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衾灿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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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衾灿兮-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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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玄道:“何事?”
    
    “叫你开门,你开便是,何来如此多的话!”那声音蓦地提起音量,听起来已很是不悦。
    
    阿玄无奈,只得慢慢下了门闩,打开了门。
    
    庚敖身影再次立于门柣之外,仿佛凝固住了,和黑夜融为一体。
    
    阿玄手扶着门边,望着那团黑影,轻声问:“君上复返,请问何事?”
    
    “孤……”
    
    他的声音低沉,一顿,忽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肩膀,轻轻一带,阿玄身不由己,身子朝他扑了过去,跌入了他的胸膛里。
    
    她胸前的柔软**,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之上,触感之强烈,令他情不自禁地闭了闭眼。
    
    阿玄一阵手足僵硬,突然反应了过来,正要挣脱开,他另条臂膀已顺势环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阿玄心房啵啵地跳了起来,下意识地挣扎,庚敖跨入,抬脚一踢上门,返身便将她压在了门板之上。
    
    “孤要亲你,等不及明日了!”
    
    伴随着他低低一声耳语,阿玄的唇便被他压下脸,吻住了。
    
☆、28。第 28 章
    
    四唇贴合; 来自他的灼热呼吸瞬间盈满阿玄的面庞; 阿玄唇瓣被他舔过; 尚未来得及闭合齿关,他的舌便直欺而入,吸住了她躲闪的香舌; 紧紧地缠在了一块儿。
    
    起初阿玄一直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渐渐感到呼吸困难,又被他吸痛了唇舌; 便推他; 想挣脱出来; 挣扎间,整个人反被他抱了起来,送到床上。
    
    犹如涸泽逢霖; 鱼儿似的阿玄终于得以畅快呼吸; 一下张开了小嘴,谁知还没喘完一口长气; 听到身下床脚发出轻微的“咯吱”一声; 那团黑影又跟着压了下来。
    
    他再次吻住她,似乎很是陶醉。
    
    阿玄摇头,推他的脸,躲他的嘴。
    
    屋里没亮灯; 黑乎乎的; 他却准确地摁住了阿玄两只玉腕; 在她耳畔喘息道:“你欲孤亲你,还是侍寝?”
    
    阿玄立刻止了挣扎,闷闷地呜了一声:“你咬痛我了……”
    
    他一顿,改而啄了口她软嫩的耳垂,柔声道:“叫你再躲着我!”
    
    阿玄一时忘了以尊称呼他,他也忘了以孤王自称,二人都是浑然未觉。
    
    但他这仿似抱怨的一声,却令阿玄顿时起了足足半边身子的鸡皮疙瘩,咬了咬唇,却真的不敢再挣扎了。
    
    他似乎满意了,又开始亲她,但这回的亲吻,力道变得温柔许多。
    
    昏暗之中,阿玄被他用双手捧住脸,从嘴角亲到面颊,再到她的耳垂,又亲回来,最后以舌撬开她的齿,和她湿滑香舌再次绞在了一起。
    
    既然躲不过了,阿玄原本也只抱着应付之心,盼他快些亲完便是,谁知他仿佛食髓知味,没完没了,阿玄半张脸都湿乎乎的,被他亲的渐渐神思散漫,闭上了眼睛,晕晕乎乎的时候,忽然感到胸口一热,一只掌心滚烫的手移了过来,隔着衣裳捉乳,捏了一捏。
    
    阿玄一下清醒,睁开眼睛:“方才你说只亲的!”
    
    阿玄这话一出口,立刻就回过了神,自己是有多蠢,竟会相信男人嘴里吐出来的话。
    
    果然,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继续,接着那手又来到了下面,挑开衣衫,贴着她柔滑的大腿肌肤,慢慢打着旋地抚摸。
    
    上回在王宫里,只是叫她侥幸逃过了。
    
    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今晚,在这里,阿玄打心眼里抗拒这种事,更遑论配合了。
    
    她两腿死死夹紧,不让他手掌插,入,又埋脸在他脖颈之侧,低声道:“我一早起便替人看病,忙的连喝口水都来不及,实在很是乏累了……”
    
    庚敖手一顿,仿佛迟疑了下。
    
    忽然此刻,屋子角落的那个草窝里传出细弱的呦呦之声,接着,窸窸窣窣响动不断。
    
    阿玄松了口气,急忙抽出他那只还插在自己腿间的手,推他:“想是它腿痛了,我去瞧瞧!”
    
