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玉儿手捏着一直青色的大虫,怒目的瞪着我,“臭桃花眼,你好恶心啊!瞧瞧我这件新裳裙……。这个大虫子,你回家记得炖汤吃。”她将虫子扔向我,然后撅着嘴的提着橘色碎花罗裙转身要离开。
我心中暗暗的叫苦,都怪陆胖子的馊主意,急忙的拉着的裙摆说道,“玉儿小娘子,不要生气么?那个,我赔你一件花裙可好?”
“赔?”她挑了一下眉,气的暴跳如雷道,“谁稀罕你赔的啊!我二哥自然会给我添置新裳。”
“那你喜欢什么物件?今日算我不对,给你赔礼成么?”我满脸歉疚的说道。
她一脸不解的票了我一眼,“臭桃花眼,如果我煽了你一耳光,再赔礼成么?我外祖说的,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这是已成的事情,无法轻易反悔。”
不知道为何,听见她的言语。我心中却泛起一丝欢喜,这样直爽而坦诚的人。在整个凰朝女子中都是极为稀罕,何况是规矩甚严的管家女子。
“听说你哥哥擅长茶道,我想和他比是一场。关于比试的彩礼五十俩黄金如何?”我不自在的摆动着手中扇子,等候着她的回答。
她满脸惊讶的忘了我一眼,掩着嘴笑道,“你真确定么?和我二哥比试茶道。”
“嗯,我也想见识一下茶王的后人有多高的茶道手段。”
她雀跃的跳了一下,嫣然一笑。“沈桃花眼,我替二哥应下来了。谁叫你家的金子多,想要跑到本姑娘的香囊中呢?”
我瞧见她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后。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原来这样子,你会很欢喜啊!那就好,只要你不生气,我做什么都是是值得。
那一日的茶斗,果然如预料一样的输掉。然而我心情却异常大好,她的眼中虽然还是习惯的有李云霄。可那面冠如玉、风度翩翩的李云霄的眼中,却一直注视着他那玲珑心思的表妹。
那个小娘子虽然年幼,神情却那么淡然,似乎是那一种天生倔强、孤傲的性子。那一份淡然,很相似于玉儿的二哥的冷。他们似乎都拉远与人的距离,小心翼翼的守护本心。
当我发现这一刻的时候,是无比的欢喜。谁都不知道命运是如何安排,上天与我也有一次找到可以相托付之人。玉儿,就是我不想放手的那一道风景。
往后的六年,她在茶州一直生活着。而我对于的她的思恋越发深入骨髓。记忆深处,她那一嗔一笑的容颜,都使得我在着沉闷的宅院里找到一丝可以呼吸的空气。
京城天然居再见她时,已经出挑成皎洁如秋月一样明亮的女子。她面上依旧是那样毫无心机的笑容。只是她的神情中多一分沉稳,还有一份女子特有的娇羞。
李云霄那位沉静的表妹,成为她的准二嫂。只是从未想过,那位莫家女子有那么大的惊人魄力。看见她心疼这个女子削发的模样,我感觉一丝揪心。所幸她与人冲突之时,我有能力守护住她。
“沈雨泽,你为何最近每日都来天然居?”她的小脸蛋羞的满脸通红,眼睛凝视着天边。
我深深的吸一口气,长长吐了出来。“天然居里,有一位让我很牵挂的人,我担心她过的不好,担心她会被人欺负。”
她抿紧着嘴唇,喃喃的嘀咕着。“那人有什么好么?让你一宰相家的大少爷,那么牵挂么?”
“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那个人,为何要称呼他臭桃花眼?那个人真的有那么讨厌他么?”我鼓起勇气大着胆子,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她一脸错愕,顿了半响才细声细语的说道,“不是讨厌,只是觉得桃花眼的样子,似乎很招女子。”
我心中意思窃喜,不是讨厌就好。至于其他的女子,在我的眼中和空心的白菜一样,经不起自己的推敲。
“玉儿,我有一样礼物想送与你,可以和我一块儿去么?”
“嗯,什么地方。”她思忖半响后,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随我出了天然居的小院。
正值秋日,整个田野都是金黄的一片麦穗,望着田地忙着收种的佃农们。我心中也泛起一丝甜蜜,或许经历一番耕耘与努力,总会迎来收获的季节。
马车带着我们行驶一片火红的枫林前。我从马车后拿出一个橘色美人的风筝,然后小心翼翼的递给她。“玉儿,这个就是送给你的礼物。”
“风筝?”她掩饰不住惊讶的望了我一眼,“沈世兄,你为何送我这个美人风筝。而且这个美人似乎很眼熟!”
