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出格行为,再汇报。
被赶出门的主治医生第一时间上报了院长,翻箱倒柜地翻书摘录关于脑震荡的一切信息,然后与其他医生开会研究,试图寻找解决之法。
小李也收到上级通知,对谢敖国的表现要细致入微地进行分析研究,协助医院排查一切不安定因素。
就这样,谢敖国在几人有意无意地监视,让他找不到机会单独与徐雪谚沟通。
而徐雪谚一如往常地陪伴在谢敖国身边,硬要说不同得就是她不再出去闲逛,不是窝在谢敖国怀里休息,就是站在床边迁思回虑,不断地告诉自己的决定没错,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又过了一星期,大家的监视有所松懈,谢敖国趁谢家父子俩出门,轻声问徐雪谚,“你在生气吗?”
徐雪谚转身不欲回答这个问题,不生气才假,第一次付出真心的对象居然是有妇之夫。
“给我一段时间,我会解决这个问题。”谢敖国信誓旦旦地保证。
徐雪谚回头凝视谢敖国坚毅的眼眸,心底被撩动圈圈涟漪,先前剩余的怨念被激荡地无踪无际,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她说了自己的心声,“如果对方不错,我会祝福你们,如果对方不好,我会不择手段地把你抢回来……”
如果此时有第三方在场,首先他会质疑双方的话题是否是同一个,然后不敢置信于两人的心有灵犀,即使是单方面的沟通,谢敖国也毫无偏差地了解徐雪谚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呢,大家都放弃这本小说了吗?
我们马上要转战农村,距离女主实体已不远了哦!
☆、漫长的回程
因为临近春节,家里大事小事需要有人掌舵,谢父在照顾谢敖国的第八天打道回府,与来时的轻装急行不同,回去时背着大家硬塞的大包小包,喜悦中夹杂着狼狈。
谢敖业留在医院继续照顾谢敖国,在谢敖国的授意和自己的虚心求教下,跟着主治医生学点简单的医学常识,日子也过得飞快。
在众人的细心呵护下,谢敖国的恢复速度超于常人,主治医生连连惊奇,甚至怂恿谢敖业帮忙研究谢敖国的惊人自愈力。
依照先前安排,军队在六天后派人护送谢敖国回家休养。
徐雪谚初闻这个时间点时,震惊击溃了预先打好的心理建树,整个人呆愣在一边。然后重新梳理情感,埋藏心底的不愿,珍惜这六天时间的点点滴滴。
俗话说有情饮水饱,无情吃饭饥,心意相通的两人无须任何言语来表达就可知对方的意思,然后宠溺地全盘照做,比如徐雪谚整体躲在谢敖国怀里数他的睫毛,观他的手相……谢敖国则无情打断了谢敖业关于陶籽雪的话头……
然后时间总不会停止它的运转,一眨眼,在主治医生的批复下,谢敖国终于可以稍微下床活动,徐雪谚紧张地在一边虚扶着,以防对方一个踉跄。
谢敖国眉开眼笑地瞅着别人小心翼翼地搀扶,通过他们想象着徐雪谚的神情动作。
“敖国,心情不错啊!”特意前来送行的贺雷怨念地说道。
师长看不顺眼地大掌挥下,“心情好有利于身体的恢复,知道吗?”