    庚敖被她推开了,懒洋洋地仰在床上,看着她点灯,走过去停在那只草窝前,折腾了半晌,迟迟就是不见她回来,渐渐不耐烦,道:“瞧好了没?方才不是央告乏吗?”
    
    阿玄:“君上今夜不回吗……”
    
    庚敖:“孤就留在此处了!”
    
    阿玄不语,继续在草窝前蹲着,一根一根地撸顺幼鹿脖颈上的杂毛。
    
    “回来睡了!”
    
    身后那个声音蓦地拔高。
    
    阿玄最后摸了摸小鹿的耳朵,过去洗了手,回到床边,身子离床沿还有几步远,庚敖探身过来,一把抓住她,阿玄被他拖了过去,两人一起又滚到了床上。
    
    庚敖一手搂她,另手挥灭烛火,将阿玄结结实实地抱住。
    
    他英挺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温凉如玉的鼻头,两人呼吸相渡,一种犹如亲昵的陌生气息,便慢慢地弥漫在了两张面庞的中间。
    
    阿玄感到有些不适,闭住呼吸,脑袋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想分开些和他的距离。但是后脑勺被他手掌压住了,很快他的嘴又找了上来,和她的唇再次贴在了一起。
    
    却不想此刻,角落里的那阵窸窸窣窣声又响了起来。
    
    庚敖一顿。
    
    片刻之后,那声音非但没停,反而更加响了。
    
    幼鹿似想从草窝里爬出来,大约触到伤处,又呦了几声。
    
    阿玄忙脱开他的唇,道:“我再去瞧瞧——”
    
    她奋力从他怀里钻出来,刚爬起半个身子,被他一巴掌给按了回去。
    
    他下榻,点灯。
    
    阿玄见他黑着脸,径直走了过去,将那只半边身子挂在外的幼鹿提溜进窝,连鹿带窝,端起来就往外去,忙坐了起来:“前些日夜里外头有黄鼬跑过,不好放它在外!”
    
    她下床追了上去,从他手里端回草窝。
    
    庚敖望了一眼幼鹿,神色愈发不快:“他送来的东西,你就这般宝贝?孤动都能动它一下?”
    
    阿玄起先一怔,随后才明白他口里的那个“他”的所指,蹙了蹙眉:“君上此话何意?”
    
    庚敖哼了一声:“孤本不欲于背后论人是非,奈何你识人不清,愚蠢至极,索性提醒你一句,何来如此巧,恰就让他捡了只腿折的幼鹿送来请你医治?此血气相争之世,又何来如此多的谦谦君子?此人分明心机深沉。不过是他觊觎你的几分色相,为博你怜惜,刻意为之罢了!这鹿腿如何断的,还尤未可知。”
    
    阿玄盯了他片刻,淡淡地道:“旁人如何,我无深交,不敢论断,是否君子,与我更是无干。倒是愚蠢如我,多谢君上教训,我当好生领会。只这幼鹿,既已到了我手,我便要好生照看。它虽扰了君上淫乐之兴,但还请君上勿和一头牲畜一般见识。”
    
    庚敖神色一滞,也不知是因她话中所指的“淫乐之兴”还是别的。
    
    片刻后,终于扬了扬眉,目露阴沉之色:“你言孤与牲畜一般见识?”
    
    阿玄道:“怎敢,此君上之言,非我原话。”
    
    庚敖似是恼了,在她边上来回走了几步,忽停下,点头冷笑:“孤知你对孤从前误杀白鹿之事至今耿耿于怀!只是孤难道未曾与你言,当时并不知晓那畜生为怀胎母鹿吗?何以事过境迁如此之久,你依旧对孤记恨在心?”
    
    阿玄叹了口气:“从前之事便不必提了,且我又何敢对君上记恨?不期君上今夜幸临,我也不欲开罪君上,方才若有失言之处,请君上海涵。”
    
    她说话时,怀里的那只幼鹿一直睁大圆眼仰脖望她,此刻又将头颅靠来,在她胸前蹭了数下,发出几声幼弱的叫唤之声,似在应和着她。
    
    阿玄抚了抚它的头顶,抱它转身,送回到原先那个角落。
    
    庚敖盯着她的背影,神色为之气结。
    
    “玄姑——”
    
    外头忽传入一声焦急呼唤。
    
    阿玄辨出是白天曾去过的一户村民,家中病童情况不稳,当时便叮嘱过,若有异样,随时可来唤她,急忙应了一声,穿好衣裳,理了理头发,取医囊,临走前,看向还定在自己身旁一动不动的庚敖,一双美眸露出歉色,朝他微微一笑:“实是病情紧急,我不得不先去了。君上若还留,请自便。”
    
