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再次轻咳了一声,秦解语却又问道:“如果我娶了她,是不是天天可以摸她的胸?”
明云裳咳嗽的更加剧烈了,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后道:“嗯,她的人都是你的了,你想摸她哪里便摸她哪里。”
“她哪里我也不想摸,只想摸她的胸。”秦解语说这一句时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只在说天底下最自然的事情。
明云裳却被他的这句话差点没吓死,她对秦解语的言论发自内心佩服,只是看到他那自若的脸色,她暗暗叹了一口气,对他而言,那件事情里只怕没有半点情欲的色彩,如此一来,倒显得她想太多了。
她含笑道:“那你愿意娶她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娶她?”秦解语反问道。
明云裳答道:“便凡负责的男子汉都需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秦解语轻轻点了一下头后道:“你若觉得我该娶她,那我就娶她。”
明云裳欲哭无泪,她轻声道:“你娶她又不是为了我!”
秦解语不解地道:“若不是为了你,我为何要娶她?”
明云裳被他绕的头痛,她伸手捏了捏眉心道:“随便吧,我才不管你是为何要娶她,但是你要娶她就得按我说的来。”
秦解语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明云裳缓缓地道:“第一件事情,先把这碗药喝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病号。”
秦解语捏着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药全喝完。
明云裳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道:“然后你去采一大束花来,送到红依的房间,告诉她你愿意娶她,然后再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秦解语点了一下头,却皱眉道:“为什么要单膝跪地?”
“笨蛋。”明云裳终是忍不住骂了一句道:“你天天想着摸她的胸,占她便宜,又岂能不表现出来一点诚意?你若没有诚意,她凭毛要嫁给你?”
秦解语被她骂得有些不悦,当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明云裳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想摸她的胸呢?”
秦解语摇了摇头道:“太麻烦了!”
“那你滚吧!”明云裳也有些恼了,抬脚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秦解语不太明白她怎么就生气的走了,当下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明云裳的心里却满是懊恼,觉得这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怕是要黄了,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当天下午,便看到秦解语抱了一大捆菊花回到了谨府。
明云裳看到那么多的菊花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等她看到他抱着菊花直奔红依的房间时,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小子是要用菊花向红依求婚了。
明云裳忍不住抚了抚额,她陡然想起,此时已值深秋,整个京城除了菊花再无其它的花,她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又不自觉得想起那个她初到京城的深秋,战天南好像也送过她菊花。
战天南只是对感情有些呆,其它的都没事,但是秦解语好像对什么都有点呆,却又经常能想明白一些他根本就想不明白的事情,而在他该想明白的事情上又从来没有想明白过。
明云裳只盼着红依不要发怒,战天南送她菊花的那件事情她曾当做笑话对了红依说过,她如今只盼着红依失忆,将以前的事情全部忘掉。
然后她的祈祷没有生效,屋子里已经传来红依暴怒的声音:“秦解语,你送那么多的花给我做什么?是想咒我死吗?你给我滚出去!”
红依的嗓门很大,震得整个院子都在嗡嗡做响,明云裳掀了掀眉毛,然后伸手捂住了耳朵,她发誓,她这一次真的只想做月老,从来没有想过做孟婆。
她仰天长叹,然后将手插一进发间,她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红依拿扫帚将秦解语赶了出来,秦解语要死不死地在门口补了一句:“凶婆娘,如果不是她让我来求婚,你以为我会来嘛,别给脸不要脸!”
明云裳听到他这句话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果然,只听得红依大怒道:“她让你来的?那你去娶她啊!”
秦解语答道:“我当然想娶她,可是她不嫁!”
明云裳想撞墙了,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做月老!
☆、第一百零九章
相对于明云裳的烦恼,似乎还有更多的人比她更烦恼,比如说红依,自从那一次的事情之后,她就再也不想见到秦解语,反倒是秦解语,他一片淡然自若,完全没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对他而言,那次的事情除了古怪之外还是古怪,他也没做多想。
只是让秦解语纳闷的是,整个谨府里的人看他的脸色都有变化了,比如说那天莫扬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好样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那么好色呢?”
