使他十分恼怒他把上沙胜七找來商量。以便对付芳子的挑衅。
上沙胜七趁机挑拨:“将军阁下。这个芳子一到青岛就乱抓一通。打草惊蛇。吓跑了真正的要犯。另外。她不但向我这个你的人开刀。还要向内田银之力博士下手。简直不把司令官放在眼里……”
“八格。”内田银之助听了大骂道。“岂有此理。她要置你我于死地。难道你我就引颈受戮不成。快给我把这恶女看好了。尽快地把她赶出青岛。实在不行就灭了这个害人精。”
突然。芳子闯进來。洋洋得意地说:“呃。两位都在这里么。我今天是专程为一桩与司令官有关系的重案。特向二位通报的。”
“放屁。”内田银之助冷冰冰地说。“什么与我们有关的大案件呀。”
“请说话文明一点。”芳子拿出一张胶县商行批发往莒县和诸城的清单说。“这些数量惊人的药品和火药、电池。令弟都提供给八路军啦。”
“瞎胡闹。”内田银之助却把单子一掷还给芳子说。“这怎能证明这些违禁物品已落到八路手中。”
“撒谎也不找一个好地方。”上沙胜七有意撩起内田银之助对芳子的仇恨。提议说。“依我看。为了弄清真相。何不请内田银之力博士与芳子将军当面谈谈。这样也可以让将军小姐放心了。”
“嗨。”芳子正希望从莒县和诸城打开缺口。于是笑逐颜开地说。“好。”
“胡说八道。”芳子一见到内田银之力。就采用突然袭击的战术。上前指责道。“你叫莒县和诸城把大批药品卖给八路军。”
内田银之力面对这位侵略者中的大特务。冷笑一声。镇定地问道:“你凭什么肯定八路军的货物是我们商行卖的。”
芳子暴跳如雷地说道:“大日本帝国的军队缴获了八路军的军需。发现有贵处经销的药品、器械、电池和火药。”
内田银之力严正指出:“胶县的商行是专为给我们日军和朋军服务的。战前。国民党军队用过我们的物品。现存。该一些厂商仍通过上海向华中等地打开销路。怎么能凭标记就说我们给八路军供货。你不也学会了猪八戒倒打一耙的把戏吧。”
他说着把一卷发货单据甩给芳子。只见那些单据的收货单位。有伪军部队。也有外地药房。其中一张发往“临沂日军警备队的一张清单。品名称和数量完全一样。芳子无话可说了。
芳子只好又拿出一张康宁的照片。问内田银之力:“阁下。可见过这个人洠в小!
“废话。”内田银之力忿然地说。“我的从未见过这个人的。怎么。还想把我跟八路军联在一起么。真是欺人太甚。”
内田银之力说完一把夺回发货单据。扬长而去。
上沙胜七见此。上前微笑道:“将军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
“你们真有本事。”内田银之助冷嘲热讽地说。“这出戏真是太蹩脚了。将军小姐是不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这洠辍:孟坊棺『笸纺亍!狈甲踊舻靥饋硭底拧<鹑苏蜃约豪湫推宄宓刈呷ァR换赝匪怠!暗茸懦颉!
内田银之力來到商行。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张医生。张医生暗暗佩服康宁很有远见。原來。康宁曾交代他们准备一本假帐。预防不测。想不到今天派上用场。
傍晚。张医生在店门外。见两个大汉迎面而來。说:“张医生。我们是警察局的。有事劳驾您跟我们走一趟。”
张医生随即挟持着向停在附近的一辆小汽车走去。他以为这是芳子派人干的。似见汽车驶出青岛。朝乡下开去。感到诧异。汽车停在一个山坡上。车下。个汉子望见前面的村子里來了十几个骑兵。请张医生骑马代步。
他们骑马到。个村子里。把张医生带进了一间小屋。有四位戴着“八路”臂章的军人热情地跟张医生握手、道歉。张医生如坠五里雾中。。这究竟是些什么人呢。
他们自称是“八路军山东滨海军区第六团长、政委、副团长和参谋长”。一起邀张医生就桌进餐。张医生心想这可是赫赫有名的老六团的干部。不可对他们太冷漠。陪着呷了一碗酒。
“团长”见他喝完酒。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就是八路军进城那场攻击战的指挥员。。王宏鸣。那一仗打得还算过瘾。我们还想再來那么一家伙。”
张医生心中嘎登一下。暗暗地在心说:“康宁不是说那帮人早就回滨南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他洠еㄉ:鋈弧M鹾昝实溃骸罢乓缴L的涂的咎厥臁D浪南侣涿础K悄浅≌蕉返母敝富印N颐呛镁脹'见了。大伙都很想念他。”
“这个人是哪一个。”张医生警惕地回答。“我从洠倒飧鋈恕!
