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舍不得杀,而是会不停地去阻止,等到她千方百计阻止不了,而他还是走无情道突破后。
为了阿姮,她还是不会杀他,但是……他那时候既然无情了,她就会离得远远得,她会更努力的修炼,期望比他先进军破碎天道,然后气死他!
不过反而这要杀了他的话,让此时心中暖意的宋缺更加觉得感动。
宋缺一时脑热,现在生出,阿萱以后再骗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随后很快清醒,不过却也松动几分,他以前心中的不平在今天完全消失了去。
“先和我将阿姮带回去,石之轩的事,我随你同去,总要解决你的心腹大患才好。”
任文萱看他:“这是一件不知道要多少年的事,阿姮身边没有母亲陪伴,可不能缺少父亲陪伴。”
宋缺说道:“阿萱不在,你难道认为我不会将阿姮带去青培园?”
青培园是宋阀的教养族内子弟的场所,宋缺本身两岁就住了进去,两人曾经就孩子未来有过争吵。
宋缺当然倾向让孩子和他的成长经历一样,会提供作为宋阀嫡女的待遇和资源,但是成雀还是成凤还是靠她自己。
任文萱当然不同意了,她能教养女儿,认为将女儿送去‘自生自灭’根本是愚蠢的行为。
两人吵了多日,最后也没吵出结果。
任文萱看了看阿姮,将儿子女儿打小送去青培园,日后能亲近才怪。
“宋郎会如此做吗?”任文萱危险地说道。
宋缺从看着女儿软软的一团,也挺舍不得的,进了青培园,孩子有专有的侍女和老师,他这个做阀主的也最多每十天见一次,说到底,那里是隐世长老掌管的,他们别的事不管,但是在这一点格外严厉。
“阿萱既然这么疼爱阿姮,为何就不能留下陪着她,石之轩,他还没本事伸手到你们身上来。”
任文萱看到了一部分宋阀顶端保护,当然不担心石之轩上宋阀,可是她和他到底是死结。
“阿萱,你出去又能如何?只是给石之轩提供在暗处的优势,反而让人担心。他可以慢慢找,在找到之前,陪着阿姮长大岂不是更好?”宋缺说道。
任文萱趋向主动,想尽快解决,是很冒险的,但是却能在短时间找到他。
宋缺趋向于被动,想等石之轩在三方弹压下冒头,然后全力去解决,这显然稳妥,不过时间会很长。
两人又起了分歧,不过这一次因为刚才解开心防的话,他们两个并没有吵起来,而是都从阿姮下手,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意见。
这在无意识的夫妻之间,是个很大的进步。
最终,两人还是没有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方案,任文萱等不起,十多年二十年,她会日夜悬心。宋缺也怕任文萱出事,倒不是对任文萱没信心,而是关心则担忧过剩。
更何况,石之轩此人太过鬼魅,而且心机过人,他承认阿萱也心机了得,但是他从不觉得在这一点上比得过石之轩。而且阿萱也有很大弱点,石之轩没有什么破绽和牵绊,什么也舍得下来,而阿萱……和以前初见时没有牵绊的天魔女有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没有达成意见,不过宋缺也劝服了任文萱已经同意先将阿姮送回宋阀,至于之后的事,中间有很多时间,找一件可以牵绊住阿萱的事,应该不难吧!
