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苹果皮削出两个尖尖的兔子耳朵。
“……”徐辞年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买一套不过一百万不到……之前是谁说几万块钱的病床费是老婆本来着?
瞿城看到他的脸色,笑着拿牙签叉在苹果上,递到他嘴边,“你那个小四合院一共三间屋,等到小豆丁出生的时候,哪里还住得下,反正已经买了,等你出院咱们就一起搬过去。”
“现在钟叔和小茂跟我们互相照应着不好吗?窝窝也喜欢热闹一点。”
瞿城撇了撇嘴,盯着新房钥匙长叹一口气,“所以你决定咱俩一辈子两地分居,让我跟窝窝还有小豆丁一辈子父子分离?好吧,我懂了……那就让我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有儿子不能抱,有家不能回吧。”
“……”喂,你够了。徐辞年一头黑线。
“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一辈子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个房子,结果还是讨不到媳妇儿,削再多的小兔苹果,也被人嫌弃是吃软饭的,连进家门的资格都没有……”
徐辞年抚额,得,再说去这家伙就要把自己说成小白菜了。
“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吗?”
一句话让瞿城立刻恢复正常,露出得逞的笑容,看他那条在背后摇摆的黄鼠狼尾巴,徐辞年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容易被这家伙牵着走了,这绝壁是错觉。
“喂喂,你又想什么呢?笑的这么肉麻,回神了回神了。”
肩膀被罗小茂推了几下,徐辞年回过神来,看了看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嘴角仍然挂一抹没有淡去的笑容。
“没什么,想了些事情,一会儿你绕个路,我先不回四合院了。”
“我说祖宗,你这才刚出院,连家门都不进又要去哪里?”开着车的罗小茂扬了扬眉毛开口道,“说起来,瞿城那家伙去哪里了,你出院这种事情他都不露面,之前跑医院没有比他更勤快的,到该出力的时候怎么不见人影了?”
徐辞年笑着摸了摸鼻子,“他应该在新房吧,这几天忙装修我就没让他来回跑,前面第二个红绿灯你往右转,我去那里找找他。”
罗小茂啧啧两声,“哎呦喂,都新房了,这是要结婚的节奏啊,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我还等着大BOSS给我敬女婿茶呢。”
“去你的!那叫媳妇儿茶,哎不对,你他妈什么时候成我妈了?你个死娘炮!”
“滚犊子!明明是爸爸!”罗小茂偏头怒视。
“哎,好闺女,真懂礼貌,爸爸疼你。”
“!!!!”
罗小茂一激动,差一点掀翻方向盘,就见车子在马路中间来回的扭了几下,差一点撞到旁边的电线杆。
到了新房,徐辞年按着地址坐上了电梯,刚打开大门,脚边就突然偎上来一条白色的小猫,胖乎乎的身体,尾巴亲昵的在他的见面勾了勾,奶声奶气的喵喵叫了几声。
“鸡腿儿?你怎么在这里?”徐辞年惊喜的笑了笑,抱起它在怀里捋了捋毛,小东西很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只小奶猫本来是医院楼下花园里的野猫,之前被窝窝发现之后,天天去找它玩,两个同样小小的团子凑在一起,很快培养出深厚的革命感情,瞿城见儿子喜欢,干脆抱回家来养,因为窝窝第一次给它喂的食物就是鸡腿,所以小东西的名字就叫做鸡腿儿,相当的没有创意。
这是一套漂亮的房子,三居室,买的时候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主色调是淡淡的奶黄,所有有棱有角的地方都已经被瞿城用厚厚的白色毛绒垫子包裹住,整个房间带着一股暖意,带着家的气息。
卧室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鸡腿儿继续喵喵的叫,在徐辞年怀里撒着欢,徐辞年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脱掉鞋子踏上地毯,悄无声息的走进房间。
光线充足的房间里,高大的男人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背对着房门,正蹲在地上拿着锤子砸着什么,手臂一起一伏之间,把整个宽广的脊背勾勒的结实精壮,两条腿曲起,露出结实的大腿线条。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性=感,看着瞿城专注的样子,徐辞年无声的笑了起来,几日不见,心里突然有一点痒。
把鸡腿儿放到地下,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慢慢的接近这个男人,长毛柔软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他猛地从背后搂住男人,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不许动,打劫。”
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瞿城双手一停,接着认出了身后的人,低声笑着说,“好汉,我穷的一毛钱都没有了,现在还要靠媳妇儿养活,你要觉得我顺眼就劫色吧,我绝对不反抗。”
徐辞年闷笑,双手勒住他不动地方,“你长得这么丑,也配让我劫色?先脱了裤子让我验验货。”
“不用验了,器大活好,谁用谁知道,好汉你真的不来一发吗?”