“什么是好色?”秦解语难得不耻下问。
莫扬笑呵呵地道:“好色是一个极为高贵的品质,值得发扬。”
秦解语白了他一眼,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里还有些郁闷,只是他的想法素来简单,莫扬说过之后他便也忘记了,也没拿莫扬的话当做行事的标准。
只是他终究有些怀念那天的味道,他试着去找过红依,可是红依一看到他就怒目相对,更是赏了他无数的暗器,虽然他不会被她的暗器所伤,却也让他更加郁闷了。红依以前看到他还会凑过来和他说上几句话,也会替他准备一些他喜欢吃的牛肉。
而红依不替他准备牛肉就算了,就连一直对他极好的明云裳,也不再替他准备牛肉,他放在屋子里的牛肉吃了几天之后就彻底没有了。
他想去找明云裳要,可是明云裳却上朝去了,他想让红依去替他买,可是他还没有靠近她无数的暗器就朝他飞了过来,他便去找莫扬,不想莫扬也跟着明云裳出去了。
而谨府里其它的下人,由于他常年抱着大饼或者牛肉啃,再加之听闻他脑袋不正常杀人不眨眼,寻常的下人看到他掉头就跑,他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下人,那家伙却是个胆小的,一看到他竟直接吓晕了过去。
秦解语顿时就更加郁闷了,他想了想之后便觉得求人不如求已,他自己去帐房拿了些银两便走了出去。
他此时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他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再加之这段时间一直猫在谨府里,此时这般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少年的眼里顿时满是惊疑。
秦解语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透过有些斑驳的树荫,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古怪,有些事情也似乎想了起来,他突然记得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也曾看过像这样浓密的树荫,那树荫下也满是冷冷的秋风,他却记得当时母亲对他浅浅而笑的样子,当时在他的身边,依乎还有一个长满胡子的男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孩。
他站在那里突然觉得头也开始痛了起来,他缓缓蹲了下来,然后便又想起那天在大牢里那些人对他说的话,也想起了他从大牢里回来后问明云裳的话。
秦解语的眸光顿时有些游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似已觉察到了什么,却又似将一切都忘记了,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却又觉得头痛得更加厉害了。
他半蹲在地上,然后将头埋在两膝之间,如此蹲了足有一刻钟之久,他才觉得头痛的感觉好了些。
他轻轻喘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原本他觉得只是猜测的事情,他突然就觉得那就是事实。
他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却又觉得那些难过似乎有些飘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秦解语觉得他只怕是饿了,便大步走到卖牛肉的摊子上,扔下一绽银子,抱起一块牛肉就啃了起来。由于四处都是灾祸,加上前段日子粮仓被劫,如今的京城物价飞涨,他扔给摊主的那锭银子已经买不到那样一大块熟牛肉了。
摊主找他要银子,他自然不会理踩,摊主忍不住骂道:“你个穷鬼,没有钱就不要吃!看你那副样子和要饭的差不多!”
秦解语幼时和他的母亲一起生活时,经常会三餐不济,他的母亲曾带着他要过饭,就算是这样,也极难填饱肚子,而他们却常会被人骂是死要饭的。
摊主的那句话激起了潜藏在秦解语心里的愤怒,他眯着眼睛道:“你说谁是要饭的?”
“当然是你啊!”摊主看到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心里已先怕了三分,只是话终是说出了口。
秦解语的眼里寒意转浓,他一字一句地道:“你再说一次!”
摊主的眼里顿时有了几分恐惧,却还是壮着胆子道:“别看你穿得人模人样的,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连要饭的都不如,要饭的都知道找人要一下,你却是直接抢,你根本就是个强盗!”
