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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花,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用纸花?
宋缺脸色不变,顺手将门关了,然后看到穿的单薄的绝色美人笑意盈盈,有着万种惑人风情,这时候别说纸花了,就是毒花也要心生感激。
“人家担心你担心得要死,你倒好,一言不发就走了,还骗人家心急火燎,如今你成功啦,人家这几天为了找你,可有四天三夜没吃好睡好了。”
宋缺绕过了任文萱,然后在桌旁坐下来,修长白净的手指捻起了一朵纸做的纯白梅花,颇有傲雪凌霜之味。
不过很快,这梅花化成了碎粉,然后一点点飘落在桌上。
宋缺又捻起一朵。
任文萱三两步走了过去,在他再次要握紧纸玫瑰的时候,她的手附到他手上。
“别的可以毁,但是这一朵可不行,这一朵毁了,人家会……杀了你的。”
宋缺多看了她两眼,但是手上的真气已经围绕在这纸玫瑰上,转瞬就要毁去。
任文萱的天魔真气也附在手心里,带着些许的咄咄逼人。
似乎只要它一毁,她的天魔真气就会拍在他胸口上。
“你骗人呢?”他轻轻地说道。
“毁不毁都无所谓,你今日就是来杀我的。”他接着说道。
任文萱看着他的手。
宋缺在决战之时听到两股强横气劲,就差不多明白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一枚让他牵制住石之轩的棋子。
他继续说道:“费心为我准备这些,可不是要在黄泉上才能用?坏了你的算计,定然心里恨极了我。”
任文萱的来意被宋缺一语戳破,却在表面上丝毫不为所动,她松开了附在他手上的手给宋缺倒起水来。
然后以以一个妙至难以形容优雅的姿态,温柔缱绻地送上去,并软声道:“人家所做都是出自真心,你却那样看待人家,奴家的心给你伤透了。” 她的声音充盈着一种强烈的真诚和惹人爱怜的味道,能让人立刻悔恨起刚才对她的伤语。
宋缺看也不看,自然也不会去接水,他此刻已经做到最好出手的准备。
任文萱见他这番防备,又是一叹,然后真诚的说:“你的功夫这般高明,人家怎会是对手,人家承认是想趁你和那石之轩决战为自己报仇,可是人家也是没有法子,人家已经中毒已深,活不了几年来,也不知以后能不能为自己报仇了……你知道吗?当年人家不过六岁,他就废了人家武功,现在……人家要杀他,他何尝不是也想杀了……人家不过也是自保罢了。”
宋缺眼皮子似乎有跳动的痕迹。
任文萱再接着解释,语气也正经起来:“至于和氏璧,我的确夺走是为了引出石之轩,然后让他为江湖朝廷所弃,那会儿我想,我自己可能报不了仇了,所以将希望寄托给天下人……又不甘心他真的得到和氏璧,所以便去飞马牧场求了快假的,谁知竟然遇上你!我心悦你,和氏璧对你当有大用,我不想再将和氏璧藏起来……谁知道你待我这般情义,竟然去找上石之轩……”
这一句句的,完全是她迫不得已或者她完全没想到,全然掩饰了她早就预料到或自己原本的算计。
若是知情的祝玉妍看到,定然会拍掌大笑一声吧!
