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鸳鸯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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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鸳鸯蛊-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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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小九手下顿了一下,冬姑确实好些日子不在身边了,她是自己身边最贴心的人,所以得知她背叛自己的时候特别恼火。
  看着季小九变了神色,南霜连忙请罪:“皇上恕罪,奴婢口不择言了。”
  “无妨,进了伏天,传朕命令,每人当午赏冰碗吃,未食者可领五钱银子折现。”
  南霜一听面上乐的很,连忙福了福,“谢皇上赏赐,奴婢这就传旨去,让大家伙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看着南霜离去的背影,季小九也自顾的笑了,南霜是太后宫里的人,当真不会背叛她,她没什么姐妹,总是想将心里话说与南霜听。
  入夜后的风大,过堂的风儿卷着鲛珠纱翩跹,季小九窝在寝殿里看《无极门》,今儿都初十了,最新的一期却还没出来,马上就要到第一百回了,想想心里也是有点小激动呢。
  忽而听见廊下有两个人在轻声细语,季小九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倾听,发现好像是冬姑声音,“谁在外头?”
  南霜交叠着手进来道:“回皇上,是冬姑在外头,冬姑说宫里的清凉油提神醒脑,怕皇上用了夜里浅眠,特意送来了自己制的给皇上用。”
  “哦?”季小九将手里的话本子放下:“她倒是有心,传进来。”
  南霜道了声是便退下去领冬姑,季小九摆正了姿势,看见冬姑垂着头,一身粗布制的宫装,人也清减了许多,原来作为御前侍奉,总是要施一些浅妆,可自从上次金华殿里和耿楚的冲突之后,就被打发到掖庭去了,这下再看见,季小九还觉得有一些尴尬。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冬姑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一旁的阮禄递上了冬姑送来的清凉油,一个是白瓷瓶一个是青瓷瓶。
  “起来回话。”季小九淡淡道。
  “是。”冬姑喏喏的应了一声道。
  “怎么是两瓶?”
  “回皇上,这清凉油分为日夜两用,白瓷瓶日用解暑提神,青瓷瓶夜用降温安眠。”冬姑恭恭敬敬回答道。
  “嗯。。。。。。”季小九将白瓷瓶拿起来,置于鼻息下,一股淡淡凉凉的味道,比今早用的好很多,“你替耿楚做事多久了?”
  “回皇上,从明化六年开始,已经十多年了。”冬姑如实回答道。
  “为什么耿楚要把你放在朕的身边?”
  “回皇上,王爷受制于男儿身,不能事事俱到的照顾皇上,所以让奴婢来带王爷侍奉皇上。”
  早在知道耿楚的心意的时候,季小九就明白了,不曾想耿楚心思深沉如此,说起来也有些可惜,这样痴情对她的人不多,只是那件事之后再没见过耿楚。
  可是让她一介天子去追一个臣子不太好吧。。。。。。
  “你可知他现在已经不是摄政王了?”季小九问道。
  冬姑愣了一下,睫毛垂下去,也没多说,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奴婢在宫里,只有皇上才是奴婢的主子。”
  听了冬姑这话,季小九才算放下心来,冬姑伺候她的时候不短了,突然间被打发走总觉得做什么事情都碍手碍脚,如今肯认她做主子,她也就再留她是了。
  又重新翻开案几上的《无极门》,季小九也没抬头瞧她,嘴上说着:“去把这身宫装换了吧,常在御前走,朕喜欢带点颜色的。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冬姑倒了声是,应声退了下去,季小九也算是让她重回到御前伺候,只是可惜了摄政王,她抚平了袖子上的折痕,出门瞧见了南霜正趴在门上细听,拿出了往常做姑姑的样子,微微厉色道:“偷听皇上讲话,手上的活少了是不是?”
  南霜知道冬姑不忍狠心责罚,笑嘻嘻道:“姑姑说哪里话,还不是替姑姑高兴,姑姑不在,这金华殿里的事我们仨个也是摸不着头脑,这下好了,姑姑的东西还在屋里,我们都没动过,霜儿领着姑姑去。”
  冬姑摆了摆手,“行了,我又不是不识路,西嫱和北雨呢?今儿你值夜?”
