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下一站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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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下一站幸福-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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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艾唯一并没觉得太意外,自从小馒头死了之后,她和程远之间的争吵不断升级。刚开始还会顾及到程远他妈在,后来老太太轻飘飘留下句“孩子没了再生一个不就得了,反正也是个女孩”之后,拍拍屁股回老家去了。
  那之后,这个家几乎每天充斥着争吵。
  刚开始,艾唯一还在坚持上班,但是她精神根本无法集中,满脑子都是最后看见小馒头时,孩子那刷白的小脸儿,工作上总是出错,同事们都在拼进度,组长实在没辙,找她单独谈话,希望她再休息一段时间。
  艾唯一明白,组长已经对她够好,下次她出现在公司里,再以这种状态工作,到时谁也保不住她。
  然而她却无法从程远那里得到安慰,那个男人依旧上班、应酬,笃信他“交朋友就是投资”的人生哲学,工资出多进少,回家一吵架就摔门离开,就像今天这样。
  艾唯一往门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接着低头翻她手里的相册,看着照片上那个嘟嘟脸的小孩儿。那是小馒头出满月时的照片,当天的情形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孩子已经不在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她还那么小,还没有体会过这个世界,还没来得及感受妈妈对她的爱,就这么急匆匆走了。更重要的是,那大概是她唯一的孩子。艾唯一是不易受孕体质,结婚五年,才有了这个宝贝疙瘩,艾唯一把她当命一样爱,如果可能,她甚至愿意替女儿去死。
  艾唯一坐了一会儿,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的目光扫过地板,刚刚还在挣扎的鱼已经一动不动了,艾唯一心里一紧,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没来得及送医的孩子、离开水的鱼,都这么轻易地失去了生命。
  她和程远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套普通的一居室,很小,一眼就看到尽头了。当初结婚的时候,程远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给她大房子住。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们的现实却与理想中越来越远,艾唯一为了程远能安心工作,做程远的后盾,一直在为这个家付出,她没有私人时间,没有游乐,没有朋友,最远的旅行就是回趟娘家。但程远的升职总是比别人慢,他的工资总是比别人低,可他干得活儿却不比别人少,还认识一些总是变着法子让他请客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朋友。
  艾唯一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直到女儿的出生,才让她重新振作。
  她还记得第一眼看见女儿时的情形,那个软软的小东西,闭着眼睛哭得很投入,艾唯一的整个心都被她牵动着。
  想到这里,艾唯一闭了闭眼睛,眼泪第无数次地流了下来。她突然觉得,程远再也不会回来了,其实小馒头死后她就有这个预感,那男人早晚有一天再也忍受不了她的歇斯底里。又或许,是她早就受不了这段婚姻,歇斯底里只是为了让那男人早点滚蛋。
  可他真的滚了,抛下她不管了,像预料中的那样,然而当这结局真的摆在眼前,艾唯一却发现自己完全承受不住。
  艾唯一的目光再次落到地板上那一动不动的鱼上,心里突然就凉了。自己跟这离开水的鱼是何等相像,没人理,没人救。那么结局呢?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程远会不会拿着份离婚协议回来?说实话,她不怕离婚,真的不怕,这段婚姻早让她心力交瘁。可她终究是被抛弃那个,程远会很快再婚,拥有新的孩子。而她呢?她已经三十一岁,事业无成,再难生育,注定孤独。
  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慌占据了她全部的神经,艾唯一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相框,指节都泛白了,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可是当她意识到抓着的是什么,她绝望了。
  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的小馒头,她曾经的一切。
  艾唯一眼睛很疼,她再也哭不出来了,她呆呆地看着女儿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笑得那么纯洁无垢,无忧无虑。
  手指滑过照片上女儿的脸蛋,抱过她的触感又回来了,都凝聚在指尖,她的手指与女儿的手指相触的时候,艾唯一突然对着照片上的女儿说:“小馒头,你想妈妈吗?妈妈去陪你好吗?再也不跟你分开了,好吗?”
