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思绪竟然渐渐清明起来。所以东方恪让众人都退出去以后,转身看到的就是双眸静静注视着她的阮流烟,她的表情平静,让东方恪根本摸不准她在想什么。
“你醒了。”东方恪走过来,小心翼翼握着她的一只手:“是不是很难受?太医来过了,药马上就煎出来了。流烟,咱们有孩子了,你要做母亲了,咱们马上就能有自己的小皇子小公主了!”
阮流烟目光落在他们相叠的手上,再把视线回到东方恪的面容上,东方恪清减了许多,整个人黑衣黑衫让人轻易不敢接近。阮流烟抬起手,东方恪一动也不敢动,只任女人的手慢慢扬起,贴近自己的面颊。阮流烟还病着,一会儿就没了力气,东方恪抓着她的,所有的话都梗在喉中说不出来。
“臣妾饿了,想吃御膳房做的冬笋玉兰片,酒酿清蒸鸭子、清炖蟹粉狮子头,还有玫瑰莲蓉糕。臣妾一会儿睡醒了,皇上不嫌弃可一起留下来用膳。”
阮流烟每说一句,东方恪的视线就跟着灼热一分。他能感受到胸腔内的那颗心跳跃的频率,就像要挣脱束缚一样,拼了命的,让他气息不稳。
这还是阮流烟在那次之后第一次愿意跟他好好的说话,第一次讲了这么多话。东方恪屏住了呼吸,如同在梦里一般。
阮流烟看她呆愣的样子,不由弯起唇角笑了一下,带着病态嫣红的面容因为这一笑风情再现,东方恪气血上涌,猛地站起身来,“来人!”
门外候着的茗月立刻推门进来,东方恪一字不漏传达了阮流烟刚才讲的,并且特意叮嘱茗月一定要让人做的清淡些。
茗月退出去了,房门重新关上,阮流烟体力不支再次昏昏欲睡,昏昏沉沉间手背蓦地一凉,她的耳边响起了东方恪的声音:“流烟…我好后悔…后悔对你做那件事…我怕你从此不再理我!还好…还好我们之间有了一个孩子,不管你是因为孩子原谅了我,还是还在怨恨与我,我统统都不会在乎,因为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要对你们娘俩好好的…”
阮流烟陆陆续续的听着,听到东方恪以为她还没有原谅他就不自觉的扬起唇角,既然他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后面就看他何时能发现自己已经放下。她今天之所以回到液庭池赏景,完全是因为她看到了苏长白的来信,只是她的身体太弱,走动两步竟然就生病了。
信里苏长白告诉了阮流烟他的情况,现在他的伤势已经大俞,让阮流烟不要牵挂他,总有一天,他会把阮流烟带出去。
阮流烟给苏长白回了一封信,让潜入皇宫那人给苏长白带回。信里她告诉苏长白她自己完全放下了,至于后来掩护他离开,也是因为作为朋友不忍心看到他受到任何危险。至于当时事情的真相是东方恪设计的也罢,是苏长白真的行刺了东方恪也罢,阮流烟都恳请苏长白别再耿耿于怀,就此放下,各自过好各自的人生。
现在她有了身孕,孩子的父亲是东方恪,这么长时间的冷战也该够了。男人对他的百般隐忍和讨好都看在眼里,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哪能做到无动于衷。
这个孩子的降临大概就是老天爷有意给他们彼此一个台阶,重新和好的契机。阮流烟实在没有理由再不让自己内心也爱着的人靠近自己,她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她也会试着去了解去爱东方恪,让两人不再重蹈覆辙。
重华宫主子有喜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临近过年了,皇宫里比往年更早的开始热闹起来。阮流烟的病坚持服药了两天就很快好了,接下来就是每天要喝那些黑色汁液的安胎药物,每每这时,阮流烟都磨蹭一番,东方恪最上心的莫过于监督阮流烟吃药。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阮流烟的身体已经度过了太子所说的刚开始有了身孕要特别小心翼翼照顾的三个月,在这一个多月里,阮流烟重新又收到了苏长白回信。
信里苏长白还未放弃要带她出去的决心,字里行间都是满满拗烈,阮流烟知他无法死心,只好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她在信里告知苏长白自己有孕了,已经三个月,她很幸福要做母亲了,她也很爱孩子的父亲。
