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赵四娘的懒癌症状有所缓解,还是她急着去斗极品,一大清早的,从前最爱的赖床的赵四娘早早就起床了,匆匆扒了两口早饭,就拉着姜荷莲子和赵三娘,要往赵二郎家赶。
面对向打了鸡血一样的自家小妹,赵三娘很是无语。尽管她也很想陪自家小妹玩耍,可此时正逢月初,是一个月中最繁忙的时候,她实在是没这个闲工夫,便婉拒了自家小妹的邀请。
赵四娘才刚回来,赵永忠夫妇还很稀罕,主动提出要陪她一起去。
只可惜上赶子不是买卖,赵永忠夫妇这么积极,赵四娘反倒不乐意了。她在想,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去干嘛的,就要跟着去。到时候要是你们一个不狠心,要拦着我,那我还怎么发挥呀?得,你俩还是别去了吧。
最终,赵四娘甩下她爹娘,就和姜荷莲子一道去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为了让赵四娘更好地斗极品,去的路上,姜荷莲子把赵二郎家错综复杂的现况仔细地讲了一遍。
且说乔氏放着好日子不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带着赵五娘又回到了赵永年身边。
这么说好像不大严谨,确切的说应该是,乔氏让赵永年住进了她和赵五娘所在的瓦房里,俨然又和赵永年过起了夫妻之间的小日子。
最让人费解的是,乔氏居然没赶郑氏母子几个走,还容郑氏他们住在自家的茅草屋里。有时候,她甚至好脾气到放赵永年过去陪伴郑氏他们。
可要说乔氏心够宽不吃醋吧,她还经常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和郑氏干架,俩人之间颇有水火不容之势。
总而言之,自打老赵家的诸人搬了进来,本来正常了许多的乔氏又开始做起常人无法理解的奇葩事儿。他们这些旁观者见了,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家门荣耀
且说乔氏和郑氏都不是懂得收敛的性子,两个人经常像斗鸡一样闹得不可开交。肖氏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站在一旁围观,看她们的笑话。
次数多了,肖氏幸灾乐祸得又太明显,就成功引起了乔氏和郑氏的不满。于是,她俩嘴也不吵了,架也不打了,转而将炮口瞄准肖氏,一齐炮轰肖氏,恨不能把肖氏给骂死。
乔氏和郑氏会如此痛恨肖氏,可不光是因为肖氏幸灾乐祸,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想当初,肖永业带着肖家人回到老赵家后没多久,就被赶出赵家村,无处容身的他们只得搬去赵家老铺。
虽说赵家老铺是公中的产业,可赵永年一直将其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哪怕肖永业再三声明,自家只是借住,绝不插手铺子里的生意,赵永年心里头还是不舒服。加上赵家老铺的后院不大,赵永年一家住着尚可,再搬进去肖永业一家,就难免有些拥挤。
乔氏和肖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天天在狭小的院子里照面,不可避免的会发生摩擦。一来二去的,两家人就相互看对方不顺眼。
不过对于肖永业一家,赵永年一家心有不满是真的,但深仇大恨那是没有的,还不至于往死里整。
赵永年一家为人处世还算有分寸,肖永业行事却很有些不择手段。
且说肖永业一心想要东山再起,却苦于手上没本钱,一番算计过后,就打起了赵家老铺的主意。
肖永业在此处势孤力薄,不好明抢,只得暗夺。他费尽心机地挖出了郑氏,揭露出赵永年中饱私囊一事。
只可惜,初来乍到的肖永业没搞清楚状况,他不知道,赵永年中饱私囊一事早就是老赵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赵老爷子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此事揭露出来后,赵老爷子虽换肖永业当上了掌柜,可还是把相当一部分经营权留给了赵永年,并没有完全把铺子交给肖永业。而且赵家老铺在赵永年手里经营多年,里面的大钱都被挖的差不多了,差不多就剩下一个空架子。折腾了半天,肖永业还是没能从赵家老铺里捞到足够的本钱。
肖永业料定赵永年手上有钱,誓要赵永年将钱吐出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肖永业发现赵永年没事儿喜欢赌上几把,就在暗地里搭上了镇上的混混,和他们一起做赌局坑赵永业。
终于,在肖永业处心积虑的布局之下,赵永年以及他临时拉来的赵永孝一起欠下大笔债务。那些债务的绝大部分自然是流入了肖永业的口袋里。
不过那些混混是肖永业临时找来的,并不十分可靠。老赵家死不要脸地占了赵二郎在乔家庄的田地房产后,赵永年闲来无事,四处晃悠,在乡间的赌桌上无意中遇上了其中一个混混。两人赌了几把后,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那混混就把肖永业设局坑害亲弟弟一事捅了出来。
这下可把赵永年给气坏了,哪怕当时肖永业已经被天收了,他还是气愤难平,怎么都想把钱给要回去。
没错,肖永业是不在了,可他婆娘肖氏还在呢。肖氏自以为藏得够深,其实他都已经知道了,现如今她手里还有不少银钱。
肖氏手里确实还有几个钱不错,可真没多少了,而且那些钱是她用来傍身的,如何肯给赵永年?