☆、第106章
翌日。
任文萱和宋缺两人踏上了前往东台的道路。
一路上,阿姮很快又认得宋缺了,因为早就学会了喊他,所以叫爹叫得欢,一没瞧见宋缺在一旁了,总会从任文萱怀抱中出来探头探脑,等到看到宋缺,就会咧开已经长出四颗牙齿的小嘴笑。
宋缺明明脸上没多少笑容,可阿姮就爱往他身边凑。
久而久之,任文萱将她丢给宋缺抱了。
前去东台走水路最快,不过阿姮坐不得穿,遇上一家子走了陆路。
因为不赶时间,任文萱是想一出是一出,就像是游玩似的,时不时在一处耽搁上三四天。
看风景奇观,察民间各趣闻,一时间玩得格外愉快。
这年头的夫妻,也就任文萱这种性子的人能拿军阀之主使唤了。
宋缺闯荡江湖那会儿,也没什么心情游山玩水,后来即了宋阀的位置,他更加繁忙,更没有什么时间和心情放松。
如今陪着任文萱,倒是感受到一种另类的轻松惬意。
至于为何说另类,那是因为,宋缺以前的轻松惬意,是在他练武之时。
这一日行至阿里山边,任文萱又走不动了,主动前去和本地人搭话,很快两人来到一处环湖面辽阔的巨大湖泊前。大湖分为两半,一半圆如太阳,其水赤色;一半曲如新月,其水澄碧。站在远高出观望,格外的神气。
看过远景,任文萱与宋缺携手立到了中心岛上,远视过去,湖重峦叠峰,潭水澄澈,远望黄昏之景,神秘而灿美。
见到这般漂亮的景致,两个原本就心情不错的人更是喜乐。
“据这边的村民说,这处地一年四季,晨昏景色都不一样,眼下我只能瞧瞧秋景晨昏了。”说完,她转头去看宋缺。
宋缺并未接话,看着风景也能感觉到非平常时那么紧绷。
任文萱微微侧头,说道:“宋郎你听了人家这番感叹,不想说些什么吗?”
宋缺一听,只得点头:“知道了。”
任文萱撇过头去,越看他,她越心塞,她将遗憾表现得那么明显,他怎么就不知安慰她几句,下次有机会再过来,将这里景色都看全了……
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宋缺瞟了她一眼,知晓她又不高兴了,看了看怀着阿姮,心中一叹,阿姮你以后不要像你娘一样难以捉摸才好。
任文萱轻轻踏了出去,赫然是上了湖面,曼妙的身姿在水面翩然而行,等到转身回望过来,若伴柔风轻舞……宋缺算是明白曹植当年为甄宓做赋时的惊艳之感了。
任文萱向他招了招手。
宋缺也稳稳地抱着阿姮飞过来。
任文萱接过阿姮,她道:“我们到湖里玩去。”
随后道:“宋郎且去渔村借小船来,荡桨入湖,你也做做那陶朱公如何?”
宋缺却道:“范蠡献西施于吴,却又后悔,最后载西施泛于五湖,实是心不平强求之举,否则西施也不会跳湖自尽,这般拿不起放不下的范蠡,当不得学。”
任文萱眨了眨眼,戏谑道:“哎呀,宋郎如此贬斥范大夫,其实是想告诫人家不要再放弃你吗?否则我会如那范大夫一样,再心不平而强求于你?”
宋缺转过身,他去借船。
他只是说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阿萱惯会推到他身上,真是愁人,过了这么些日子,和她争闹起来,最后倒霉的是自己
“并非如此……”然后岔开话题:“我去渔村借船。”
任文萱轻笑出声。
小船轻移,任文萱将阿姮放在她面前,而宋缺在船头划桨,等到船入了湖心。
教阿姮学会了船的发音,她脱掉了鞋袜,然后坐在船身,但是脚却浸泡在水中嬉戏。
宋缺见状,脸色有些一黑。
任文萱就爱撩拨他,喜欢看他对自个在意。
她戏笑起来,然后清唱起来来。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任文萱的声音极其悦耳,没有动用天魔音的加持,也能称得上绕梁三日。
偏偏,她唱得诗经情调,是在说自己对良人的欢喜……宋缺的耳后有些微红,整个人也在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阿姮听到后更欢喜了,本能地往她身上扑,并且咿咿呀呀地,就像跟着唱,不过声音极小而已。
等到唱完,宋缺走过来,不再划桨,他坐到任文萱和阿姮的对面,任文萱也不介意,和她说着湖光山色,两人说着各种杂谈异闻
,任由小舟随风飘行,不觉又过了几里。
小船拐了一处山石,数十丈外有十来扁舟停在湖中,每一扁舟有一人,或男或女,都在摆弄着乐器。
中间有一俊秀男子随着那乐声开始挥动着慢剑。
在扁舟湖水飘然而动,犹如剑舞一般,加之其人俊秀,显得美不胜收。
不会武的人看得是剑舞,但是会武的,能够一眼看出,他在修炼一种武功,一种非常雅致的武功。
