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那云纹,不属于现在任何的国家和民族,具体的我也说不出。但是只要你们见了,自然能够认出。”
龙禹简直是从心里升上一种把这个永夜打一顿的念头,说了半天。什么都说不清楚。唯一说清楚的,还是什么诅咒复仇之类的,神话又神话,听了也不得信。
按他这说法,即使他们去找到了他要的那个木盒。也未必能救洛皇和锦帝,且不说永夜能不能找到沙漠里的古墓,即使找到了,破除诅咒便可长命百岁的说法,也实在是不太靠谱。
但现在,似乎是别无选择。
“你们只有二个月时间。”永夜面无表情道:“二个月后。无论你们是否能将东西找回来。我都将动身去沙漠。这同生蛊虫的寿命,只有一年。也就是说,两位皇帝不必和我绑着一辈子。只要诅咒解除,我能活过这一年,他们就自由了。”
龙禹叹一口气,道:“永夜,你就不怕……同生蛊解除之后。东锦和临洛都不会放过你么?现在你的族人活不过三十,但总是还有三十。你这么闹了一下。就不怕……反倒是给你的族人带来灭顶之灾么?”
洛皇如何,龙禹不熟悉不好乱说。但是锦帝,龙禹十分肯定,锦帝绝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莫名其妙的天降灾祸,绝对没有就这么认了的说法。如果永夜真的将主意打到了锦帝身上,那么这事情,就没完。一气之下出兵灭了北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永夜笑了笑,不甚在意:“若是诅咒解除,我的族人不过是最普通的一群人,你们除了认得我,又能找到谁?若能让族人摆脱诅咒,我这条命,何足挂齿。”
当真是,豪情万丈,英雄气概。
龙禹无言以对,如果说这一头的白发,过于白皙的皮肤,甚至绿色的眸子,都是诅咒的产物。那么一旦这些特征全部不在,确实,没有人能在人山人海中找到一个北冥人,就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无影无踪。
“那么,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永夜举起酒杯:“一杯薄酒,借花献佛,祝各位一路顺风。”
这杯酒,众人实在是都喝不下去。垂首片刻,九方夏端了酒杯站起来,往永夜身边走去:“这两个月,就有劳你照顾父皇了。”
说着,一仰头:“先干为敬。”
“好说。”永夜笑笑,也举杯仰头。
便在这一瞬,九方夏突然地往前冲过去,袖子中刀光一闪,是一柄锋利的匕首。
这永夜的武功虽然看不出高下,但是反应极快,酒刚触着嘴唇便察觉九方夏的攻势,手臂伸长在桌案上一推,整个人往后退开三丈,同时口中一声呼和。
几道人影从外面破门而入,是外面守卫的士兵,面色扭曲,打着兵器二话不说的像完颜长风,龙禹身上招呼。
可惜永夜对完颜长风他们的战斗力还是估算的有些偏差,其实准确的说,他以为洛皇在自己手中,他们是万万不敢和自己动手的。却没想到,这些人,却没有什么不敢的。
永夜这一声呼和之后,从门外一下子冲进来数十名侍卫,墨离并未起身,只是手按在腰侧剑柄,一手将龙禹拉在自己身后,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完颜长风却是一步往前,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那把解语长剑,人跃在空中,不过刷刷几剑,冲进来的侍卫便纷纷的落下地来。兵器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和人落在地上沉重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但是,并没有一点呻吟或者惨叫的人声。
龙禹细看了一眼,那些士兵落在地上以后,便再动也不动,开始的时候,身上半点伤痕也不见,不过慢慢的,从脖子上现出一道血线来,血线慢慢的清晰,渗出点点殷虹的血迹,裂开一道细细的,深深的伤口。
龙禹轻叹一口气,这些人能够这样毫无痛楚的死去,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完颜长风几剑解决了冲进来的侍卫之后,从怀中掏出点什么,伸手扔进了屋子一角的炭火中,然后纵身扯落几纱幔帐子丢进去,又将桌上的酒坛砸了过去。
火瞬间就燃了起来,一阵烟雾从火堆中漫了出来,若有若无的,向空中散去。
永夜在火光燃起来的时候愣了一愣,然后停止了反抗,九方夏的匕首已经到了胸前。
“福宁公主身边,果然都是高人。”永夜面无惧色的道:“若是先生早上三十年,家父或许不需要和东锦,临洛合作。”
“我也觉得很遗憾。”完颜长风收了剑,点头道:“不能一睹夜帝风采,不过夜帝若是尚在,看着子孙如此,定然遗憾。永夜,学习异能者,最忌讳的,便是草菅人命,你如此,不怕即使解除了诅咒,也难逃报应么?”
