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鸳鸯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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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鸳鸯蛊-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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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南卿突然高举鸣鸿刀,万人如一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种恐怖的寂静油然而生,远处戎狄来了两个高骑的人,其中有一个季小九认得,就是当年随贺楼使出访大明的拓跋三兄弟之一——拓跋祁。
  她原来身处宫中的时候就听说过,拓跋三兄弟力大如牛,可以徒手打死一只一人高的黑熊,兵法有云: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只是这拓跋三兄弟铜墙铁壁可谓刀枪不入,就算是颜南卿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两军对阵玉漱关外,如今千军万马在此,是何等壮观的景象,令季小九想不到的是,手无寸铁的梁伯,竟然随颜南卿站在同一辆战车上,手里还握着一个青铜绿色的铃铛。
  “戎狄大明两国向来和睦,如今戎狄有犯小错,交出摄政王和叛贼,大明就此退兵!”颜南卿如是说道,动刀动枪是大事,毕竟这么多条人命在此,季小九此番前来的目的本就是救出耿楚,他们肯双手奉还最好不过。
  所以说,能吵吵,尽量别动手。
  只可惜此次前来的战使不是贺楼敬,而是另外一人,此人季小九没见过,一旁的鲁大勋解释道:“皇上,此人是匹娄乌桓,在政见上一直主战,和贺楼敬的政见向来不和,如今此人既然来了,这场战争多是躲不掉的。”
  季小九纳闷,“季昀谦向来是和贺楼敬同流合污,如今这匹娄乌桓出来是怎么回事?”
  鲁大勋细细道:“陛下,卑职是个粗人,但也是在这塞北的地界混迹多年了,卑职给您分析分析,您就当听个乐,这究竟对不对那就是另外一说了。”说着就细细的给季小九讲起来:“朝中事卑职是略有耳闻,这七皇子能逃出生天混在戎狄一族当中也颇为不易,想必也是个老奸巨猾之人,其实七皇子早先一直都是在这一带活动的,他能言善辩我也是略有耳闻,只是从来没想到他会是当朝皇子这一层,如今既然贺楼敬退居,想必是七皇子另谋靠山,他是知道贺楼敬向来主和,所以怕是和贺楼敬的政敌联合起来,将其控制起来,戎狄主战一派向来没有发兵缘由,如今这七皇子就是一个活战因,主战派怎能袖手旁观,便着了七皇子的道,就此出兵了。”
  鲁大勋话粗理不粗,季小九细细想着,貌似也确实是这个理,“那你说,此事谈判是解决不了了?”
  鲁大勋张开食指和拇指摩挲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看着前方交涉的人,摇了摇头,蹦出两字:“够呛!”
  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匹娄乌桓就和拓跋祁扬鞭而去,颜南卿打了个手势,瞧见远方戎狄大军缓缓而动,梁伯见势下了战车,站在三军的最前面还有几丈远,季小九知道,戎狄怕是要变换阵术了,可她纳闷:梁伯要做什么?
  戎狄的护盾兵各个都是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硬拼是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她看向梁伯,只见绵延几里的头排大明军手中一人一个面囊,梁伯握着青铜铃铛,高举双手,头排的士兵齐齐的将那面囊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瞬间在大明军前面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白雾的一人高墙,梁伯手握铃铛,开始有节奏的摇摆,脚下跳着像祭祀一样的舞蹈,手里铃铛一声声发出悠长而又有节奏的音调,好像从远古而来。
  刚开始季小九什么也没感觉,待那一丈高的白雾散去,她好像听见了铺天盖地的细碎声音。
  脚下的战车开始摇晃,像地震一样,季小九紧张的抓紧手中的车辕,感觉地皮下好像有东西在游走,三军前的梁伯手里的铃铛越晃越快,脚下的大地随着铃铛的声音颤抖。
  突然!
  在三军之前,大地开始裂开,像种子发芽一般,莫名的东西拱土而出,细细密密,铺天盖地,以洪水颠覆之势朝戎狄大军快速爬去!
  季小九定睛一看,竟然是漫山遍野的虫子和蛇蝎!
  她身为己方人,吓得牙根不住打颤,好像能听见自己上下牙磕碰的声音,她想起梁伯给她的那个面囊,颤抖的从怀里掏出来,一边止不住的颤抖,交给鲁大勋:“快、快、快撒在地上。”
  鲁大勋也没见过这样的架势,但好在还算镇定,“陛下莫怕,您看见刚才那一丈高的粉墙了没?那是石灰粉,前面那老头特意准备的,说洒在三军之前,防蚊虫!”
