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隐婚之无良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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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婚之无良娇妻-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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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穆的灵堂,荷枪的卫兵。大门上的黑幔在风中飘忽,来往忙碌的下人都似乎被缝上了嘴巴,走路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沈府上下像是一座孤城,丝毫没有人气。
  沈寅初下了令,所有人都不许前来吊唁,金陵城中,所有瓦肆酒店不许营业,更不许有一丝半点的喧闹。整个城中像是被戒严了一样,白日里,街上竟连个人影都没有。
  人们虽对这位深入浅出的沈太太知之甚少,但却对沈寅初的雷霆手段心有余悸。几日前巷口的张家嫁女儿,正巧赶上了这件事,连夜的取消了原定的戏班子,趁着半夜把女儿送到了夫家。没成想还是被沈寅初知道了,整个张府上下十几口全部进了监牢。生死未卜,这下更是闹得人心惶惶,连门都都不敢出了。
  沈子初压了压头上的大檐风帽,看着冷清的街道不由的发出一声冷笑。前后看了看有没有人跟着,谨慎的快步走了。
  灵堂内,沈寅初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袍,眼底满布血丝,嘴抿得很紧,一言不发的往着火盆里扔着纸钱。
  方齐云进来催了几次,沈寅初像是贪恋这样子的时光,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门外又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沈寅初终于抬起头,爱怜的抚上静姝的棺木,忍着心痛,张来嘴,却良久没有说出话来,他终于闭上眼睛一滴浓厚的眼泪迅速的划过脸颊,低落在黑沉沉的棺木上,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他艰难的转过脸去,嘶哑的像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齐云,可以送静姝走了。”
  “哟,我这傻弟弟,终于舍得放她走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沈寅初并未转身,背对着她说:“你回来了。”
  沈子初敛起衣角,微微屈下身抽了几张纸钱,放进火盆,立马升起了长长的火舌,夹着金箔的纸钱,燃着余烬通红的火焰明明灭灭,散着灼人的热气。
  “听说你亲手逼死静姝,我特地过来对你说一声恭喜。恭喜三弟也成为孤家寡人,永远的失去爱人。”
  她的话犹如世上最毒的毒药,沈寅初背着她,双手握拳,暗暗咬紧牙齿。一贯进退得宜的他,此时却手指用力的将金丝楠木太师椅都握出深深的指印,他甚少有这样软弱的时候。
  他背着沈子初,恍惚间已落下泪来。他一生算计人心,自觉浮世不过棋局,而人心尤为可笑。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些想法设法接近他的人,他们心里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没有谁比他更明白清楚,因势利导为己所用,不为己用的也比任何人都狠心。
  他任何时候都是清醒的,静姝走了,这几日,他一直在骗自己告诉自己她只是去了远方,他们只是闹了脾气而已。
  他这一生予夺予求,肆意妄为。初入情场却落得如此下场。连失去两个孩子,而自己爱之入骨的静姝也被自己逼得走上了绝路。
  他摇着头,忍着不去想这些,他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帅。是挥鞭指天下的公子爷。他不允许被这样的嘲笑。
  他转过身。对上沈子初的脸。冷冷的说:“我等你很久,后门的那条通道我一直没有堵上就是为了等你。你终于来了。”
  沈子初听了他的话嫣然一笑:“那么,我该谢谢你了。三弟。”
  她这一声叫的亲热,说完自己都笑了。“咱们虽不是一个妈生的,好歹也是自小一块长到大的。父亲对我的身世讳莫如深。连大姐都不知道,谁承想竟被你给捅出来了,那时你才十二岁吧。”
  沈寅初的脸冷寂成灰,眼底的光芒如星辰陨落般幽幽熄去。他的声音冷冽的似乎不带任何情感:“二姐是来兴师问罪的吗?你的这些孽账可不要和我说。老爷子就躺在西厢房呢,你若是要叙旧,这沈家大宅怎么说你也住了十几年,还需要我引路么?”
  沈子初慢慢的扶着案桌缓缓坐在一旁的竹椅上,过了好久才说道:“找父亲说什么呢,让他看看他的三个儿女如今过的怎么样吗?”
  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沈家三姐弟,大姐早逝,我……”
  她嫣然一笑:“我即是敢过来,自然是不准备活着回去,你不是找了我大半年了吗?瞧,我自己送上门了。你把我们一个个的逼死,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有故人前来入梦?”