谢敖国锋利地扫过眼前表演双簧的两人,“师长,贺雷,我二个月后一定准时归队。”一句话打断了两人后面一唱一和的正题。
“你什么意思?”贺雷生气地指着谢敖国,却败于对方犀利的眼神,“哈哈……你好好休养,部队的事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乱来……”
贺雷的轻易叛变,打乱了师长原先的部署,只见他生气地一脚踹向贺雷,“那好,谢敖国手头的事就全部交给你去处理,我还乐得轻松……”
“老领导,你怎么能弃我不顾啊……”贺雷吓得唤起了师长的老称呼。
徐雪谚兴致勃勃地观看贺雷与师长扯皮,心里感叹军队的战友情怀,不料看得兴起时被谢敖业拉走,错过了他们眼中最后的欣慰。
回家的一路,漫长而艰辛,让徐雪谚深刻地体会到二十一世纪的交通便利,而其余四人则习以为常。这次护送谢敖国的两个士兵是同一个省市的,不乏共同语言,与谢敖业聊天时满满是对谢敖国的敬重与崇拜,军队里流程的英雄事迹如数家珍,让她进一步了解了他的不凡。
下了火车已近晌午,得到消息的谢父早早地拉着牛车等在火车站出口。
“伯父,军队已经安排好车子送谢团,您不用辛苦地一早赶过来,多累啊!”一个年轻的士兵见到跋山涉水赶来的谢父,感动地说。
谢父摇摇头,“没事,赶牛车也不费力,部队已经挺照顾我家敖国了,剩下的路就不麻烦大家还大老远地送一趟,不然你们回来要晚了。”
“可是,我们回来时,师长还特意交代我们要照顾好谢团……”另一个士兵为难地回,师长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他们年纪小心大。
就在双方你推我让中,谢敖国拍板决定道:“先吃饭,吃完饭小吴小陶你们回家好好过个年,我自己回去,这是命令。”
命令二个字打消了小吴小陶的顾虑,一年不见,他们归家心切,推却了谢敖国请客吃饭的心意,先目送谢家人悠悠扬扬地离开,然后急冲冲地往家跑去。
把谢敖国安置在铺着厚厚棉被的牛车上,谢家父子俩心急火燎地稳稳赶路,硬是把时间延长了一倍,一路上冷风瑟瑟,吹得几人连打冷颤,谢父不时地回头望望谢敖国,看被角是否盖好。
作为灵魂的徐雪谚感觉不到刺骨的寒意,兴趣盎然地打量着七十年代末的农村,与后世的新型农村相比,眼前破落地不忍直视,唯一美好得就是清新的空气。
然而徐雪谚不知道,她认为淳朴的地方蕴藏了因嫉妒而演变的阴暗。
作者有话要说: 厚着脸皮要收藏和评论
☆、闲言碎语
谢敖国是方圆百里年轻一代中最有出息的人,自然被全村老少封为教育孩子的榜样,孩子们心中的大英雄。自从得知他受伤,大家都心心念念地记挂着,昨夜听说谢父借了牛车,今日都自发地聚拢在村口,熙熙攘攘地好不热闹。
谢母与谢爱钗站在人群前面翘首期盼,远远地看见慢慢悠悠坐在牛车上的谢家父子俩。
“爱钗,怎么没有看见你大哥?”谢母担心地问谢爱钗。
谢爱钗踮起脚尖,眺望逐渐清晰的牛车,确实只看到欣喜的父子俩,“娘,不会有事的。”
就在谢家母女俩四下里张望的功夫,谢家父子俩驾着牛车谈笑风生地来到了谢母面前,谢敖业激动地站着谢母面前傻笑,“娘,我好想你……做的饭菜。”第一次出远门,还一去月余,谢敖业怀念在家唠叨的母亲和家常味道。
“二哥,大哥呢?”谢爱钗拉住谢敖业,无视了他变得活泼的性格。
谢母直接推开许久不见的谢敖业,探头查看谢敖国的踪迹,口里焦急地嘟哝着,“我大儿子呢,老头子,你不是去接他了吗,人呢?”
被漠视的谢敖业怕谢家母女的高音量吵醒休息的谢敖国,忙挥手示意两人降低音调,“大哥做了二天的火车,有些累,爹让他先睡一觉。”
随着谢敖业的轻声细语,谢母看到了牛车上隆起的一团,蹑手蹑脚地拨开遮挡冷风的衣角,眼睛通红地想亲眼确认谢敖国的安然无恙。
“娘,我回家了!”却不知,谢敖国早在接近村口时被悉悉索索的的声音惊醒。
谢母激动地摸上谢敖国气色不错的脸庞,强忍的眼泪耐不住情绪的爆发,决堤而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平时与谢家关系不错的几家妇人往前瞅了一眼,暗地里松了口气,心里羞恼上午乱传不实消息的村民颠倒黑白,说昨晚看到谢父去大队长家借牛车,肯定是谢敖国重伤难动,需要别人拉回来;也有说谢敖国伤及根本,被部队硬逼着转业……大家庆幸瞒住了思儿心切的谢母,不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四周热情迎接的村民推推攘攘地往谢家人围绕的牛车上窥看,有关心的,好奇的,看好戏的,想印证村子里的传言是否属实?