  季小九咽了口吐沫,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发麻,害怕的浑身都在发颤。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智商决定了本文的排兵布阵,请大家不要介意╮(╯▽╰)╭
令说一句:本文要完结,但由于在榜不能完结,作者脑子抽筋了,上周又申请了下周的榜单,这周四若是有榜,随榜更新,无榜日更直至完结。谢谢大家支持,鞠躬感谢~

☆、【五十七】鳞翼

  那铺天盖地的蛊虫朝戎狄大军飞快的爬去,在高大威猛的大汉也难以捉净这些细小的虫子,其中有一种毒蚁,生活在大明南方森林一带,叫红火蚁,通体是深红色,群居而动,被蛰咬后瞬间就会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酥麻的走不了路,严重者会被红火蚁蛰死。
  那些蛊虫深入戎狄大军,前面的护盾军队瞬间溃败,死的死,伤的伤,就算还有一口气的也在地上连滚带爬,嗷嗷直叫,叫声闻者丧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有的人沾染了蛊虫的毒液,身上发痒,不住的伸手去抓挠,甚至不惜抓烂自己的皮肤,血肉模糊。
  戎狄的主战车里,季昀谦微眯了眼睛,见逝不好,一个手势,旁边两个身穿兽皮大衣的将士卸压了一人上来,那人身上有累累的鞭伤,白色中衣上的血痕醒目,怵目惊心。
  正是被困军中的耿楚!
  萧衍珩和五明山弟子躲在大明军右翼,本想找机会偷入大军,却不料季昀谦把耿楚带在了身边,若是这样,恐怕就难了。
  一见是浑身伤痕累累的耿楚,季小九腾的站起身,跳下战车,快速的朝颜南卿的战车走去,身后带起的战袍赫赫,丝毫没有了害怕的模样。
  梁伯见了耿楚,也停下了铃铛,没了铃铛声做指引,蛊虫纷纷退散回地下。
  季昀谦见势得意的笑起来,从身旁将士的腰间抽出一把月牙弯刀,抵在耿楚的脖子上,朗声道:“季画音!你若是敢乱动一分,我就手刃了面前之人,你若是识相,退居戚风门外,你我可还有谈判的余地!”
  季小九看见满身伤痕的耿楚,心疼不已,从来都是那般精致讨巧的人,如今竟被这些腌臜折磨成这样一个惨状,她恨的粉拳紧握,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跳上最前面的战车,高举着宝剑,高声怒喝道:
  “季昀谦!你若是敢动你面前之人分毫,我季画音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挫骨扬灰!戎狄一族!待我大明铁骑踏平你们的领土,定要将你们鲜血放干,血染尘寰,祭奠我大明摄政王!”
  女儿家的声音本就尖利,季小九这回发了狠,几乎喊破了嗓子,手中的尚方宝剑高举,剑光映着东方升起的朝阳,第一缕阳光延长了她的剑锋,直指戎狄大营军心,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架势。
  季昀谦诡异的一笑,“季画音!你的军队若是敢进半寸,我就割他一刀,就算你踏进戎狄的领土,耿楚也会被我千刀万刮!”说着便仰天长笑了起来。
  季小九目光凄厉,那被捆绑在战旗上的人,是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人,如今满身伤痕,血印交加,就是将季昀谦五马分尸,也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她转头看向萧衍珩那边,萧衍珩也紧抿着唇,若是要营救耿楚定要大大方方的闯进戎狄大军才有可能,只是刀剑无眼,就算是冲进去,别说救不出他,恐怕连他们几个也要跟着陪葬。
  她深知其中利害,却又无可奈何,戎狄那一边已经趁此时机重新整顿布阵,落下的空缺也都跟着补齐,又重新形成一道铜墙铁壁。
  究竟下不下令?
  若是不下,击鼓声起,再而衰三而竭,迟则生变,就对他们大大不利,若是下令,他恐怕就。。。。。。
  她高举着尚方宝剑的手几乎没有了知觉,她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一边是江山城池,一边是他。
  她究竟该怎么做?才是两全其美。。。。。
  季昀谦见状得意的大笑:“季画音呐季画音,我原想用太后来逼你篡位,却不曾想发现这摄政王却更能牵制住你,我等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戎狄的士兵们也哄然一声,跟着起哄。
  季小九咬咬牙,手中的宝剑缓缓平举,声音悠长而低沉,“大明军听令!”
  “末将在!”几十万人马气吞山河。
  “取敌军主帅首级者,赏金万两!”
