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一起走!罗天峰咱们不要了!”
“那就一个都走不了了。”云柳温柔地看着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端木锦,这么多年,为什么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干净呢?而她却觉得自己已经污秽不堪了,“那是化神修士,一旦追上咱们,就绝不会留手!”
之后她的脸上却是露出几分坚毅来,硬声道,“而且,我才是罗天峰的首座真人!凌云宗只有战死的一峰首座,绝对不会有临阵脱逃之人!便是战死,我也绝不将此峰相让与任何人!”见到端木锦还要再说,她的面上悲色一闪,突然一道灵力袭到了他的眼前,看着这个人软软地倒地,无声无息,这才俯下/身,眷恋地抚摸了他的脸一会儿,方对着身旁的两名金丹女修冷声道,“保护好端木首座,明白了吗?”
听得身旁的女修轻声应是,她方才缓缓地向着那前方神色惊慌的众弟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沐阳宗的宣战提前了,至于叛徒,该怎么收拾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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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云柳
云柳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弟子;这些都是她的心血;都是她百年来一点一点细心培养长大的。而此战之后;又能够留下多少来呢?
想到这里,她便将脸上多余的表情收起,缓缓地升到半空;对着脚下仰望着她的弟子们大声说道;“诸弟子听我之令!沐阳宗来犯,我等必要死守罗天峰!这次敌人势大;本座也无法保证你们的性命。然而本座在这里保证,绝对会与你们并肩作战,绝对不后退一步!便是战死;本座也与尔等同在!告诉本座;你们怕不怕?!”
下方一阵的骚动,然而这些素日里娇娇弱弱的女子们,却已经仰慕地看着自己头上那位美丽至极的女子。那是她们敬仰的人,凌云宗内门七峰之中唯一的女性元婴首座,哪怕素日里的风评那样不好,可是还是会护持着她们的首座真人,这一刻,她们才终于觉得,原来守护宗门,也并不只是那些男弟子能够做的事情,其实她们,也可以。
一时间,柔弱却坚定的回答响彻半空,“不怕!”
“好!”云柳看着脚下的弟子,忍住心中的悲伤,大声道,“这才是我凌云宗的弟子!为了宗门传承,柔云峰外门弟子、内门筑基以下弟子,都由我宗端木首座护持退回宗门。剩下的弟子,便与我一同抵御来敌!”
说到这里,众弟子都喧哗了起来。却是那些能够离开的弟子在苦苦哀求,想要留下。而云柳正要再说,便见得一道百丈长的凌厉剑光贯空而至,重重地击在了她方才所布大阵之上。轰然的巨响之中,云柳的肺腑又是一阵的翻滚,而见到那两种灵力相抗而带来的光亮使得这片夜空都被完全照亮,她就心知不好。
这常州,被那沐阳宗经营日久,如今沐阳宗这一场突袭,只怕怀有二心的诸宗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若是待得诸宗反应过来,剩下的人就算是想走都走不了了。想到这里,她的目中便现出一份狠色,示意她身后的几名金丹将那些弟子拉出来,目送着她们带着端木锦和被她吩咐带来的昏迷着的杜朗消失在罗天峰的另一侧,这才口中一声厉喝,领着剩下的弟子们隔着大阵与沐阳宗修士对持了起来。
而到了此时,云柳的心中才终于绝望。
一名化神,两名元婴。这沐阳宗看来也是准备日久,只怕今日真要陨落于此了。然而她的口中,却是讥讽地说道,“今日晚了,诸位道友还要来此做客,却是哪里来的教养?”
“废话作甚?”那姓左的化神修士却是冷笑道,“两宗宣战,谁还管你什么时间不成?本座念你一介女修修行不易,只要你放开大阵,将那端木锦双手奉上,我便饶你等一命如何?”
“道友莫非以为我云柳是傻瓜不成”云柳嗤笑道,“诸位来势汹汹,还会放过我等不成?且别说旁的,若是诸位能够击破我这大阵,自然会有你要的端木锦!”