“先让我摸摸再说。”说着徐辞年伸手往瞿城的衬衫里探,张嘴咬了他耳朵一口。
瞿城一把按住他的手,“孔雀,别玩火。”
徐辞年哈哈大笑,弯着腰搂住他,瞿城就着姿势,背过手抚=摸徐辞年的后腰,线条硬朗的脸带着柔和的笑意,“你怎么来了?不是下午才出院吗,我还想着忙完手上这些活儿,下午去接你。”
“那个破地方我是一秒钟都呆不下了,早上赵睿说小豆丁已经没有问题了,我就直接出来了,怎么着,你不欢迎啊?”
“哪儿能啊,欢迎领导光临视察,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忙完手里这点活儿就带你四处转转。”
说着瞿城起身把徐辞年半推半就的按到床上,用后背挡住他的目光,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在忙活什么。
徐辞年哪儿这么容易被他糊弄,站起来按住瞿城,玩味的笑道,“你不许动,躲躲闪闪是不是背着我又干什么坏事了?”
瞿城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尴尬,双手挡住他的视线,“哎呀,没什么好看的,你赶紧躺下,别来回晃,或者出去跟鸡腿儿玩,它跟窝窝那小兔崽子一样都喜欢粘着你。”
他越不让看,徐辞年越好奇,往旁边一弯腰,钻过瞿城的手臂,一眼看到了眼前的东西。
这是一堆木头,长条、方块……钉在一起,已经搭起一个简单长方形架子,旁边摆着一本杂志,弯腰拿起来一看,是一副DIY婴儿床的教程图。
徐辞年惊讶的挑了挑眉毛,回过头看瞿城,“这是……?”
“行了行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闭眼!回头,找鸡腿儿去。”瞿城拿走他的手里的教程图扔到床上,两条粗犷的眉毛高高跳起,嗓门提的老高,似乎是生气了,可是徐辞年一眼就看出这无赖其实是不好意思了。
徐辞年愣了愣,接着控制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连肚子里的小豆丁都跟着动了动,“哈哈哈哈……瞿城,你该不是脸红了吧?哎呦喂,瞧瞧这皮黑的,跟一头扎进煤球堆儿似的,原来你还会脸红啊,哈哈哈……”
“徐辞年,闭嘴!不许笑了!”城老大怒了,可是徐辞年仍然笑的前仰后合。
“再笑我他妈就亲你了。”
“哈哈哈……唔!”
徐辞年的笑声被瞿城一下子堵在嘴里,吞进肚子里还带着笑的颤音。
炙热粗犷的吻,带着瞿城惯有的霸道不讲理,一帮之主的脸面极其重要,就算是孔雀戳破了也得好好教训。
徐辞年配合着扬起了头,嘴巴张开,缠住了他的舌头,双手摸着瞿城脑袋上黑硬的短岔,只觉得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爱,这么……招他稀罕。
怀孕到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又三番五次的经历各种凶险劫难,两个人心惊肉跳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温存,壮年男人禁=欲了这么久,如今干柴烈火凑在一起,就像是火苗遇到了扬起,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瞿城紧紧捧住徐辞年的脑袋,把他拉向自己,双唇把他含在嘴里,恨不得一口把他吞进肚子里,徐辞年用柔软的舌尖勾着他的口腔上颚,看着这个男人暴躁又急切的样子,就心痒难耐,更加想尽花样逗着他玩。
两个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互相追逐嬉戏,一个穷追猛打,一个狡兔三窟,擦枪走火,欲罢不能,啧啧的水声在两人的嘴唇之间蔓延,在柔软温馨的新房里回响。
偌大的一间房,两个人,一个家,谁也少不了谁。
瞿城的吻越来越激烈,很快就不再满足,他撩开徐辞年的衬衫,顺着光滑挺拔的脊背往上抚=摸,把人抱起压在旁边的床上,徐辞年配合着解他的纽扣,抬头舔咬着他的滚动的喉结,穿着牛仔裤的腿勾住他的月夸骨,抚=摸着瞿城结实的屁=股。
这个迎合顺从的动作彻底点燃了瞿城的欲=火,他的眼睛瞬间沉了下来,浓郁的黑色仿佛翻涌起浪潮,埋下头一口咬在徐辞年的RU=尖,惊得他仰头叫了一声,肚子里的小豆丁紧紧贴着瞿城的小=腹,随着徐辞年亢奋的情绪游了几下。
