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帝微笑道:“也不是太打紧的事情,只是想到如今的苍澜的局面朕的心里就有些烦,之前朕得到一个消息,说阿遇和陈聪关系不错?”
“微臣是个闲散之人。”容景遇缓缓地道:“平日里喜欢摆弄些笔墨,刚好陈聪也喜欢,所以有些往来,但是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只是一个玩伴而已。微臣听闻陈聪上一次做为八府巡案到燕姜部办差失职之事,深以为耻,将之前他赠予微臣的字画全部卖了换成银子上缴到国库了。”
天顺帝微笑道:“阿遇真是一个处处为国操心之人,朕心甚慰!”
容景遇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没好事,当下只浅浅地道:“微臣只想皇上江山永固!尽些绵薄之力罢了,可担不起皇上如此的赞美。”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却又道:“阿遇之才,是我朝之最,平日里虽然是个闲散之人,但是对于国事也不乏关心,朕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阿遇答应。”
容景遇忙跪下来道:“皇上有事吩咐便成!”
天顺帝长叹道:“你纵然不关心国事,也知道如今苍澜风雨四起,秦州的事情不平,朕难以安寝,原本想让谨相去处理秦州之事,只是今夜里她一病不起,怕是禁不起劳累了,朕属意让你代她去秦州,和战天南一起平定秦州,战天南的性子素来暴躁,朕对他不放心,而你的性最为沉稳,有你在战天南的身边,朕再放心不过,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容景遇见天顺帝的模样满是礼贤下士之感,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满是幽深,天顺帝这般一说,他根本无法拒绝,他知道天顺帝今日里将他召进皇宫原本是为了杀他,如今看来一切都起了变数,当下便道:“谨遵圣诣,微臣一定会尽力而为,只是微臣终是一介文臣……”
“无妨!”天顺帝浅笑道:“战天南虽然性子暴躁,但是论到带兵打仗之事,他实是行家,有他在,阿遇就不必再担心了,只是他一直都让朕有些不放心,阿遇要替朕好生好看他!”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一眯后道:“皇上大可放心,微臣必定和万户侯好生相处,不敢让皇上有一分失望!”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容景遇又道:“明日一早微臣便要去秦州,想回府准备一应东西,请皇上恩准。”
天顺帝笑道:“这件事情朕早已替你想好了,已差人收拾妥当,你今夜便在这里陪朕下棋,明日一早朕亲自送你出发。”
容景遇的眸光微转,当下极为恭敬的道:“遵诣!”
这一夜,天顺帝和容景遇下棋直下到天明,两人一夜未睡,精神看起来都不太好,天明时分,张公公又进来递了一张纸条给天顺帝,然后才将灯吹熄。
天顺帝看到那张纸条眸光更深了些,睡意全无,他笑着对容景遇道:“天亮了,朕送你!”
容景遇应了一声便和他一起走了出来,容景遇的眸光一片幽深,嘴角边满是冷笑。
战天南早在府外候着,见和他一起去平乱的竟是容景遇,当下咧着嘴冲容景遇笑了笑道:“容太傅,平乱之行你可得多多关照啊!”
容景遇也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天顺帝见他们一走,原本含笑的脸立时变了色,眸子里也杀气重重,张公公在旁轻声问道:“皇上,为何让容太傅和万户侯一起去平乱?”
天顺帝横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更凌利了些,吓得张公公赶紧将嘴巴闭上,不敢再说话。
天顺帝回过头来的时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今日里的一切虽然是他安排的,却不是他所乐见的,只是除了这个法子之外他再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他虽然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容景遇,但是这样的容景遇,对他还是有些用处的,他自然要物尽其用。
容景遇昨夜若是不答应,他便会立即杀了容景遇,而容景遇答应下来,若是事情做不好,到时候他要杀容景遇也有十足的理由。
容景遇和战天南原本就是死对头,天顺帝既不放心容景遇,也不放心战天南,让这两个人做搭档,两人便能相互牵制,相互制约,谁也别想在谁的面前生事。
他这样安排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如今国库空虚,再给不了一两银子,两人这般前去,既要平秦州之乱,又得自己解决银两之事,若容景遇有谋反心思,必会备下一些银两,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倒想看看容景遇要怎么做。
反正这对容景遇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事情,他又何乐而不为?
