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冷笑道:“你被他骗了,兰陵王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更不会因为某件事情而改变她的初衷。你瞧着吧,等不了多久,兰陵王府必有动静。”
琴奴微笑道:“他们有动静自然更好,对二少爷终究是一件好事。”
容景遇淡淡地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还说不准,只是朝堂里如今的局势已有了变化,再不能小看明云裳了。”
琴奴轻声道:“我早劝二少爷将其除去,可是二少爷对她一直手下留情,如今她又娶了婷韵公主,皇上对她只怕会更加的信任。我听说北方大涝,又引发了动乱,皇上还是属意让她去赈灾平乱,只是想着她和婷韵公主新婚,所以还在考量之中。而这产次她若是再去的话,她南下赈灾极得民心,上次燕州和宿州一行更是打下了一些根基,若是这次北方还由她去的话,只怕她的声望会更高,更得皇上的欢心,到时候二少爷想要对付她只怕就更难了。”
容景遇冷笑道:“你去告诉陈聪,让他做好准备去北方。我昨夜进宫的时候,已经向皇上细细地分析过了北方涝灾之事。只是宿州这一次也在涝灾之中,那边又靠着天水国,而如今宿州的兵马由于军在统领,于军远没有战天南的本事,宿州那边只怕很快就有兵变。”
琴奴奇道:“既然二少爷知道宿州会有兵变,为何还要让我们的人去赈灾,就不怕事情做不好,反而引起皇上震怒?”
“因为乱,所以才有机会。”容景遇缓缓地道:“上次郁梦离将宿州的兵权夺走了,我一直为这件事情而烦恼,如今看来也不见得是坏事。那边只要一乱,兰陵王必会联络天水国起事,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郁梦离再有本事也是兰陵王府的人,再加之开国时的预言,你就瞧着吧,皇上会不会再把兵权给郁梦离。”
琴奴微笑道:“二少爷说得有理,我现在便去安排。”
容景遇轻轻点了点头,琴奴又想起一件事情道:“二少爷,郁梦心最近好像有动静,那天明云端去找明云裳了。”
容景遇淡淡地道:“他除了心思恶毒之外并不算聪明,他若是想去算计明云裳无异于自寻死路,由得他去吧!”
琴奴轻应了一声,容景遇又缓缓地道:“这事你也派人盯一下,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日后他要是被明云裳杀了,我们也要早早知情,然后可以给天水国的国王送个信。”
琴奴闻言眸光亮了些,她微笑道:“二少爷英明!”
容景遇眸光深了些,轻轻点了一下头。
明云裳因为新婚,所以天顺帝给了她几日的假,她第二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一摸锦被一片冰凉,再看了看日头,她忍不住笑了笑,却习惯性的唤道:“红依……”
她才唤了一声,就想起昨夜大婚之事,顿时想起昨夜红依去陪婷韵睡觉了,她忍不住笑了笑,因为她的特殊身份,身边的丫环也不敢乱用,所以一直只有红依一人在照顾她。如今红依不在,她的身边却是边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她懒懒的爬了起来,好在她离京去燕州办事的时候已将谨老爷和谨夫人送回了宜城,要不然只怕她这个谨府会变得更加的麻烦。她原本是极擅长撒谎的,如今也觉得长期这样撒谎撒下去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她如今身子一懒,倒有些向往平平常常的日子了,种一亩地,养几只鸡,替他几个孩子,那样的日子简单却又幸福。
她将衣服穿好之后,便将房门打开,不想一打开房门却看到了战天南,她顿时吓了一大跳,却很快就回过神来打着哈哈道:“侯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人叫我一声?”
“春宵一刻值千金,谁不要命了敢打扰相爷的春宵?”战天南看到她的样子,心里有些心酸,她一早起来看到他有必要吓成那副样子吗?他又不是婷韵,不会死活赖着她。
愿赌服输,从今往后两人便山高水长般相见,但是她也不能阻止他来见她,纵然他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但是他可以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让她被任何人欺负,让她这一生都能幸福安宁。
只是这样的话如今也没有必要对她说了,说多了反而会让她生厌。
他的眼睛斜斜后又道:“相府守卫森严,规矩繁多,我若是让人能通传,只怕等到明天也见不到相爷。”
明云裳闻言微笑道;“侯爷是何等人物,竟还学人爬墙?”