于是,叔嫂二人闹得不可开交,赵老爷子居中调停也没用,就差没有打起来了。
乔氏和郑氏是赵永年的女人,赵永年深恨肖氏,她俩自然也跟着恨肖氏。不仅如此,肖氏和她那死鬼丈夫还曾不止一次地坑过她俩。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俩当然对肖氏恨之入骨。
乔氏道:“姓肖的你还要不要脸?你那死鬼相公坑了咱那么多钱,你居然还好意思在咱面前耀武扬威的!”
郑氏道:“不光坑钱,你们还敢杀人,害得铺子被毁。你知道咱前前后后赔了人家多少银子吗?”
原来当初那把火不仅烧了赵家老铺,连累附近的几户人家都被烧了,为此老赵家赔了大笔银子,狠狠放了一把血。
肖氏道:“你少血口喷人,火不是咱放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把火其实是赵永年放的!”
“你那死鬼相公不杀人,孩子他爹能放火?”乔氏和郑氏异口同声道。
这些东西是掰扯不清楚的,争吵每天都在继续,赵二郎家里每天都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听说了这些奇葩事儿,赵四娘忍不住问道:“赵老爷子呢?几个儿媳妇吵成了一锅粥,他这个做大家长的,也不管管?”
话音刚落,赵四娘就意识到自个儿问错话了。
离家日久,她倒忘了,赵老爷子素来自诩有涵养,极少会开口斥责儿媳妇,管理儿媳妇的活计,他从来都是扔给赵乔氏的。
赵四娘便改口问道:“那赵乔氏呢?她不是最爱耍婆婆的威风吗?就没趁机教训这三个儿媳妇一把?”
“她倒是想呢!奈何她根本抽不出功夫来。”说到这儿,姜荷莲子似笑非笑道:“近些日子来,杭清溪给她生下的曾孙子得了伤风,一直病怏怏的,她不得一直守在那宝贝疙瘩面前?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杭清溪的儿子明明是早产儿,却跟足月产下的孩子一般大。赵老爷子见了,直夸那孩子不同凡响,亲自给他起名叫荣耀。那孩子可是老赵家家门的荣耀,她当然得尽心尽力地照看着了。”
姜荷莲子提到“荣耀”两字时,充满了揶揄。
赵四娘一怔,猛然想起那些有关杭清溪的那些传闻来。结合姜荷莲子方才所说,老赵家的荣耀恐怕根本就不是老赵家的种。还荣耀呢,根本就是耻辱。
一时之间,赵四娘倒有些同情起了赵老爷子夫妇。可她的同情不过三秒,很快就幸灾乐祸了起来。
怎么办?好想看他俩得知真相时的表情吶!一定非常精彩,太令人期待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就是戏多
说话之间,赵四娘和姜荷莲子就抵达了赵二郎家。
老赵家的这些戏精们还真是够敬业,一大清早就开始演了起来。
今天这出戏是围绕着“午饭该由谁来烧”这个主题进行的。甭看这个主题很俗套,戏精们却个个都很投入,霹雳巴拉吵吵了半天,才发现了赵四娘和姜荷莲子的存在。
“哎呦喂,我就说早起听见喜鹊在叫,今儿个肯定会有喜事儿,原来是四娘回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坐啊!”