这样的两人是不可能连盟生事,只要他们的事情做不好,他便能将两人一并除去,又或者借一人之手将另一人除去。
天顺帝越想越是觉得他这样的的安排无比高明,他摊开了手中的纸条,一张上面写的是“遍查容府,并没有任何异常。”另一张是“战天南并未解散乌风铁骑。”
次日清晨,安静波看着战天南和容景遇一起离开,她忍不住狠狠跺了跺脚,然后扭头看着郁梦离道:“这狗日的皇帝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战天南虽然勇猛,但是绝对不是容景遇的对手。”
“我看未必!”郁梦离浅笑道:“战天南虽然粗野了些,但是经过这些年来的历练,心智早已成熟,再加上他曾在容景遇的手里吃过亏,行事必定会稳妥些。”
安静波咬着牙道:“只怕战天南越是在容景遇的手里吃了亏,就越是想要报仇,到时候只怕会做出更加让人担心的事情来。战天南又是个蠢到家的蠢货,不可能玩得过容景遇。”
两人的这一番对话和昨夜是反过来了,郁梦离听到她的话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心里此时想的却是明云裳的事情,他昨日进宫,遭到了阻拦,那扇宫门他都进不去。
他昨夜费了很大的功夫给太皇太后传了信,今日一早他就收到了太皇太后的贴子,战天南走后,他就要进宫救明云裳了。
郁梦离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他行事只怕会冲动了些,若是因此丧命就有些可惜了。”
安静波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他又道:“若有人在他的身边看着,想来就不会出事了,只是他那如牛一般偏执的性子,怕是没有任何人能劝得住他。不过安姑娘于他有救命之恩,也许会听安姑娘的话。”
安静波看了他一眼,然后极快的跳上了马背,对他说了句:“救我家妹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反正我在京城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救出我家妹子之后,要好生照顾好她!”然后便扬长而去。
郁梦离看到她的背影淡淡一笑,却又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在安静波的心里,怕是最担心的还是战天南,他想起她昨日里对战天南横收冷眼的样子,再看看她此时火急火燎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郁北在他的身边道:“世子,世子妃昨日进了皇宫还未出来,今日天顺帝就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我总觉得这里有阴谋的味道,世子妃她会不会有危险?”这两天郁梦离一直在处理京中的事情,京中的格局已做了其它的安排,明云裳的事情成了他们最为关心的事情了。
郁梦离轻声道:“皇上如果要治她的罪的话,只怕早已将她女扮男装的事情给抖了出来,并用这件事情问她的罪,可是如今宫里并没有太大的异动,表示她到现在还算安全。”
郁北还是有些担心地道:“世子说的都对,可是世子妃如今都没有从皇宫里出来……”
“她不能出来,我们便去接她出来!”郁梦离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道。
郁北愣了一下后道:“如何能将她接出来?皇上将她藏在寝宫之内,只怕不是易事。”
郁梦离幽幽地道:“藏起来,我也一样能找到,这一次的事情也许并不是祸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郁北的眼里有一分不解,郁梦离的眸光一片幽深地道:“你去安排一些事情,我现在就进宫。”
郁北愣了一下,却见翠偎正站在他的身后,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天顺帝一夜未睡,他将容景遇送走之后,竟还觉得精神甚好,嘴角露出一抹怪笑,便直接回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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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顺帝到寝宫的时候,明云裳在里面的小榻上睡得正香,她的脸依旧是谨夜风的脸,天顺帝有些好奇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他以前是见过明云裳的,可是并没有太深的印象,记忆中那个女子除了一张黄脸之外再无任何出众之处。他对于谨夜风也是极为好奇的,对明云裳更觉得无比的好奇,她只是一个弱质女子罢了,他曾人到宜城去查过明云裳。
资料告诉他,她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书香之家长大的女子,除了和容景遇退婚的事情之外,她再没有任何大胆的行为。
他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那些胆略,哪里来的那些聪丰,自从她第一天登上相位,她就没有展现出一分一毫属于女子的胆祛,朝堂上的那些事情她处理起来颇为得心应手。
她该耍手段的时候绝没有半点犹豫,杀伐绝断之事也是极为狠厉,这样的能力,就算是一个男子怕也是要让人侧目的,何况她是一个女子。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总觉得她的身后还有人相助,只是他放眼朝堂,却又觉得满朝文武有她那样玲珑心的也只有她一个了。
天顺帝的心里一时间又有几分犹豫,对于明云裳的处罚方式也觉得没有把握,杀了她他又觉得太过可惜,可是若是不杀她,他又不安心。
他看了看她,见她睡得正香,却看不到人皮面具的接缝处,他便知道她为这张面具只怕是费了些心思。早前容景遇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都没有能揭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如今他自是揭不下来,只是他对于易容术这件事情也颇为好奇,她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天顺帝进来的时候侍卫就告诉了他昨夜里皇后曾来过,他听到的时候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对于皇后到来的方式是存有几分好奇的,那个女子从来都没有让他安心过。
他以前还曾想过明云裳若是和皇后交手,都用女人的手段到底谁会赢,可是眼前的结果已经告诉了他,皇后纵然有万千的玲珑手段,也不是明云裳的对手。
他一打开大门就闻到了一段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很淡,飘渺的如四处飘散的烟雾。细闻的时候,又闻不到了。
他的寝宫早已被人整理的干干净净,根本就看不出一丝打斗的痕迹。
天顺帝缓缓走到明云裳的面前,他的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脖子,她轻咦了一声,然后便睁开了眼睛,一见是天顺帝忙欲行礼,天顺帝却笑了笑道:“不必了!”
“皇上何时回来的?”明云裳坐起来问道,她问得极为自然,倒像是宫嫔在问皇帝的归期。
她昨夜担心了一晚,怕天顺帝半夜归来,所以一直都睡得极浅,当天顺帝走到寝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她在心里对这件事情也有诸多猜测,她能感觉到天顺帝看过来的目光,她在感受到那记目光的时候,也只能在心里猜他的想法,从中找到最利于她的法子。
天顺帝见她的身上竟穿了妃嫔的宫装,顿时愣了一下,却又觉得纵然她顶着谨夜风的那张脸,她的模样看起来也是极美的,那含羞带娇的样子,再无一分男子的样子,从骨子里透出了专属于女子的万千风情。
她感受到了微微红着脸道:“我的衣服全湿了,然后我又困得紧,见衣柜里有些衣服,便拿出来穿了,还请皇上絮罪!”
她的头微微低着,露出雪白粉嫩的脖颈,若谨夜风的那张人皮面具让天顺帝觉得她有几分像是男子,那么她的脖子倒象极了美人,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肤是那么的美好,惹得他想伸手去摸,只是他心里的这一分念头一动,便又生生忍了下来,这个女子不是任何人说碰就能碰的的。
天顺帝的眸子深了些,却浅笑道:“你的胆子还真够大,穿成这样是在勾引朕吗?是想做朕的妃子吗?”
明云裳的头微微低着,心里却在骂,鬼才想做你的妃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性,都是将死的人了竟还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