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宋缺帮忙,任文萱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还没想。”
宋缺赞道:“若有一日,阿萱能够破碎虚空,这套心法圆满之日,也当位列奇书之一。”
这是非常真情实意的夸赞,宋缺在武道上从来都是极其尊重的,眼光也高得很。
任文萱笑了笑,破碎虚空,远着呢?
更何况,她得笑容慢慢的消失,眼前的人害的她连天魔十八层都突破不了,大宗师未能成功,那半步破碎,破碎虚空更加遥远了。
天魔策和慈航剑典,都是一个奇人达到破碎虚空境界才创造出来的绝世武功。
但是古来天下,武者过亿之数,能破碎虚空的,记载中也不过寥寥四五人而已。
“不过三层而已,先天境界心法无丝毫眉目。”
宋缺去抚摸她的眉心。
任文萱继续道:“而且……我都被你害得连天魔十八层都突破不了哩,你现在该如何赔偿我?”
宋缺的手一僵。
天魔秘十八层大宗师境界……要么绝情破情关,要么入情而看破,但是被所爱的男人破了纯阴之身,那么女人除了要看破,还得绝情,可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日他擒住阿萱之日,的确坏了她的希望。毕竟如果没有那日,她未必没有看破的机会达到天魔十八层。
“宋郎,你有多爱我呢?”任文萱又问。
宋缺就是个不会说自己感情的人,有多爱?他想自个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他是很爱阿萱的。
“你愿意为我自我了断吗?”任文萱的眼睛幽深到了极点,充满着各种吸人魂魄的情绪,让人的心发颤。
宋缺心智坚定,怎会被其所迷。
“不会!”他很快承认道。
“那如果我的性命垂危,你会舍身救我吗?”这次任文萱变得很期盼。
宋缺这次犹豫了,没有给任文萱答案,只是很复杂地看着她。
“你呢?”
任文萱突然抱住了他,幽怨的说:“当然愿意哩,谁叫你心念念着救了人家的命,人家当然要还给你……”
其实在这样的事情中,说不出的,才更有可能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做出来,而说出口的,不是骗人,就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没有任何勇气,只有极少的人如她所说的那样。
宋缺知道阿萱说得并非真话,可是听到了还是很高兴,他的脑袋里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宋郎啊,我不要你为我死,那么日后……你都听我的好不好?”
任文萱轻轻一叹,问道。
如果是别的人,在这时候早就忙不停地点头安抚佳人了,可宋缺明显不是这种头脑发热的人。
“阿萱想要做什么?”他低头低声问道,这会儿两人的脸已经离得很近了,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任文萱有些失望,他竟然又没受影响。
她干脆凑上去,嬉笑道:“想要你呢?”
唇齿相依,马上就陷入了火热的气息之中。
等到情意浓绵之时,宋缺好不容易伸手去褪阿萱的外裳。
看到极具精致雪滑的双肩,昔日的回忆完全充斥在他的脑海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再占据她。
任文萱感觉到他的情动,说道:“孩子在哩。”
不过这次,任文萱显然失算了,以前只要一说出孩子,宋缺再难受也会停下来,可是这次,他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任文萱去阻止他,他去吻她的唇,然后咬了她一口。
“又想让我难熬,嗯?”后面的声音上扬。
是的。
可随后他的话让任文萱脸色一僵。
“大夫说,四个月后是无碍的……”
☆、第88章
四个月可以行房……宋缺竟然还会去问大夫这个问题?
任文萱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向他。
她顿时觉得宋缺高大上的形象顿时碎了一地。
到是忽视他小心地触碰自己。
任文萱反应过来,微微推了推他,宋缺没理会。
任文萱只觉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慢慢地放弃了抵抗。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感情很莫名其妙,两个人竟然和谐了许多。
有了时间,两人会聚在一起说话,也会一起为创造心法,甜甜蜜蜜的,惊呆了主院一屋子的人眼。
当然,这两个人还是会有吵架的事发生,更会出现任文萱噎宋缺的场景,不过很快,宋缺就反应过来,一时之间,叫任文萱挖坑自己跳的事情也出现不少。
孕期七个月的时候,阿朵也终于被寨子允许前来山城看望。
阿朵还没有和阿加成亲,不过却已经定下了亲事,据说,族里想让阿朵专心突破先天境界刺激蛊后清醒,任文萱对此只能暗自希望了。
蛊后清醒,其实任文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初的她,在蛊后沉睡后也没任何办法,只是突然间清醒了而已。
“阿萱,这两天怎么不见宋阀主?”
