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左小红大声地回答,人已经走进了电梯。
左小红回到了刚才看到邢丽娜的地方。邢丽娜还在,依旧躲在那个僻静的角落里偷偷地抹眼泪。
“邢丽娜,你怎么在这儿呢?”左小红走到她的面前关心地说:“出什么事啦?”
“你来啦!”邢丽娜对左小红的突然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格外的镇静,仿佛一切都会发生的一样。“也是来看马宽健的吗?”
“他也在这个医院里吗?”左小红颇感意外地看向了她。
“看来他们没有告诉你真相。”邢丽娜擦干了自己的眼泪,郑重地说:“我觉得有些事不必瞒着你,你早晚也会知道的。马宽健就在今天下午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什么?”像遭到雷击一样地差点再次昏倒。“他现在在哪儿?还在医院里吗?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没机会了。”邢丽娜长长地谈了口气说:“他已经被运到火葬场了。”
“运到了火葬场!!!”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差点就哭出声音来,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不想在邢丽娜的面前流泪。“噢!怎么会这么快呢?”有点自言自语,转过身,慢慢地往回走去。
“等等!”邢丽娜喊住了她。她停住了。“马宽健临死的时候,托我带几句话给你,你想听吗?”
死亡追魂铃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在催眠中死去(2)
“什么话?”左小红已经没有转身,静静地站着。
“他说好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可是现在没机会了。他说让我们瞒着你真相,别说他已经不在了,而是让我们告诉你,他已经不再喜欢你了,以后也永远都不想见到你了,为此转学去了别的学校读书了。”邢丽娜说着再次流出了眼泪。“左小红,我算是真的败给你了。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一起回家,我提出了一个要求说:‘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那我最后向你提个要求:我可以抱抱你吗?’他一听这话,静静地转过了身,冷冷地说出了两个字:‘不行!’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那晚会拒绝我呢?直到昨天晚上,我明白了原因:在他的心中,你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左小红听完她的话,什么也没有说,很平静地走出了医院。医院门口,同学们还在等她。她淡淡地一笑,和所有人离开了医院。最后,到她家的楼下时,就只剩下了苏新生和左小红。左小红平静地站在苏新生的面前,很郑重地说:“苏新生,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上学了,也不用再送我回家了。那天晚上,你吻了我,我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我以为我爱上你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只是因为你身上有着太多和他相似的地方,我的世界一刻也不能没有他,跟你在一块儿就像他在我的身边一样。所以,你不用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是永远都不会做你的女朋友的。”
“嗯!我明白了。”苏新生听到她的这段话,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平静下来,语重心长地说:“忘记所有伤心的事情,好好地睡一觉吧!也许明天,你还会见到你心中马宽健的。我走了。晚安!”
苏新生转过身,很平静地走了。左小红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地被黑暗吞噬之后,然后,转身走进了楼道。回到家里,潦草地吃了几口饭,就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自己的日记本。
翻开日记本,沙沙地写下了几行字:没有你的日子,血液也会变淡,生命也会泛黄。亲爱的,到底谁对谁错已不再重要,我们的世界不会再有距离。我相信你还在我的身边,总有一天还会出来见我。到那时,我会微笑着躺在你的怀里,直到永远都不再使小性子。
合上日记本,她淡淡地一笑,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红色铃铛,上床睡觉了。
当太阳再次升起,她像往常一样吃完早饭,背起了书包,走到了门口。“妈妈,我爱你!”她看着正在收拾碗碟的左母莫名其妙地说。
“妈妈也爱你。”左母看了看女儿,随口说了一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嗯!”转身,关门,离去。
来到学校,习惯性地看看马宽健的位置,她发现他那张桌子已经给人撤了,换成了她的一个同学。傻傻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才有发现班上还少了一个人——苏新生。“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明天会是谁呢?”她看着班上的一切出神,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死亡追魂铃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在催眠中死去(3)
雪后的夜晚很清冷,街道上,走老远的路也看不到一个人。九点左右,左小红单独一个人放学回家,置身在这冷清的街上,感受着地域里会有的那份凄凉和阴冷的寒意。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宽健,那个世界冷吗?我这儿很冷,你感觉到了吗?好想你能抱抱我,抵去这严冬的寒意啊!宽健,街上的人好少啊!我以后再也不怕了,因为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一直陪伴着我,直到永远。”她嘟囔着这些话,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了眼角。
这段回家的路,似乎不长,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到了那个楼道口。她大方地一笑,扭头看向了自己的身旁,说:“宽健,我到家了,你还不放开人家。”这是她以前经常说得一句话。话说出后,她才暮然发现自己在对着寂静的空气说话,愣了半天,恍然若失走进了楼道。
“小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一下子定在了原地,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宽健!”
“小红!”声音就在她的身后。
她猛地转过了身,定睛看向了楼道口。楼道口的灯光有些黯淡,却清晰地映照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楼道口,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身后是一片冷清的夜。
“宽健!”左小红大叫一声,飞速跑到他的身边,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双肩。“宽健,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啊!”马宽健轻抚着她的后背说:“小红,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邢丽娜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左小红猛地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问。
马宽健有些吃惊,双眼静静地看着她,说:“她是骗你的,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左小红看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神,痴痴地说:“你的眼神好迷人啊!就算这只是一场梦,我也心满意足了。”她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嘴里不住地重复着马宽健的那句话:“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糟啦!小红出事啦!”左小红卧室的抽屉裂开了一道缝,一道红光从缝隙里闪了出来,变成了人形。“但愿我还来得及。”她拉开窗户,飞了出去。
“呼……”一阵寒风在楼道口盘旋了起来。马宽健警觉地瞪大了眼睛,调动了每一根神经,搜寻着周围可能的危险。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左小红的身后闪过,最后一眨眼的工夫出现在了马宽健的面前,大声地说:“住手!你不是马宽健,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马宽健呢?”马宽健冷冷地问:“那你又到底是什么东西变得呢?”
