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兴帅。”萧迪点头道。
“对了，从德国买回来的潜艇也有一年多了，关于仿制德国u型潜艇有什么消息没有？”叶重问道。
“兴帅，造潜艇的难度不比飞机低，在德国只招到了一两名技师，那边的人手严重不足，想仿制出德国的潜艇，恐怕暂时几年内还办不到。”萧迪苦笑道，在潜艇上扔出去的钱已经有几百万，可是如同石沉大海，连水漂都没打起一个。
“好了，你也不用苦着脸，事在人为，可以慢慢来，不过东北一定要有自己的潜艇。”叶重也知道这事急不得，而且德国战败，又受到《凡尔赛条约》的限制，不准再拥有潜艇部队，让叶重派留学生和技师过去学习的想法也落空了。
“黑鹰式战机的产能怎么样？”叶重又问道。
“目前月产3架，不过购进的发动机有限，如果奉天不尽快仿制出合格的发动机，以发动机的库存量，最多只能生产出15架。”萧迪道。
“发动机你再向英国采买一批。”叶重又吩咐了几句，傅大野一路小跑过来，向叶重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叶重面色一凝，然后又向萧迪道，“军械库里面的物资储备，你呆会送份报告到我的办公室，另外飞虎式改进型轰炸机暂时停止外售，开足马力生产，炮弹，子弹，飞鹰式驱逐机，库伦号也一样。”
叶重虽然没有明说，萧迪心中还是一凛，恐怕有大事发生了。
叶重没有再在北大营多做停留，而是直接驱车赶回了办公小楼。
“蹬，蹬，蹬！”鞋子踩在楼梯上面的声音显示出主人的心情不是那么平静。
“去帮我打个电话给参谋长，副参谋长，让他们到我这里来一趟。”叶重在于凤至的俏臀上抓了一下道。
于凤至白了叶重一眼，替叶重将杯中的茶倒上后，出门而去。
“兴帅。”同于凤至错身而过的文山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是最近几天熬了夜。
“高尔察克那边有消息了？”叶重问道。
文山点头道，“卑职幸不辱命，高尔察克带回那批黄金的消息千真万确。马占山东撤的时候，由于部分将士病重，无法长途跋涉返回东北，于是马占山留了一个连的部队在买卖城（今恰克图附近），保护部分伤兵和医疗救护队。赤俄军队已经击溃了高尔察克残军，已经有一部分逃到了买卖城，而且根据可靠情报，日本在后贝加尔州的第三师团，师团长菊池慎之助以防止赤俄军队东侵为由，率部西进。”
文山将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十的给叶云汇报。
片刻之后，蒋方震，孙烈臣，许兰洲也赶了过来，听到这则情报后，都是吃惊不矣。
“600多吨黄金，那得值多少奉票啊，有了这笔钱，用钱砸，也能把段祺瑞和直系曹锟砸躺下。”许兰洲咋舌道。
“这批黄金我打算插一手，你们怎么看。”叶重看着蒋方震等人道。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虽然风险比较大，不过这么大一批黄金，冒些风险是值得的。”蒋方震摸了摸下巴道。
孙烈臣皱眉道，“英美联军已经开始从西伯利亚撤军，之前东北派出去的两个师的雇佣军也随之撤回了，另外马占山，李杜的两个师实力大损，早就撤回到了黑龙江，在贝加尔到赤塔一带，东北军并没有得力的军队，如何能将这批黄金抢到手？”
“东北在外贝加尔附近没有军队，不过民国却有一支军队在买卖城。”蒋方震目光闪动地道，“徐佑铮收复外蒙，带过去的边防军第一师。”
“这，恐怕不行吧，徐佑铮走后，师长高在田是皖系的人，而且第三师团是日本建立最早的新式陆军之一，几乎参加了日本近代所有重要战争。包括日清战争，日俄战争，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是日军最精锐的几个师团之一，除掉库伦的驻军，高在田在买卖城的驻军也不过一旅之众，徐佑铮的边防军是在日本教官的帮助下一手训练出来的，更何况在后贝加尔洲还有日本的第五师团。高在田抽大烟是一把好手，借他几个胆子，也未必敢对日军虎口夺食。”孙烈臣摇头道，“若是黄金还在高尔察克手里，东北抢过来也无妨，若是已经到了日军手里，我不赞成。”
“如何将黄金抢到手，交给情治部门吧，你们几个参谋长让参谋部制定一套方案出来，抢到黄金之后，如何面对日军的怒火。”叶重扣着桌子道。
