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撞直董平…”
正说话间,就听见有人上楼,刘琦顿时将话收了回去。
“小二,来一斤神仙酿,一盘醋鱼,一只烧鹅,快些上菜,吃完俺们好去西市看热闹。”
上来是三位壮汉,都着衙役打扮,想来是在郓城县当值的公差。
“大哥,听说今天处斩周立信是新任县太爷烧的三把火之一,不知道还有二把火是什么?”
那被唤着大哥的男人四周看了看,就见两位少年正在窗边指点着街上行走的小娘子,并不曾注意这边情形。
“听说李太爷第二把火是将粮食全收进官府,名义上是为了保障征剿大军的后勤,其实还不是中饱私囊,等这次清剿过后,卖出来大发横财。”
窗边这两名少年都是有着十分本事之人,早将那大哥说的话听得一字不漏。
“那大哥这第三把火呢?”
“这个我只是猜测,估计是将武都头换掉,这武都头不太会做人,又不懂人性世故,虽一身的本事,前任太爷看的上,遇上现在这位爷,恐怕他的差事也就做到头了。”
说完这话,酒菜已齐,三人便胡吃海喝起来,嘴边上也尽是烟花风尘之事。
彦崇与刘琦对视一眼,见再也没有免费信息,也不浪费时间,结完帐下得楼来。
“大郎,走,侦察一下地形?”
哈哈哈哈,少年跟刘琦勾肩搭背慢慢向西市走去,街面上只回响着少年爽朗的笑声。
这才是兄弟,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郓城西市有一个大大的广场,广场中立有一台,应该就是断头台,四周空空如也,不利于隐藏,广场东边也有一台,台上已摆上不少桌椅,虽然才是辰时,还未到已时,但已经有人慢慢踱入广场之中。
广场四周已有些小商贩开始了一天的生意,吆喝声显得并不热烈,想来他们都将气力留在午时吧。
“大郎,这法场可不好劫,四周太空旷,要是被围住则很难杀出重围,要是弓手再攒射的话,恐怕一般人是无法带人犯逃离法场的。”
彦崇眼光也在广场四周巡视,突然把目光定在一处不动了,刘琦顺眼望去,只见场地南边有一排松树,虽然已是冬季,但依然绿翠。
“琦哥儿,有办法了,我们再研究一下逃脱路线,倪家小娘说是去了鄄城,我们将马匹也安排好,到时我断后,你只管带人向西南方向冲出去即可。”
两人晃晃悠悠又去将郓城逛了个遍,心中对地形也烂熟于心,这才慢慢向西市而来。
刚到走马街,就见一队队的衙役与士兵排成两列押着囚车向西市进发,囚车内一白衣人站的笔直,虽然看不清容貌却也显得有几分英武。
衙役与士兵将人群往街道两旁分开,一路敲着锣,那声音听上去响着一份热闹。
刘琦碰了碰彦崇,两人尾随着队伍而行。
“对了,崇哥儿,你认识急先锋张顺?”
彦崇穿越之前都在后院厮混,泾原路、秦凤路还认识些人,而其它三路除了历史名将之外几乎都很陌生。
“顺哥儿那可是一条好汉,一对雌雄双鞭,使出来日月无光啊!以前我们经常一起喝酒,自从童贯当了宣抚使后,我们五路渐渐不如往日那般亲热。”
彦崇哈哈一笑,刘琦听着笑声也忍不住道。
“所以还是大郎你才是猛人啊!直接把太尉打得下不了床,然后现在又暂时被停了军职,陕西五路在种帅手中,必会大放异彩。”
说话间西市已到,时辰已近午时,广场上早竖起了警戒线,上百名士兵将看热闹的群众挡在外圈,不能前进一步。
“有点意思。”刘琦和杨再兴厮混久了,也不自觉学会了这句。
“喔,琦哥儿看出点什么?”
