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扬愣了一下后眼里顿时有了一抹惊讶,然后他轻轻朝明云裳行了个礼后道:“谨相,对不起。”
明云裳缓缓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没有猜透容景遇的心思罢了。他那样的人,是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无论什么都能被他利用的淋漓尽致。”
莫扬低低地道:“多谢谨相教诲,属下险些就上了容景遇的当了。”
明云裳看了莫扬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纵然是她明知道那是容景遇的手段,心里也终究觉得有些怪。
明云裳到衙门之后,见郁梦离竟已到了,郁梦离浅笑着道:“还有些事情要向谨相请教,不知道谨相现在有没有空?”
明云裳微笑道:“李侍郎客气了,今日是贱内的生辰,本相要早些回府,若是李侍郎方便的话就到谨府吃顿便饭吧!”
“荣幸之至!”郁梦离微笑道。
明云裳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便先去处理公务,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她便将当天的公务处理完毕,然后便和郁梦离一起回了谨府。
两人回到谨府之后便去了明云裳的房间,明云裳轻声问道:“阿离,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梦离浅笑道:“到此时,大致的事情想来你也已经猜到了吧!”
“是猜到了一些,只是有件事情我却不太明白,容景遇在京中的势力不小,昨夜里那些江湖侠客齐聚在京郊,那么多的人,容景遇不可能没有察觉,可是昨夜你我却在那破庙里呆了一夜,竟都没有被容景遇的人查觉。”明云裳看着容景遇道:“这件事情你是不是也动了手脚?”
郁梦离答道:“其实说到底,这件事情就是昨夜事情的关健处。”
明云裳轻轻点头,郁梦离缓缓地道:“昨夜之事,我早就知道容景遇花了不少的心思,在他知道你得到了舒长风的五湖四海令之后,他就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利用这些力量,而后莫扬到江湖中去联络那些江湖中人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有了更多的担忧,到后来,莫扬有一次在南方无意中撞破了他运银子的事情之后,他就在计划如何才能在不动声色间将那些江湖人十除去,然后再把你拖下水。所以他不惜花重金去收买了几个江湖侠客,让他们提出约定和你见面,因为这个要求是合情合理的,所以也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其它江湖侠客的支持,所以日子就这么定了下来。”
明云裳一直认为她做事也算是小心的,却没有想到郁梦离处理起事情来不知道比她小心多少倍,但凡她没有想到的,郁梦离件件桩桩都想到了。
她低低地道:“那一日莫扬来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巧,当时想到极有可能是容景遇的手段,却远没有你的仔细小心。”
郁梦离轻声道:“那是因为容景遇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极小心的,他想一举将你除去,然后又让你因为这件事情得罪那些江湖中人,然后他将伺机将那些人收为已有。”
“他的算盘当真是打得极响。”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这一连环的事情,布置的极有容景遇的特色,只是这件事他做得明显比以前小心了,她险些便中招了。
郁梦离冷笑一声道:“打得再响又如何,我的人也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怀,在容景遇动了这个念头的时候,我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他想要躲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事情,我偏不会如他的愿,便借着这件事情将他从幕后掀出来,从而推向风口浪尖。”
明云裳的眸光变得更加温柔了些,郁梦离又道:“所以在他布置好那件事情的时候,我的人也立即做好了应对措施,在掌握了他们的联系方式之后,便将那几个被容景遇收买的人杀了,然后再假借他们的手给了容景遇你们会面的假地址。而容景遇做事一向极为小心,在他准备好这些的时候,他同时也派出了琴奴跟踪你,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你竟也发现被琴奴跟踪了,然后将琴奴引到其它的地方去了。而琴奴顺着那辆马车追究下去的时候,我早已仲叔为她布下了天罗地网。”
明云裳轻轻吁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比她预期的还要复杂得多,她虽然早有防范,却并不如郁梦离想的周全。
郁梦离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杀机道:“有了这些其实还是不够的,在我将那容景遇收买的那些江湖侠客杀了之后,我就暗中派人将那些江湖侠客和你见面的地点做了修改,将见面的地点改到了那一日我带你去的地方。这件事情,就连莫扬也不知道。”
明云裳看了郁梦离一眼,好在他是她的夫,否则的话依她的本事怕是无论如何也玩不过他。
郁梦离浅笑道:“在做这件事情的同时,我自然也全面封锁了那些江湖侠客的消息,同时又散布出了假消息,容景遇就算是再厉害,能察觉到异常,一时间怕也难以分得清真假。当然,琴奴被仲秋擒住之后,仲秋不会杀了她,而是将她带到了我发出消息你和那些侠客相见的地方,而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明云裳轻轻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低低地道:“我清是完全清楚了,只是如今想来却又觉得昨夜的事情太过刺激了,你倒是极自信的,就那么认定容景遇找不过来。”
“我敢如此自信,那是因为我做了极为周密的布局,容景遇一直在暗中布置的一切,他所收到的消息全部是一切正常。”郁梦离答道:“他就算是警觉性再高,怕也没有办法能看透这些,更何况我当时还启动了应急的措施,只要稍有变动,他们就会向我发警报,所以我倒不是太过担心。”
明云裳轻轻拉着他的手道:“难怪你昨夜让莫扬离开,然后陪我一起去了那里,还配合我收服了那些江湖侠客,阿离,你昨夜在叫我主子的时候,我听着真是极舒服。”
郁梦离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然后轻声道:“皇帝给了我五十万大军,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件喜事?”