孙烈臣，蒋方震等人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叶重的决心居然如此大。不过一想到这么大笔钱，几人的眼睛也有些发红。
“既然兴帅已经决定了，卑职也陪兴帅疯一把。”素来稳重的孙烈臣倒不是真的反对，只是担心风险太大。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芝田兄，真要动起手来，预备役这边要提供足够合格的士兵补充消耗。”叶重道。
“兴帅放心，卑职绝不会在兵员补充上面拖后腿。”许兰洲点头道，他的心里有些发兀，这个兴帅当真是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只有在日本人的阴影下呆过的人才知道做这样的决定需要怎样的魄力。不过关键时候许兰洲自然不能掉链子，这样重要的事情稍微出点差错，今后他可就再难得到叶重的重用了。
第四卷 第258章 调动
“百里兄，赞尧兄，一旦战争打响，除了日本在外贝加尔州的两个师团。还有日本在海参威一带，朝鲜的驻军，关东军的因素也要考虑进去，避免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叶重吩咐道。
蒋方震，孙烈臣两人点了点头。
孙烈臣道，“若只是日本在俄国远东的军队，加上关东军和朝鲜驻军，东北可以从容应付，就怕日本人从本土调兵。”
蒋方震在日本留过学，对日本的了解自认超过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赞尧兄担心得有道理，不过也不必过于心忧，除了重炮尚且不及，东北军现在的军备和日本陆军已经相差不多了。另外还有飞虎式轰炸机，新近生产出来的黑鹰式战机。还有库伦坦克。这些东北不比日本差，甚至还要胜过几分。日本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下东北，日本国小人寡，资源馈乏。后劲不足一直是日本的短板，兴帅现在手下的治地除了东北三省，还有热察特区，察哈尔，绥远再加上陕北，人力上是不缺的，真要是打起来，拖也要拖死日本。”
“做好最坏的打算，争取把战争的规模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东北刚有崛起的势头，不能被日本打断了脊梁骨。再说关内直皖两系矛盾越趋尖锐，迟早要手底下见真章，就怕咱们这边开打的时候，直皖两系不肯出大力，真要是把东北的老底子打光了，跟日本人拼得两败俱伤，到时候让直皖来拣便宜，这笔买卖就亏到姥姥家去了。”孙烈臣笑道，“倒是百里兄战意高昂，就不怕左梅夫人不给你好脸色看，家里后院起火？”
蒋方震摸了摸鼻子道，“夫为妻纲，她从来不过问我的正事。”
叶重和许兰洲听得大笑。
“好了，今年第18师的组建进度怎么样？”叶重问道。
“军械，兵员都不是问题，只需要兴帅这里一道命令。”蒋方震点头道。
“第18师的组建工作提前，日本现在有21个师团，东北比海军比不了，陆军不能落后太多。”叶重道。
蒋方震，孙烈臣几人点了点头，第18师一旦组建完成，加上叶重的卫队旅，东北也将拥有20个师又1个旅的军队。这让几人面对起日本来，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将东北的重大的军事行动敲定后，蒋方震，孙烈臣，许兰洲等人相继起身离去。
“早知道就不用急着把军队调回来了。”叶重拍了拍额头，“芝能兄，高在田的边防军第一师的工作就由你去做了，不要怕用钱。边防军第一师的几个团，最好能拉出来两到三个团。只要把黄金弄到手，马上往南方运，到时候我会安排军队去接应。”
之前一直没有出声的文山点头道，“兴帅放心，边防军第一师到了外蒙后，待遇上跟之前在洛阳的时候，难免要差了许多。许以厚利下，不怕收买不到人。不过就怕他们不堪大用，混乱中若是得知抢到的是黄金，恐怕未必会老老实实的将黄金交给东北。”
“想从我的碗里抢东西，也要他们有这个本事。”叶重自信地一笑。外蒙对于皖系来说，是一块飞地，从绥远，到察哈尔，再到热河的所有关卡都在叶重的控制之中，不怕他们飞到天上去。边防军第一师的动向绝对逃不过叶重的情报网。
文山走后，叶重喝着于凤至泡好的茶，思索了片刻，拿起了电话，是“喂，岷源兄，是我。”
“兴帅有什么吩咐？”