“哈哈,大郎你不用考我,是军人都能看出来,这广场有一份杀气,斩一名人犯而已,动用这么多士兵,想来这些士兵并非来自郓城,今天这热闹怕是真会热闹起来。”
第六章 横扫千军
彦崇四周看了一看,“不是猛龙不过江,你我兄弟估计有活干了。”
两人就在那列松树旁站定,彦崇看了看第三根松树,刘琦则瞧了瞧商贩处那根挑着炊饼的扁担。
时近午时,就看到一众官员也闪亮登场,彦崇自然知道领导都要长篇大论一番,耳朵自动屏蔽掉,眼神只有人群之中扫视,感觉周围应该都是吃瓜群众。
一通追魂炮将彦崇思绪拉回到刑场,却见四名衙役将那名白衣男子拉上刑台,两名刽子手身着红衣,手持鬼头大刀,正向刀上喷酒。
追魂炮声刚落,就见东边台上有位官员扔下一块令牌,高喝一声。
“斩!”
话音就象是信号枪一般,就见东边突然一阵骚动,无数物件向台上砸去,吃的、用的、硬的,好似下了一场暴雨。
彦崇碰了碰刘琦,人群已经开始混乱起来,身边的民众犹如退潮的海水一般,向外面涌了出去。
两人不退反进,在人潮中犹如两块礁石一般。
“琦哥儿,官兵是有备而来,看来劫法场之人讨不了好,你先去把马取了,看机会杀进来,我先去救人,没准能救到一条大鱼。”
东边台上的官员纷纷起身躲避,台上混上一片,就见东边人群中跃出十数条身形,身执棍棒打倒了几个官兵,向行刑高台涌来。
却听一声炮号,从东台两侧转出几队官兵,装备整齐,一看就是精锐而不是平常的乌合之众。
那些官兵统一的短刀配圆盾,在前面竖起一道钢铁长墙。
劫法场那十数人也看出了中计,就听其中一位大喝了几声,这群人悍不畏死如一簇大浪撞向长墙。
血花飞起,惨呼中生命在流逝,狠搏的双方没有人去关心同袍安危,只管将兵器挥动,闷声攻击,金属砍入肉中,与骨头磨擦之声渗人之极。
东面高台上不知何时站立了位银盔将军,身边又转出来一群官兵,也不下台助战,只是审视着场中形势。
虽然官兵训练有练,兵器占优,又有圆盾配合,但那群死士个人武艺十分出众,虽然不能形成合力,损失很大,但依然死搏不退。
这时从南面又冲来几匹快马,马上骑士直奔行刑台而来,见红衣刽子举起鬼头刀,一支弩箭飞来射中刽子手手臂,鬼头刀掉在台上,刽子手一溜烟逃命去了。
燕青手持月牙方形铲冲在最前面,虽然知道官兵已经有所准备,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用小弩射掉鬼头刀后,几个呼吸之间燕青已经冲到刑台上,将手向人犯一伸。
“兄弟,抓紧我的手!”
“射。”
就见台上银盔将军一声大喝,高台上涌出几十名手执神臂弓的弓手,蹲下就是一轮齐射,而后台还在涌出弓手,站立后又是一轮齐射。
跟在燕青后面的兄弟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神臂弓攒射,盖世猛将也难幸免,燕青不曾回头,银牙咬碎,知道这次行动已经失败,官军不但有所准备,还携带了大杀器,目的要将自己永远地留在这里。
那银盔将军见胜券再握,将手一挥,箭雨顿止,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燕青背后竟然空无一人。
身为二龙山魁首,燕青早已练就一副铁血心肠,没有时间去流泪、悲伤、恐惧,见白衣男人伸过手来,燕青也不急细想,如果带着周立信冲出去,牺牲这么多兄弟也是值了。
两手相交,燕青心中一喜,正待借助马力将男子拉上马背,突然觉得对方手掌如铁,一把握紧自己,心中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那白衣男子大喝一声。
“下来。”
那手臂竟似有千斤之力,把毫无思想准备的燕青从快马上拉了下来。
燕青心中一片冰凉,一时间斗志全无。
那白衣男子将燕青拉下马,左拳划着风声直袭燕青头部。
能在江湖中混出“猛张飞”的名号,燕青自然也非弱者,只是心中斗志全无,即心痛兄弟的惨死,又伤感犯人的遭遇,一时间功夫大打折扣,被白衣男子逼得连连后退。
银盔将军将手一挥,声面立即静止下来,东面尚存的三个勇士快速回到燕青身旁,看着台上闪着光泽的射臂弓,四人脸上都升起了悲壮的神色。
那将军高声叫道“我乃东平府兵马都监彭义,场中何人报上名来,彭某手上不杀无名之辈。”
得瑟之话语刚吐出嘴外,尚未来得及在空中散开,异变再起。
台上弓手只觉天气暗了下来,下意识抬头一看,就见一根合抱粗的大树从天而降,直向台上飞来。
这是什么情况!大树瞬间飞砸直下,一声大喝响彻整个广场。
“走。”
燕青诸人长期刀头舔血,警觉惊人,一见这情况,便知有人出手相救,再不迟疑返身就向外面奔去。
“轰。”
大树砸在台上,溅起一团蘑菇云式的烟尘,夹杂着数声惨呼,众弓手被砸得四处横飞,就见烟尘中冲来一骑手中挥着一颗大树。
马儿虽壮,才跑了这几步也已力尽,就见马背上一人凌空飞起,双手抱着大树横空一划。
“横扫千军!”
