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先生让我留下来听你差遣的。”其实,天知道小吴是有多想撒丫子跑路。
“难道你还要住在这?我这里可只有两间房。”
我哪敢啊,小吴心里犯嘀咕,却还是开口:“到晚上的时候,我住在车里,顺便给你们望风。”
翁铃适时插嘴:“这哪行,跟我们虐待你似的。”
小吴本就嘴笨,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就站定不说话了。
宋源看着他都要愁死了,又不想给穆清打电话,只好给他支招:“这样,你去学校帮我请一个星期的假,再找一个靠谱的保姆来给我们做几天的饭,你该回去回去,我们不出去,那些记者逮不到人,一个星期后就消停了。”
小吴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板着脸非暴力不合作。
宋源算是服了这个二愣子了,继续苦口婆心:“你想,平时穆清出门都有你跟着,现在你突然不在了,他要是出去应酬喝醉了,谁来接?林叔一把年纪了,你好意思让他大晚上的来回奔波吗?”
宋源不知道林叔已经被发配回去了,小吴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听宋源这么说,他也觉得这话在理,却还是谨慎的给穆清打了个电话。
穆清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他立马就喜上眉梢了,恨不得手舞足蹈起来,挂了电话后,兴冲冲的对宋源说:“嗯,我这就去给你请个会做饭的阿姨。”
说完很戒备的看了翁铃一眼,一溜烟跑了。
翁铃。。。。。。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宋源也瞥了她一眼,开始翻看除了那一大堆烧眼的卫生巾外,究竟有什么东西可供她们今天晚上吃的,毕竟,临时请个阿姨肯定需要时间,今天晚上是别打算见到了。
然后,宋源有些无语的看到,卫生巾下横七竖八躺着五瓶二锅头。
翁铃也凑上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个小伙子,要不要那么实在。”
竟然给两个女生买这种酒,这已经不是没有谈过恋爱这一借口能搪塞的了的了,这个小子是真的木。
木头吴确实没有林叔的本事,能在短时间内给宋源变出一个合格的阿姨,便开始在各大保姆公司游走,顺便给宋源打了个电话,让她先凑合一个晚上。
宋源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挂了电话后一抬眼,就看见翁铃正拿着杯子在喝那个糟心的二锅头。宋源有些头疼,这是要找死吗。
她走过去把杯子夺下了:“你怎么真的喝呢,还空腹喝。”
翁铃笑了笑:“我的酒品很好的,你放心。”
放心个屁。
“那也不行,我下去给你重新买些度数低的,你先吃点东西,”说着,她把小吴买回的麦片拿去给她冲了一杯,然后给她煎了两个鸡蛋,临走时千叮万嘱不让她碰白酒。
翁铃把头一点,算是答应了。
宋源好一番乔装,把自己弄得爹妈不认后,才拿着钱包出门。由于这是她的新居,几乎没有狗仔知道,一路也算安全。
可是宋源这个丫头就是傻,竟然相信了翁铃的鬼话,她一回来,就差点被满屋子的酒气顶了回去。
脑子疼。
酒已经被喝下去一半,桌子上的食物却一口都没动。
人倒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宋源叹气,拿过毛毯给翁铃盖上,她的睫毛上还颤悠悠的挂着泪珠,身上一暖,她就醒了,那颗泪珠也顺势掉了下来。
看到宋源后,翁铃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沉默着坐起身,完全看不出是清醒着还是醉了。
然后,她就笑了,笑哭了。
宋源这才知道,她醉了。
她清醒的时候不会哭,只是笑。
喝醉了的翁铃确实很安静,比宋源这个喝了酒就犯神经病的主要好太多,不吵人,不闹人,不会让人头疼。
可是,宋源更希望她能放声哭出来的,哭比笑容易多了。
为什么喝醉了还要让自己那么累呢。
翁铃笑着笑着,突然说,宋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叫“罪有应得”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是这样的,明天驾考考试,临时请假一天,周四会尽量写的多些,请见谅。
☆、怨偶(6)
翁铃说,曾经有一个姑娘,暂且就叫灵吧,她傻乎乎的喜欢上一个叫风的男孩,可是那个男孩根本就不认识她。
灵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从一楼爬到三楼,特地从风他们班的窗下走过,就只为看他一眼。
风的学习成绩很差,不是一般的差,留了三次级还是一塌糊涂。
可是灵的成绩很好,不是一般的好。风调皮打架,灵温婉懂事,他们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可是连灵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注意风,然后爱上他。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风的身边多了一个叫云的女孩,这个女孩不是很漂亮,也没有什么气质,学习成绩更是一塌糊涂,与校花灵相比,哦,在一般人眼中,她们似乎根本就没法比。
可是风喜欢云,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而灵,什么都不是。
灵很伤心,却没办法死心,她就这样每天游走在风和云的身边,看着他们相恋,甜蜜,然后自己心如刀割。
中考结束后,灵考上了省重点,风和云均因为学习成绩差没有上高中的资格,一个普通的高中都上不了。
初中毕业那天,灵跟自己说,你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风了,所以,你至少要跟他说说话,哪怕只说一句。
她都想好要说什么了,她想说,风你好,我叫灵,如果有幸可以再多说一句话,她还可以像一个普通同学那样,安慰安慰他,告诉他,总有一条路是属于你的,你要加油。
可是,当她到三楼的时候,却看到风和云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吻着。
风笑着对云说,我们终于毕业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那一刻,灵的心里发出了一声悲鸣,原来,她所以为的好,她所看重的东西,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她想好的安慰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在耳畔回响,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她的无知与可怜。
后来,灵过了一段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她把自己封闭起来,除了学习看书,拒绝和任何人交谈,她怕死了那种感觉。
然后,在高二的某一天,她突然看到了一张海报,那张海报上印着风英俊的脸庞。
他做了明星。
是了,风除了学习成绩不好外,却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他很帅,特别帅。
可是,那眼中的冰凉是因为什么?