  沈寅初慢慢松开紧握的手,对着她笑了笑,不过因为许久没有笑过,这一笑亦显得神色惨淡。
  他说:“不过是我百密一疏,当初是我一时心软,放走了你,才让你惹出了这样一堆的祸事。大姐的事是我无可奈何,这一场战事无可避免,父亲也会理解我,倒是你,竟连同外贼企及国土,这于国于家都是说不过去的。即使父亲在也是无法徇私的。”
  沈子初笑出了声,她的一张小脸本就是绝色,此时听了这话,一张俏脸隐在灵堂飘荡的白幡中若隐若现,尖利的笑声在这空旷的灵堂中愈发诡异。
  沈寅初的脸色已如平常一样波澜不惊,说道:“你既然肯现身,那定是做足了打算,那东西你是交还是不交。”
  沈子初听了这话,一仰脸:“我要是不交怎么办。”
  沈寅初端详起手中的金虎,淡淡的说:“你以为把律熙交给万毓纾就万事大吉了?”
  沈子初一听这话,脸色倏地一变。猛地站起来:“你果然和她是一伙的。”
  沈寅初摇摇头:“哪有长久的盟友,不过是因为一时的利益牵扯到一起罢了。我有心放你母子,可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伙同外贼要给郑远风报仇。到头来还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本就抱了死志,来的时候万毓纾亲口答应她会安顿到律熙,她还以律熙的名义在国外银行存了大笔款子。却不想他们是一丘之貉,这下是送羊入虎口。她自己死不足惜,连累了幼子与他一同上路她是不忍的。
  沈子初的瞳仁里反射着利刃的寒光,仿佛是木偶点了睛,有一点璨然的光火从眸底点燃。他沉重的呼吸着,瞳孔急剧的收缩。
  她终于抬起眼,望着眼前的这个显军少帅,她的异母弟弟。仿佛是看着恶魔。压抑已久的仇恨如同熊熊烈火,从内到外骤然爆发。他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如今还要逼死自己的孩子。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
  “你要把律熙怎么样,他还是个孩子,你不能这样无情。”
  她像是失了獠牙和利爪的母兽。只能哀嚎着祈求敌人大发慈悲。

    

第七十二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
更新时间2016…5…22 12:15:26  字数:2443

 窗外一阵疾风吹过,吹起的屋外的柳枝迎着风飘摆着,四月的天正是柳絮纷飞的季节,飘扬的柳絮中,似乎恍惚看到静姝穿着莲青色如意云纹绡纱长衣,如瀑的长发松松的挽了个髻。背对着他在花丛中盈盈孑立。
  沈寅初不由的愣住了。残存的意识中明白那不可能是她,可私心却像疯了一样漫长。一切若如往昔,大抵是此生无憾了吧。
  沈子初见他不为所动,冲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脸扭曲到了一块。“你是知道的,当初父亲和孟清平合力盗陵的时候,得了前朝不少宝贝,可大头全在父亲那里。孟清平手里的破铜烂铁到了孟柏寒手里,又是扩军又是置械,你以为那手钏里能兑出多少宝贝?”
  沈寅初眉头一皱,拂开他的手,再抬起头:“那树底下只余一地的浓荫,那里还有静姝的影子,转眼之间,果然只是幻想罢了。”
  他不由的气极。“老爷子知道我容不下你,所以为你做足了打算,手里那一大笔款子,到哪里都够你吃喝不愁几辈子了。他待你可真是不薄。”
  沈子初听了这话,笑出了声。她坐在地上。一头乌发垂散在肩上,仿佛是春风轻轻一嘘,她眼中的泪水立马就化了开来。周围的空气像一匹绸子,迅速的裹了上来,裹得紧紧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律熙……。”
  想到幼子落入歹人手里,自然是不会好过。沈子初心里一阵心伤。
  孩子是她与远风留下了唯一的念想,若是除了差错留着劳什子宝藏还有什么用,可是若是白白的拱手于人。又让她怎么甘心?
  她一掩脸上戚戚之色,昂首道:“别的不说,就说老爷子留给我的这百万鹰洋也不枉我们父女一场。你挖空心思想得到这笔钱,到后来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儿子?”