“当然是喜事。”郁梦离浅笑道:“想来给你的是战天南的那五十万人马,这可真是一件好事,从今往后,容景遇是再不能打那五十万大军的主意了。”
明云裳低低地道:“就怕天顺帝是想要我将战天南召回京城,然后在兵权握到他的手里之后,他就将我一脚踢了,然后再借机会杀了战天南。”
“你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还怕没有法子对付他吗?”郁梦离浅笑道:“这只是他一番情愿的事情罢了,倒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上扬后看着他道:“你说得极有道理,如此一来,你也快要回来了,你还打算做多久的李正?”
“最多半个月。”郁梦离缓缓地道:“天顺帝不思悔改,一直觉得他是天底下最为明智的君主,可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他让我去查那些丢失的粮草,这一次他之所以会放走容景遇,怕也是将寻粮草的事情着落在容景遇的身上,你觉得容景遇会怎么做?”
明云裳笑了笑道:“容景遇断然不可能找得回来那些粮草,他更不可能拿银钱去购买粮草,所以到现在,容景遇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郁梦离轻轻点了一下头,明云裳松了一口气问道:“兰陵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最近面上没有任何动作,私底下却在调集人手,只怕不用太久,也会有所动作。”郁梦离的眸子微微眯起来道:“所以天顺帝也蹦不了太久了,只要他们两个人有了动静,这天下就将变成另一副样子。”
“那你呢?”明云裳问道:“你又有何打算?”
“我?”郁梦离浅笑道:“你手里有了战天南的五十万大军,我现在名义上还是宿州大营的将军,那里也有好几十万大军,你觉得我们还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吗?”
明云裳闻言笑了笑,郁梦离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道:“我许过你半载的时间,如今看来是不会食言了。”
明云裳的心里一暖,眸子里也满是温柔,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鼻子里闻着他的气息,心中满是安定。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来敲门声,两人坐正之后明云裳问道:“什么事?”
管事在门外道:“相爷,容太傅到府里来接容夫人了。”
“让他接回去便好。”明云裳微皱着眉头道。
管事轻声道:“容夫人说她不愿意回去。”
明云裳自然知道明云裳不回去的原因,她淡淡地道:“她本不是谨府的人,谨府是不能留她的,让她走吧!”
她的话才说完,明云彩便冲进来道:“谨夜风,你占了我的便宜之后就想把我赶出去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她如今已顶着容府夫人的身份,虽然这件事情做得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对她而言,原本已没了名节,如今倒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明云裳看到明云彩的样子眼里寒意浓浓,她缓缓地道:“占你的便宜?何时的事情?”
“你若没占我的便宜,昨夜又岂会留我在谨府之中?”明云彩咬了咬牙道:“昨夜你宿在哪里,你心里最是清楚。”
明云裳的嘴角微扬,她正欲说话,却见得红依奔了进来,扬起巴掌便给了明云裳几记耳光,她直被打得头晕眼花,红依一边打一边骂道:“你个贱人,竟连这样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你是不是想告诉全天下的人昨夜相公宿在你那里?你以为你不要脸,全天下的人就都不要脸了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你要名节没有名节,要模样没有模样,想勾引相公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明云彩何曾被人如此打动,她的心里满是不甘,扑上去就欲跟红依拼命,红依一身的武功,又岂会怕她,当即一掌便将明云彩扇飞道:“贱人,你把这里当成是什么地方呢?就算你以前人尽可夫,勾引得了容景遇,你就以为勾引得了谨相吗?难不成你以为谨相和容景遇以及其它的那些下做的人一样,经不起你的勾引吗?”
红依这一次下手有些重,明云彩顿时爬都爬不起来了。
明云裳的眉毛微微掀了掀道:“红依,早就跟你说了不要随意动粗,不管怎么说,容夫人也是容太傅的夫人,你不能失了礼,还不快将容夫人扶出去见容太傅。”
“不必了。”容景遇的声音传了进来,他看了明云彩一眼道:“这个贱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确该打。”
明云裳扭头看了容景遇一眼,却见他脸色发黑,他看了明云彩一眼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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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明云彩一看到容景遇人,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她走到这一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回容府的,容景遇有多讨厌她,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干脆躺在地上不动,然后轻泣道:“谨相,救我!”
容景遇听到明云彩的那一句话觉得明云彩真是蠢到了极点,到现在连眼前的人是谁都没有弄清楚,就在那里装可怜,摆明了是往死路上撞。
原本他的计划是极为完美的,却因为明云彩的一番搅和而让他的局变得破绽百出,细细算来,若是没有明云彩闹那一出事情的话,他也不至于会败得如此狼狈。
明云裳笑了笑看着容景遇道:“容太傅,你家夫人似乎对你有些误会,昨夜我送她到容府你又不在,我念着儿时的情谊只得留她在谨府里过夜,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就不再过问了。”
容景遇一片淡然地道:“谨相有心了,贱内若有讨挠之处,还请谨相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话说得无比的淡然,神情间又似回到了以前的儒雅,眸子里竟已连一眯怒气都没有了。
明云裳浅浅一笑道:“容太傅言重了,大家乡里乡亲的,有事自然要守望相助。”
容景遇听到她这句话时冷笑了一声,却也无比淡然地道:“谨相的人品,遇自是信得过的,只是贱内行事太过,纵然是皇上赐的婚,怕也不能再留在容府之中了。”
“这是容太傅的家事,本相不宜参与,也不好发表意见。”明云裳笑得无比淡然,那双眼睛里似乎也写满了我是为你好这样的话语。
明云彩听到明云裳的这句话后心里满是不甘,她咬着牙骂道:“谨夜风,你占完了我的便宜便想如此了事了吗?你今日若让容景遇把我带走的话,我就告诉全天下,你根本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是个放浪行骇的伪君子!”
明云裳轻叹一口气后问道:“我和你之间到底有何事情,以至于让你如此恨我?”
明云彩咬着牙道:“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撇得如此干干净净,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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