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小的侍从……”
重锦冷笑的打断韩大娘,“既然不是招待男客的地方,那请问他是怎么闯进来的?难道他不是男人么?我和止戈初到贵府,什么都不清楚,被人糊弄了也一时间分不清楚,倒是贵府的郎君,既然知道这里是招待女客的地方,居然还闯进来,这是安的什么心,对了,刚刚是这位二娘子单独在屋里吧……”
意味深长的声音比什么都刺激人,姚二娘当即就气的跳起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大娘深呼吸一口气,心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韩三娘看着小八郎脖颈上的伤口感觉心都要疼死了,见韩大娘居然还在那里打官腔,立刻就愤恨的看向止戈,“不管怎么样,他伤了八郎是事实!就算你是郡主的侍从,也要给我个交代?!”
“郡主?”
“郡主?”
这两声愕然的声音是姚二娘和小八郎,她们都没想到重锦竟然是曦和郡主,姚三娘更加复杂的看向重锦,那眼神混杂了妒忌和羡慕。
小八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病弱的小娘子居然是郡主,那他成功把止戈弄到手的几率是不是又要下降了?
韩三娘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重锦,“纵然您是郡主,但是也是要讲理的吧,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一个小小的侍从居然敢拿着剑对着郎君,您是不是也要给个交代?”
小八郎眼睛一亮,“对,对,给个交代,你就把他交给我处置就好了,我们绝对不会再追究!”
韩三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韩大娘垂下眼睛,掩饰住眼底的不屑,韩二娘也有些不屑的移开视线。
重锦冷笑的道,“交代?那你们是不是也要给我个交代?我家止戈平日里胆小的连根针都不敢拿,更不用说拿剑指着人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居然把止戈惹成这样,俗话说,大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们这么欺负我的侍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么?”
韩三娘瞪大了眼睛,“我儿子脖子都被弄伤了!”
重锦,“止戈。”
止戈顺从的露出一个和善温和的笑容,顺便怯怯的看了眼小八郎,再加上那张花容月貌,简直比女人还要动人,小八郎又看直了眼,直到韩三娘暗暗的掐了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韩大娘和韩二娘确是目瞪口呆,颠倒黑白的功力比她们想的还要厉害,只要想着之前手都没抖一下的神态再看看现在的作态,谁都清楚这就是重锦在包庇他,但是又能怎么样,小八郎那样子就知道是他自己理亏,真的追究开来吃亏的可能的他。
韩大娘虽然想借机坑一下重锦,但是想想之前的云姨娘,就又有些迟疑,相比较起来,想坑重锦日后机会多的是,但是今天的时机着实不太好,万一把她逼急了,她再把那个撞死的丫鬟的事情吵吵的到处都是,那吃亏的还是韩家。和韩家比起来,小八郎就显的无足轻重了。
韩大娘,“看来这是个误会,等我找出来是哪个不尽心的小丫头办出这样的事,定会好好的罚她,还有二娘,这件事是丫鬟的疏忽,让你受了惊吓,你阿娘和阿妹刚刚就已经到了,现在在陪着老祖宗说话,不如我现在让丫鬟带着你过去吧。”
韩大娘就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这件事给掀过去。
韩三娘本来还不想善罢甘休,在她看来,无论起因是什么,现在关键是她儿子伤了脖子,这事就不能玩,她得给她儿子讨个公道!可是她正想说话就见韩大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虽然非常不服韩大娘,但心里还是有些惧怕韩大娘的,当即喉咙一紧,想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重锦,“今天来贵府一趟实在是大开眼界,真的不愧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家族,有些事就是稀奇的很,今天可瞧到新鲜的了,止戈,咱们走,回去说给阿娘听听,估计再待下去,不知道又要发生让人扫兴的事情了。”
重锦说完不等韩大娘开口就带着止戈扬长而去,小八郎痴痴的看着止戈的背影,姚二娘看着重锦的背影也快冒火了,既有被重锦从头到尾无视的愤怒,又有对她这种肆无忌惮的羡慕,若是我是这样的身份……
姚二娘咬牙的低下头,给韩大娘韩二娘行了一礼,瞧都不瞧小八郎一眼,就带着匆匆赶过来的丫鬟走人了。
韩三娘看的眼睛冒火,“区区一个庶女……”居然敢这么无视我!