秦解语冷笑了一声,然后手中剑便出了鞘,那摊主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便发现他的一条胳膊被砍断了,他惨叫了一声,秦解语冷冷地问道:“我是要饭的吗?”
摊主早就吓得要死,知道遇上了一个狠角色,当下发了疯的摇头道:“爷,是小的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小的一条狗命。”
秦解语冷哼了一声,抬起一脚,便将他踢飞了出去,然后抱着一大块牛肉就走了。
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人敢拦他。
明云端刚好外出买菜,经地菜市场的时候,见秦解语一身红依抱着牛肉走在大路上,她的眼里顿时有了一抹狠毒的光茫,她走到那个摊主的面前,给了摊主一些银子,然后又附在摊主的耳畔说了几句话。
摊主先是拼命的摇头,然后看到她给出了的银子时,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明云端回到兰陵王府时,郁梦心刚好也从外面回来,他看了她一眼后问道:“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到处乱跑。”
明云端浅笑道:“我没有到处乱跑,只是想起六公子很喜欢吃香辣牛肉,所以就亲自出去为六公子买一些,不想运气实在不太好,当我到达卖牛肉的摊子前,那个摊主的牛肉全被人抢走了,那人凶狠无比,还砍了那摊主一条胳膊。”
郁梦心听到明云端的这句话微微皱起眉头道:“谁这么蛮横,竟是连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明云端叹了口气道:“六公子就算知道那人是谁也是惹不起的,还是不要问了。”
郁梦心被她这么一激倒升起了几分怒气,他冷冷地道:“是嘛,在这京城里我惹不起的人可不多。”
明云端看了一眼郁梦心的断手道:“那个人曾经砍断过六公子的手。”
郁梦心听到明云端的这一句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断手之事,是他这一生最大耻辱,寻常他从来都不愿意提及,今日明云端竟又说起了这件事情。而他虽然恨极了秦解语,却又知道秦解语的武功实在太高,他想要报仇都无从报起。
而秦解语又有明云裳罩着,他的那些不入流的害人之法,到明云裳的面前从来都是一眼就能被看穿,他更是无从下手,只是这份恨却早因为这些事情越积越深。
郁梦心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看着明云端道:“你是不是也想看我的笑话?”
“六公子误会了。”明云端柔声道:“在我的心里,六公子就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只是觉得秦解语太过蛮横,实在是可恶罢了。”
她原本对秦解语没有太多的恨,可是这一次秦解语却让她吃了那种极度恶心的东西,让她在床上躺了好多天,到此时,她已经觉得正面和秦解语交手,她占不到一点便宜。而她又将明云彩的死算在了秦解语的身上,自然是恨上加恨。
郁梦心听她这么一说,面色才好了一点,他冷冷地道:“秦解语,你迟早得死在我的手里。”
明云端又加了一句道:“其实说到底秦解语不过是谨夜风身边的一条狗罢了,想要除去他,只怕还得先想办法除去谨夜风。而要除去谨夜风,眼前的这件事情只怕还是一个机会。”
“怎么说?”郁梦心有些好奇地问道。
明云端低低地道:“谨夜风一向自认不同寻常,她在皇上的面前也一直标榜自己有多么的清廉,可是这一次她却纵容身边的侍卫当众抢摊贩的东西,摊贩反抗,秦解语还一剑砍下了摊贩的手,这手段是多么的恶劣!皇上若是知道了,只怕也是会生气的。若是皇上生气了,便会拿秦解语问罪,也会责备明云裳教导下人不严,而今的京城又是如此的乱,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京城造成不好的影响,若以此说下去,皇上想不罚谨夜风也难。”
郁梦心听到明云端的话后眼睛亮了三分,他缓缓地道:“你这个主意听起来倒是极不错的。”
明云端缓缓地道:“六公子若想报仇的话,一定要试一试。”
郁梦心轻轻点了点头道:“只是如今谨夜风的势力太大,皇上对她信任有加,听说前几日还将战天南在淮水的兵马全部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