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大家一个村里住着,我不想闹大,可是你一再污蔑我的人格,我也不能保持沉默。第一:今天上午的打架完全是单方面的殴打,村子里不少人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第二:你说是我爹动手,我承认,如果不是你们一家人上门聚众闹事,口出狂言,我爹不会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并且现在身受重伤……”徐雪谚边说边哭泣,“你平时在背后挑拨离间,我念在你是长辈,不同你一般见识,可是你不能自私地为了你女儿而破坏我与敖国哥的婚事,军婚是受国家保护的……”
站在人群中的县长夫人听到敖国,莫名地赶到熟悉,倏然想起县长的至交好友严国栋,谢敖国不就是严国栋欣赏的千里马吗?接着又想起前段时间在妇道人家里面传递的小道消息:陶家丫头为了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而处心积虑地设计谢家,如愿达到目的后又偷奸耍滑地仗着谢敖国的身份躲避劳作,有福能同享,有难不能同当,得知谢敖国出事,有生命之忧时避而不见……
难道面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就是陶籽雪,而守护在身旁的大个子就是谢敖国,两人之间隐约透露的气息可不像大家所传的形同陌路。县长夫人心惊。
说到自己的女儿,薄唇妇女的战斗力再次飙升,“你怎么配得上谢敖国,别人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你娘□□败坏民风。我家晓月家事清白,人美手脚勤快,整个陶家岙,就我家晓月配得上谢敖国……”
徐雪谚拦住欲开口帮忙的谢敖国,嫣然一笑,“没错,我娘她做事不光彩,作为子女的,不能随意评论,可你们现在做的事,又能光彩到哪里?依着老爹是个副对长,半天打鱼半天晒网,养得白白嫩嫩的。”
谢敖国微笑地低视口吐莲花的徐雪谚,“我不喜欢白馒头。”
徐雪谚震惊地抬头仰望毒舌的谢敖国,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
此刻,县长夫人全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该听信谗言而乱吹枕边风,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她一定要做些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县长夫人挤过人群,出声问道。
围观中不少人都认识县长夫人,靠在内圈有意攀交的人即使不知道前因后果也说起了她听到、看到、猜测的事情,试图刷个眼熟。
薄唇妇女听说来人是县长夫人,踉跄地起身扑到县长夫人脚下鬼哭狼嚎,顺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添油加醋地说了个前因后果。
因为有一开始的道听途说,县长夫人这次给了陶家辩论的机会。
不待徐雪谚开口,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大队长首先发了言,把他从村民口中问到的前因和自己经历的后果如实告知县长夫人。
耳听大队长所言不虚,徐雪谚也就不再进行任何补充,点头表示认同。
“事情的前因后果大家也都听到了,出去后不许乱传,败坏社会风气。”县长夫人首先冲着围观群众说出心声,其次才对这个事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虽然陶大勇先动手,有错在先,但也算谢家咎由自取,大家先看好伤,善后的话还是由生产队长处理。”
大队长不住地点头应允,“县长夫人放心,我一定秉公处理,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今天的份额,晚上更新收藏过百后当天三更的最后一章。
谢谢大家的支持!!!
☆、尘埃落定
县长夫人的一席话不偏不倚,极速地降低了被薄唇妇女带热的气氛,本身就是农村小打小闹,没多少嚼头。
诊室又恢复了该有的宁静,邵伟没有因为事件的转手而离开,他正义感爆棚地期待后续发展。
韩医生给徐雪谚沏了杯茶,大有契阔谈宴的架势。
“韩医生,我爹的病需要配什么药,平时要注意什么吗?”陶子冬紧张地追问韩医生。
被病人家属拉回思绪地韩医生方意识到身边还有病人,忙诊看昏迷的谢刚,但因为病人昏迷给不出切身感受而只能暂停。
“这位病人初步检查没发现大面积外伤,具体要等他醒来再做详细检查。而你爹需要回家静养,去缴费取药吧。”韩医生把手写的单子递给陶子冬。
陶子冬一手拿着单子,一手羞涩地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犹豫地进退两难。
看出陶子冬的为难,谢敖国二话不说地接过单子,像门口大步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徐雪谚唤住谢敖国,躲过了韩医生渴求知识的热忱。
随着谢敖国与徐雪谚的离开,诊室寂静得能清晰听见薄唇妇女厚重急促的呼吸和晓月的泣不成声,在大队长的权威镇压下,两人委屈地缩在谢刚身边。
相对于诊室的沉闷,谢敖国与徐雪谚的氛围显得更加明快,谢敖国在前开路,徐雪谚跟在身后若有所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下次我替你报仇……”谢敖国握着徐雪谚的手,珍重地承诺道。
徐雪谚回握住谢敖国的大手,笑道:“你以为我在为谢刚的事烦恼?”