永夜冷冷一笑:“完颜长风如此说我,我倒是想问一声,在场的各位,谁是清白的,谁手上没沾过血没有过人命。我们族里那些出生数月便患病的孩童,他们难道曾经作恶。命运如何设定,根本与善恶无关,你们,即使抓了我,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九方夏伸手如风的点了永夜周身几大穴位,如何收回匕首:“但是临洛皇帝还在,皇子也在,就算是我们要去北国数月,也不能由着一个外人发号施令,扰乱正统。”
别看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即使永夜什么也不做,临洛,也足以被他毁掉一半。何况洛皇的异常,十天没人发现,二十天肯定会被人发现,而临洛,不但有忠心的臣子,也有虎视眈眈的藩王和边界上且敌且友的邻国。
火光夹杂着烟雾,慢慢的向外散去,完颜长风坐下细细的给洛皇诊治,永夜也坐在一边,冷眼看着,并不说话,也并没有惧怕的神色。他知道九方夏他们投鼠忌器,并不敢拿他怎么样。何况还有锦帝,估计龙禹已经在第一时间派人回东锦打探情况去了,快马加鞭,不过三五日,就可以将消息传来。
虽然他说的话句句都匪夷所思,但是他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
同生蛊的作用,是可以将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人的生死连起来,而并不是控制人的心神,让人失去精神。这其实是一种特殊的蛊虫,这蛊虫都是成双成对的,彼此非常忠贞不二,一旦交尾之后,便同生共死。不管离的多远,只要雌虫死了,雄虫会感应的到,然后自然死亡,在死的时候,蛊虫体内会分泌出剧毒的毒素,见血封喉,而这蛊虫进入人的身体后,寄居在心脏附近,无论用任何方法,也祛除不出来。
永夜身上,此时寄生者两只同生蛊,一只控制着洛皇,一只,或许控制着锦帝。
永夜用来控制洛皇心神的,只是一种常见的迷魂药,完颜长风并不费尽的便将药解了。洛皇缓缓地眨了眨眼,眼神中的,有了一点点清明。
☆、第259章 不是死局
“父皇。”九方夏捧着杯水立在一旁:“你感觉怎么样?”
完颜长风说,同生蛊在人体内,会大量的消耗水分,所以会让寄宿者非常的渴,好在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话,一天恨不得要喝上半缸水。
“唔……”洛皇长长的呼出口气,道:“朕有些渴……夏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方夏赶紧把手上的水递过去,然后扶着洛皇有些坐不住的身子:“父皇,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一言难尽。”
可不是一言难尽,虽然洛皇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这短短十来日发生的事情可多。特别是对他来说。
旁的也就罢了,但是九方瑜的死,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就像是锦帝不会轻易放过害死龙馨的人一样,不管九方夏兄弟间的干亲是否亲厚,对父亲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洛皇看着永夜这个杀子仇人就在面前但是无动于衷心平气和,这实在是不可能。
洛皇喝了口水,感觉身体稍微舒服了些,视线左右一看,在看见龙禹的时候,愣了一愣:“这不是……福宁公主?公主怎么会在此?”