此刻的谢敖国虽然安静地躺在牛车上被人围观,但是清亮的双眸掩不住其精神抖擞的面貌,健康的肤色分明地昭告世人恢复不错,他不过是一时虎落平阳被犬欺。
被圈在外围的村民在见到谢敖国一动不动地躺在牛车上时,就片面断定传言十有八九,愚昧地不知断了肋骨的伤者不宜移动,又不懂装懂地曲解事实。
“我看别人说的应该是真的,你看谢敖国半死不活地被他爹拉回来,不是一个多月前受的伤,这么久了还是这副样子……”多嘴的妇女开始交头接耳的攀谈起来。
另一个妇女点头,“谢敖国的身体是我们这十里八村最好,冬天都单薄地只穿单衣,你瞅今天这厚厚的棉被,估计把家里压箱底的棉被都搬出来了。”另一个薄唇的妇女偷偷斜了一眼。
“娘,你不要这么说敖国哥,谢大娘这么开心,肯定会没事的。”薄唇妇女身边的女孩子扯扯胡言乱语的母亲。
“晓月啊,就你心善,这事可不是你我不说就会变好的,谢家估计要摊上个废……”多嘴的妇女说到最后一个词,还心虚地前后左右检查,“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歹竹出歹笋,陶家那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在两人说得兴致盎然时,一个穿云裂石的女声悄无声息地在她们身后响起,“你们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一章开始就进入女主实体化的契机,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你们取消收藏肯定是我自身的问题,以前是我强求了,大家喜欢就好,只要有人看,我就会更!
☆、暗处的陶籽雪
背后说人坏话的两个妇女惊惧地齐齐回头对上身后不知站了多久的年轻妇女,只见年轻妇女一脸的怒气,双手叉着腰,明摆着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吓得俩人摆手后退,“爱仙,我们没说什么……”
原来来人正是谢敖国的大妹谢爱仙,老实人家的一个另类,出了名的泼辣。
“没说什么,我看你们是不敢说什么吧,两个只吃不做的懒惰胚,嘴上是抹了粪吗,造人家坏话,就不怕损阴德吗?不过,你们有句话说对了,歹竹出歹笋,瞧你们两家的儿子女儿,个个好吃懒做,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别到最后混个老光棍,嫁个残废都没人要,就怕摊上两个不省心的丈母娘……”噼里啪啦地丢下一串解气的话,不忘瞥了一眼躲在角落偷窥的陶籽雪,怒其不争,谢爱仙暴跳如雷地挤过人流赶到谢敖国身边。
牛车边,村民还在真切地关心谢敖国的身体,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气氛还算热切。
“娘,你哭什么,哥不是好好的吗,外面天冷,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谢爱仙扫了眼众生百态,径直坐上车,“大家让让啊,别告诉别人我没提醒你们哦……”
村民见到谢家出嫁的大女儿,有些人敛下眉眼,怕心底的真实情绪被解读,纷纷自觉让道,就怕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说到做到。
别看谢爱仙风风火火的行为,但细看就能发现她的小心翼翼,牛车稳稳地避开高低落差的坑坑洼洼。
谢家一帮人谁也不提作为谢敖国未婚妻却没来迎接的陶籽雪,谢敖国猜测到其中定有蹊跷,也不触眉头,安静地拉着徐雪谚回家。
躲在暗处的陶籽雪目送着谢家人离开,眼神中流转的光彩瞬间变得灰暗。
想起前段时间,龟缩了多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陶籽雪终于下定决心去面对现实,听说谢父已经回到家,她便打算先去拜访,顺便了解谢敖国的病情,不是不相信家人的安慰,而是他人转述未必如实。
“大爹,大娘,爱钗……”陶籽雪进门时,三人刚好准备出门买年货,“你们要出门吗?那我下次再来。”
谢母拉住愣在门口的陶籽雪,关心地问:“身体好点了吗?几次去看你,都精神不太好。”
“好多了,大娘,敖国哥怎么样?”陶籽雪黯然地垂了头。
面对陶籽雪的到来,一直保持沉默的谢爱钗冷哼地抬头对视她,“你现在来关心我哥了,是不是晚了点……”村里的流言蜚语在谢母的说服下,谢爱钗答应相信陶籽雪,直到有一天,不少小伙伴都告诉她陶籽雪在家装病,她才壮着胆溜去侦查,事实就像别人说得一样残酷,陶籽雪精神虽不济,但面色红润,并无体虚症状,至此后,她慢慢开始厌恶不关心自己大哥的陶籽雪。
陶籽雪被谢爱钗怨念的眼神惊呆,解释的话语被吓得吞回肚中。
“爱钗,怎么能这么说你籽雪姐,她以后是你未来大嫂——”谢母板起脸教训谢爱钗。
倔死理的谢爱钗委屈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