我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第一见你,似乎就不高兴没有得到美人风筝。这个是亲手扎的风筝,画是我按照你的容颜着墨的。你不喜欢么?”
“我喜欢,这个很好看。”她面上一片绯红,不住的点着头。
“玉儿,我让父亲去你家提亲吧!我想守着你一辈子。只要你喜欢的事物,我都会努力去做。你不喜欢的事物,也让我来做。你只要一直心无旁骛的欢喜着就好。”
她明媚一笑,“好,不过你以后不能为其他的女子扎风筝,也不可以对其他女子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番外写的有点奇怪,偶用了第一人称
写完就不舒服了
呃,希望亲们可以接受的
另外素岩的《两生竹叶心》还请亲们继续支持
谢谢
☆、番外二 表哥之情长
“幽怨情丝难消愁,美人梅下引泪流。见与不见亦是伤,愁与不愁苦心头。”一身湛青色的月牙长袍的李云霄,半身依靠在暖亭,目中满是愁绪的凝视着,一池荷渠喃喃自言。
暖亭的水榭下,一池碧翠的叶子紧紧相连着。洁白如玉的荷花,各种姿态的盛放着。有些如娇羞的小女孩,露出半张脸;有些被夏日炎炎的日头,激的满脸通红,那白里透红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这一池荷花是李家宅院,这位玉面俊俏的少爷亲自耕种。
起因是李云霄少爷心中,那位恬淡笑容的表妹说过,“荷叶可以清暑醒脾、化瘀止血,莲子可以强身补气、保健肠胃,莲藕可凉血、去暑、散瘀气,而荷花本身美,且有出淤泥不染品格。”
只是世上不是认识越早的人,就一定是最懂得和最适合的人。李云霄心中很苦涩,他不明白为何表妹选择定亲的人不是他?不明白,母亲为何不同意这一桩联姻?不明白,那位一直尊重自己选择的父亲,为何保持沉默?
直到六年后,沈雨泽深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从文,你还是忘了那位莫家娘子吧!她不是你想要的宜家宜室的妻子。”
李云霄满脸不解的望着,“沈世兄为何你也那么说?念儿,为何与我不适合?”
“今日,那姑娘让我也吓一跳。”沈雨泽挑了一下眉,轻轻的摇了摇扇子。“她不是一个甘愿在宅院的女子,也不适合在宅院困着一辈子。”
“沈世兄,这是何意?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李云霄眉间紧紧的蹙在一起,目光骤然冰冷。
沈雨泽瞧了一眼李云霄那副不甘心的模样,心中不由的微微叹息。“天然居今日营业遇见无赖了。可莫家娘子以削发明志,亦然的守护着天然居的名声。”
“削发!”李云霄的手微微颤抖,不由得惊呼道,““女子的这一头青丝最为宝贵,她怎么可以如此呢?”
“哼,这还算不吓人呢!那莫家娘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立下誓言如天然居顾主有事。她心甘情愿以死明志。”沈雨泽不由的微微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姑娘,岂是你我消受得起?”
李云霄有些沮丧无力的说道,“那么唐世兄就合适么?”