这时。一个军官报告:“公路上发现鬼子的五辆卡车”
王宏鸣对张医生说:“现在我们跟康宁同志联系不上。物品來源断绝。因此。请你帮忙头一些火药、医疗器械和西药……”
张医生想起康宁吩咐他谁來买药都要拒绝。就洠в锌陨M鹾昝淹挪烤秸襾怼=樯芩担骸八行焖耐āJ俏业睦舷纭R院笥伤湍怠!
密集的枪声越來越近。
“快……”王宏鸣神色异常不安地说。“快带张医生立即转移。”
徐四通连忙将张医生扶上了马……
第 十七 章 识破诡计
再说康宁化装成伪团长。护送扮着家眷的女同志乘火车去胶县。这是马馥塘要他暂时躲过芳子的搜捕。离开青岛的。
到了胶县。他们去农家乐饭馆内间找“吴小姐”接头。洠б饬戏蠲尤说摹拔庑〗恪本故钦糯载?的浅<ざ
张丛佚安排同志们分头休息后。她和康宁互道别后思念之情。两人想到很快又要分离。不免有些凄楚。康宁还要检查药物的转运工作。他向张丛佚交代了有关的注意事项。便依依不舍地道别。
张医生回到北平后。康宁托人捎來密信。要他通过内田银之力。把被绑架的情况转告松崎。戳穿敌人的阴谋。
一天。内田银之力到店里來。他心里同情共产党。洠в邪颜乓缴话寺钒蠹艿氖赂嫠呱仙呈て摺U乓缴担骸澳切┤瞬皇前寺肪?赡苁欠甲优扇烁傻摹0汛耸赂嫠呱仙呈て摺6员;ど绦杏泻么Α!
突然。徐四通走进药踮。他自称是“皇协十五团的军医”。跟张医生打招呼后。拿出购物公文和购买一批西药和医疗器械的单子。张医生把单子一扔。说:“我那天已说。我们的商行不能供应你们的物品。”
这时。内田银之力把张医生拉到房内。他以为徐四通真的是八路军。正要要卖货给他们。张医生心想:“既然他们说是伪军。又拿有公文。卖一些也无妨。”
他放心地让徐四通到外面去提货。
张医生和内田银之力刚要回家。忽见店门外马路上停着一辆小轿车和一辆卡车。徐四通等人被特务捆绑着站在卡车上。张医生知道事情不妙。要内田银之力赶快去报告上沙胜七。设法保住商行。内田银之力请张医生上自己的汽车。但被两个便衣拦住了去路。
两个便衣不顾内田银之力的抗议。把张医生抓走了。内田银之力懊悔自己坚持卖货。跳上汽车对司机说:“快。追赶前两那辆轿车。”
内田银之力追到东交民巷一个大铁门外。几个持枪的便衣不许他进去。他认得这是芳子的公馆。转回宪兵司令部。请求上沙胜七救出张医生。
上沙胜七知道芳子要通过这条线索寻找共产党地下工作者。以打击他。他盘算着对付芳子的办法。就笑了笑说:“田银之力君。不必为一个中国人焦急。”
“上沙阁下。你的真让我的大大的失望。”内田银之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上沙的办公室。
内田银之力赶到张医生家。张夫人刚打电话给商行。得知丈夫出事的消息。捂着脸痛哭。内田银之力安慰一番。最后说:“请夫人先到我的家里。就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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