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如果只是想让丹殊看见龙禹和旁的男人有不轨之事,直接把墨离放倒不就行了,何必将墨离调走,又把九方夏骗来呢,说来说去,林云深是想将龙禹推在他的身边,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如果不是情人节要解开了,又是为什么呢?”龙禹拢起衣襟:“九方,我是想解开情人结,我还想解开我们之间的结。情人结不是维系,是梗阻。如果这个结始终在我是身上,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去面对你。”
“我知道。”九方夏看着龙禹道:“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是因为情人结的原因在一起,龙禹……你身上很热……”
昏暗中,龙禹的脸颊现出种不同寻常的红润,吐出的气息也是火辣辣的,虽然没说话,却微微的有些喘息。
九方夏的眼神也是火辣辣的,只觉得胸口热的要烧起来,他猛地喘息过一口,翻身下床。
“这个计划就此停住吧。”九方夏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往外走。
龙禹一时间有些恍惚,抬手叫了声九方,只见门帘一掀,一个高大的背影一下子闯了进来,丹殊站在门口,一脸表情复杂的看着屋内。
丹殊的旁边,露出了熟悉的一点衣角,那衣角的主人并没有现身,但是从那一点裙角,却足以分辨的出那就是卓雅。
但是按照剧本往下走,虽然对这两人不是在床上觉得奇怪,还是沉声道:“公主,九方夏,你们两在做什么?”
此时九方夏已经走到门边了,差点和丹殊撞上,猛地停下脚步,听着他问话,也没回答,伸手推开他,大步走了出去。
☆、第106章谁是解药
丹殊有些愕然,再看床上捂着额头似乎一脸难受的龙禹,不由得几步走到床边:“这是怎么了?”
龙禹道:“快去把完颜先生喊来。”
龙禹的话对丹殊来说就是命令,听着她这么说而且明显的神色不对,也不敢怠慢,连忙转身让守在帐篷外圈的守卫去请完颜长风。
卓雅本来躲在帐篷外一角的阴影里,只听着里面两人奸夫淫妇,感觉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便急匆匆的去找丹殊,想让他看看现场,抓奸抓双,谁知道这边丹殊刚进去,九方夏就出来了,不由的有些功亏一篑的感觉,很是郁闷。
龙禹现在可没心情理会卓雅,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放了龙木的茶自己可是一口没喝,何况自己就算喝了,九方夏也没喝。再者那放了凤尾草的果子,也没有吃,为什么两人都会出现这种状况,如果说是林云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又做了什么变化,那这毒又下在哪里呢?
丹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走到床边看着龙禹的样子,有些担心:“公主,你……”
丹殊伸手在龙禹额上贴了贴,只觉得烫的厉害,想着刚才九方夏匆匆离去,不由得道:“是不是九方夏他……做了什么?”
丹殊和九方夏在公主府相处了几年,虽然对这人不敢说有多深的了解,但却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也知道几分。知道九方夏和龙禹以前有些恩怨情仇,而九方夏这人表面上一副斯文的样子,可骨子里却是个硬角色,往往明知道只是自己多受苦,也不愿意向龙禹低头半分,甚至于还有意的挑衅。
龙禹摆了摆手:“不关九方夏的事。”想想不对,又道:“他也。他也不舒服,让人去找他,赶紧带回来。”
龙禹虽然对九方夏未必有丹殊了解的那么深,却还是略知一二,这人的性格其实是狠的,不仅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中了这种毒,他定然是不会自己去找完颜长风,更不会去找别的女人,想来只有硬抗。却也不知道这毒到底对身体还有没有旁的影响,是不是熬一熬就过去了。
龙禹此时颇有点浴火焚身的感觉,伸手扯了扯衣领。只觉得热的难受,丹殊贴在自己脸上的手却是冰凉一片。不由自主的便往他身上蹭了蹭。
丹殊却像是中电一般的僵硬了身体,面色变了几变,这才有些明白的道:“公主,你……”
“不知道怎么回事。”龙禹有些尴尬。但却觉得丹殊身上真是舒服,有些舍不得离开:“嗯,你身上很凉快,别动。”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丹殊以前也没少经历过这事,一听龙禹这样吩咐。虽然心里万般不情愿,却是很快释然,伸手去解龙禹的衣带。
本来他们在公主府的身份就是男宠。虽然公主府的下人表面上客客气气的称一声公子,其实谁心里没数,谁又真的把他们当一回事。这些日子龙禹性情大变,在草原上这几日已经给足了他面子,该感恩戴德了。若是再不知进退,可是给脸不要脸了。
龙禹实在觉得悲哀。她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丹殊的手:“别动,去看看完颜先生来了没有。”