韩大娘打圆场,“行了行了,那边宴席要开了,曦和郡主提前走了,我们要先去给老祖宗说一声……”
韩二娘在心里嗤笑一声,你嫁的还是个庶子呢,居然还嘲笑人家是个庶女。
而那边的老祖宗也得到而来消息,看着下面还在谈笑风生的贵妇,脸上的笑容差点没了,不过到底功力深厚,很快的恢复了过来、
等这本来该喜气洋洋的一天这么几乎是兵荒马乱的过去,老祖宗在脸上挂了一天的笑容彻底消失了,拿着龙头拐杖愤怒的命令,“把云姨娘给我带上来!”
重重的喘息几下,身旁的妈妈赶忙给她顺气,今天一天,老祖宗受的气感觉到的憋屈几乎比上辈子加起来还要多,而且曦和郡主那个存心来找茬的就算了,没想到自己的家里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丑事!
老祖宗捂着胸口,“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小八娘低着头不自在的动了动脚,努力缩了缩身子,就听到老祖宗突然把枪口对准了她,“……今天的事情我听小七娘说了,八娘,你七姐都知道出了这种事情如果你们自己处理不好就尽量拖到大人到了为止,你不但不帮着小七娘,居然还拖后腿,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这句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小八娘自从懂事开始,就被大家宠着,还没听谁给她说过这么重的话,顿时眼眶就红了,韩大娘也吓了一跳,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给她分辨的时候,老祖宗正在起头上,这会儿反驳她,她只会气的更加厉害。
小七娘有些不自在的移了移视线,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又小声的给自己说,她又没说谎,这本来就是真话,就是她不说,老祖宗随便问个丫鬟也定能知道。想到这里,小七娘又恢复了正常。
小八娘惊慌失措的解释,“我当时当时……”只是想拖延下时间罢了。
老祖宗毫不客气的道,“我知道!”
小八娘嘴巴张了张,眼泪掉了下来,韩大娘握紧了帕子。
老祖宗就跟没看到小八娘的眼泪一样,失望不掩饰的露了出来,“我知道你不甘心,想要报复,姑且不说你今天临时的想出来的方法漏洞百出,最让我失望的是,韩家教育你了十年,没有韩家就没有你们!韩家已经延续了几百年了,辉煌绝对不能停止在我们这一代!我从小就告诉你们,什么时候都要先以家族为重……………………………但是你居然为了一己之力,把事情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对你非常的失望!”
再一句的失望已经毫不掩饰老祖宗的愤怒了。
“…………………你想要什么,我们什么时候不答应过,你偏要想着那一时的痛快,我平日里教导你的话里全都忘了么?”
小八娘从小被娇养着,生平第一次被说这样的重话,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顿时觉得自己丢脸的不行,哇的一声哭了,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老祖宗看着小八娘的背影更觉得失望,以前觉得这个孙女是个伶俐的,没想到居然这么不禁说,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了。
“老祖宗,云姨娘带上了………………………”
老祖宗的脸立刻有被阴郁覆盖,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带上了!”
☆、第52章
? 自从入了冬,蜀州的坊市也安静了不少,街市上也没了那来来往往的郎君娘子们,毕竟蜀州虽然不下雪,比不得北方银装素裹的严寒,这也代表蜀州的冬天好过。
若是有了太阳还还好说,若是老天爷不给脸,那带着浓郁湿气的小风一吹,就是身体再健壮的汉子怕是也扛不住,而且这里没有北方点地龙的习惯,若是赶上接连几天阴雨天,这日子可比北方难熬多了。
今年的收成还不错,够老百姓越冬了,不然没了填饱肚子,再冷的天,也要扛着筐子去外面找吃的,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入耳,毕竟再大的事情也比不过自己的肚子重要,而今年老天爷开了眼就让大家有了闲情说一说锦官城最火的流言。
现在最火的是什么?自然是花名传遍了整个蜀州的西娘子被一个从京城过来的达官贵人包了整整一个月了,据说这位京城来的贵人对西娘子一见钟情,为了她一掷千金。
西娘子作为锦官城红袖坊的头号花魁,想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可不容易,没了千金你好意思去美人面前献媚?