台上一众人被这千钧之力如碎屑般扫了出去,为首那银盔将军也不例外,那抱着大树之人落入高台之上,丝毫不给官军喘息之机,一阵乱扫,不过数息之间台上为之一空。
燕青刚跑了一段距离回头细看,却见有个兄弟被那白衣人缠住脱身不得,白衣人拳法精奇,自家兄弟眼见不是对手,形势危在旦夕。
一咬牙,燕青返身回来,接下白衣人招式,让兄弟们撤了出去,但自己却和这白衣人半斤八两,纠缠在一起。
燕青心中安定下来,只要兄弟们能逃得一命,就算自己陷在这里也无所畏惧,自从占山为王开始,心中早有这样的觉悟。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眼睛趁空隙之间看向东台,只见那里惨烈如人间地狱,一道身形抡着大树,把上百位弓弩手横扫殆尽,不死即残,已无战力。
第七章 马下武松
而东面那些步兵见此人凶悍如此,那手上大树犹如催命符一般,碰着就死,挨着就残,清台后人树合一飞向东面而来,发一声喊,再无斗志,争先恐后逃命而去。
又听得马蹄声想起,马上骑士挺一枝长枪对着白衣人直冲而来。
是友非敌。燕青瞬间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那白衣人是个真正高手,局势虽急转而下,却毫不胆怯,面对这突然一枪,身形一弹向左边闪避开来,刚站住脚,却见燕青拳头又已经刺了过来。
骑士一冲而过,却也不纠缠,只是追着残存的弓弩手,对溃散的步兵不作理会。
少倾就见那骑士马上担着一名官员冲了出来,大叫一声“得手,扯呼。”
那手持大树的猛人闻言方才停止了动作,就见手上一棵合抱的松树,满头的枝叶已经基本扫断,呈现出光秃之状。
“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那猛人把秃顶之树向台后一扔,飞身上马,又听得数声惨叫,想是又有不少人被大树砸翻。
见到燕青和白衣人战的正酣,那猛人飞马过来,马头对着白衣人就撞了过来。
“壮士快退,将那官员抓在手中换周立信,这里交给我。”
燕青见猛人神力惊人,想来武功不凡,虚晃一招后返身便奔而去。
白衣人闪开马头,却见马上飘落下一位少年,神情中有种稳操胜券之感。
见到对面少年如此威势,白衣人心中不敢大意,也有些忐忑,拉开架势凝神对敌。
“武松武都头?”
却听那少年开口问道,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站在面前,全身上下全是破绽,但仿佛一动之间,那破绽又全是陷井。
武松眼角猛缩,这简直是平生未见的高手。
“正是。”
听到武松的回答,那少年轻笑一声,也不多言,抬手举起一个令牌。
“跟我走,此事过后再和你细细解释。”
一见那令牌,武松面色大变,见少年也不说话,举步向外奔去。
心念数转之间,“东宫”这两字浮现在武松脑中。
虽然只是最低级的都头,但也算是体制中人,自然知道这令牌意味着什么。
这是可以上达天听之人,来郓城县劫法场做什么?
心中纵有一万个疑问,武松也只是迟疑了片刻,就跟着少年冲了出去。
半刻钟前还热闹非凡的广场,好似天上雷神发怒,一顿霹雳打将下来,瞬间整个场面象是被雷电犁过一遍似的,地上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