  “不是,今儿西嫱值夜,如今正在榻里睡着呢,姑姑回去顺便帮我叫她一下。”
  冬姑又和南霜闲聊了一会儿,便匆匆回到宫婢所去了,耿楚曾经告诉过她,如果以后他功败垂成,那么她的主子就不再是什么大明摄政王,而是永熙女皇,如今耿楚被削爵,她也没有要效力的主子,就安心的伺候皇上就行了。
  

☆、【三十五】和亲

  都说夏日里,大明行宫的景色最好,树荫浓密遮阳,名花争相斗艳,过堂风不仅凉爽,还携着一丝花香,只可惜多事的夏日,季小九今年无法抽身去行宫避暑,只得让人多抬了几罐冰块放在寝殿里,午后的知了叫嚣,无论多少个小太监也粘不完,听着外面的知了叫,直叫季小九昏昏欲睡。
  冒着大太阳的颜南卿匆匆进殿,脚下生风,阮禄还没来得及叫请,颜南卿就先闯了进去,“陛下!”
  季小九迷蒙着抬头,发现来者白净的脸上因太阳晒出了两团红晕,“何人惊扰?”季小九悠悠开口。
  颜南卿手里握着佩刀,单膝跪在地上,丝毫没有受外面的烈日影响,沉重的铠甲套在身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末将请陛下收回成命!”
  季小九坐直了身子,疑惑道:“成命?什么成命?”
  颜南卿不为所动:“还请陛下收回让芙尔收回和亲戎狄的成命!”
  季小九手里的御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是谁的命令?朕从来都没让芙尔去和亲。”
  颜南卿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求陛下马上下旨,芙尔今日一早就被送上了和亲的马车,现在已经到城门口了。”
  “好大的胆子!”季小九一下来了精神,“没有朕的命令,是谁的主意?”说着转头向阮禄道:“阮禄!传顾杰!”
  顾杰被一旨圣命匆匆召进宫里,前脚到的功夫,朝中不少老臣也闻声而来,统统跪在阶下,也不做声,原本一道旨意的事忽然变得难办了。季小九突然感受到了来自朝中这群老顽固的压力,这分明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和亲。
  “顾杰,朕问你,是谁得旨意让李芙尔和亲戎狄?”季小九问道。
  “回陛下,微臣是奉摄政王钧旨,赐李芙尔天家姓,封文德郡主,和亲戎狄。”顾杰淡淡道。
  “放肆!耿楚如今已不是摄政王,他的旨意不作数,传朕命令,立即召回和亲队伍!”季小九道。
  “陛下!”季小九话音刚落,朝中的兵部尚书姚卓公便跪了下来道:“陛下三思,戎狄要求和亲我大明已一拖再拖,若是这次再召回,恐伤两国和气。”
  顾杰也道:“这是摄政王摄政期间的最后一道旨意,陛下尚未亲政,摄政王旨意可等同于圣旨,微臣只是奉旨行事。”
  颜南卿登时站了出来,怒气冲冲:“我大明皇帝未过目的旨意怎可等同于圣旨,就算摄政王功高盖主,这等大事怎能密而不报?”
  戎狄是未开化的野蛮民族,新继任的王可以享用前任王的宠姬,不喜欢的可以屠戮,如今姬戍王已年逾知天命,是土埋半截身子的人,李芙尔若是活下来,也要继续做下一任王的宠姬,这对于李芙尔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只是有御前行刺这事在先,贺楼敬等人都是瞧见得,若是沦为活物陪葬,才真是让人难过。
  御史大夫李荃解释道:“小将军,我大明律令规定,幼帝成年礼后方可亲政,女帝笄礼之后,男帝加冠礼后,由于陛下尚未行笄礼,所以摄政王的钧旨仍然奏效。”
  翰林大学士郭班瞄了一眼颜南卿,虽然颜南卿是一品领侍卫内大臣,但在郭班眼里颜南卿始终是有着“以色侍君”的头衔,所以多少有些瞧不起他,乜了他一眼缓缓道:“陛下仁厚,想留李侍读一命,但李芙尔御前行刺是大不敬,如今赐天家姓封郡主早已是荣耀加身,是将功赎罪的好机会,但若是回来,哼,那也是死命一条!”
  “你。。。。。。”颜南卿一时语塞,难道这就是耿楚口中的方法么?李芙尔虽然活着,但却要和亲塞外,那与杀了她又有何分别?
  颜南卿转身朝季小九跪下:“无论如何,陛下才是真正的天子,想追回一道钧旨应该不会有人阻拦吧?陛下,末将恳请陛下追回和亲队伍,从长计议。”
  郭班道:“颜小将军这是什么话?从长计议?难不成要封我们几个大臣的女儿郡主去和亲吗?”