果然这一封信送出去,就像石沉大海,直到过了一个月后阮流烟方才收到回信,信里苏长白终于放下,他由衷的祝福阮流烟,并且放话说他会作为阮流烟最后的后盾,如果有一天阮流烟过的不好,他抢也要把人抢回蕴国去。
阮流烟看到苏长白来信心情很好,就着烛光把信收回到匣子里,她托着腰站起身来。坐久了哪哪都觉得不舒服,现在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想泡一个热水澡,于是阮流烟吩咐茗月等人准备热水,再让人扶着她进了浴桶。
东方恪进来的时候阮流烟正伏在桶边上拨弄着水面的花瓣玩,雾气缭绕里女人肤若凝脂的后背和圆润肩头落入视线,不由让他下|腹一热。
“爱妃真会享受,朕好久未同爱妃一起沐浴了,今日就同浴一次吧。”东方恪大大方方的现身,伸手解身上的腰带,很快就把自己扒光了进了浴桶。
阮流烟没想到东方恪这么利落的行无耻之行,直到东方恪同在两三人那么大的浴桶坐下,她才反应过来捞过浴桶上搭着的长长白巾掩住了身体。水面漂浮花瓣遮掩了水下诱人的“景色”,东方恪动了动喉咙,慢慢侵袭过来,把阮流烟圈进怀中:“朕摸摸。”
东方恪的手抹上了阮流烟的肚皮,已经有四个多月身孕的小腹渐渐凸起,东方恪手游移着,无比温柔和小心翼翼。怀孕的身子很是敏感,就这么肌肤相贴,身子被东方恪这么碰着,阮流烟就不自觉的小腹微热,好像隐隐有什么从私密的部位流出,让她不自觉的红唇微启,溢出一道呻|吟。
这声宛若初生小猫的叫声落入耳中,顿时让东方恪身上燃起大火,他把阮流烟的身子托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用滚烫灼热的部位轻触她的湿润软滑的入口,一下一下的模仿某种让人想一想就浑身发颤的动作。
阮流烟身子无力的只能软软的倚在东方恪的肩头,对于他的撩拨没有丝毫抵抗里。东方恪大手抚着她的后背游移着煽风点火,微微低头的嗓音低沉暗哑,一字一句砸入阮流烟耳中:“朕想要你。”
☆、第102章 躲过一劫
东方恪这句话讲出来,阮流烟也被他撩拨的早已情动,热热的水流在周身缓缓流淌,雾气缭绕里,阮流烟圈住东方恪的脖颈靠近了过去,侧头含住了男人精致的耳垂舔允。
东方恪似感受到鼓励,握住阮流烟的腰肢让她沉坐下来,顾及她腹中孩儿初始极尽温柔,极其缓慢的研磨到底,然后等候女人适应。阮流烟被这样的刺激激的轻颤,体内空虚强烈盼望着被填满,跨坐在男人腿间的她难耐的动了一下。
这一下仿佛某种讯号,东方恪再也忍不得了,握住女人腰肢顶弄起来,每一下都极尽温柔又亢沉有力。阮流烟太久未经情|事的身子根本不是对手,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起来,喘息声伴随着偶尔难耐的呻|吟让置身其中的人更□□难耐,做到最后已然忘形。
阮流烟全身都成了醉虾一般的颜色,双眼紧闭双手死死扣住男人厚实的臂膀,整个人因为□□刺激而云鬓微散的俏脸红晕遍布,双眸也沁出了水雾,偶尔睁开的两只眼睛都是湿漉漉的,红唇一张一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靠在男人胸前的她只能攀附男人的身子跟他在欲|海里沉沦,直到彼此都到了云端。
痉挛过后,阮流烟身子一软倒了下来,东方恪连忙抱她出了浴桶,命人重新换过热水,再把她放进水中清洗身子擦干抱到床铺。阮流烟因为这一场情|事整个人变得更加慵懒,昏昏欲睡的她只昏沉间看到东方恪把她放到床铺以后来来回回的忙活,最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东方恪让阮流烟睡下以后,这才跳进浴桶里好好的清理自己,火炉烧的很旺,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热切的暖意。想到之前女人之前的少有的妩媚之状,原本去了一次的东方恪小腹下又变呈了□□状,这一次只能他自己草草解决,清洗以后轻柔的上了床搂着女人入睡。
阮流烟睡到半夜才发觉整个人都被男人搂在怀中,炉子烧的太脏了,两人身上盖的锦被又厚,这样搂抱着,身上不禁出了汉意。
阮流烟推了推东方恪,让他退开点别搂的那么紧,谁知道这男人迷迷糊糊间把她搂的更紧了。阮流烟没法子,只好捏住他大腿根内侧的嫩肉一拧,这下东方恪彻底清醒了。
“嘶…”东方恪痛叫一声,“烟儿你怎么对朕下手这么狠?那地儿明早一起肯定要肿了。”
阮流烟恼怒,低声埋怨道:“还不是都怪你。睡得这样沉,叫不醒你,你浑身又都硬的像石头,我不掐那掐哪?”
