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散场的时候。板哥、阿伦和单飞才有机会过去跟大白腿说了会儿话,我则只是在旁边看着她。没说话。
等大家分开的时候,大白腿才喊了我一声,说:“同桌,陪我走走吧。”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我跟大白腿俩人顺着路慢慢的走着,俩人都没有说话。
走了一会儿大白腿才说:“你没有话跟我说吗?”
我挠挠头,说:“有,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估计你都听烂了吧。”
大白腿笑了笑,问我:“嗯。你除了说让我回来也没有别的话想说了吧。”
我说嗯,我就这一个心愿。
大白腿说:“我不都答应你了嘛,放心吧。”
虽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心中还是惴惴不安的,就怕万一发生点什么状况,毕竟大白腿见到她妈之后再被劝说的给心动了。那就哭了。冬围圣血。
想到这里,我突然灵机一动,说让她把她哥的电话给我,她问我干嘛,我装作很淡定的说:“不干嘛啊,我听说美国那边信号不好,我到时候要是万一联系不上你,就给你哥打电话。”
其实我骗她呢,我意思就想她要是不会来的话,我就去给她哥扇扇风点点火,让她哥给她施加压力。
大白腿估计看穿了我的想法,虽说把她哥的电话给我了,但是眨眨眼,很俏皮的说:“你就不怕我哥误会了我俩的关系教训你吗?”
我靠,她这话说的对啊,我瞬间就郁闷了。
大白腿见我那样就咯咯的笑。
因为这家KTV所在的方位离她家也不远,所以我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她家了。
当时我非常不舍得她,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她似乎也挺不舍得,抬头看着我。
迟疑了半晌,大白腿突然踮起脚尖在我嘴上吻了一下,我直接呆住了,实在是太意外了,做梦都没想到她能主动亲我,不过还没等我回应她,大白腿的嘴唇就离开了我的嘴唇。
不过她的眼中含满了泪水说:“同桌,你会想我吗?”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还是用上次回答她的话说:“会想到哭死。”
大白腿笑了笑,说:“我走那天你记得来送我。”
我点点头说好。
因为心里一直装着大白腿走这件事,所以我那段时间精神很萎靡,都快期末考试了,也没有精神去复习,晚上也不跟陌陌聊天了,只顾着跟大白腿聊。
期末考试那两天我头一次觉得难熬,一打眼会的就坐了坐,其他的索性直接蒙了蒙。
考完试我们也没放假,在学校上了两天自习,后来成绩下来后我考得超烂,是上高中以来考得最烂的一次,高瘦和老乔都比我考得好。
放假回去那天我爸妈知道我成绩后把我好顿训,我妈都给气哭了,说我上了高中以后越考越差,就这个成绩以后肯定考不上大学,估计大专也没戏。
我不知道我妈那时候会对我考大学抱有这么强烈的愿想,觉得确实很愧对他们,但是没办法,我当时被大白腿这事干扰的,在学习上一点心思都没有,所以就低着头任由我妈骂。
后来我爸就劝我妈别生气,一次两次考不好并不代表什么,再说,高中这不才过去一年嘛,还有两年呢,人家好多人高一高二成绩不好,到了高三复习那年成绩一下就冲上去了呢。
我爸说的句句在理,但是我妈听不下去了,哭着直接进了屋。
我爸站起来指了指我,说:“你呀你。”
说完就赶紧进了屋,哄我妈去了。
我爸和我妈俩人的感情非常好,虽说我爸经常在外地,但是俩人每天晚上都要通电话,现在结婚这么久了,俩人还非常的恩爱。
看着他俩进了屋,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就算为了我妈也得改变下自己。
估计我这次真的把我妈心伤到了,所以她晚上也没出来跟我们吃饭,我在门外哀求了好一会儿她也没理我,可能是想让我长长教训吧。
我爸倒是不停地给我打气,说一次没考好没关系,记得以后学习上多用点心,两年的时间,只要肯的努力,分数增长个两三百分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一个劲儿的点头,也没啥食欲,因为我挺担心我妈的。
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后我妈脸色虽然好看了一些,但是还是那么瘦,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一点也没见胖,而且偶尔还是会咳嗽,根本就没有除根。
前面我就说过了,我这个人比较多疑,而且有时候很悲观,很多事会往最坏的方向想,就害怕我妈还有其他病没有痊愈。
为这事我还催过我爸,说让他再带我妈去医院好好地检查检查,他说已经检查过好几次了,让我放心就行。
我觉得我爸肯定比我还担心我妈,所以这事我也就太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见我妈这么瘦还不吃饭,我就有些急了,当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考试的时候静下心来多写点来着。
暑假放完后的第二天一早大白腿就要走了,我和单飞、板哥还有阿伦一起去的机场送的她。
我们赶到的时候方琪、李语彤和于涵已经都在了,正在跟大白腿拉着手聊着天。
大白腿身边还站着俩人,其中一个跟她长的有几分相像,穿着笔挺的西装,看起来很有威严,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大白腿她爸。
我们走过去之后方琪小声跟我们介绍了下说是大白腿她爸,我们几个赶紧跟他打了声招呼。
大白腿他爸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给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说他去旁边等一会儿,给我们几分钟聊两句。
等她爸走了之后我们才没那么拘谨了,单飞、板哥和阿伦都给大白腿准备了礼物,送给了她。
单飞还踢了我一下,问我咋这么没心没肺,不给人准备礼物,大白腿看着我笑了一下,说:“他早就给过了啊。”
单飞直接哇靠的骂了我一句,说:“你小子净会玩阴的啊。”
我骂他:“滚,你懂个屁。”
我们几个人跟大白腿聊了几句,她爸就过来提醒说该登机了,大白腿很慢的环视了我们一眼,说:“我会想你们的。”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有话要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冲我们挥了挥手她就走了。
我们几个人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才转身走了。
李语彤眼睛红红的,轻声道:“璐璐这一走万一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