凝视着徐雪谚明媚的眉眼,谢敖国不置可否。
“我才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费心费力呢,刚才看到子冬的窘迫,我在考虑赚钱的法子……”徐雪谚微笑着解释。
“赚钱的事不可乱说。”谢敖国观察了四周,发现未引起他人注意才放了心。
被谢敖国的紧张提醒,徐雪谚才发现这是改革开放前一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不好意思,我忘了这是个特殊的年代——”徐雪谚俏皮地吐了下舌头。
“在我面前随你说,外人面前要注意言谈举止。”谢敖国从今天发生的二件事上得出一个结论,徐雪谚一旦情绪激昂,就会瞬间失去陶籽雪的伪装,表现的神采奕奕,虽然很美,但是让人忧心。
“yes,Sir!”徐雪谚的动作让谢敖国哭笑不得。
“什么意思?”谢敖国耐心地矫正徐雪谚的敬礼动作。
“是的,长官!”徐雪谚嬉笑着挽上谢敖国的手臂,“也可以解释为:好的,先生!”
谢敖国宠溺地轻刮了徐雪谚的鼻子,“中国人说什么外国话,以后好好说话。”
“你怎么知道这个是外国话,你是不是也会说一点……那刚才你是故意装傻充愣吗……谢敖国,你太可恶了……”想到自己被谢敖国戏耍的可能性,徐雪谚傲娇地转头就走。
“打仗的时候能敌人说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因此去学了些基本。”谢敖国回手一扯,徐雪谚就乖乖地回到了他的怀抱。
“你好厉害!”霎那间,谢敖国的形象在徐雪谚心里茁壮成长,恶趣味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谢谢你的夸奖,我很受用!”谢敖国自信地回道。
俩人打情骂俏地慢慢向药房走去,一路上收获不少羡慕值。
最后,谢敖国问徐雪谚,她是否真得放下谢刚一家人的事。
徐雪谚回答:“他们已经得到应有的下场,至始至终,我要得不过是让他们身败名裂。什么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你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却求而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过百答应的当天三更第三更奉上,全齐了哦,真是无债一身轻!!!
明天开始继续努力一天一更啦……
看我能不能坚持到本书结束……
☆、谢刚的心事
谢敖国付了医药费,徐雪谚领了药,两人再次回到诊室时,被眼前的狼藉吓了一跳,整洁的诊室犹如台风过境,大队长在角落大声呵斥薄唇妇女和晓月的不懂事,顺着呜咽的怒吼声,谢刚已经醒来,被谢敖业和邵伟联手制服。
韩医生捧着自己被砸得四分五裂的书,无心责怪罪魁祸首,默默心痛落泪,哀悼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这是怎么回事?”谢敖国皱眉地质问大声训人的大队长。
原来,谢敖国离开不久,谢刚就悠然醒来,不等韩医生做检查,等待时机反击的薄唇妇女当即扑到谢刚怀里宣泄这段时间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加上晓月委屈地一旁帮腔,把谢刚因为昏睡而湮没的火爆脾气瞬间点燃,不顾邵伟的警察身份大闹诊所。
“把这对母女扔出去!”谢敖国冷声命令道。
“遵命,队长!”谢敖国的命令正合邵伟心意,话音未落,就摩拳擦掌地上前。
然而邵伟忘了他眼下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擒制发狂的谢刚,给医生创造缓神的时间,可惜说时迟那时快,邵伟放手后,谢敖业独木难支,被谢刚挣脱束缚,凶猛地想徐雪谚冲去。
谢敖国再次举起手掌准备落下一记手刀,但被徐雪谚拉住,“谢刚,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命中无子吗?”
