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愤愤地走过去对谢小红说：“小红，是时候改朝换代了，张冠也该李戴了，别执迷不悟，改邪归正吧。你跟郑阳简直是明珠暗投，赶紧着弃郑阳这个暗投我李洪之这个明！”
谢小红悲哀地说：“我这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跳出火坑又进粪坑。”
李洪之道：“概念错误，这是落叶归根嘛！”
郑阳拿出一本书丢向李洪之，边笑道：“我是虎，纸做的；我非火坑，热炕头也。”
李洪之急忙躲闪，书掉到了地上，不是他的书他自然不做捡书的君子，李洪之说：“小红，你瞧，本性显露了。
今天他拿书扔我明天他有可能拿别的东西砸你。跟他一起，整日惶恐。跟我稳当。想好没，现在就去私奔。”
郑阳道：“说走就走。你们私奔到一个穷山僻壤，找一个原始的山洞居住。结婚不登记，生孩子不剖腹产。从小就锻炼孩子叫李洪之妈妈，反正他没有概念，打破孩子有奶便是娘的垄断。天天绿色食品，你们恩恩爱爱，生的孩子一大串，老大叫李小三，老二叫李小六…”
李洪之道：“快哉！结婚不登记，睡觉不用床…还是不行，生孩子必须要医生，我不懂，也不能生拉硬拽吧！一不小心，小命呜呼。万一，就怕万一你生一个个头比你还大的大块头，一出娘胎就会喊爹，我岂不吃亏。”
郑阳道十分气恼：“你娃不想混喽！允许你跟未来嫂子开开玩笑，决不允许你跟未来嫂子开玩笑。你吃什么菜都可以，专喝我的紫菜我的蛋花我的汤。有两种花不要采，一、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二，别人采过野花不要采。亏你在人体艺术领域颇有建树，何以进步时候吞吞吐吐，落后时一马平川。”
谢小红细锤猛打着这郑阳，郑阳装出十分夸张被枪击动作。李洪之见二人情投意合，打得毫不激烈。转身回看争抢地盘的甲乙二人，好不激烈。已见血腥。郑阳看大事不妙，打打可以，打出血绝不可以。同学们犹如一群嗜血的蚂蚁欢呼雀跃，不想有棒打鸳鸯主角儿出现，搅乱好戏。
陈之河埋怨甲乙二人不会打架。一直抱在一起。像连体婴儿更像密不可分的恋人，好没意思。他学着放羊的孩子说：“老班来了。”
同学们哗然归位。甲乙二人双双归位，埋头学习，心无旁骛。
陈之河成为众矢之的。老班到来是假，搬弄是非说谎话是真。当着陈玉玲的面，谢小红毫无情面地批评了陈之河的拙劣行为。
陈玉玲指桑骂槐地说：“还不是班长没本事，班内有矛盾而你没有应急预案，更没有随机应变的措施。陈之河好不厉害！”
同学们不同意陈玉玲的说法，纷纷说陈之河以小人之心度了大家的腹部，战火虽已消除，却明显违反诚信，童叟无欺的原则。自私主义而非集体主义。甲乙二人战火尚有，同学们想煽风点火，苦于芭蕉扇的威力太大，火被煽灭。同学们失望之余发现有一颗星星之火正被点燃。谢小红和陈玉玲之间的火焰开始燎原。
谢小红说：“陈之河，千万别做《聊斋》里的木呆书生，狐狸精多的很，小心被诱引。”
陈之河正要说话，陈玉玲眼神示意他莫说话。谢小红也对郑阳示意眼神。旨在说，娘们间的事情老爷们别插手。
陈玉玲呼之欲出道：“你是《聊斋》里面的常客，婴宁画壁梅女是你小红的姐妹，以书生为食，滋阴养颜。不叫小倩，换名小红了。”
正当大家提起兴趣倾听，郑阳大声道：“都闭口！”其实他怕刀子嘴刀子心的陈玉玲口出狂言把谢小红打入劣势地位。这是他所不想要的，所期望的。他不想在众人面前矮陈之河一头，虽然个头矮他一头。
同学们大为失望，好戏连台却被郑阳强行拆除台。谢小红感觉陈玉玲今非昔比，在吵架方面远远超越她。自觉惭愧，败下阵来。谢小红后来说，并非她技艺不佳，而是给陈玉玲一个不至于颜面扫地的台阶下。
谢小红正待开口，还陈玉玲一颜色。陈之河故剧重演，高声大喊：“老班来了！”
无人理会。
同学们坐山观虎再相斗，评头论足五花八门。
郑阳看出了些眉目，随机应变道：“班内风气太乱，成什么样了现在都。咱们现在都是高考绳子上的蚂蚱。人生在世不易，莫把光阴虚度。”
同学们觉得郑阳不是有点烦人，而是大大滴烦人！