方琪说:“行了,别瞎说,璐璐都答应了回来了,怎么会骗我们。”
李语彤声音里带着哭腔说:“万一她妈硬让她在那里留下怎么办。”
她这句话说完后每个人都很沉默,没有说话,出了机场后大家就分开了,因为跟他们不顺路,我自己打了个车回了家。
出租车驶了一段时间之后,机场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透过车窗,我看到一艘巨大的飞机正划破天际,慢慢的往上爬。
我有些神经质的冲飞机远去的方向挥了挥手,轻声道:“同桌,愿一切安好。”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终于失去了你 上
2009年的暑假就好比一个分割线,把我的人生完全的分割成了两部分。
送别大白腿之后我一连好长时间都没有出门,把一切与外在的联系方式也都断了。
一来是我还在为大白腿的离去黯然伤神,感觉她不在了之后心里空落落的。有种无枝可依的感觉。
二来是因为期末考试的事情我妈还跟我生气呢,我也不敢再出去玩了,在家里安安心心的写作业、看书。
我妈见我这么用功后态度欣慰了不少。
我爸自打回来后就一直没有走过,一直在家里陪着我妈,而且俩人这么大年纪了,每到下午都回去公园散散步,去他俩以前去过的地方重新走一遍,俩人还去照了很多照片,当然。还把我给拽过去照了好多全家福。是照的那种艺术照性质的,而且还要换很多衣服。给我烦死了。
我当时是很不情愿的,但是为了让我爸妈高兴,所以我只好屈服了。
不过有件事是很令我反感的,就是他俩那么大的年纪了,还非要换上礼服和婚纱照照相,我当时极力阻止,但是我爸一个劲儿的说他们俩那时候没照过,所有想给我妈补上。
后来因为这事我回去的时候我都没有理他俩,觉得这么大年纪了,真的有点丢人。这要是以后在家里摆出来,人家来个人也会笑话。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当时是我爸妈相识的第二十个年头。
暑假过去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妈的病又犯了,我当时没有注意,因为我妈的咳嗽我已经习以为常了。直到突然地某一天,我才注意到她咳嗽的特别厉害,而且又见到了带着殷红血迹的纸,其实我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她的咳嗽已经愈发的严重了。
我当时有些慌了,问我爸我妈这是怎么了,我爸还在安慰我,说还是老毛病犯了。
我当时看着我妈苍白的脸,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一下甩开了我爸的胳膊,喊道:“你骗我!”
我爸看着我带了半晌,然后别过头去,说没有骗我,我当时听出来了,他的声音里有些哽咽。
我跑过去扑到我妈面前,跪在我妈前面,大哭着问我妈说:“妈,你怎么了?妈……”
我妈当时眼里的泪水滚滚而出,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她的手抖的很厉害,抖的好像触不到我的头,接着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我爸赶紧把纸递给她,她把纸捂在自己的嘴上,顿时整张纸都红了,我吓坏了。
我爸在此之前已经拨打了120,所以我现在看着我妈这么难受,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救护车能够来的快一些。
我向来是个要强的孩子,也从来认为自己是个能够自立的人,认为自己可以也可以撑起整个世界,可是在这一刻,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阴霾,摇摇欲坠。
其实从我爸打电话到救护车来,总共用了很短的时间,但是我却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把我妈送去医院的,进了医院后我妈就进了抢救室,我和我爸则在外面等,当时给我都急死了,眼睛里满是泪水,但是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也不哭,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更要坚强,一向要强的爸爸可能也处于崩溃的边缘,我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一旦我哭,他可能也会随之垮掉。
当时在医院外面等了很久,医生出来后面色凝重的看了我爸一眼,我爸似乎认识他,赶紧问:“刘大夫,怎么样。”
刘大夫看了看我,然后冲我爸招了招手,我当时想跟着一起去听得,但是我爸冲我示意了一下,叫我别去。
他跟那个刘大夫走到一边去谈了一些话,我从他们的表情里能够猜出来什么,眼泪刷的就流出来了,不过赶紧伸出手擦干净。
等医生跟他谈完之后,我问他医生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犹豫了片刻,我见他现在了还这样,就冲他说:“爸,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告诉我实话吧。”
我爸顿了片刻,似乎在酝酿语言,我当时清楚地看到他的手都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接着他就说:“你妈这次可能比较严重,可能要转到重症监护室。”
我赶紧拉住了他的手说:“爸,那就转啊,只要能救我妈,我们花多少钱都行,是吧爸。”
说着我一下慌了,茫然四顾了一下,看着他说:“要是钱不够我们可以把房子卖了救我妈,大不了我不上学了,下来工作,跟你们一起还债,爸,只要能救我妈怎么样都行。”
我爸半晌没说话,眼眶里早就噙满了泪水,然后摸着我的头说:“聪聪,你放心,我肯定尽力救你妈……”
我当时有些力竭的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排椅上,我知道我爸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前面的,我爸才告诉我刚才医生说重症监护室已经满了,得等两三天才能腾出一间来。
当天晚上我妈就住在了医院,病房里面就两张床,另外一张的病人只在白天过来打针,晚上会收拾东西回家,所以一到晚上是空着的。
我妈当天住院的时候不怎么咳嗽了,但是呼吸要靠氧气管。
晚上病房里氧气管发出的丝丝的声音就如同一种梦魇一般,萦绕在我的耳旁,让我有种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妈当时的意识很清晰,整个人也很平静,时不时的跟我说几句话,但是呼吸有些费力,就是带着氧气管看起来都有些费力。
她的身上贴着几个小贴片,连接到桌旁的心电监护仪上面,上面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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