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伯爵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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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台伯爵阁下-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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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戴维就是不表态。问题就来了——

    “有谁知道你实验的具体内容?”夏尔问。只有知道足够多的细节,才能捏造一个能够让不知内情的人都信以为真的流言。既然沃拉斯顿都承认法拉第的实验和他的不同,那剩下的不就只有……

    戴维?

    这人捏造了流言中伤法拉第,只因为法拉第做出了他没做出的实验!

    法拉第看得出,夏尔已经猜出了正确的答案。“我想你知道了。”他这么说。当愤怒的情绪过去之后,他只觉得悲哀。“我不愿意相信他故意不让我选上学会会员,我不愿意相信是他故意放出那种谣言,但是……”他似乎说不下去了,又道:“我不知道戴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他当上皇家学会会长之前,明明不是……”

    事实铁板钉钉,就不用再给戴维找借口了,夏尔在心里帮对方补上。不过这话太戳心窝子,他决定不说出来补刀。“所以你愿意过来了?不管怎么说,我的态度就和之前一样。但现在,照我的建议,你该先休息一阵子,再来考虑别的。”他诚恳道。

    “多谢。”法拉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我答应过的事情,我就会做到。”

    好嘛,这也是个工作狂!

    夏尔注视着法拉第,一时间没说话。

    戴维现在是英国皇家学会会长,而这职务是终身制;法拉第再在那里待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这时候来巴黎做研究绝对是个好得多的选择,因为无论是氛围还是人缘,巴黎分分钟把伦敦甩开N条街。

    这么说起来,全巴黎最适合法拉第呆的地方,很明显就是……

    “但我今天没在你这里看到实验室。”法拉第试图转移话题,让气氛轻松一点,“你这是打算现造一个吗?”

    “不是现造一个,是现找一个。”夏尔回过神来,“你来得正好——再过两天,我和人约好了去法兰西科学院,你也一起吧。”

    “……法兰西科学院?”法拉第瞬间就震惊了。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啊?

    夏尔看法拉第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又补充道:“确切地说,我想要你去的是个实验室,就在那附近。”

    “这听起来不错。”法拉第松了口气。虽然夏尔不介意他的出身——贫穷、知识基本靠自学——但这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也一样。而他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不想拂了夏尔好意,也不想委屈自己的原则。

    “你不用担心,因为我相信,实验室的主人你肯定听说过——安德烈·安培。”夏尔微笑,故意把这话留到了最后。

    法拉第的表情变成了惊掉下巴。“……你说真的?”他半晌才确定夏尔说的人就是他常在论文署名上看到的那个金光闪闪的名字,“我的确听过,而且如雷贯耳。但是……安培……”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这么著名的物理学家能看中他?真的不会重演戴维的悲剧吗?他原本只是想做电磁学研究,但绝对没想到可以和安培这样的人一起研究啊!至少不是一开始就是!

    “如果你是在担心他的反应的话,那大可不必。”夏尔笑眯眯地向法拉第摊手。“我可以用我的全部家当保证,只要你向他证明你的能力胜过其他所有人,他一定会高兴到发疯的!所以,如果你一定要担心什么,就担心你自己的实验才能可不可以让他满意吧!”

    法拉第一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自卑,不是怀疑,而是惊喜过度。

    ——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妙的担心吗?他当然能够证明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法拉第:……好大一个碗!碗里还有安培!我跳了!

    夏尔:你喜欢,那真真是极好的~~~

    维克托:上帝的胡子!米歇尔先不提,隔着海峡的情敌都上门了!

    米歇尔:你凹凸了!最近行业不景气,跳槽大军出动了而已!