  照片上的孩子还在笑,无忧无虑的双眼期待地看着艾唯一。
  艾唯一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腿有点发软,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从小馒头离开开始。
  她朝房间的窗户走了过去。这房子太老了,没有落地窗,窗子都小得要命,幸好这里是十四楼,楼下又刚好是青砖铺的路。
  艾唯一抱着相框又问了一次:“妈妈去陪你,你高兴吗?”
  小馒头当然还是一成不变的样子。
  艾唯一没有再多想,抱着相框从窗户挤了出去。
  明明自由落体应该很快,可是艾唯一却觉得从十四楼落下去的时间很久,她甚至可以思考,还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她看到了天空,觉得天空好蓝啊。又想到自己就这么掉下去,下面的人会不会被吓到?她想到组长,那人当初招她进公司的时候是对她抱着很大期望的。她还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顿时后悔了,她妈妈最后一次来看她的时候还说回家给她做藕夹的,那是她最爱吃的,再也吃不到了。
  最后的时刻,在她即将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她看到了程远,那男人正站在楼下的花坛附近,跟住在附近的阿姨说着什么,从他的侧脸看过去,表情挺高兴的。他说得很投入,直到他对面的阿姨惊恐地指向艾唯一坠落的方向,他才后知后觉地回头。
  艾唯一终于落到了地上,那一瞬间她还能听到声音,包括她手中的相框砸到地上摔碎的声音,她的目光看向程远,那男人只是站着,别人眼里似乎是吓傻了,但艾唯一知道,他的眼神明显是松了口气。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艾唯一闭上了眼睛,世界顿时陷入静谧的黑暗。
  艾唯一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一片混沌里,她本不知道馄饨该是什么样,却有了这个认知,反正她什么都看不到,到处漆黑一片,她也感觉不到自己在走,但她却知道自己确实是在移动,不是往前,而是往后。
  对,往后,这个感觉很奇特,好像是一种漂浮,脚没有踩在实地上,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往后退。
  这样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艾唯一以为以后都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耳边似乎传来什么声音。但她并不确定那是声音,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明明死了,又怎么可能听到声音呢?
  可是声音确实存在,从开始的若有若无,到后来能听清了话语,耳边正有人说话,喊的还不是她的名字。
  那声音在说:“艾豆,艾豆,醒醒。”
  艾唯一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光亮。她吓了一跳,按照正常的程序推断,她此时应该在殡仪馆或者火葬场,那么周围都会是什么?一想到此,艾唯一吓得心脏狂跳。
  然而当她确认了眼前的画面,又是一呆。视线所及,是一张离得很近的女孩儿的脸,年轻,秀气,眼睛大大的,更重要的是,那张脸她认识:“安琪?”艾唯一吃惊地说。
  难道牛安琪来看她了?
  牛安琪是她大学时代的同学,也是她那时的闺中密友。不过她们俩同岁,牛安琪今年也该三十出头了,怎么还是一张粉嫩的脸?
  牛安琪毫不掩饰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说:“叫那么大声干嘛?”
  艾唯一又问:“你是来看我的吗?”
  “我来看你?”牛安琪重复了一下这句话,才说,“是啊,我来看看,你下午的大学英语是不是不要上了?”
  艾唯一完全没反应过来,问:“大学英语?”
  牛安琪走到书桌前开始收拾东西,边说:“是啊,如果连你这全勤生都不上老杨的课,那他真是太可怜了。”说着,还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大学英语?老杨?艾唯一猛地想起来,那不是她念大学的时候教她们英语课的老师吗?
  还有艾豆,哪里是什么艾豆,那是因为她大学时候脑门上总顶着一颗硕大的青春痘,所以被同学们戏称为“艾痘”。
  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艾唯一猛地从上铺跳了下来。
  已经生疏的动作,却因为身体上的灵敏没遇到什么阻碍。艾唯一跳到地上,连鞋都来不及穿,冲到书桌旁边,推开牛安琪,对着桌上的镜子撩起了刘海。
  果然,一颗刚冒出来的痘痘顶在脑门上。
  艾唯一几乎是跌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她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又握了握。她实在难以相信,差不多五分钟或者更久之前,她从自家十四楼的窗户跳下去,而现在,她坐在大学时代的宿舍里。
  难道这是……
  牛安琪推了艾唯一一下,问:“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艾唯一抬头问她:“今天是几号?不不,今天是哪年?”