端木锦等人走的隐蔽,云柳脚下的大阵又能够隔绝神识,这沐阳宗众人竟然此时后没有发现。而那姓左的修士却是眼中一狞,阴声道,“好好好!既然你这女修蓄意找死,却也怪不得我了!且让我看看,你们凌云宗究竟都是怎么样的硬骨头!”说罢却是手中一剑劈下,一道沉沉的剑意向着大阵斩来,其上的威势还未等到达大阵,就已然压得罗天峰中的低阶弟子齐齐吐血,而待得这一剑斩实,云柳就感觉到胸口仿佛被人劈了一剑,之后但听得一阵清脆的破裂之声,无数的紫金色长签飞出,之后化成了齑粉,而那大阵却是瞬间破碎。
眼见到此,云柳叱喝了一声,手中的长绫向着前方一甩,瞬间将那姓左的修士缠住。而她身后的数名金丹女修,却是与沐阳宗的两名元婴修士战到了一处。而那些沐阳宗的修士,也向着下方的弟子扑去。
一时间厮杀声在整个罗天峰上回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倒在地上的凌云宗弟子也越来越多。便是连云柳也有些不支起来。化神修士与元婴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如今她还能支应,倒不若说是那人在耍着自己玩。可是就算是这样,她却更加开心。
只有这些人在此被阻拦的时间更多,端木锦才会有更多的机会逃回宗门去。
她的身边,又有一名金丹女修被人斩成了两段,可是她的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什么为宗门保持传承,什么保护那些低阶弟子离去,都不过是她想要送端木锦离开的借口罢了!那些弟子的生死,又与她云柳何干呢?可是她不能让端木锦一个人逃回去,那会让他的名声有损的。只有带着保护弟子的名义回去,端木锦才能在不被那些假仁假义之徒谴责的同时得回一条命来。自始至终,她交代给自己的那几名心腹的命令,也不过是保护端木锦一人罢了!
对,她云柳,就是这么自私的女人!
她只是想,让自己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活下去!
所有人,包括端木锦自己,都以为当年的一场爱恋,不过是她这个有心机的女人又一次的利用,可是只有云柳自己知道,当那年阳光耀眼,那个捧着灵丹向着自己全心全意跑来的青年,是她污秽生命里唯一的救赎。她多么爱他呀,他是那么的干净。她也想就这么一生一世和他好好地过日子的。
可是她管束不了自己的勃勃的野心,也没有办法忍受平淡的生活。
她要立于人上,要将这整个修真界都踩在脚底下!
而这些,是那个时候只有金丹修为,小小的五品炼丹师的端木锦给不了的。
她受够了自幼年起就在外门挣扎的艰难与痛苦。她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又有什么错呢?她在端木锦之前就有过那么多的男子,而之后,她还是会忍不住心中的野心。所以就算不爱沈谦,可是她还是能够舍下脸去攀附,因为那个时候沈谦是宗门最年轻的元婴修士。她忍着痛苦嘲笑端木锦,看着他痛苦地跑走,心里的悲伤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而她还是被沈谦给抛开了,而那一瞬间她的心中升起的,竟然不是怨恨,而是一句“活该”。
与其说她是在怨恨端木锦,其实不若说是在怨恨自己。
如果,如果当年她没有那么多的野心多好。那样他们一定是那么的幸福。可是这份幸福却被她亲手给毁了。
既然如此,那就永远地怨恨她吧!至少这样,那个眼睛总是那么清澈的青年的心中,永远都会有她的存在。
沈谦一直都错了。就算知道了他的秘密又如何,她是绝对不会让端木锦知道一丝一毫的。那些沉重的过往,就让沈谦去背负好了!而她爱着的人,只需要就那样没心没肺地生活在阳光底下,那样就够了。
云柳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长绫,眼中空旷一片。
如果,还能和他斗一次嘴就好了呀。就算是他的讨厌,她也是那样的欢喜……
她眼前那个姓左的化神修士在听到一名修士的话后,脸色突然阴沉,她听得他问自己,“端木锦呢?”
她怎么会告诉他呢?云柳的耳边,传来了听云雀一声垂死的哀鸣,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轻声道,“谁知道呢?”