徐雪谚清脆的一句话,神奇地制住了狂化的谢刚,只见谢刚无神地楞在当场,莫名地打量语笑嫣嫣的徐雪谚。
韩医生的伤心也在刹那间被治愈,所有人都好奇地凝视着自信洋溢的徐雪谚。
眼见形式不受自己控制,薄唇妇女想开口挑拨谢刚的情绪,但是谢敖国怎会给她这个机会,冷冽地瞥了一眼薄唇妇女,给邵伟传递了抹脖的指示。
谢敖国的冷血吓得薄唇妇女浑身不寒而栗,毛骨茸然地与女儿相拥汲取温暖。
“我们坐下慢慢聊,站着挺累的,对吧?”徐雪谚压下心底的惧意,慢慢地引导谢刚冷静。
谢刚跟着徐雪谚的步子挪到病床边坐下,虚晃的双眸渐渐恢复清明。
徐雪谚示意谢敖国把薄唇妇女母女俩暂时带离,不料引起谢刚情绪反弹,猛烈地掐住她的右手,“你要做什么?”
谢敖国怎容他人任意伤害徐雪谚,要上前制服谢刚,被韩医生拉住,出于医者的本能,韩医生意识到此刻不能再刺激谢刚。
“谢刚,如果你想留下那对母女,那么我们无话可说。”徐雪谚忍着手腕传来的剧痛,坚定地回答。
谢刚放开禁锢,默然同意邵伟带离薄唇妇女和晓月。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徐雪谚对视谢刚。
谢刚点头。
“你的儿子是不是都是病死的?”
谢岗逐渐平静的眼神因为这个问话再次出现剧烈波动,他左手使劲抠着右手才艰难地点头。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儿子的死是一种遗传性疾病,由父体或母体基因突变携带给子女造成先天性疾病……”徐雪谚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从书本上看到关于基因疾病信息,以致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茫然,尤其是谢刚的焦躁,还是韩医生的医痴属性战胜了恐惧,带回了徐雪谚的视线所及,“不好意思,我重新解释,遗传性疾病,是由爹或者娘一方有病,并且把病带给了儿子,有些遗传性疾病传男不传女,可能你们家就是得了这个病。”
“不是我前世罪孽深重,所以给我儿子带了厄运?”谢刚死寂的眼神随着他的问话燃起了肆意的苦笑。
“不是,福祸不累世,一世身死,万般皆断。”徐雪谚肯定,即使她不确定是否有因果报应,但是此刻她不能表现任何的犹豫,她已经给谢刚冠上了狂躁症的帽子,就不能再给予最后一击。与人为善,于己为善;与人有路,于己有退;他人莫欺,吾自静心。
☆、有人等门
与徐雪谚对话后,谢刚沉默不语地出了诊室,背影抑郁地拉长了走廊的幽深,就连薄唇妇女和晓月在身后不断地呼喊都止不了他机械的步伐,进不了他封闭的内心。
“姐,你懂好多啊!”陶子冬崇拜地望着陶籽雪,“你都是在哪里看到,我也——”
陶子冬的一句话没有深意,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把徐雪谚澎湃的内心刹那间击得干瘪,“谢敖国借我的书,对吧?”
接受到徐雪谚求助的眼神,谢敖国无条件地点头担下,不料引起了视医如痴的韩医生的觊觎和兴趣使然的谢敖业的渴求。
“哥(谢敖国),书呢?”谢敖业和韩医生异口同声地问道,双眼迸发的激动无言以表。
“被上缴了。”谢敖国毫不扭捏地信口开河道。
谢敖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惊起千层浪,韩医生悲戚地哭喊出声,“天要亡我啊!”
相对于韩医生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不同,谢敖业目不转睛地盯着徐雪谚,比起书本上死板的知识,眼前的大嫂可算是移动的学库,得之即幸。
直到陶父主动提起回家解了徐雪谚的尴尬,韩医生都沉浸在与梦想擦肩而过的自怜中,不过当机的大脑在徐雪谚身影飘过眼梢时回归正明,迅速地抓住她的袖子,一把年纪的他流露出一副被遗弃的表情,“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
“自然欢迎。”徐雪谚笑,农村医疗体制严重匮乏,韩医生的到来可以物尽其用。
“真的吗?太好了,我马上向院长去批假条……”兴奋地韩医生全然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