“咱们向列强采买的器械还有一部分没给钱吧？”叶重问道。
“没有，这两年东北银行要扩张，所以卑职跟列强签的合同都是货到结账，钱多在手里留一年，就可以多做很多事。”王永江道。
“哈哈，好，好。”有这么个大管事，事事精打细算，叶重听得心里畅快无比，“奉天商会那边呢？现在他们在美国采买器械的规模有没有降下来？”
“由于奉天这边的机械厂开始增多，向美国采买的器械有一定的下滑，奉天的产能有限，满足不了民国各地的需求，现在向美国采买的机械每年仍然不下三千多万美金。其中有一千多万是运到东北的。”王永江在电话里回复道。因为欧战的打战，西方列强的经济势力大举撤出民国，是民国经济腾飞的黄金时期，虽然中央政府忙于内战，内纺纱，制糖，织布等各种轻工业机器的需求仍然庞大。奉天商会在叶重的牵头下，趁势大捞了一笔，即使欧战结束，西方的势力再将重返民国，可拧成一股绳的奉商又有东北银行作后盾，已经不是洋商能轻易撼动的了。
“好，运往奉天的机械，让奉天商会也用货到结账的方式。中间的损失，由东北政府补贴。”叶重道。
“兴帅，这…”王永江诧异无比，就算东北这两年财政状况良好，可钱多也不能这样用吧。更何况摊子这么大，该花的也花得差不多了。
“我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以后我再跟岷源兄解释。”叶重道。
“好的，兴帅。”王永江考虑了一会，算了算其中的损失，一年大概要多付出67万左右，虽然花得心疼，可叶重开了口，也只能照办了。
“打仗可不能只考虑军事。经济也要算进去。”挂了电话，叶重揉了揉额头，现在葫芦岛商阜的贸易越来越兴盛，光是这几年陆续投在基础建设上面的资金，加上造船厂在内，高达一千多万。再加上葫芦岛是东北乃至民国北方最为重要的贸易港口，若是与日本冲突起来，日本的海军在这边打上几炮，毁坏设施不说，南来北往的生意一断，东北垮掉的工厂可不是一两家。东北直接的经济损失间接的损失很可能会高达好几千万，甚至上亿。
可若与英，美，法等西方列强有着巨额的商业往来，用货到付款的方式，再加上运输的船队都是曹雨昆，徐黑鸦租用的列强船只，日本人未必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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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员一半以上，马占山和李杜这两个人还真是好运气。”三原第14师师部，熊国坤端着一铁缸子茶咕隆喝了几口。“上次奉俄大战，我在黑龙江都没赶上，这次入俄更是被调到了陕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整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参谋长李爽铠道，“云章兄你就不要抱怨了，马师长和李师长那两个师可是减员了一半多，损失惨重呢，咱们东北军还没有遭受过如此大的损失。真要是换了你，看着手下的儿郎一个个倒在冰雪上，恐怕就不会像坐在这里这么轻松了。”
“我也就是说说。也不知道马占山和李杜两个怎么熬过来的。”熊国坤讪笑道。真要是死在战场上，没什么说的，几枪下去就结果了，可死于严寒，那就憋屈得紧了。
“叮呤呤……”通信兵拿起了电话，然后说了几句。回头道，“师座，军部让你和参谋去一趟。”
“知道了。”熊国坤点了点头，然后嘀咕道，“要么不叫，要么把师长，参谋长都叫过去，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李爽铠道。
熊国坤和李爽铠相继出了师部，跨上战马，带着几个警卫径直向赶往东北第四军指挥部。
以熊国坤的身份，是有配小汽车的。不过陕北的路况不好，在小汽车里面坐久了，人都要被颠散架。
“咦！定国兄，你们怎么也来了？”快马赶到军部，熊国坤看到第13师师长赵铮，出声问道。
赵铮笑道，“你们能来，我怎么就来不得。走吧，咱们第四军的几个师级主官难得聚在一起，进去说。”
熊国坤点头，几人一起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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