那一天,灵攥着海报的手一直抖,等到回到家时,满手心都是汗。
也是那一天,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文理分科时,选择做了一名艺术生。
家里人知道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想不通,一向懂事的小女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决定。
而第一次,她倔强着自己的选择,不愿更改。
灵的家里,世代书香,有着天生的尊严与傲气,这样的家庭,那样的年代,对演员,是有强烈排斥情绪的。
灵明白,她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更不会对人虚与委蛇,恐怕很难适应娱乐圈,可是,一想到风,她就觉得,再大的苦她都不怕。
灵以前只知道看书,乐器只是作为爱好,舞蹈是真的没学过。
可是为了读最好的电影学院,她把这些不擅长的事全拾了起来,弹古筝弹的手都起了泡,她却还是不放弃,跳舞跳的脚扭了,肿的很高,却还会咬着牙撑下去。
家人见她这样,都心疼的不舍得再反对了。
后来,她终于考去了B市,离他更近了一步。
可是,灵还是小看了娱乐圈,她的不善言辞让她几乎寸步难行。
于是,凭着自己的聪明与悟性,她开始变得圆滑,变得自己都讨厌自己,可是这样,她离他更近了。
娱乐圈说大很大,如果说小,也就是几个当红明星的游戏。
在二十五岁之前,她其实和他见过无数次。
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注意过她。
直到她二十五岁时,他们合作一部电视剧,有了第一次正式的交集。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无数次,风都对灵说,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穿着什么衣服,紧张的就像一个刚出道的小演员。
灵只是笑,却觉得心里发苦。
那个时候她已经肖想了他那么多年,而他却说那是初见。
再后来,两个人结了婚。
灵曾经找人查过风与云分手的原因,很俗套,云嫌风没钱没势,就跟了一个相对有出息的追求者。
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对风却是致命的打击。
灵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身上会有一股子戾气。
风的性情确实变了很多,他的笑不再纯粹,他的成功欲特别强,他是为了证明什么,灵很清楚,却装糊涂。
在他们结婚的第三年,风拿出了他们所有的积蓄去筹拍一部耗资巨大的电影,然后因为前期没做好市场调查,后期宣传又不足,他们亏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另外一个投资人一比巨款。
他们那个时候是真的有些灰心,灵劝风,说钱可以慢慢挣,他们的身价都不低,一定可以的。
风点头,开始拼命接戏。
可是,那个投资人却等不了了。
他把灵接到他的别墅,说,你信不信,我可以让那些跟他签约的公司都毁约,你又信不信,我捏死他,能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灵当时平静的说,我信,所以,你要怎样?
她虽这么问,心里却早就有了答案。
那个人说,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灵当时惨败着脸,却还是冷笑了一声,脱了衣服。
那天,天上下了很大的雨,灵就这样在雨里走了一夜,然后晕倒了。
她醒来后,被医生告知,她的孩子没有了,而且,她以后怀孕的可能也几乎是零。
灵终于绝望的哭出了声,她那么想要的风的孩子,却在她不知道时没有了,或许这就是报应。
半个月后,她也接起了戏,那些债,还需要还。
灵和风那段时间都忙坏了,有半年的时间,两个人没见过一面,然后,债终于还完了。
风再次见到灵的时候,眼睛里有说不出的热烈,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灵,你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们俩的孩子。
每个夜晚,灵都在风睡下后默默哭泣,即便能生,她也没有了资格。
两个人这样过了七年,风想尽所有办法,也没能让灵怀上孩子。
后来,他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再后来,云找到了灵,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领到她面前,说,这是风的儿子,当时她选择离开风,是因为被别的男人给强/暴了,不是真的想离开他。
她还说,她患了重病,要死了,所以,你能不能让这个孩子认他爸。
灵当时多希望自己做的是一场梦,可是,看着那个大男孩的眉眼,和同样凌厉的模样,她知道这不是。
她给云安排了最好的医院,请护工精心照顾着,然后又给那个叫雨男孩交了拖欠一年的大学学费。
雨没有说谢谢,他唯一说的一句话是,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妈的。
灵当时没有表情的嗯了一声,没有辩解。
她在想,该如何将云的事告诉风,她也在怕,她知道风对云的感情有多深,她怕风不要她。
可是这件事情在灵还没来的及说的时候,还是被风知道了,她还清楚的记得,他哭着说,灵,你怎么那么狠毒,她都要死了,你却狠心瞒着我。
狠毒吗?
灵当时就笑了,是啊,我就不想让你再见她最后一面,我怎么能忍受突然多出来一个便宜儿子!
风当时一巴掌就甩了过来,他红着眼睛,仿佛要将灵咬碎。他说,你别他妈太过分,你和杨威的事,我忍了七年。
杨威,是那个逼她和他上/床的投资人。
灵当时就觉得脑子炸了,她猛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心肺都吐出来,事实是,她只咳出了血。
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么,这些年,他是怎么能跟她睡在一张床上的?又或者,那些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风见到血,瞳孔收了收,却什么都没有说,灵却冷笑了一声:〃难怪你这些年一直让我给你生孩子,你就是知道我不能生是不是?不过,现在你有儿子了,也该开心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
说完,她挺了挺身体,让自己站的更直一些,强忍着晕眩的感觉,她咬着牙倔强的走了。
那是他们决裂的开始。
风竭尽他所有的力气,让云多活了三年,这三年中,灵和风几乎没见过面,他们的交集仅局限在谈论离婚的事情上。
离婚是灵提出来的,她说,是她水性杨花,婚内出轨,所以,是她对不起风,离了,对她对风对云都是解脱。
风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