  大明军齐刷刷的摆出迎战的姿态,战靴齐齐踏上前,弓着前膝,发出万人如一的声响。
  耿楚看见这般的季小九,不禁欣慰的笑了,轻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季昀谦转头看他,“哼!将死之人。”说着,手中的月牙弯刀高高举起,寒光粼粼,手起刀落,就是刀下亡魂。
  咻—
  空中传来一阵蜂鸣,一道银光快如闪电,说时迟那时快,那道银光宛如一把利剑飞入戎狄大军,好几个人未避其锋芒被划伤,那银光稳准狠,直击季昀谦手中的弯刀。
  季昀谦吃痛,那月牙弯刀飞出数仗,他脸色不善:“什么人?!”
  那银光紧随其后的是另外两道光影,来的极快,让人看不清走势,还来不及反应,直指主战车上绑缚耿楚的绳子,耿楚身上的绳子一松,就势锁喉,擒住了季昀谦。
  季昀谦还未反应过来,季小九也没反应过来,颜南卿眼疾手快,令行军停住。
  变数太快,季小九一时弄不清来者是敌是友,就见那后一道银光在戎狄大军里回旋,拐了一个弯后,飞出去几丈远,回到了一个黑影手中。
  偌大的平原上,停着千军万马,却没有一个人看清这场变故,一片死寂里,远处的戈壁山头上出现了一个黑影,他手里握着刚刚收回来的峨眉刺,紧接着,一层层的山峦上,一个又一个黑影像从山上长出来一样站起来,岿然不动,那山脚下原本幽黑的阴影里,出现了点点的绿色光斑,远处看有些像萤火虫的样子,又像黑夜里的灯笼。
  季小九本以为又是梁伯的手段,却见梁伯岿然不动,也似状况之外。
  那绿色的光斑行走出连绵的山脚阴影,竟然是一头头黑色的猎豹!
  猎豹通体幽黑,只有眼睛泛着幽深绿色的光芒,偶尔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利雪白的獠牙,锋利的前爪在不住的刨地,似乎急不可耐的饥饿模样。
  而那一匹匹黑豹上,端坐着同样黑色劲装之人,脸上画着瑰丽而又美艳的妆容,飞入额鬓的眼尾,绛紫色的眉妆看上去是无比的绚丽,所有人都好似长着同一张脸,就像一个人的分身,整齐如一人。
  “是无极门!”萧衍珩定定的说,安定的笑容爬上嘴角:耿楚有救了。
  随着空中一声尖利的哨响,几百匹黑豹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入戎狄大军,在两军之间形成一座桥梁,耿楚也不多交手,他自知现在体力弱,鸳鸯蛊虽然可以保他体内化功散药效退却,但他也绝不能恋战,借着黑豹上无极门刺客,身形轻展,踩着他们的肩膀,飞离了戎狄大军。
  “不好!”季昀谦见势马上下令,眼见耿楚要逃跑,他一声令下:“放箭!”
  上千支利箭破空而出,宛如异常锋利的箭雨,无极门搭乘的“人桥”上,有人将深蓝色的长袍当空一甩,像要裹住天地乾坤,当当正正的落在了耿楚的身上,
  “门主,接剑!”破空的一声,无极门刺客一边格挡着呐喊,耿楚就势接住扔来的瀚月剑,一个回身,将瀚月剑舞成一块看不清的盾牌,剑势极快,几百支箭都奈何不了他,他一边飞快的后退,一边格挡着飞来的箭雨。
  颜南卿见状,连忙下令:“护卫军!布阵!保护陛下!”前排士兵纷纷高举盾牌过头顶,形成铜墙铁壁,将人护在盾牌下,听着头上箭雨砸在盾牌上的乒乓声,化解了戎狄的第一轮攻势,偶有利箭穿过缝隙将人刺伤,旁边的人赶紧顶了上去,不让对方有机可乘。
  一阵箭雨过后,大明军虽然兵术严正,但难免伤及几人,快速整军,伤亡也不是很多,耿楚借着无极门搭乘的人桥惊险的退了回来,当当正正的落在了大明的主战车上,虽然身上有些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痕,但好在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耿楚飞身而下,季小九看呆了眼,她只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从天的那头飞了过来,自己一时,竟忘了欢呼。
  眼看活挡箭牌没有了,季昀谦怒不可遏,“究竟是什么人?!”
  破空的一声怒轰传到耿楚耳朵里,他落定在季小九面前,看她大病痊愈,缓缓的转过身来,悠然道:
  “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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