任文萱和宋缺所在的船靠近后,这队人马立刻停了下来,当看到扁舟无桨滑动,却不顺风滑到他们身边,他们都站了起来。
离得近了,看清楚扁舟上的人具体容貌后,都生出一种世间会有如此出尘的夫妻。
“东溟派尚云海见过前辈。”
练剑的俊秀少年带着在场的人给任文萱和宋缺行了一礼。
他们不认识任文萱和宋缺,但是从船不靠近他们时,这两人身上的气息让他们摸不着痕迹后,他们认为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的武功超出他们太多,是名副其实的前辈。
虽然不认为这一对出尘的眷侣会对他有什么恶意,但是也为了麻烦,他还是自我介绍一番,东溟派在琉球还是及其有面子的。
任文萱和宋缺本也就对他们修炼的功法有些观看兴致,对他们人真是毫无兴趣。
不过听到这俊秀少年自称尚云海后,任文萱就立刻有兴趣了。
她的眼睛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就将尚云海从头到脚扫视过几遍,尚云海不自在地微微低下一点头。
宋缺实在看不过去,说道:“免了。”
尚云海一行人这才放心下来。
前辈果然对他们没有任何恶意。
☆、第107章
宋缺察觉任文萱蠢蠢欲动,长袖下的手不着痕迹地用力拉住了任文萱的手腕,很明显地表现出他不同意她和这尚云海搭话。
任文萱笑得温柔,被抓手腕向下挣脱,宋缺改为握住她的手心,任文萱也不挣扎了,不过手指在他手背轻滑,颇有调笑的意味。
宋缺瞪了她一眼,告诉她不要乱动。
任文萱岂会听他的,看到这模样的宋缺,她感觉格外愉快。
宋缺先天真气加大了些,小船迅速地从尚云海等人眼中飘走。待离得远了,宋缺才将手放开。
任文萱悠闲的坐了下来,浅笑着说道:“此次我们的目的便是尚云海,宋郎此次拦了,下次还得寻机会接近,会多麻烦?”
和煦得不显任何得意的语气让宋缺不多表情的脸流露出惊奇之色,要知道他早就做好被阿萱调笑的准备。
的确,那尚云海虽然年轻,却是少年意气,加上俊秀绝伦的样貌,可谓拥有着得天独厚的魅力。
宋缺心知阿萱就喜欢这等纯净的人,因为他们可以让她的心防放得比寻常松很多。
就像当年的他,还有阿萱说的了缘。
不,这尚云海比他和了缘更具备优势,那便是,他没有一点可以威胁到阿萱,而他和了缘,不管实力和身份都会无可避免让阿萱感觉到威胁。
无害且她喜欢的人,她的心防会降到最低点。
宋缺理智知晓阿萱不会对尚云海有什么心思,但是他第一眼看见他,不管他是不是尚云海,他本能的就想将他与阿萱隔开。
后来知道他就是尚云海,宋缺更加坚定这个想法。
任文萱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愉快。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的宋郎会有这般可爱的一面。
完全不带任何杂质的轻松笑容,少了些以前的如弱水一般危险的妖媚,让她变得更加吸引这世间执迷的男男女女。
“阿萱这一路上一直不曾说为何要寻那尚云海,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替你去办!”宋缺不紧不慢地说道。
任文萱笑道:“原本是想杀了他以绝后患,现在……没想到他长得这般俊秀,倒是舍不得下手哩!”
宋缺嘴角微微抽搐,做得那么夸张,他能看不出她又在故意撩拨自己。
心里头不爽,不过这会儿,他越搭理她的兴致会越高,干脆撇过头不再去看。
这时候,不是大多数情人都会顺着任文萱的第一句话表示,愿意替爱人以绝后患,再不济,也改厌恶尚云海,然后轻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宋缺这样子,让任文萱有些失望,看来刚才她做得太假了。
这时候,宋缺怀里的阿姮打了个哈欠,已经昏昏欲睡了。
宋缺将她的小披风拢了拢,先天真气围绕在她身上小心的护着,可以让她感觉更加平稳。
任文萱见状,说道:“宋郎,先和你说一声,晚上我去寻他去。”
宋缺连忙移过头去看她。
“你要做什么?”
他知道任文萱不会真像调笑时说的那样,对尚云海下杀手。
“去试试他的人品。”
宋缺皱眉:“这和你相关?”
任文萱说道:“和美仙相关,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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