战天南反唇相讥道:“说到爬墙我可不及相爷,当年若非相爷厚着脸皮爬墙,你早就是我的……”
明云裳听到扯到往事,忙打断道:“侯爷不辞辛苦前来,想来有事,请移步花厅一叙。”
“我可没有你们文人的那些花花肠子,说个事还得跑到花厅里去。”战天南给了她一记白眼,直接走进她的卧室。
明云裳看到他那副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头痛,一扭头却见秦解语就站在廊下,见她看来,他立马鼻孔朝天。她心里哀叹一声,暗骂她就是个倒霉的,竟摊上了这些人,原本有秦解语守着战天南是闯不进来的,可是昨夜里她让秦解语去通知婷韵的事情想来把秦大少爷惹得不高兴了,所以早上才把战天南放了进来。
她将房门大开,笑着问道:“侯爷一早来找本相,不知有何要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相爷,你春宵苦短,如今快到午时了,也不早了。”战天南斜着眼睛道。
明云裳自从上次在宿州和他分别之后就还没有见过他,此时一见面,他的话里就处处带着火药,快和秦解语有得一拼了。
她忙陪笑道:“侯爷教训的是!”
战天南看到她笑的那副样子,心里一时间更加不是滋味,当下缓缓地道:“谁不知道相爷如今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又有谁能给相爷脸色看。今日来就是来看看相爷新婚是否开心,太后她老人家对这件事情可是很关心的,不过相爷这么晚才起床,想来昨夜是累坏了。”
明云裳闻言顿时明白他一早来找她不过是太后的意思,她忙陪笑道:“太后她老人家有心了,本相昨夜宿醉,也不知道是否有殆慢了公主。”
两人正说话间,红依和婷韵双双走了过来,两人看起来关系不错,战天南看了明云裳一眼后道:“相爷本事真大,竟能让这两人和平相处!”
明云裳白了他一眼,暗骂他唯恐天下不乱,他却又站起来大声道:“见过公主!”
婷韵见他在明云裳的房间里,脸色顿时有些不太自然,看着他的眼神凌厉如刀。
战天南看到婷韵的眼神先是一愣,旋即想起那一日他和明云裳被人追杀滚落到婷韵别院里的事情,再看一下他现在所处的环境,顿时明白婷韵误会了什么,只是那些事情也难以说得清楚。再则战侯爷一向对这种事情大而化之,婷韵高兴怎么误会就怎么误会,和他可没有关系。
明云裳却觉得有些头痛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婷韵八成以为她昨夜和战天南宿在一起,所以才冷落了婷韵,更将红依给赶走。
她发现她的人生处处充满狗血,到处都是麻烦,更叹战天南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就算是这个时候来了也没有关系,也不要跑到她的卧房里来!
红依早前从婷韵的嘴里听到过明云裳和战天南的事情,后面闲时也曾问过明云裳为何会让婷韵误会,明云裳粗粗的解释过一遍。此时她一看到婷韵的表情,心里又有些想笑,暗骂战天南多事。
她拉了拉婷韵的袖子后微笑着对战天南道:“侯爷何时来的?来人啦,还不快看茶!”
明云裳轻轻咳嗽一声后道:“侯爷请!”
战天南看了她一眼后眼皮子一抬道:“我的事已经做了,茶就不喝了。”他的话一说,竟就扭头就走。
明云裳愣了一下,婷韵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她冷着声道:“侯爷人都到谨府了,又岂能连口茶也不喝?”
战天南本来觉得自己对明云裳的感情像是可怜虫,可是在看到婷韵之后,他觉得这世上果然是没有最可怜,只有更可怜,至少他知道明云裳是个女人,得不到回应很悲摧,可是婷韵却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就一头栽了进来。
他看了婷韵一眼后道:“改天再喝!”然后扭头便走。
婷韵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委屈无比,一时间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心里却又恨透了他!不止是他,还有和明云裳走得近的郁梦离也一并恨了起来!