  ?

☆、Chapter 03

?  艾唯一呆呆地看着讲台上那位对着讲义一板一眼写板书的英语老师,再偷眼瞧了瞧周围,这些曾经的同学或认真笔记,或昏昏欲睡,她旁边位置上的牛安琪把一本小说压在英语书底下正看得津津有味。
  一切都是如此地似曾相识,或者说,一切都是当年那个样子。
  就在大约三十分钟之前,艾唯一终于从牛安琪那里得知,如今的她,芳龄十九,目前正在念大二,还是上半学期。然后,她就被以为她在开玩笑的好友拉来上课了。
  艾唯一又心虚地朝周围扫视了一圈,没人注意到她,所有人都在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只有她是硬□□来的,然而她却是他们学习生活中的一部分,没有人觉得她突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他们认知上的那个艾唯一,那个十九岁、微胖、脑门上总顶着一颗青春痘的女生。
  事实上的她已经三十一岁,婚龄六年,育有一女。更重要的是,她明明……已卒。
  
  周围的她的这些同学在搞的所有小动作,在她看来,都还很幼稚,包括她身边刚小心翼翼翻过一页小说的牛安琪。
  正在艾唯一左顾右盼之际,她的目光刚好跟斜前方的一个女同学碰个正着,她下意识地咧开嘴,礼节性地朝她笑了笑,那女同学楞了一会儿,才扯着嘴角还了她一个笑容。
  艾唯一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女生是她大学时代班里的学习委员。她自己上大学时成绩一般,学习委员又是个在学习上特别认真刻苦的人,两个人从性格上也不太合拍,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交集,她印象里,大学四年,除了交作业,基本没跟她说过话。
  刚刚自己还对她笑得那么阳光灿烂的,难怪她一脸疑惑的表情。
  艾唯一赶快又看了看周围,尽力回忆当年跟他们每个人的关系。虽然直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回到了大学时代,但她知道自己身份比较特别,如果跟十九岁时的自己太不一样,恐怕会被当成神经病。
  最后,艾唯一的目光停在牛安琪身上。这个女生曾经是她最要好的朋友,用十年后的话说就是闺蜜,但眼下恐怕还没这个词。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生疏了起来呢?出社会之后吗?结婚之后吗?在日复一日的平淡消磨中渐渐断了联系,她们变得不再关心对方,变得不再有那么多悄悄话讲。从冷淡到生疏,再到天各一方。
  艾唯一歪着头,觉得能回来似乎也不错,至少她还能重新开始,避开错误的婚姻,挽回遗失的友情。
  正在艾唯一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看到牛安琪悄无声息地把小说推回到英语书下面盖好,慢慢抬头看向讲台上的老师,眨巴了两下眼睛,又慢慢扭过头看艾唯一,轻声问她:“老杨没发现我?”
  艾唯一摇了摇头。
  牛安琪松了口气,马上又瞪着眼问:“那你看我干什么?吓死我了。”
  艾唯一还没回话,讲台上的老师突然点了牛安琪的名,说:“你把刚才我的问题回答一下。”
  牛安琪求救似的看向艾唯一,她甚至都没指望答案,起码知道题目也行。
  然而艾唯一也根本没听,她抱歉地回望着牛安琪,又看了看老师的方向。
  结果杨老师说:“这个问题很难吗?不是很难吧,她旁边的那位女同学帮她回答一下。”
  艾唯一:“……”
  直到下课的时候,艾唯一还在翻课本。牛安琪边把书收进书包里边对艾唯一说:“一会儿吃什么好呢?”
  艾唯一问她:“刚才老师提的问题答案在哪里?”后来杨老师又把问题重复了一次,但她还是没答上来。
  “啊?”牛安琪才发现艾唯一根本没有收东西,反而在今天讲的那几页课本上翻来翻去,说,“都下课了,你琢磨那个干什么?”
  艾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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