这一句出口,她就见得眼前那人的脸上闪过狠戾,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而一道仿佛时空都能斩碎的剑光,向着她劈头斩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闪了,可是定定地站在哪里,看着脚下冲天的火光,云柳的心中,却突然觉得那么的安宁。
她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眼神清澈的青年,有些骄傲地仰着头,可是却在她收起他为自己炼制的灵丹的时候,哼地转过头去,只露出通红的耳尖。
如果,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就好了。那个时候,她一定不会……
不,她还是会离开他的。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就连她自己,都改变不了。
那么,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就不要让他再遇上她了!就让他如同一直所想的,遇到一个简单的女子,然后青山绿水,此生逍遥……
那一道剑光到了近前,直到意识消失,她的脸上,依旧是那样安宁的微笑。
而那姓左的化神修士,却是冷冷地站着脚下的无数的尸体,待得他放开了神识,终于确定了端木锦已然不在此处了之后,便暴怒地将脚下的云柳的尸身一脚踏碎,怒声道,“贱人!”
“长老,如今怎么办?”见他这般恼怒,易若却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却是没有见到苏柔的尸体,顾忌也是和端木锦一同逃得远了,便说道,“可要去追?”
“怎么追?”姓左的修士却是冷道,“你以为这常州诸宗真的对我沐阳宗那般忠心?哼!不过是些两面三刀的家伙,只怕我等今夜去追,这罗天峰一旦空虚,就要被他们给占了,到时候我们岂不成了孤魂野鬼?!”
“凭他是谁,还敢占我们的地盘不成?”
“你看着吧!”姓左的修士冷哼一声,“两宗大战,这里面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不是一个两个!还有,前面二十里之外是万山宗所在的孤平峰罢?万山宗那些人一向见风使舵,只怕日后凌云宗若是回来与我等复仇,还要占据了孤平峰!真是令人头疼!”
“那我们何不?”易若却是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那姓左的修士目中一亮,却还是缓缓地摇头,之后便冷笑道,“且留着他们。不然若是没有了停留之地,凌云宗怎么再派人来找我们报仇!给他们一点甜头,这一次,我就要让天下修士看看,这常州,就是那凌云宗修士的葬身之地!”之后他却是阴声道,“将这女人的头给我挂到峰顶!总有一人,我要这罗天峰上,全是那凌云宗元婴修士的头颅!”之后却是转身便走,再也不看这尸骨如海之景。
而数天之后的寂静的深夜,宁静的凌云宗却突然被一队浑身浴血的女修惊起,将常州之变禀告了匆匆而来的贺清平之后,这些日夜赶路,中间还与一些别有用心之徒厮杀过的女修在将依旧昏迷的端木锦与杜朗交给了肃然的同门照料之后,突然嚎啕大哭。
只因几乎同时,罗天峰首座云柳战死之讯已然传遍诸宗。
而这一夜,闻得如此凶信,凌云宗举宗震动,掀起了滔天巨浪。
☆、161噩耗
“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墨沉舟的面上带着困惑的笑意;忍住浑身都在颤抖的欲/望;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手中被她死死地抓出了血痕;而她还是不能够相信一般重复地问道,“师兄,你是骗我的罢?嗯?表哥;我墨沉舟的表哥怎么会出事?你知不知道我给了他多少法宝?嗯?罗天峰两位元婴;两位首座真人,谁又能杀得了他?!”说道最后;她竟然已经有些疯狂了一般地死死地盯住了眼前悲伤地看着自己的唐天风。
唐天风是第一次见到墨沉舟这样的样子,那一双眼睛里面全是血丝,神情是那样的骇人;心中怜惜;慢慢地像小的时候一般将她拥在怀里,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她僵硬的后背,轻声道,“沉舟,这是昨夜的事情。罗天峰被沐阳宗攻破了,云首座战死了,端木首座护着低阶弟子刚刚回来,虽然现在还在昏迷,可是没有什么大碍。可是杜朗,沉舟,你得有心里准备。他……”
“他怎么了?”墨沉舟咬着嘴唇问道。
“他……”唐天风却是在墨沉舟的目光中说不出口。丹田被毁,这对于修士来说,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能够修炼,如凡人一般老去。再也无法使用灵力,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太残酷了。“你还是去看看吧。”
墨沉舟木然地点头,在唐天风的牵引下向着广明峰而去,刚刚来到杜朗的房外,她就见得数名修士摇头叹息着自里面走了出来,见到了墨沉舟都是一怔,之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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