阿朵来了两日,每次和阿萱用食,都是就她们两人,她有些担心阿萱是不是和宋阀主出了问题。
任文萱笑道:“他呢?天天不是在磨刀堂修炼,就是在外院处理公务,不必理会。”
阿朵有些心惊,这哪里是夫妻相处之道啊!
任文萱将阿朵的担心看在眼里,心里头并不在意。
宋缺之前是常常来的,这几天因为功法和她起了分歧,现在在较真,说是要证明给她看。
到了时间,他自然就出来了。
“没事,过几天就会忍不住过来了。”
阿朵心中带着疑虑,不过见阿萱真的不在意的样子,她也不再提了。
“孩子已经七个月了,他有没有想好名字?”
不管汉人还是南蛮寨,儿女的名字都是父亲所取,在这个世界更像是约定俗成一样。
“是个女儿,名字还在慢慢想,我的女儿应该给她最好的。”任文萱带了些许的骄傲,眼中是更是具备着非常热切的光芒。
阿朵不由的一笑,说道:“当然,阿萱的女儿以后会和你一样,成为最耀眼的明珠。”
任文萱笑着点头,自从知道是个女儿,她更开心了,这样的门阀世家对于女儿看得不严,她以后啊,想带她去哪里都可以。
她的女儿,她会给她她所想要的一切东西。
由此可见,想要让任文萱成为严母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严父?现在的宋缺都奈何不了任文萱,只怕想做时,不会那么容易。
“阿朵在这里多留些日子吧!”
阿朵却摇了摇头:“看见你好我就放心了,族里很多事都让我处理。”
任文萱皱眉,心知阿朵只是在说客气话,只怕最真的是,族里不放心她和阿朵接触太多,怕她将阿朵拐出来,又或者担心阿朵看上外面的人不回去了。
这次若非阿朵和阿加定了亲,族里是绝对不会同意阿朵出门的。
任文萱鄙弃地说道:“那群老狐狸……”
阿朵是个聪明的人,她笑道:“那是因为他们都怕阿萱你了。”
任文萱见她确实没受什么委屈,也不再多言。
“圣女,阀主到了。”
之前他是从来就是直接进来,今天……任文萱想了想,笑看阿朵一眼,说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阿朵脸色柔和了许多,笑对任文萱道:“我这不是担心你?”
任文萱笑而不语,转头:“让他进来。”
“他对我还是很好的,你和阿爷都不要担心,你们也过得好,我就开心了。”
阿朵轻轻一叹,说道:“后面我从阿爷那儿听了你和宋阀主一些事,就怕你想不开。”
任文萱笑眯眯地道:“为什么会想不开?”
阿朵道:“你的脾气特别倔,放弃了一样东西后常常宁愿将他们毁了,也不愿便宜别人。宋阀主和梵清惠……就怕你……”
任文萱噗嗤一声笑开,敢情南蛮还在认为宋缺和梵清惠有关系?
“这点你不必担心,他没喜欢梵清惠,我和他之所以分开,是有其他的原因。”任文萱觉得还是应该让阿朵放心一些。
“既然宋阀主不曾对你不起,那为何你要杀他?”阿朵非常奇怪。
因为她清楚,阿萱从来就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任文萱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如果要杀他,他未必还活着。”
宋缺听到这句话不由停下脚步。
任文萱带着些许的追忆:“阿朵你知道吗?在他向寨子求娶圣女之前,他特别好骗,也让人觉得特别安心。”
宋缺一怔,原来以前他认为的错误竟然让她觉得安心?
“既然他对你这么好?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分开?”