丹殊心里多少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依言起身,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守卫的脚步匆匆,在帐篷外道:“公主,完颜先生不在帐中,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派人去找了。”
丹殊应着:“好,知道了,找到立刻请完颜先生过来。”
守卫应了是,立刻又远远地退了开,这龙禹和这几位公子什么关系,不是傻子的都能明白,让他们离得远些,自然是要避开的。
龙禹现在是实在难受,可是让她对丹殊做点什么,那也是做不出来的,一个墨离一个九方夏已经让她觉得无所适从了,要是再加上个丹殊,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而且情人结的毒不解,她现在只能认准九方夏一个人,完颜长风说,即使现在事后可以让九方夏作为解药;可却也是经一场伤一场。
龙禹胡思乱想着,直想到自己是不是要去洗个冷水澡什么的,却觉得肩上揽了一只手臂,丹殊已经脱鞋上了床。
控制不住的便靠了过去,像是一个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几天的人,渴的全身的水分都蒸发干了,血液也沸腾了,身上从皮肤到骨头都要被高温熔化了。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眼冰冷的泉水,哪怕是知道这水有毒,也不能抑制自己跳进去的渴望。
即便是隔着几层衣服,丹殊也能感觉出龙禹身上的热度,灯光下的脸颊更是艳红,连着露在外面的脖子也红了一片。而看龙禹拧着脖子想要离自己远一点那表情,也是痛苦。
丹殊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搂着贴近自己,低下头询问道:“舒服一点吗?”
何止是舒服一点,龙禹舒服的几乎要呻吟出声,狠狠咬了自己的嘴唇将那声音咽下去,尽量冷淡的嗯了一声。
可这只是指标不是治本,丹殊带来的清凉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热度又重席卷而上,龙禹觉得自己身上裹着的衣服让人很不舒服,包裹的几乎要让她窒息。而丹殊身上的衣服也让她很不舒服,像是夏天抱着个冰袋,可这冰袋外面,居然还裹着层棉花。
龙禹安慰着丹殊:“别担心,完颜先生很快就会来的。”
一边说着,龙禹一般伸手探进丹殊的衣襟,没有别的目的,纯粹是为了舒服一下。不然的话,只怕是没有等到完颜长风,自己就烧死了,现在这情况很尴尬,按完颜长风说的,这是种极烈的春药,而且在自己中了情人结的情况下,无人可解。即使墨离回来又怎么样,她和墨离想着也只能是保持距离,相敬如宾。
丹殊动也不动的任龙禹上下其手,觉得她动的很不舒服,索性将上衣脱了,把她搂进怀里。
本来也不是什么清白的关系,现在想保持距离装作既往不咎吗,想想便觉得矫情。
完颜长风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龙禹没等到完颜长风,却把墨离先等回来了。
墨离一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
守卫都站在远远地,昏暗的帐篷中,丹殊靠坐在床上,裸着上身,龙禹紧紧靠在他怀里,下巴架在他肩上,环抱着他的肩,轻轻喘息。龙禹的衣服倒是还穿着,不过领口也已经扯开了,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嫣红一片。这两人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但是光这样的姿态,就已经足够让人念想了。
这带了点欲念,带了点压抑的喘息声,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诱人。
墨离只是在门口站了一站,便要转身。
这情景他见过无数次了,以往这个时候,龙禹总是会抬起头来或是看也不看的,向他招招手,唤一只狗般的召唤:“来……”
这一刻,墨离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从身到心冰冷的犹如草原上的这季节,一阵愤怒涌上,却又在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的无力。即便龙禹如此,他又能如何?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甚至觉得自己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龙禹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丹殊却时刻保持着警醒,一听见有人走进来立刻抬头,看见来人是墨离的时候,下意识便道:“墨离,有没有看见完颜先生?”