别看乔氏总是拎不清,她也有机灵的时候,这个时候还知道要抱紧赵四娘的大腿,赶紧屁颠屁颠地开口招呼起来。
郑氏可比乔氏聪明多了,她直接用行动表示了对赵四娘欢迎,又是搬凳子,又是倒茶水,忙得不亦乐乎。
戏精三人组中,惟有肖氏板着一张脸,拿眼睛斜睨赵四娘。
肖氏可还记得清清的,当初就是这个死丫头让人把他们全家给绑去了县衙,让他们吃尽了苦头。还招呼她呢,自己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别看这儿的房子很大程度上都是靠赵四娘家盖上的,可赵四娘在这儿受欢迎指数显然不咋地,已经有一个肖氏在冲她龇牙咧嘴的,这还不够,不一会儿,又有一个赵乔氏冲了过来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她。
赵四娘有多久没见过赵乔氏了?得有一年多了吧?
相隔太久,赵四娘实在是想不起来,最后一次见面时怎么得罪赵乔氏了,她要用这种目光看自己。
赵四娘是个实诚孩子,心里头有疑问,就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奶,咱上次碰面,还是在我四叔成亲的时候吧?孙女哪儿没做好,惹你生气了?这都快过去两年了,你还耿耿于怀吶。”
赵乔氏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正式开骂道:“我呸!你个……”
“砒霜!不对不对,孙女记错了,咱上次碰面不是在长乐镇,是在府城里,是在府城里的济生堂。不过那会儿,我见你正忙着买砒霜,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扰你,就没和你打招呼,你恐怕没看见我。”赵四娘笑吟吟道。
一听赵四娘说出“砒霜”两个字,赵乔氏就一阵心虚,及至听到后来,她都开始瑟瑟发抖了,背上更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赵乔氏狠狠咬了下舌头,在剧痛的刺激下,她总算是镇定了些,迫不及待地反驳道:“你、你胡说!好端端的,我买砒霜做啥?再说了,砒霜县城里就有得卖,我要真想买,就在县城里买了,干啥要跑到府城里来买?个死丫头,满口胡沁!啥砒霜不砒霜的,我这辈子见都没见过。”
赵乔氏自认为很镇定,她的反驳有理有据,完全无懈可击。殊不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她是在故作镇定,她那些反驳很是凌乱,一听就知道她心虚了,都明白赵四娘所说确有其事。
要说乔氏今儿个还算机灵吧,她却总机灵不到点子上,听赵四娘说到了砒霜,赵乔氏又一脸慌张,她都还是没有往自己身上想。怕是直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上一次她差点儿没命,其实是中了砒霜之毒,而不是生了病。
乔氏和肖氏一样,都是一脸好奇,暗想赵乔氏买砒霜做啥。至于郑氏,当她听说“砒霜”二字,所受的惊吓丝毫不比赵乔氏少,也亏得其他人都在注视赵乔氏,才没发现她的异状。
这时睡醒起来的赵永年晃进门来,他借着打哈欠作掩护,偷偷和郑氏对视了一眼。
收到了赵永年的眼色,郑氏稍稍安下心来,寻思着,赵乔氏曾让孩子他爹帮她弄张户籍文书来,虽然赵乔氏死活不肯告诉孩子他爹她要那文书做什么,可当时孩子他爹就猜赵乔氏要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后来,果然被孩子他爹发现,赵乔氏是去买砒霜的。那些拿去药乔氏的砒霜,是孩子他爹从赵乔氏买来的砒霜里偷回来的。孩子他爹做事谨慎,并没有偷多少,赵乔氏绝对发现不了。
他们盗取砒霜一事,赵乔氏固然不可能知道,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即便后来赵二郎怀疑上了他爹,也只是怀疑而已,他始终没能找到真凭实据,后来还不是不了了之了。既然小尾巴都收拾干净了,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该干嘛还干嘛,一切照旧。
于是,郑氏心安理得地看起了赵乔氏的独角戏。
这个时候,赵乔氏还在翻来覆去地诉说着自己的冤屈,这让赵四娘心里头很腻歪。
赵四娘不耐烦地说道:“你可别不承认啊!砒霜这玩意儿,就是府城里头的大药铺,一年也卖不出去几两,你又是个生面孔,说不定济生堂里头的伙计还记着你呢!这样吧,车就在外头,我这就陪你去济生堂一趟,让那儿的伙计好好认认!”
这下不得了了,赵乔氏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嗷的跳了起来,开始哭天抢地。
这么多年过去了,赵乔氏还是没什么长进,不一会儿又施展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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