第78章

一天之内米歇尔和法拉第接连造访的直接结果就是;还没到晚上,维克托就自动自发地出现在了葛朗台家。

    那时夏尔正在吃晚饭;摆一张小方桌放在床上吃的那种——因为管家觉得夏尔就该卧床休息、这样才好得快,所以任何事都不让他下地动弹。再加上今天法拉第来的时候,夏尔还把快愈合的伤口再次扯坏了,更让管家坚定了那种信念。

    维克托目前在管家眼里的形象是少爷的合作伙伴兼感情不错的新朋友;所以维克托一来;就从委婉的管家那儿刷到主线任务一枚——劝说夏尔,让他家小少爷老老实实地待在床上,直到好全。

    因此,维克托当然也就知道了两个人来时的部分细节。实话说,他对这两个人都不待见——米歇尔是因为从来没待见过;而法拉第则是因为——

    听到对方的名字;夏尔就激动得从床上跳了下来?这是什么待遇啊,他都没有好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所以夏尔就看到维克托顶着一张黑气缭绕的脸进了门。他明知道维克托黑脸的原因,却还是故意道:“饿了吗?我让管家给你……”

    维克托顿时牙痒痒。这时候天时地利,他要是想把夏尔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做点什么完全有可能;但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恐怕下次葛朗台家的管家就不会让他进门了。“别说些我们俩都不信的话,”他挥了挥手,在床边坐下来,“你就是仗着我现在不能做什么,才有恃无恐?”

    “也别说些我们俩都知道的事。”夏尔这么表示,一脸无辜。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能做、什么时候不能做,就别把这种事说成是有恃无恐了吧?

    “看起来你今天心情的确不错。”维克托也没在这件事上死缠烂打。他盯着夏尔,用两只手指捻了捻下巴,动作慢而轻缓。“我猜,米歇尔肯定不能给你带来这样的利好消息。”

    夏尔摊了摊手。“对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他不在意地继续,“这些问题从来不用我解释,那你还特意问我什么?”

    什么啊,以前是以前!现在再不关心的话,你就满心满眼只有科学家了吧?

    维克托腹诽。但这种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夏尔一定不甩他——只能在心里暗戳戳。“怎么?你就那么确定,那个法拉第一定能比安培做得还好?”

    “我可没那么说。”夏尔纠正,“我只是觉得,像法拉第这样有科研实力的人,在巴黎会更有发展空间。”

    维克托眯起眼睛看夏尔。科学不是他擅长的方面,所以这时候只能第一百次无奈地想——他是不是也该多学点物理知识?不说让夏尔多看他几眼,至少会更有共同语言吧?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时间是一回事,真做了很可能没用才是关键。

    夏尔可不知道维克托的考虑方向。他把自己剩了一小半的晚餐吃完,再拉铃招来仆人。等刀叉收拾下去、咖啡再端上来后,他才准备谈正经事。“米歇尔好像明白过来了,”他说,“他有意向与我们合作。”

    维克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有意向’?”他反问,语气里带着嘲讽,“他给我添麻烦的时候怎么不明白过来呢?”

    “我只是陈述事实。”夏尔冷静阐述。“事实上,我现在不正征求你的意见吗?”

    虽然米歇尔给维克托的反应从来只有神烦,但这并不能成为现在立刻就拒绝米歇尔的理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能多个朋友都比多个敌人好。

    夏尔能想到这个,维克托当然也能。这时候阿图瓦伯爵那头的人倒戈对他们有好处,各种意义上都是;但他就觉得心里疙疙瘩瘩的。“哪儿有那么容易?”他哼道,“我可没看到他的诚意。”

    “我懂了。”夏尔马上点头,“诚意是吗?我让他自己和你说。”

    个人恩怨在这时候当然不是主要的,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反正他和维克托才是正儿八经的合作关系,有外人想加入,自然要两人都同意。他公事公办,但叫维克托一下子就信任米歇尔,这基本上不可能。

    总而言之,夏尔相信,就算维克托要折腾,下手也一定有分寸,毕竟他们都不是因噎废食的人。至于米歇尔会不会被维克托各种刁难……哎,真不好意思,他还没到谁的难处都体贴一下的程度呢!