而这位西娘子竟然直接被高价包下来一个月,这可是天大的消息。
不知道多少娘子磕着刚晒完绊了些许香料的瓜子一边羡慕嫉妒一边鄙夷的道,“你们没看到那模样,下面裤子都不穿,就光裸着腿给那个郎君跳舞,不知道让多少人瞧了去,不少爷们回来都说那眼神的勾人劲儿啊……”
意味深长的话里不知道含了多少的鄙夷,明明没有见过,说的活灵活现,好像真的见着了西娘子光着两条大腿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一样。
韩灵韵刚和好友坐下就听到酒肆的老板娘给一位客人说着绮翠阁的奢华淫靡,不由的摇了摇头,对着好友道,“怎么又是在说这个,这可是我今儿听到的第五次了。”
好友意味深长的对着韩灵韵笑了笑,“你是刚从京城回来,不知道这股热闹的劲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友啧啧了两声,又摇了摇头,“现在说了没意思,怎么样,你刚回来,兄弟几个给你在绮翠阁接风洗尘如何?”
韩灵韵一怔,“绮翠阁不是被包起来了么?”
好友,“包是被包起来了,可是那位贵人…………………”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据可靠消息,那位可是个侯府世子。”
“…………………那位贵人可不是一般人。”
韩灵韵被侯府世子给小小的震惊了下,倒不是他在京城连世子都没瞧过,而是想着一个侯府世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若是京城那一亩三分地待腻了,丰州岂不是更好,那里可是不知道多少风流才子侠客浪子的温柔乡,那身段妖娆的江南小娘子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脸上再带着几句薄愁,不知道惹的多少人在里面挥金如土。
好友似乎猜到了韩灵韵的疑惑,再次压低了声音,“据说这位世子是沉香公子的好友,知道沉香公子目前暂留在蜀州和天下闻名的棋士古松居士一起论棋,就快马加鞭的来了蜀州,谁成想见着了西娘子……”
韩灵韵,“沉香公子居然在蜀州?”
好友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嗤笑道,“灵韵,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吧,你不知道知道沉香公子来了蜀州,多少人都想邀请沉香公子上门做客,可沉香公子据说是和古松居士下棋入了迷,正在破解一局残局,谢绝了所有的邀请,啧啧,要不说沉香公子为人冷淡呢,换个人来,谁敢都这么推了。”
沉香公子可是和太子的长子也就是铁定的太孙殿下一起并称为京城双壁,相貌,仪容,家世,才华都是无可挑剔的很,不同于太孙殿下的待人如沐春风,沉香公子除了那被称为巧夺天工的一双手最为出名的就是他的孤傲了。
这样的人敢把邀请的帖子全都推了专心研究棋局也算理所当然。
而古松居士更了不得了,古松居士虽然未曾考取过功名,但是年少的时候却是走了不少的地方,而每走过一个地方都要去找当地的最为出名的人辩驳一通,现在在朝为官的大人们其中可有不少被古松居士打击过,当初古松居士行事张狂,不知道多少人恶意揣测过他是不是要借机扬名,等科举的时候好平步青云,这样的人再有才华,把人家当成踏脚石的行为也让人觉得他人品有问题,谁知道古松居士压根没去科举,秀才的功名都没有,人家走完了全国就留下偌大的名声来蜀州隐居了。
近些年古松居士名声没有以前响了,但是只要听过他以前事迹的,哪个不是敬仰不已,想拜他为师的人不知凡几,只可惜古松居士从来不搭理,平日里客人都不招待,现在居然和沉香公子把酒言欢。
这消息已经在蜀州传开了,古松居士以前的事迹又被扒了出来,和现在年纪轻轻就声名鹊起的沉香公子在一起简直亮瞎了人的眼睛。
在酒肆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听到的是西娘子的香、艳事情,等进了黄鹤楼望月书院这样的地方,谈论最多的还是沉香公子和古松居士,谈论他们之前的事迹,他们的才华,谈论他们的名气。
韩灵韵由衷的道,“若是能邀请到沉香公子或者古松居士,那可真的是天大的幸事。”
好友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