  郭班一语中的,大殿里其他几位大臣都纷纷附和,“是啊,难不成让我们的女儿去和亲不成?”
  “真是笑话,李芙尔去和亲已是极大的恩赐。”
  “有些人,莫要蹬鼻子上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颜南卿脸上也是亲一阵白一阵,眼看着时辰,和亲的队伍就要出城了,虽然过玉漱关还要些时日,但倘若和亲的队伍和迎亲队伍交接完毕,进了戎狄的领土,再想救回李芙尔便是难如登天了。
  “好了!”季小九大声喝止下面的大臣,“此事朕要同摄政王商议一下,先散了!”
  虽然大臣们疑着季小九口中的摄政王,但他们心里也知道,女帝是个没主意的,此事还得耿楚出面。
  “阮禄,换常服,陪朕出宫!”
  摄政王府内,曲贺和木妍里里外外的打包行李装车,摄政王府内家产充公,只有一些是在耿楚母家名下的家产可以带走,四处寻了一圈,发现真没什么可带走的,一车都是他写的《无极门》,剩下一车就是简单的衣物。
  梁伯走过来看着面色平静的耿楚,叹息道:“您真的要走么?”
  耿楚静静的打开手上的书卷,上面赫然写着:《无极门》第一百回,“京城虽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反正也要死,青山埋骨,哪里不是一样。”
  是啊,哪里不是一样,只是离她那么远。。。。。。
  前一世的季小九含恨死去,耿楚不知道她有多恨,恨到忍心让她怀着自己的儿子饮毒自尽,他也不知道最后见到季小九的曹贤让和她说了什么,反正他再见到的小九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当时好恨。。。。。。真的好恨。。。。。。
  后悔为什么没早些和她说明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没早些和她解释清楚那些误会。。。。。。
  如今哪怕是从来一次,两人还是未能修成正果。。。。。。
  是不是他们就注定没有办法厮守?
  “这是最后一回的话本,小九爱看这个,我就不去饮冰阁了,蛊娘若是有时间,麻烦把这送去饮冰阁吧。”耿楚说着,就将那书卷递给了梁伯,“摄政王府是世家府邸,但当初家父娶家母时就将这座府邸过给了家母,朝廷没有资格收走,巫山路途遥远,蛊娘若是不愿离开,在这安养也是好去处。”
  “京城虽然车水马龙,但事态炎凉,我一个老婆子留在这里作甚,等朝廷人来了之后,我就离开。”
  耿楚四下环顾了一周,触之所及是一片凄凉,语气无奈,只道了声:“也好。”
  “主子,东西都装好了?可要上路?”曲贺将最后一个包袱塞进了马车,站在门口朝耿楚喊道。
  耿楚点点头,看向梁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此生怕是在没有见面的机会,虽然这一搏还是输得彻底,可我耿楚不后悔,只要季小九她安好,我便不悔。”说着朝梁伯郑重一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盈:“我走了,您多保重。”
  梁伯的眼角泛潮,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的望着耿楚离去的背影,半天才道:“您没有输,输得人。。。。。。是季画音。”
  也许重来的这一世,季小九和耿楚就注定要错过,这一世牵一发而动全身,明化八年的那一次政变留下了太多的不同,多年以后被无限放大,就算没有颜南卿,也许还会有别人。
  耿楚的马车刚从东巷口驾出去,季小九的马车就拐进了东巷口,可惜赶车的阮禄不识摄政王府的马车,两人就这样堪堪错过了。
  “皇上,摄政王府到了。”马车门外的阮禄道。
  季小九穿着不合身的男装,险些踩了衣角,在阮禄的搀扶下跳下马车,提着衣角,“嘭嘭嘭!”的怒敲摄政王府的大门。
  府内的梁伯刚要转身离去,就听门口传来不客气的敲门声,听上去相当嚣张。
  梁伯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还是好声好气的去开门,开了门探出头去,“谁呀?”
  季小九没回话就要往里冲,嘴上不住的念叨着,“耿楚、耿楚呢?”
  “哎、哎。”梁伯看着面前脸蛋白皙俊俏的公子,一打眼就知道是位姑娘,连忙堵住门,没让她硬闯:“姑娘您这样于理不合啊,私闯别人家府邸是要被问官的。”
  阮禄看着自己皇上吃了亏,连忙站出来,“您不认识她难道还不认识我么?上次传旨的时候您可是在一旁呢。”
  梁伯这才细细打量起阮禄,阮禄今儿没穿宫装,梁伯一时也没想起来,“您。。。。。。您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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