洛皇见过一次福宁公主,那还是上一次龙禹被九方夏强制带来的时候,不过第二日,就和墨离私奔了。
龙禹有些尴尬,她想一个跟别的男人私奔的儿媳妇儿,在洛皇心里的形象一定是糟的不能再糟了。
“福宁公主是陪儿臣来的。”九方夏忙道:“父皇,这几日,发生了一些事情。”
此时,厅外乱哄哄的声音闹了起来,像是有不少人往这边走纷乱的脚步声。
九方夏忙附耳对洛皇说了声什么,洛皇脸色一沉,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洛皇因为中毒深,永夜又时时在身边,所以受害最深,大脑处于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比起他的情况来,寝宫这一圈的太监宫女情况倒是要好的多,完颜长风随手丢了些解毒的药粉在火堆中,带着解药的烟雾随着风吹了出去,那些太监宫女闻了之后,慢慢的也清醒了过来。但是对这些天的记忆,却是有些迷迷糊糊,似乎记得一些。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出门一看,只见听涛苑中往外冒着浓烟,便都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但宫中规矩森严,听涛苑是洛皇寝宫的私人花园,可不是谁想进便能进的。众人到了门外,便有些犹豫。
顿了顿,门外传来一个老太监的声音:“陛下,陛下您在么?”
这是洛皇身边最亲近的一个太监,良运,这内宫中。一干下人里,就数他和皇帝最近,权利最大。因此,自然的,也就由他出面了。
“你进来。”洛皇咳了一声,觉得嗓子有些嘶哑,又在喝了口水。
门帘一掀。刚才带路的公公从外面进来,第一眼便看见了地上一地的侍卫尸体。吓得短促一声惊叫,正要扯了嗓子喊护驾,洛皇低喝了一声:“住口。”
虽然洛皇的声音现在大不起来还很嘶哑,但是这一声还是挺有威严。
良公公马上收声,小碎步的跑到洛皇面前,一脸惊恐:“陛下,陛下。”
“别慌。”洛皇绷着个脸:“成何体统。”
“是,是。”良公公垂下头来,这个时候他也看见了,这里除了一地的死了的侍卫之外,还有九方夏在,连忙道:“老奴给三皇子请安。”
虽然九方夏回临洛的次数并不多,但是身为一个宫中老人,该认识的人,他一定是都认识的。向九方夏请安完,同样很惊异为什么龙禹也会在这里,但是马上给龙禹也行礼:“老奴给福宁公主请安。”
九方夏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洛皇道:“让外面都回去,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大惊小怪的。让人来把他们拖走,他们是……为了救驾而死的,厚葬,封赏。”
“是,是。”良公公虽然知道这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洛皇的命令是不敢违背的,而且屋子里侍卫都已经死了,现场似乎除了九方夏的人就是龙禹的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便鞠躬退了出去。
永夜坐在角落里,一片慌乱中,良公公的注意力都在皇帝和一地死了的侍卫身上,倒是并没有注意到他。
外面很快就散了,皇宫里的人其实都是接受能力非常强的,就算是心里好奇的要死,面上也不会表露出一点来,这个地方充满了太多的不可能和不应该,你没有那个权力,就闭上眼睛不要看不要听,否则的话,根本生存不下来。
洛皇嘶哑着嗓子道:“现在,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视线缓缓的扫过在场众人,随即落在淡定坐着的永夜身上,脑中一闪:“是你……你杀了瑜儿?”
洛皇对这些天的事情基本不记得了,但是最开始的印象还是有一些,那日永夜闯进宫中,用邪术控制了宫里的宫女太监,随即假传他的命令传来三个皇子,大皇子倒地的那一刻,他还有些迷糊的印象。
龙禹觉得自己都要为永夜捏一把汗了,这事情里,最难过的一关,就是这个。既然永夜在开始就想让他们为他做事,那么就绝不该杀了九方瑜,把这仇恨给坐实了。
现在儿子惨死,不管是心理还是面子,你叫洛皇怎么过的了这个坎。就算是儿女再多,那也是亲生骨肉啊。
龙禹正担心着洛皇翻脸,却听永夜不甚在意的摇摇手:“洛皇过滤了,在下怎么会对大皇子动手呢,这几日,他不是在偏殿里住着么,不过是活动的少些罢了。”
九方夏长长的呼出口气,放下心来,这永夜做事虽然狠厉,虽然死了那么多无辜的护卫兵士,但是总算,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没将这局走成死棋。
九方慕是慌慌张张的逃了出去的,他当时只看着九方瑜倒在地方,估计形容凄惨,所以以为他死了。后来自身难保,也没有机会求证。
九方夏附耳在洛皇身边低低的说了几句,只见洛皇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凝重而纠结的看了他半响,道:“来人。”
良公公就守在外面,一听见洛皇的吩咐,立马进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