“马宽健看到我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定会吓个半死,可你没有。”红裙子女子看着陷入了催眠状态的左小红,眼中闪出了敌意的寒光。“你就是那个要重组逆天神弓的人。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挥拳向他打去。
他没有躲,全身就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了似的,拳头在离他一尺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眼中射出无情的寒光,冷冷地说:“今天,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变的,我都会让你现出原形。”他的人忽然消失了,瞬间又出现在了红裙子女子的身后。
红裙子女子的身体就像冰雕的女神遇到了炙热的炼钢炉,瞬间变成了粉尘,消散在了冷清的寒夜里。
“叮叮当……”一个铃铛突然从红裙子女子消散的半空中掉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马宽健转过身,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这个红色的铃铛,放在掌心里看了又看。“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厉害的妖精变得呢?原来是个铃铛啊!”红色的铃铛在他掌心里慢慢地失去了颜色,最后变成了一个银白色的铃铛。他将铃铛不屑地抛向了身后,然后重新转身,死死地看向了左小红的双眼。
“嘀嗒!嘀嗒……”时间即将指向午夜十二点。
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左母被古老的敲钟声吵醒。“呀!都十二点了,小红这孩子怎么会没回来呢?”左母看着挂在墙上钟表,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真是女儿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啊!”她披上大衣,拿着手电,唉声叹气地走出了房间。
“呼……”一到楼道口,左母就感到刺骨的寒风扑面吹了过来。楼道口昏暗的灯光下,女儿熟悉的背影一动不动站在那儿。
“小红,是你吗?”左母心里感到有些诡异,慢慢地走向了女儿。“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呢?”
没有回答。
她继续往前走,小心地看向了女儿的脸:她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眼睛呆滞,一动不动地看向了远方。她心中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哆哆嗦嗦地摸向了女儿的手。当她触到左小红那冰凉的手的时候,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地呐喊:“啊……”
左小红死了。
死亡追魂铃 第一百二十章 隐形的铃铛(1)
无风的寒夜,通灵别墅一片漆黑,陆小朋的卧室孤灯独亮。胡玉远行未归,陆小朋还是那么闲散地看着佛经数日子。
“叮叮当……”寂静的房间,风铃突然像着了魔似的剧烈地震动起来。
这阵奇怪的铃声,把正在摇椅上看佛经的陆小朋吓了一跳。他把经书一卷,握在手心,离开摇椅,小心地走到了风铃的旁边。身后摇椅发出一阵怪笑似的响声:“吱……”
他看着风铃异常的表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要听出风铃在说些什么似的。
“嗖……啪!”陆小朋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的脸上,猛地睁开了眼睛,伸手一摸。手指上沾上了几滴像是水一样的液体。
“哪里来的水呢?”抬头,凝视着头顶上的六个铃铛,嘴里喃喃地说:“难道是从铃铛里滴出来的……”
伸手一尝,咸咸的。
陆小朋顿感一阵茫然,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口中念道:“阿弥陀佛!”
铃声嘎然而止。他重新拿着佛经坐回了摇椅上,认真读起了佛经。
“嘀嗒!嘀嗒!”时间慢慢指向了午夜十二点。
陆小朋拿书的手开始慢慢下沉,眼里的经文也开始模糊,上眼皮渐渐地碰上了下眼皮。
“呼……”一阵奇寒的冷风吹过,风铃轻轻地摇晃起来。其实,窗户根本就没开。
“叮叮当……”风铃发出了悦耳的低微铃声,灯“嗤啦”一声,灭了。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从窗户外面飘了进来。她看着熟睡的陆小朋,悄悄地走到了床边上,拿起了一条毛巾被,然后小心地向他走了过去。就在她即将触到陆小朋的身体的一霎那,一道闪电从陆小朋的体内闪出,射向了她的身体。
“啊……”她惨叫一声,身体撞在了墙上。
陆小朋从摇椅上一下子跳了起来,看着地上的白裙子女子,忍不住大声说:“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帮不了你。以后,少来烦我。”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啊!”白裙子女子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撞伤的肌肤,委屈地说:“你说得可能是我的妹妹红儿。你放心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了。”
“你说什么?”陆小朋心中一阵莫名地起伏,皱起了眉头。“你是说她灰飞烟灭了。”
“那倒不是。”白裙子女子伤感地说:“我妹妹的魂魄就在昨晚上被那个杀死左小红的人打散了,只剩下了一个空铃铛了。”
“噢!难怪我站在风铃下面,会有眼泪滴落在我的脸上呢!”陆小朋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许久,才说:“阿弥陀佛!”
沉默!片刻的沉默,却加剧了两个人距离,仿佛一个在银河的这岸,另一个在银河的彼岸。
“那你是来干什么呢?”陆小朋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吗?”
“其实,我是来帮你盖毛巾被的。”白裙子女子如实说:“我见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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