瞿城的手此时已经扯开了徐辞年的腰带,小=腹的皮肤感觉到小豆丁的起伏,瞬间让他顿住了,一张脸被欲=望侵蚀成亢奋的红色,他垂着头埋在徐辞年的肩膀,两只手撑在他的脑袋两侧,剧烈的喘着粗气。
“抱歉……我忘了。”忘了徐辞年肚子里还有一个宝贝疙瘩。
徐辞年的脸也红了,仰面朝上也在喘着粗气,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眼睛里熊熊火光和强制压抑的神情暴=露无遗。
“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徐辞年吐槽了一句最近在网上刚看到的流行语。
瞿城憋不住笑了起来,结实的肩膀颤了颤,身=下的器官已经有了反应,咬住徐辞年的上嘴唇往外一拽,弹回去的时候发出轻微的一声口水音。
“妈的,还不是你先勾引的我,你个孔雀精。”
“呸,先肯上来的谁啊?”徐辞年笑着骂了一句,侧着翻过身枕在瞿城的手臂上,“四个月了。”
提到这个瞿城哀叹一声,戳徐辞年的独自,“我知道……豆丁你个兔崽子比你哥哥还磨人,不就是告诉我还剩六个月吗,我他妈忍了。”
说着他搂住徐辞年的脖子,凑上去使劲啃了一口,拿着舌头把人从里到外亲了个结实才不甘心的下了床,“那什么……我先去浴室洗个澡,你……躺一会儿,我去把鸡腿儿给你抱来跟豆丁玩。”
说着他像个困兽似的抓了把头发,顺手脱掉衬衫扔到一边,露出精壮性=感的上身,顶着裤子里那硬邦邦的一团往浴室走。
徐辞年用胳膊撑着脑袋,此刻看到他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GAY,喜欢的是男人,男人就是不折不扣的视觉动物,看到瞿城这样的身体瞬间有点心痒。
还他妈说我勾=引你,到底是谁勾=引谁啊?
“喂,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他一把扯住瞿城的手腕。
瞿城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往后退了一步,“孔雀,你离我远一点,我发誓,你要再碰我一下,我他妈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徐辞年仰头躺在床上笑了起来,伸手又捞住了他的手腕,似乎非常喜欢看瞿城被自己逗的脸红脖子粗,野兽兜圈子似的样子。
眉毛一挑,似乎在说:你的意思是不让我碰了?我看你敢不敢。
“操……行,你问,赶紧的。”瞿城咒骂一声,没再挣扎,不过裤子里的大家伙已经硬的越来越厉害了。
徐辞年瞥了一眼放在旁边,已经搭出雏形的婴儿床,笑嘻嘻的说,“你干嘛非要自己动手做小床啊?房子都买了,没钱买床?”
提到这个瞿城又有些尴尬,低咳几声低声说,“我就想给豆丁做点什么,窝窝那时候……我当了个甩手装柜,完全没有给孩子近一点父亲的职责,后来赵睿跟我提起三年前你有窝窝的时候遭的那些罪,我更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这次好不容易留住这个小儿子,我必须给他全世界最好的。”
徐辞年没说话,拿起瞿城的手仔细看了看,上面有不少伤口,新伤压着旧伤,显然为了做这个吃了不少苦头。
想来也对,瞿城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只会打打杀杀,让他做这种细致手工活根本是痴人说梦,但是为了这个新家,他竟然真的做了,而且又是做的悄无声息,要是今天不被他撞破,又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
这世界上怎么有他这种人?
徐辞年想象着瞿城这样身份的人,为了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家,甚至连床都要自己动手,边边角角全都细心照顾到,整个房间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就像这个男人的温情一样,从不说出口,只是细水长流的默默付出着,做好一个父亲,一个爱人应该做的事情。
像大海一样,包容、宽广,无边无际,给他充分的安全感。
一瞬间,徐辞年眼皮有点发热,接着拽着他的手往前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