明云裳只能是她的!不管是明云裳到底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不允许任何人抢走明云裳!
明云裳扭头看到她的样子,心里顿时一惊,那分明是女子极度怨恨的眼神!她是知道婷韵的性子,也知道婷韵误会了什么,但是这些事情又都不能解释,她只能在心里替战天南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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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战天南察觉到了异样,扭过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婷韵怨忿的眼神,他这一生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看过,不由得微愕。
婷韵没料到他会转身,当下也不掩饰,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
他冷笑一声然后扭头便走,却在扭过头来的时候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婷韵回过头来看着明云裳道:“知道相公昨夜宿醉,我和姐姐做了醒酒汤,相公来喝一点吧!”
明云裳见她看着她的样子笑意盈盈,那张美丽的脸上满是温柔,却不由自主的想到在梅园那一次她突然扑倒抓她裤裆的事情,心里不禁生出寒意,她浅浅一笑道:“一觉醒来,精神大好,醒酒汤先放着吧!我迟些再喝。”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太敢喝婷韵煮的东西,婷韵对战天南生恨,也不过是因她而起,她真有些害怕婷韵在她的饭菜里下毒。
婷韵闻言脸色微变,红依打圆场道:“相公才睡醒,想来肚子饿得紧,醒酒汤总归不能当饭吃,不如先让厨房备上几个好菜,先填饱肚子再说。”
明云裳微笑道:“清音真是体贴入微。”
红依听到她那句话不知怎地寒毛就竖起来了,却浅笑道:“若论细心,我无论如何也及不上公主。”
婷韵从昨夜到现在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心里早就积了一肚子的怨气,不愿在明云裳的心里留下一个娇公主的印象,当下微笑道:“我前段日子在宫里向御厨学了几个菜,今日便由我来下厨吧!”
明云裳心想你做的菜能吃吗?面上却微笑道:“公主是金枝玉叶,那些粗活哪里能做!”
婷韵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道:“我嫁给相公,便是相公的人,再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所做之事也不过是为人妻该做的,相公在这里等着便是。”
明云裳听她这么一说更觉得头痛,红依在心里暗叹连连,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当下便笑道:“公主下厨,我去给公主打个下手吧!”
婷韵本不愿让她和明云裳单独可在一起,此时听到红依的话,忙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牵着手走了下去,那模样分明情谊情重。
明云裳自是知道婷韵的那些小心思,心里苦不堪言,婷韵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麻烦精,再这样下去,她日后怕是连谨府都不敢回了!
菜很快就做好端出了,出乎明云裳意料之外的是,婷韵的手艺竟当真是极不错的,简单的一道红烧茄子竟也烧得香甜可口,清蒸鲈鱼也极为鲜美,就连简单的青菜也炒得比她高明不少,三杯鸡更是鲜滑爽口。
她尝了一遍那些菜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她以后有口福了,忧的是这种糖衣炮弹更过来她真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去拒绝婷韵的柔情蜜意。
婷韵微笑着道:“可还合相公的胃口?”
明云裳浅笑道:“公主的厨艺极好,以前还真不知公主还有这样的本事。”
她这一声夸奖婷韵很是受用,婷韵微抿着唇道:“我自小就对厨艺极感兴趣,以前也常烧菜给我父亲和母亲吃,前段日子住在宫里,便又用心学了几道菜,相公若是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烧给相公吃。”
说罢,她又夹起一筷子菜放在明云裳的碗里。
明云裳如同嚼蜡一般将那菜咽下,然后微笑道:“公主有心了,这些粗活还是让厨子去做便好,省得他们拿了银子不干活。”
婷韵微微抿着嘴道:“我很久之前就盼着能为相公做顿饭,在相公看来的粗活,在我看来却是极幸福的事情。还有,相公以后不要再叫我公主了,我嫁给你是你的妻,你唤我婷韵便可!”
明云裳起身轻轻一揖道:“谨遵公主的吩咐!”
婷韵看到她那生份的礼数,心里一时间又极不是滋味,只是知道明云裳原本就极为讨厌她,要将她在明云裳心目中印象扭转过来,也不能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