“墨离?”龙禹听到这个名字,从丹殊肩上抬起头来,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抬手道:“来……”
记忆和现实重叠起来,墨离忍着夺门而出的念头,走过去几步,沉声道:“公主有什么吩咐?”
龙禹抓到了墨离的手,下一刻便将他扯到了床边。
对着墨离,龙禹可就没有向对着丹殊这么矜持了。伸手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我难过,很热……”
丹殊起身利落的披上外衣,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墨离,你看着公主,我去找完颜先生。”
这才发现龙禹的神色不对,墨离将她拉开一些仔细看了看,皱眉道:“怎么还是中了林云深的毒?”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龙禹坐起身子将墨离扯在床上,将脸贴在他脸上:“嗯,挺舒服的……”
“舒服吗?”墨离眯着眼睛看龙禹嫣红的脸和凌乱的衣衫,觉得自己刚才那冰冷的血有些热了,嗯,那日两人在帐篷中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可却也着实肌肤相亲了一番,后来发现龙禹身上的情人结并没有发作,这也就是说,一定程度的接触是可以的。
墨离侧脸咬住了龙禹的唇,舌头沿着优美的唇线划了划,低声道:“张嘴,嗯?我让你舒服。”
龙禹觉得墨离这口气有点像地痞流氓的调侃,不由的想要回上一句,可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捏着下巴堵住了什么,本来还是坐着的姿势,可下一秒,却被墨离按在肩膀,躺了下来。
☆、第107章谁是流氓
“唔……”龙禹推了两下墨离的肩,支吾的道:“墨离,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这行为特像个流氓。”
墨离在龙禹下巴上咬了一口,看着她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是吗?”
失忆不知道是一件坏事还是好事,龙禹把以前自己流氓时候的样子都忘得干净,让墨离觉得有些好笑。
龙禹啊呀一声,捂住了下巴,委委屈屈的看着墨离:“干嘛咬我……疼呢……”
白皙的下巴上,被咬出个淡淡的牙印,墨离眯着眼看了看,安抚的用舌尖舔了舔。舔吻从下颌一直往上延伸到耳边,低声的道:“我不是,你知道的……”
龙禹这个时候可受不了墨离温水煮青蛙,伸手在他脑后按着扳过来,一口咬了上去,嘟嘟囔囔:“别闹了……嗯,一会儿再闹,你说完颜先生这时候干什么去了……”
虽然知道龙禹惦记着完颜长风回来给自己解毒,但是在这个时候提到别的男人实在是很煞风景,墨离眼神暗了暗,扯开龙禹的衣领:“丹殊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我先帮你缓解一下……”
不提帐中春色怡人,却说九方夏离开之后,只觉得身上火烧火燎的,想着来的时候看见驻地边有条小河,便在军队中牵了匹马,纵马前去。
他是真的要冷静一下了。
深秋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可是只将那火热欲念压下片刻,随即卷土重来,一阵阵火从从内向外散发出去。
九方夏很是烦躁,远远的听见水流潺潺的声音便弃了马,从马上腾身而起,施展轻功。直接落在了河里。
深秋的草原是冷彻心扉,更不要说是在水中,刺骨的河水瞬间沁透了心扉,将弥天的火熄灭。
九方夏在那一刹那屏住了呼吸,缓了一缓才吐出口气。
这水,实在是太冷了,衣服瞬间湿透,然后便是刺骨的痛,特别是受过伤的手腕,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扎。刺的五脏六腑都停止了运转。
即使是有武功在身,这水还是太冷了,九方夏知道这不能待久。只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便两手撑在河岸想要起来。
可这药竟是如此霸道,当胸口浮出水面,寒意稍退的时候,燥热又铺天盖地袭来。九方夏苦笑一声,放手任自己沉进水中,四肢已经有些麻木的失去了知觉,他不知道这药和自己,谁更能坚持的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