“还有这纸花,我真的是想讨你欢喜,谁知……谁知你竟然这般想我,你既如此防备,我替你毁了吧。”说到后来,任文萱越发气苦起来。
宋缺脸色微变,他不相信眼前的人,可是心里头却有些松动了。
任文萱见他没有反应,从他手中带走玫瑰,就在要毁去的时候,说道:“在以前,只给心上人才送这个……我一直以为你也对我有意,原本还以为你变心了,我会杀了你,如今看来,似乎是我多想,既然如此,今日之后,我定然不会再来烦你。”
说完,不仅仅是手上的玫瑰,就是桌上一大堆的纸花,也都被她笼罩在天魔真气之下。
刹那间,纸屑飞舞,原本栩栩如生的花儿变成一堆废屑,在真气的作用下,纸屑像雪花一样落在两人身边。
任文萱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撇开他很快就飞出了门外,从门口看去,她的影子很快消失在水面尽头。
☆、第52章
宋缺坐下来,桌上还放着她刚才为他倒的水。
他皱起好看的眉头,她到底有没有骗自己,他真的有些不敢再信了。
不由的拿起了杯子,转过身,轻轻地喝了一口,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他剧烈咳嗽一声,他……竟然差点被呛住了。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又站了个人。
正是离去的人,这时候她的眼睛是红的,脸上泪痕还没干。
她定定地瞧着自己,道:“我有东西掉到这里没带走。”
宋缺连忙放下杯子,很有心虚感。
“你请便。”他掩饰自己刚才的行为平静地说道。
“这是你说的。”任文萱盯着他说。
宋缺点点头。
任文萱走近屋子里,并没有找东西的样子,她的眼睛还是很红,明显刚才哭惨了,这倔強可怜的模样让宋缺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罪大恶极的事。
明明……她才是罪大恶极好吧。
她眼睛又湿润,晶莹的泪珠扑地落下,看得让人心漏上几拍。
“我的心掉在这里了,怎么办?”
她深情地看着宋缺,眼泪还在流着。
不过心底还在努力回想当初她曾演过的一场戏,那部完全崩坏的电视剧中,她是一个配角,但是是历史留名的人物。
陈国公主,也就是后来的宣华夫人,编剧弄了一出她和杨勇的爱情故事,她被迫嫁给杨勇的父亲杨坚,她跑到杨勇面前吐出心意说出一大段让人无可适从的台词。后面的结果是,杨勇被感动得快崩溃了,可是等冷静下来,她还是被杨勇拒绝了,然后她这个角色和杨勇的弟弟,也就是杨广勾搭在一起,先害的杨勇失去太子之位和性命,后面又谋害了杨坚……
宋缺一怔,显然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情话。
这可什么我心悦你,要来得震撼多了,尤其是自己本就有好感的姑娘这般脆弱地哭着说,更让人震撼。
任文萱一步步向他走近,宋缺的理智让他撇过了头,不能再看了。
“就掉在你身上……”
宋缺有种立刻逃走的冲动。
她俯视着宋缺,突然间捧住了他的脸,毫不犹豫地亲上他的唇。
这期间没有丝毫真气,宋缺也就没防备,当然更没想到任文萱会这么做。
唇齿都是沁人心脾的香味,心里头也是从未有过的躁动,不过很快感受到脸上蹭湿的泪水,这股躁动很快平息下来,他神色复杂地瞧着闭着眼睛亲他的女人,带着一股子绝望和委屈。
她是真的喜欢自己?
突然间,他的眼前晕眩起来,眼前的脸怎么越来越模糊,不好,又中了这妖女的招了。
他要挥出真气推开人,可是眼前的人死死搂住自己,手脚都不动弹不得,这个人全身天魔真气更是让她变得宛如定山石一般。
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一直吻住他不放。
他知道了,她的唇有问题,一直吻住自己,让他连祛除出去都没机会。
越来越模糊……模糊……晕迷前,他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此次不死,以后他不会再相信她了。
在宋缺晕过去的瞬间,天魔力场还是没有扯开,她缓缓起身,眼睛哪里还有丝毫泪水,脸上取代的不再是绝望委屈,而是一片冷漠。
这迷药她可是她废了很多心思从阴癸派拿到的,对宗师境界都有效,不过这药并非无色无味,所以无论下在什么地方都会被发现,然后及时闭气,或者不用沾染上这药的东西。此外,宗师境界的人中招过后还能够用先天真气祛除出去,想要彻底将人迷倒,就得让他祛除出去不了。
然后,任文萱用了这一招。
药的味道让她的胭脂遮掩了,也不会有人想到她的唇上带着迷药。
当然,同级别的高手,她这只能对付对自己有绮念的人,否则她接触不到他们,用了也是白瞎。
手摸向宋缺的脸,总是涨不了记性。
她笑得魅惑,然后将人轻柔地扶起来,拖着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条船。
宋缺是被一股敲敲打打的声音吵醒的。
他还活着吗?