她可好久不用这种类似撒娇的语气跟东方恪讲话了,东方恪听完笑眯眯的,“好,我的肉长的太结实了,是我的错。可是烟儿这半夜你不睡要来撩拨朕,莫非是朕之前还没满足爱妃么?”
东方恪说着,大手顺着摸进阮流烟绯色的肚兜里,阮流烟伸手按住,在黑暗里对东方恪怒目而视:“拿出来!你怎么还是这么…无耻!”说到最后两字阮流烟停顿了一下,东方恪笑吟吟的:“爱妃总是这么了解朕。不过“出去”二字还是慎言,朕都还没有‘进去’,何谈出去啊!”
“你…”轮到扯这些,阮流烟自然不是对手,于是她眼珠一暗,也不按住东方恪的手了,只摸着肚子说不舒服。
这就是东方恪的脉门了,收了戏侃之色,他立即起身唤守夜的宫女进来去请太医,阮流烟拦下他,只让宫女把炉子内的煤炭打散些,再开一会儿窗,说是屋里太闷了。
在阮流烟再三保证身体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东方恪终于相信了,开了一会儿窗子屋内没那么闷热了,阮流烟让人把窗户合上,然后下去休息。
有东方恪这个天然的“火炉”在身边,炉火烧的不旺,阮流烟竟然也没感觉到冷意。就这样一觉到了天亮,窗外竟然开始飘雪了。推开床雪花就顺着窗户飘进来,一时间细雪纷飞,让人觉得冬天是真的来了。
这时候离过年还有小半月,在万宗寺的太后也被请到宫中过年了,阮流烟因为怀有龙嗣,太后特令她不用去请安。在安胎的期间,东方溶曾经来探望过阮流烟,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东方恪突然对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忌讳莫深,让阮流烟少于她接触。
阮流烟不明白东方恪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东方恪的神色不似寻常谈话那般自然,她虽然疑惑却也照做。这日东方溶又来拜访,大雪天的阮流烟不忍让她就这么回去,只好让人请进来避一避风雪。
东方溶进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瞅了瞅阮流烟身旁的守着人,那神情似乎有话要跟她说。茗月和秋容都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寸步不离守着的,皇帝不在,阮流烟不发话,谁也不能让她们出去。
阮流烟瞧了瞧东方溶祈盼的脸色,再看看自己宫里这两位“铁面无私”的大丫鬟,最后让茗月和秋容退到殿外,留东方溶和她一起坐在殿内。
东方溶见人退下,下一秒就握住了阮流烟的手,“皇嫂,你帮帮我。我不想嫁给西蛮王子,你帮帮我!我想见苏长白,我想出宫,皇嫂你帮帮我吧!”
“你要出宫?”阮流烟大惊,“难道你要去蕴国找苏长白,这么遥远的路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溶儿,你不要意气用事,你要知道你皇兄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我知道,皇兄他不会让我嫁给苏长白,可是我除了他谁都不想嫁!皇嫂我以前做了许多错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帮我这一次,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朕倒不知朕的妹妹这么痴情!”
殿门前东方恪冷声道,东方溶身子一僵,慢慢放开阮流烟的手退开。“妹妹见过皇兄。”
“臣妾见过皇上。”阮流烟跟着行礼,被大步走来的东方恪托住手臂起身。东方恪冷哼一声,“溶儿,你死了这条见苏长白的心。现在就回你的凡水宫去,从今以后不准你再来重华宫!”
东方溶听完猛地抬头望东方恪,神色全无方才的恭敬,阮流烟不知道这对兄妹在闹什么,眼看气愤越来越僵,只好勉强笑着打圆场,“皇上说笑了,长公主来探望臣妾是难得的情意,怎么能不让来呢。溶儿,你还是先回凡水宫吧。”阮流烟走近东方溶,低声劝告:“那件事你切莫再提,你皇兄已经不悦了,还是别再惹他。”
东方溶明白阮流烟是好意,忤逆她的哥哥她是讨不到好处的,唯一的权宜之计,就是先回去再想办法。东方溶见礼告退,阮流烟坐在另一边椅子上,看东方恪神色还在沉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把手里捂着的暖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