“杨主任常常教导我们，时光不可追，珍惜现在，拥有未来。谈谈情恋恋爱的思想应该得到严重的遏制！就算史校长站在这里我也敢这么说，谈恋爱本身就是一件不甚光明正大的事情，低调，传统一点，于己于她都有好处。”
教室一片寂静，不为别的，只为郑阳的半夜鸡叫，石破天惊，语出惊人。
陈之河按耐不住，以为郑阳拿他开涮不分形势地说：“所以嘛，欲正人先证己。做事要以身作则，做大家的表率才是服人的要素之一——”
他看出郑阳的眼神不对，已经感觉大事不妙，话锋陡转道：“——我们老班，杨主任谁人不服？因为，他有表率有魄力有责任感等等，陶主任残缺不健全。所以害得班内许多同学想罢课，想集体签名，请命史校长换人！”
杨主任站在教室的外面，耳贴墙面，听得心头乐滋滋，暖烘烘。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没进教室。因为，郑阳已把他要说的话说完。
外面甚冷，冷风嗖嗖。
杨主任先前心头热气被冷风逼得无处可逃，只得回到教室。走到讲台上说：“自习课应该有一个自习课的样子。郑阳同学说的对，我们的前途，就在此一搏了。郑阳同学说的极为有道理。陈之河同学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们的话正是我今天所要表达的意思。”紧接着，杨主任讲了许多沉迷女色，而引起的祸国殃民的事例。
杨主任一贯风格再次登台亮相。历史性的错误不断继续。杨贵妃早生了几千年跑到周代烽火戏诸侯，并且到汉朝周游一圈，让汉文帝生出“吾愿死在玉环温柔乡里”的感叹，嫦娥与吕布谈起了有关长生殿的倾城之恋，和唐太宗成为情敌。
事隔几日，林丽对许瞳说：“开学之初，杨主任在我心中的地位蛮高的，而今今非昔比，改朝换代。作为历史老师，不应以狭隘的历史观看待历朝历代的女人。把亡国与女人联系在一起，说出所谓的红颜祸国？！”
许瞳狡黠地说：“杨主任直精辟啊！他的地位降低了。我的地位也该升高了吧？”
杨主任君子之语一番后，央央而走。
许瞳对干部子弟说：“杨主任被老婆打了，你们没有发现，他的离耳朵下部三分之二颈椎右偏五厘米处有咬痕，红印犹在。我断定，杨主任的历史错误再次重演——看别的女人。刚刚听一个同学说早晨起来的时候，杨主任家门口站着。”
干部子弟道：“是不是遭受家庭暴力了？”
“应该是吧，以为他在晨练，经过多方打听，才知昨天杨主任被老婆赶出来的。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次，史料真实，价值高。杨主任今天有之祸水红颜的感叹，不无缘由。希特勒仇视女人，据研究他的变态与失恋有关。苏格拉底的老婆是泼妇，杨主任仇视女人，这与她老婆是悍妇。”
铃声响起。
同学们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地拿着锅碗瓢盆奔向食堂，身体力行实践商品经济最重要的环节——不等价交换。许瞳走到林丽的身旁边呼喊着吃饭了吃饭了边敲打着饭碗。
林丽说：“杨主任太不地道了，倒尽了吃饭的胃口！还有你。”
许瞳狡黠地说：“通过近几日的观察，你的精神状态表明您老已经进入青春期。青春期特有的反叛心理潜伏你心里，小兔乱撞，肆意妄为喽。”
林丽毫不相让地说：“我基本属于返老还童，不是青春期心理而是年老人看不惯这些虚伪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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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我们恋爱吧·却在心口难开
许瞳说：“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您老所看的只不过九牛一毛。陶主任尚有一光荣事迹，你有所不知。且听我慢慢道来。陶主任家本农村，上有高堂，二老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瘦骨嶙峋。为陶主任含辛茹苦。上个月，陶主任父亲千里寻儿，他硬是不见。”