阿朵问出了宋缺也想知道的答案,真的是她在利用自己突破天魔十八层?
任文萱继续说道,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他傻傻的,眼睛就我一个人,不多话,却在默默关心我,后来见到危险为了保护我扑到了我前面,我不信任任何人,但是那时却格外相信他的话。那时候,我若真想杀他,虽然困难点,但是却比其他人容易得多,如果当初我就动手,估计他就不会有机会打入南疆了。”
阿朵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问道:“你后面杀他,其实心里也不是想杀他,而是在气自己,气自己之前放了他,然后使他和我们发生战争?”
任文萱没有阿朵想得那么伟大,不过阿朵也说对了,是他攻打南疆给了她杀他的理由。
“在这之前,我就曾编出我身中剧毒,活不了多久的消息,就是为了等待他和石之轩决战那天,然后好和师姐尽自己全部力量杀了最后一个仇人石之轩……之后,祝玉婵就可以彻底消失,回南疆做个普通人了。”
阿朵不由握紧任文萱的手。
任文萱继续说道:“可是他和石之轩勾结到一起了,你可知道,我和师姐赶到后只看到未干的石壁之时,那时是什么感受?”
“就像一切都努力都化成虚无,什么力都施展不开,看不到前面的希望,所以恨上了他。”
阿朵一惊,她觉得阿萱的想法是错误的,可是却理解。
她听三长老说了,阿萱要清清白白地才能回来,宋缺的确坏了阿萱回家的路。
“然后呢?”
“这恨其实不过是觉得有种被背叛的欺辱感。”
宋缺脸上露出些许的苦笑,他想起那时候,他还在怀疑阿萱在利用他,完全没有丝毫感情,但是现在这样说,阿萱这时候就对他有了好感,否则又怎么会这么恨他。
“我很快就想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所以就想借他度过情关。”
阿朵自从知道任文萱的真实身份,族里也给她普及了一些有关阴癸派和天魔秘的消息,所以明白情关是怎么回事。
任文萱完全沉浸在回忆中,说道:“我一直认为堪破情关其实就一场游戏,所以想借着这场游戏达到自己的目的,谁知道后来会脱离掌控,我不但没有堪破情关,反而陷得越来越深,于是,我只能逃跑了。”
宋缺听着她轻松的语气,回想起来,不由地摇了摇头,他当初可被她骗惨了,无数次心神不宁。
原来这就是阿萱的真相,虽然还是她想利用自己突破情况,还是想杀他,但是在她的这些原因下,宋缺一点也不再放在心上了,心里头对未来似乎更有信心了。
正准备进去,又听见阿萱说道:“现在的他不让人安心了……”
“怎么了?”阿朵知道宋缺不是因为梵清惠和阿萱闹矛盾,对宋缺的观感比之前好上太多。
“他这个人心冷如冰,不冷的时候又像云一样飘忽不定,非常善变。”
宋缺不由自问,他哪里有?
“他放弃和我的感情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议,我一直认为他和我一样,会记上很久,三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后他看破了,我都不会怪他,因为或许我也会,可是他只有短短三天……“
宋缺想着几月前阿萱和他说过的话,直言自己娶南疆圣女和打下无情道基是背叛了自己,当初他并没有多在意,现在看来,这才是后面她嫁给自己一直和自己作对的原因所在,而不是自己认为她因为被逼嫁给了自己而一直对自己的多加报复。
阿朵不知说什么好了。
“阿萱,那他现在呢?”
任文萱清冷的一笑:“我对他百般诱惑,让他奔溃了无情道基,不过他和以前很不一样,待我冷情了许多,或许有一天,他能够修复……”
“阿萱,你想太多了,道基岂是那么容易奔溃的,定然是他心中还有你,所以才……”阿朵在为宋缺解释。
宋缺也在心里点头。
任文萱摇头道:“你不懂,初次都能变得那么快,那么此人就不可靠了。”
阿朵顿时愕然。
“那你和他还有……”阿萱的性子不信宋阀主了,怎么会甘心和他……
任文萱笑道:“虽然不信他,但是我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筑基?就像他那日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