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的是黑乎乎的空间,本能地想运转真气,可是他骇然发现,他的真气被封住了,封住他的真气是股很诡异的真气,他若是强行冲击,不但冲不开真气,而且会让那诡异的真气窜入他的筋脉,进而破损筋脉到丹田。
宋缺只得暂时放弃。
拥有先天境界的武者可以在夜晚夜视,但是若是真气被封,这夜视也就打了折扣。
这里完全没有一丝光线,而且他感觉周围的空间不大,又弯弯绕绕的,不小心一些,只怕会常常磕碰。
宋缺只得摸着走,纯白的锦袍很快染上了污渍,这是宋缺出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
他顺着听到敲打声走,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地上的碎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亮堂。
等到看到敲打声的发出者时,虽然还隔着十来步,宋缺还是停住了脚步没有过去。
光亮出敲打的正是任文萱,她敲打着石头,似乎在做石桌和石凳。
她上头是一个呈直径两米的圆形出口,不过和地面隔着近二十来丈,上面透露下的光线可以得知外面正好是明亮的白天。
二十丈,普通的一流武者如果没借力也是上不去的。
更别说宋缺被封了真气,连个三流武者都不算。
任文萱停下来,愉快地回过头:“你醒了?”
宋缺不答话。
任文萱站起来,将做好得石桌放到一边,然后走过去。
她在他面前站定,然后拉向他的手,宋缺皱眉,不过也没挣扎,因为,他现在挣扎有用吗?
任文萱笑着拖他到光亮处,光亮处相对常常的通道是很宽了,大概有三丈宽,最边角有个小池子,也不知水从哪里来,又从哪里流走,偏偏水还很干净。
另外,这里铺着柔软的木质地板,地板上已经有了六尺宽,九尺长的大石床,石床上已经有被子枕套,另外,这屋里有了两个石凳,显然刚做好的。
石桌也快完工了,这会儿她将石桌摆正,从角落一堆东西拿出茶水壶和杯子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渴了吗?”
不再有之前那么优雅极具美感,相当的自然不矫揉造作。
宋缺没接,她又在搞什么鬼?
任文萱也不恼,将杯子放下,然后温声道:“那你坐下来歇歇吧,我打听过了,角落的行囊里有你常看的书,我帮你拿来。”
宋缺淡淡地看着她过去拿。
等到拿过来,一袋子得书果然是他常常看的。
他也没动。
任文萱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又温声地喊道:“宋郎,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然后给你做……”
此话一出,宋缺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
宋郎?他没听错吧。
他的脸很僵硬,也不再对任文萱视而不见了。
“宋郎?”任文萱又叫了一声。
宋缺再次恢复过来,淡淡地道:“叫我宋缺。”
任文萱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不过很柔情地答应了:“好的,宋缺,你想吃什么?”
宋缺很意外,这个妖女一向不达目的不罢休,今日竟然这么轻易地改变了。
不过他现在并不大乐意理会她。
任文萱见他不答,她忍不住戏谑的一笑。
宋缺盯着她,破功了,他才不信,她能良家起来。
任文萱袖子中的天魔带一飘,瞬间圈住了宋缺,然后一个用力将人拉到身边。
强按着他坐下来,然后从后面抱住他,然后弯过头,脸和他的脸靠得很近,她柔声道:“人家知道你生人家的气哩?但是,人家是不会放你走的,你若是不吃不喝,不但更没机会逃走,而且还会死的……”
宋缺脸色很黑,完全没有之前的旖旎心思。
任谁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囚禁起来,还有旖旎心思。
“还是不说话啊。”她幽幽一叹,然后在脖子处吹气,随后人落到他的勉强,再次捧住了他的脸又要去亲他。
他用力将人推开,可是还是推不动。
他没有丝毫真气,能推得动才怪了。
“放开。”他说话了。
任文萱没继续下去了,但是还是离宋缺很近,她轻轻地道:“宋郎,你想吃什么?”
她得眼睛告诉他,他若是不说,她会亲下来。
他的眼睛盯着她的唇,很魅惑很美的唇,鼻尖的气息和心里头又因为她离得很近躁动起来,可是他想起他被带到这里就是因为这唇,他顿时打心底抵触了。
“粥。”
任文萱这才放开,以一个曼妙的姿态旋转自他身上离开落在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