    她出门而去。
    
    ……
    
    阿玄在病童家中一直耽搁到五更,见那孩子病情渐渐稳定,睡了过去,才收拾东西离开。
    
    待她被感激不已的病童父母送回来后,天也微微起白。
    
    果然如她所料,庚敖早已走的不见了人影。
    
    阿玄筋疲力尽,一头倒在枕上,闭目便睡了过去。
    
    接下来她既没再遇那位晋公子,也没见庚敖再露面,转眼七八天又过去了,附近几个村落的病况渐渐好转,据百夫长之言,此次秋狝也快将近尾声了,最后一日,按惯例将举行一场大射之会,当日,所有参与秋狝的穆国贵族和得到邀请的附近戎人首领以及麾下勇士,都将齐聚一堂,除了进行角力、相搏、窬高、赛马等竞技,最后还有一场大射之礼,将祭择士,场面极其壮大。
    
    和这名叫徐离的百夫长渐渐熟悉,阿玄也知他在军中以武功而著称,只是出身低微。
    
    文公在世的最后几年间,穆国便拟打破承袭数百年的世袭爵位制,尤其在军中,实行军功升爵制,但推行却遇到了极大阻碍。到烈公时,因烈公性格中庸柔弱,遇到来自公族和卿大夫的阻力,往往摇摆不定,改制一直无所进展。烈公薨,庚敖接继国君位,在与楚国一战后,着手的重要事情,就是重推改制。
    
    年轻的新国君手段雷厉风行,不惧压力,改制如今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一旦推行,徐离将极有可能会是首批得以晋升的军官。
    
    听他此刻言下之意,似是对停留于此未能回去参与大射,感到颇为遗憾。
    
    阿玄笑道:“百夫长可自去,我这里无妨。”
    
    那日深夜,国君突从天而至,入玄姑屋,起先静悄悄无多大声响,百夫长以为宠幸,自然不敢靠近,与国君同行而来的那些随扈一道,远远站在屋外十数丈外守着,不想没片刻,便隐隐听到屋里似传出两人的争执之声,再片刻,有村人请玄姑急诊,便见她撇下国君独自走了,国君随后出,似面带悻悻之色,却也未说别的,只命他好生护好玄姑,不得出任何差池。
    
    庚敖亲自领军作战,骁冠于军,如今又大力推行新制,百夫长对他极是崇敬。这玄姑虽分位不明,但于国君来说,显然不是一般女人,他又岂敢懈怠半分?立刻摇头,恭敬地道:“岂敢,我奉命护玄姑来,自也要送玄姑同回。”
    
    阿玄含笑道:“百夫长费心了。”
    
☆、29。第 29 章
    
    次日早,阿玄正准备出门诊病; 外头忽传来唤自己的声音; 出去; 见是那个大眼睛女童; 正朝这里飞快跑来。
    
    女童名叫阿末; 如今病已好了; 三天两头常会来阿玄的住处帮她做事,因阿玄忙忙碌碌,白天也腾不出空照看幼鹿; 见末十分喜爱小鹿,前两日就让她将小鹿抱回了家; 末的父母对阿玄极是感激; 知它是玄姑救下的鹿; 自加以善待。
    
    阿玄便停下脚步; 等末跑了过来; 笑问道:“小鹿这几天可好?等我有空就去看它……”忽留意到她神色惊惶,左看右看; 似是另有别事要和自己说; 微微一怔; 便俯身下去:“出何事了?可是谁又得了病?”
    
    阿末摇了摇头; 转头看了眼身后; 凑到阿玄耳畔; 低声说了几句话。
    
    阿玄大吃一惊:“是你亲耳听到的?”
    
    阿末点了点头:“我听到那个乌戎人提起你; 他看着不是好人; 我就悄悄躲在外面偷听。昨晚我回来,担心了一夜,怕你会被抓走,就来告诉你。”
    
    ……
    
    乌戎人世居于汭水北去数百里外的乌地一带,文公时,首领方当氏野心勃勃,四处发兵,吞并了附近十来个西戎小族,势力日渐扩大,遂以王自称,又袭扰近旁的李国,文公便领周天子之命,发兵前去征讨,方当氏大败,去王衔,归服。
    
    文公薨,烈公在位的几年间,方当氏趁着穆楚相持的机会,再次暗中扩展势力,数年前再次自号为王,烈公彼时无暇分神北顾,远在洛邑的周王更是有心无力,见它虽称王,却未再袭扰近旁周朝国家,也就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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