  她将碎发拢向耳后,似笑非笑:“沈寅初说到底,我们都是孤家寡人,静姝是你逼死的,你那儿子你也是留不住的。你知道你周岁的时候那算命先生怎么说的吗?这一切可都是命。”
  沈寅初从小只知脖上的金虎是不得离身的,因为要压制身上的邪气。具体为什么不得而知。如今听她这样一说,似乎另有隐情。
  他眉头一皱,心知不是好事,但沈子初幽婉的话已在耳边微微荡开:“你周岁时有个算命先生来,说祖上杀戮过重会折在你的身上,出发以属相为本,以金为质。造个护身符,二十五岁之前万万不能摘下。否则子女缘薄,余生孤苦伶仃,身边之人不得善终。
  沈子初说完桀然一笑。笑容如水波一样在这空幽的灵堂荡漾开来:“你瞧,这报应不是来了吗?两个孩子胎死腹中,枕边之人不得善终。样样都对应上了。从你把金虎摘给静姝的时候,我就等着这一天。你亲手葬送掉你自己的幸福。”
  沈子初的声音很低,听在沈寅初耳里倒如一个焦雷一般,他从来没有想过竟有这样一段故事。原来竟是这样。他脸色有一种深深的迷惘,又像是急怒攻心,脸上止不住的颤动。
  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那枚金虎,怒目圆睁,一副厉害模样。心里一阵紧抽。
  原来竟是这样么?一切都是早已注定。那日顾府花厅里自己把这枚金虎强塞给她的手里,便注定了他们这一辈子纠缠在一起,却不得善终吗?
  沈子初看他的脸色越来越痛苦。得意的笑着:“你不要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除掉身上伪装的那层皮外,你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可怜虫。一切都是因为你,当初你把大姐的事怪罪到远风头上,你杀了远风,现在静姝死了你还能怪罪到谁的身上?一切的源头都是你,你这个恶魔。”
  沈寅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她越说越烈。眉头也越来越紧。原来一切拆穿是这样。
  她激怒了他,可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在答话,屋子里寂静无声,再无动静。她唇边一抹冷笑,看着沈寅初,他已经仰面躺在了沙发上,眼睛虽是闭着的,可眉头却皱的紧紧的。
  沙发旁的小几上,水晶瓶里插着几朵晚香玉,那是静姝最喜欢的花。沈寅初头靠在枕上,闻着那花香,依旧幽香甜美。
  他想到了那日结婚前,他偷偷去看她时她的鬓后就绾了这一枝花暗香扑鼻。他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名花倾城两相欢。”便惹的她红霞满面。
  往事这样的多,多到他舍不得忘记,可那个人却永远的去了。
  是他逼得他,是他,那天晚上的露台上,夜色是那样深,月色却澄静如霜,她朝着自己的心脏开了一枪。她是那样决然,没有半分的犹豫,她忘记了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也决意把自己给忘记。
  耿耿的长夜,像是即使月如霜华,但他只觉的周遭都是黑的,黑暗像是潮水,对着他迎面扑过来,让他喘不过起来。而他只紧紧抱着怀里的静姝,感觉她的血液慢慢的流失,身体慢慢的冷去。
  他捧起她的手来,郑重的,缓慢的贴到自己的脸上。希望她可以留下不要走。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微微颤动的睫毛如同风中最脆弱的花蕊,她的呼吸一阵急促一阵轻浅,每一声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缓缓割绞着五脏六腑。他从没觉得那样冷,冷的像在冰窖里。连浑身的血液都似要结成冰。
  他宁可是他,宁可是他面临死亡,也好过面对这样的她,这样残酷,她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姜汁黄的军服上像是开了朵朵红花。
  她宁可死,也不愿再面对他了,她这样的冷静决绝。就这样把她从他的人生剔除出去。心灰到极致,只剩下绝望。他胡乱的捂着那个伤口,希望血可以停住,她可以留下。可他却从她脸上凄然的微笑里看到了一丝解脱。
  他的心一下子空了,他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她宁愿死,也不要他了。
  这一认知令他几乎失去理智,他愈发抱紧了她,她是他的,到死都是。
  他睁开眼睛,眼底重现那股冷漠的尖锐。“既然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我更是没有什么可以顾忌了。以前总怕你们会对静姝不安好心,现在……”
  他眼底一黯,语气却更加轻快起来:“现在我更可以放开手脚,你好好想想,是要儿子还是要银子。”
  沈子初凄惶一笑:“我总以为你和孟柏寒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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