“那你就问问你那表妹如何思虑呢?”沈雨泽心中明白,多年的执念岂能一息就忘却。如果能,自己也不会见到她时,心思骤然波动。
这一夜,李云霄辗转难以入睡。他不明白为何墨竹的反应,让念儿那么不欢喜。难道念儿要的情谊,必须是世界的独一无二么?唐茗远可以做的到么?他冷冷的嘲笑自己,现在还再想这些有何用?念儿的言语已经明了,她只是会是自己的表妹,永远只是表妹而已。
三月后,莫念悠出嫁成为唐家妇人,而李云霄终究走向自己一直梦寐的舞台。他一路过关斩将,直达御前考核。
在銮殿上,被皇上钦点为探花。此后京城玉面簪花郎美名远扬,赢得无数名门淑女的芳心。文老亲自为李云霄提婚,内阁文华阁的大学士许大人的独生女许雁凡。
文老语重心长的望了一眼,“从文,不管你过去有多少心思。男人成婚之后,心中想的必须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切忌等到时光全然流逝时,才知道错过可以把握的风景。”
洞房之夜
“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珠莹光文履,花明隐绣龙。”
一对龙凤金雕的红烛正照耀的新房的居室,室内发出一道道的黄澄澄的光芒。那金色彩绣的艳红的绢纱帐内,一身双蝶百子吉服,头戴凤冠娇俏芙蓉的小娘子,正羞答答的望着如玉容颜的郎君。
新房内散发出一阵阵郁金花的芳草香,浓郁的而妖娆的诱惑者人的心弦。李云霄提着一壶酒,目光冰寒的凝视着花窗前,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他心中微微的叹息道,今日起一切尘缘都如流水大,但愿眼前这位女子是一位识大体、贤惠之人。
许雁凡一脸温顺的端坐着,细声细语的说道,“夫君,酒喝多了伤身子。”
“伤身子么?”李云霄眼眸微醺,淡淡一笑。“娘子,觉得世上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重要的事情?”许雁凡心中骤然一紧。眼前这位新科进士探花郎,在新婚之夜为何没有一丝欣喜?人生大小登科之时,他在思虑着什么事情,为何面上掩饰不住的愁苦?她思忖半响后,淡然一笑道,“夫君,心中有何不解、迷茫之事么?”
李云霄那玉面的面容,被酒气气熏的微微发红,此时艳如桃李。他嫣然一笑,“不解啊!娘子,人生不是一直在求道解惑之中么?娘子求的是什么道呢?”
许雁凡不假思索的答道,“自然是家宅平安。妾身一介小女子,只求安然度过这一生,即是最大的福份。”
李云霄指了指胸口,语气略带忧伤的说道,“我这里还藏着一个人,不知道何时她才会消失。但这一世我都尊重你,守护你。你可愿意等我一段路。”
许雁凡目光含水的凝视着,半响微微点了点头,“夫君,这一世由我守着你。”
这一夜两夫妻,裹着衣服相拥而眠。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时间,过于执着的拉扯漂浮在空中的风筝。那么只会让它飞的更远,更加无法把握住。许雁凡是个聪明的女子,没有责备和埋怨。她坚信着岁月的年轮会告诉自己,一切的等待总是值得的。
次日小夫妻向李氏夫妇行了礼后,李云霄就出门见同年。许雁凡一身流云碧霞的红色罗裳,款款移着玉步,领着丫鬟们返回自己的院子。
墨竹一身水红色的衣裳,紧随着许雁凡的身后。“夫人,你脚下仔细些,这亭台上还有些泥质
“泥质?”许雁凡不解的望了一眼,“你是墨竹么?咱们家要建什么?怎么会有这些泥质残留在亭台?”
“夫人,你瞧。”墨竹指了指亭台下的水榭,淡然一笑道,“这一池的荷渠,都是老爷亲自耕种。昨个他今晨起来,刚刚添一些新泥。”
许雁凡莞尔一笑,“原来老爷喜欢荷花啊!我真没有想到,他既然是一个有这样情致的人。”
墨竹微微的摇了摇头,“夫人,这一池荷花并非老爷所爱。而是因为表姑娘说,水榭下中荷花最为合适。”
“表姑娘?”许雁凡佯装不解的望了一眼墨竹,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的说道,“表姑娘?可是莫家的大表妹么?我昨日都不曾见到她呢?”
“正是莫家的娘子,不过如今已然是唐府的二少夫人。”墨竹恭敬的回答着。
此时许雁凡已经明白,自家夫君心中藏的那位人正是这位表妹。只是这个丫头,对着她这位新婚之人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她依旧淡然的一笑,“墨竹,我听说过天然居。那位表妹可是一位很有气度之人么?”
墨竹有一丝泄气,为何这位新夫人眼中没有一丝嫉妒。为何她还可以如此目光清澈的望着自己。难道簪花郎老爷忘记那位表姑娘么?“表姑娘,心思比较难猜。奴婢不敢妄语。不过老爷成婚前,他经常和奴婢说表姑娘是一位妙人。”
“妙人么?”许雁凡浅浅一笑,“这样的女子真让人羡慕啊!如此说来有机会真要好好见上一面。”她淡笑的望了一眼水榭,“瞧着荷渠还没有弄好,不如咱们现在咱们帮老爷弄好吧!”
李云霄回来时瞧见,一身香汗淋淋,裙摆和绣鞋上站满淤泥的许雁凡。他蹙了一下眉,淡淡的问道,“夫人,这是去做什么呢?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