    夏尔这种甩手掌柜的态度让维克托嘴角翘了翘。不管怎么说,虽然米歇尔先找上了夏尔,但对方的策略显然没起效——

    要让夏尔点头,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连他,也是在认识夏尔一段时间之后才慢慢地摸准了夏尔脾性。

    因为从本质上来说,夏尔真不算容易交心的人。没错,夏尔对人一贯温和,但都是出于礼貌。真要说能知道夏尔心里在想什么的程度,那可就很难了。

    维克托没忍住比对了一下他自己,最终确定,在接人待物这点上,他们两人的脾气几乎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可他就是看上了这样的夏尔……

    “怎么?已经想到要如何给米歇尔制造麻烦了吗?”夏尔看维克托一小阵子没说话,不由得出声问道。

    “整治他还用考虑?”维克托继续对此报以冷哼——这是他对米歇尔的保留态度——语气不屑:“方法如果写出来,早就能堆成山了!”以前碍于对手关系,不敢做得太明显;但现在对方有求于他,那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别做过头就行。”夏尔只这么提醒。

    不让米歇尔脱层皮他就不姓拉菲特!维克托暗道,但当然不会说出来。“不过是谈判,”他轻松道,“这种事我们都经历过很多次了。”

    夏尔还真没见过维克托在谈判桌上讨价还价的情况,毕竟他们俩一开始的情况很奇葩。不过想也知道,手里拥有主动权,当然什么嘴炮都不放在眼里。

    被夏尔专注的目光凝视着,维克托感觉到身体深处又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袭击了他。但他好歹还记得正事要紧,就道:“艾利让我告诉你,他五天后就要动身去伦敦。听说你们约了要去科学院,这事情差不多该提上日程。”

    “我明白了。”夏尔在心里想了一遍。时间正好,他可以先让法拉第在巴黎安顿下来、然后再适应一下环境。

    “那时你的伤好了没有?”维克托关心的方向显然和夏尔不同。“其实现在差不多也该好了吧?”

    夏尔回过神,想到他早上蹦下床的行为,难得顿了顿。他能说,本来的确快好了;可现在一整,大概又要再晚两天了吗?“到时候肯定没问题。”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维克托敏锐地从这种迟疑一瞬的反应里猜到了真实情况,一股不爽的感觉立刻冒了出来。但还没等他继续说什么,夏尔就马上接了下去:“你坐过来一点。”

    维克托扬了扬眉毛。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夏尔还叫他过去一点……“虽然知道你在转移话题,”他挪动身体靠近夏尔,“但我是不是已经说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他附身凑过去,两人立刻吻在了一处。维克托轻柔地按着夏尔身后垫着的枕面以固定姿势,夏尔的手臂则圈着他脖子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平时正经又冷淡,但在该怎样的时候却一点也不扭捏。想想看,就连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夏尔就有主动色诱他的胆量,那如果真到那水到渠成的一刻呢?

    维克托突然有点儿迫不及待。他明明不是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也明明已经忍过了那么多时间;可他非但没有一点新鲜感褪去的感觉,还觉得更渴望面前的人,无论是哪一部分。

    看着自己如何一步步地坠入爱河是个很难想象的过程,至少维克托之前从不觉得这样的事——他愿意在一个人身上发挥从未有过的耐心和自制力——会发生。但现在,它确实发生了,而他也确实心甘情愿。

    爱情真是种令人惊奇的感受。

    因为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维克托的吻就变得深入而绵长起来。夏尔有一时间不适应——要知道维克托在他面前总像头凶猛的狮子一样索取——差点没缓过来气。等一吻结束后,他一手抵在对方胸膛上,在嘴唇相贴的暧昧距离里问:“你今天是怎么啦?感觉好像……”没吃饭?

    可夏尔还没问完,就又想到:不对,维克托的确还没吃晚饭呢!“你……”

    但维克托没让夏尔把这么煞风景的话说出来。“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心口疼。”他把夏尔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改了个姿势,变成压在心脏上方。

    “怎么了?”夏尔又问了一句,但立刻就理解了维克托的意思。他感受着手心传来隔着肌肉的渐快心跳,没说话,只用指尖隔着布料在上面画了一个圈,然后扬起眼角看维克托。

    夏尔本来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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