这样的桥段，应该是屡见不鲜，报纸新闻见诸报端。林丽听着，不相信陶主任竟会如此对待，家人，为人师表，为他感到羞耻！
许瞳继续道：“衣冠楚楚陶主任，讨厌父亲衣衫不整，邋遢不已。他将父亲堵在校门外。父亲含泪离开。陶主任的事情不胫而走。像成为村里第一名大学生一样成为名人。许多家长怕孩子重蹈覆辙，纷纷拿陶主任做反面教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皇天后土天公地母，养子不肖如养猛虎…”许瞳长叹一声。
林丽道：“最后怎么样了？”
“这场风波终于波及到学校。陶主任颜面尽失，坚定了与家人恩断义绝之决心。于是，趁热打铁，回家决绝。谁知，母亲卧病在床，父亲听君一席话，火气上攻，举手欲打，却永远举不起来了。人神共愤，村里人无不，举家带口围堵陶主任。”
林丽沉重地说：“像是小说。”
许瞳说：“不是超现实主义小说，也非魔幻现实主义小说。而是文学作品，真正的缔造者是我们的陶主任。”
林丽深吸一口气：“小许子，拿着我的衣钵，给我化斋。”
小许子惟命是从：“小的遵命。”
如许瞳所说林丽的青春期已经到来，她渐渐对一些事物或事情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常常去怀疑权威观点。尤其跟许瞳说话不再正统正经正规，带着调侃一切的态度。
她也渐发现，许瞳有着特强的观察事物的能力，许多简单事物在他的眼睛里变得不同寻常，许多复杂的事物，寻常而已。
不过，林丽还发现许瞳对什么都特不正经，当然，对她除外。许瞳的犀近于刻薄。当然，对她除外。
许瞳的文笔成熟，他的小说处处透露一种奄奄一息的病态。关于心灵彷徨颓废，关于伤痛与无奈，关于宿命与红颜薄命。林丽每一次读的时候都沉浸其中，不知道许瞳是否还是许瞳。许瞳写的东西，初稿先经她阅。
林丽佩服许瞳的自信，她有时遐想，假若生活里面没有了许瞳那将怎样？她的世界将会怎样？
在日记里面她用了四个字形容：惨不忍想。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当一名普通的学生。然而，命运玄妙，她上了市中数一数二的学校，最好的班级，遇到了许瞳。假若命运开一次玩笑，错过了，生命里还会有许瞳的出现吗？
玄秘梦幻，天机不可泄露，初识许瞳的感觉此时余味悠然。
清秀面孔，白皮肤。单眼皮男孩，笑的时候比较帅。相互一笑，胜过千言万语。第一名与第二名，无论理论上还是实践上不是前后位都是同位。
但是许瞳却思想独特，选择了后排位置。按许瞳的话说是寻找自由去了。回忆里只有他的大智若愚，他傻傻的智慧。
记得第一次和许瞳单独一起的时候。许瞳饶有兴趣的说他们是一对郎才女貌天生冤家不羡仙。
刚开始，林丽面前，许瞳显得特别拘谨，偶尔脸红。后来嘛，用许瞳的话说，人也熟了脸皮厚了，不至于脸红像炖肉了。
林丽了解许瞳，并把他当做大哥哥一样敬佩。一切如想象中的那样快乐，静谧。恬淡。安适。舒缓。抒情音乐一样流淌不止，灵魂随着轻灵。
随着高三临近，白色恐怖的气氛无形地蔓延蔓延着，如紫藤萝丑陋的根无处不在。许瞳丝毫不为这样的气氛困扰，置身其外。
观点时而犀利，毫无情面；狂妄的血液不断流淌体内。林丽倒是习惯了逆来顺受。像真正追求学问的人一样，废寝忘食埋头苦干。其实，林丽何尝不羡慕许瞳的学习方式，但学不来。
许瞳把学习当做乐趣，不当兴趣。他认为兴趣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学问的捷径非学海无涯苦作舟，乐趣才是最重要的。
再苦也是为求取苦中之乐。他从不花很长时间伏案做复杂的题目。同学们羡慕他的聪明，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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