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往府中闯的那位姑娘,怎么回事?这姑娘不是离开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护卫在心中不住的点头猜测着:看来这姑娘和自家二爷之间的事情是越来越有些诡异了。。。。。。
就在护卫纳闷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之时,刚巧,门口门房里面的看门小厮出来了,看见门下的吉祥,这小厮瞬间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到底是看过了门的人,大门口发生的事情什么样的没见过,哪种人该如何应对这小厮早就已经做到心中有了成算了。
对着吉祥弯身打了个千之后,小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姑娘这是。。。。。。”
见有人出来询问了,本自有些尴尬的吉祥这会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哦,我,我是来找你家二公子的。。。。。。”
“啊,那个,什么。。。。。。”
虽说心里早就知道这姑娘来此大半是和自家二爷脱不了干系的,可是人家直言不讳的说出要见自家主子,这小厮竟也是一时之间口拙了起来。
“那个,实在是不巧啊,我家二爷前些日子奉了老夫人的嘱托,去岭南那边视察生意去了,至今还未有回转,您恐怕今儿是见不到了。”
得了,这可真是船迟又遇打头风啊,赶上自己家里出了事,这一个两个能帮得上忙的人竟似好像集体约好了一般的不在家。商九不在家也就罢了,毕竟那时候离谭俊熙宣判的日子还有些距离的,可是如今可是节骨眼上的肯劲儿之时,这时候秦二爷竟然也不在家,吉祥有些哭丧着脸想着,难道谭俊熙这下真的是没救了吗?
刚要转身离开之际,吉祥突然记起这秦府不是有两个主子吗,这秦二爷不在家,不是还有个秦老夫人在家吗,要真论起这有本事的,这秦二爷哪能和他家娘亲秦老夫人比啊,那可是大商赫赫有名的三公主,当今皇上的亲亲姑母,若是秦老夫人愿意开这个尊口帮忙,也许谭俊熙真的可以翻案也是说不准的。
一想到这些,吉祥的心中立时有些眉目了起来,转回身对着那仍旧在后面站着瞧着她的看门小厮说道:
“麻烦小哥替我往府中传个话,就说吉祥有要事求见秦老夫人。”
说实话这秦府的看门小厮,平时那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主儿,一般人就这么像吉祥一般的大大咧咧的站在门口,开口就要见府里的这个那个主子,若搁以往这小厮早就嗤之以鼻的不搭理了,更甚者甚至可能让护卫立时给赶到一边去了,就是那来这里求见较为懂规矩的人,奉上了孝敬的银钱,小厮也还得掂量掂量是不是够格往里传话。可是这会儿上碰上吉祥,这小厮还真就没敢怠慢,钱不钱的倒好说,他可是知道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自家二爷心里头一直念念不忘的人,虽说现今二人的情形还不甚明了,可是就自家二爷对这位姑娘上心的劲头来看,这姑娘早早晚晚的还得进来秦府,至于是什么时候,虽然无从考证,可那又有什么关系,结果还不是一样。
“您稍等,我这就进去给您传话去。。。”
小厮利落的答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就奔着府里跑了进去。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刚刚进府传话的小厮又急匆匆的从府里走了出来,见了门口等待的吉祥,这小厮连忙拱手说道:
“让姑娘久等了,我家老夫人这边有请。。。”
吉祥瞬间长出了一口气,天可怜见的,总算是有一个能见她的人了。若是这次再被拒绝,吉祥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勇气回家,还能不能有勇气面对谭家一众人等的殷切目光,更是估计这辈子也没勇气面对谭俊熙了。
抬起头、挺了胸,吉祥振作了一下精神之后,便在传话的小厮的带领之下一路进了这个既陌生似乎又有些熟悉的深府。。。。。。
“吉祥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安好!”
吉祥恭恭敬敬的对着上首紫藤木椅上端坐的秦老夫人施了一礼。
“不必多礼,起来吧。。。”
秦老夫人这次并没有为难吉祥,而是很痛快的就让她起了身,可即便如此,她那不同以往的不温不火的语气还是让吉祥在心里打起了鼔。
“丫头,见我何事。”
干净利落的开门见山,让吉祥瞬间有些惊愕。她一直觉得秦老夫人因为秦二爷的关系对她总是有些怨气的,在进门之前吉祥心里还想着,待会儿若是见了秦老夫人,即便是她因为不满之前自己的种种而借此对自己撒气,她也决定忍了。随她打随她骂,只要她愿意答应出手救人,她就是真的挨上那么几下又何妨,总归是自己之前也有过错的,没准经她这般的出了气之后,自己心里也许还能减轻点负担呢,也不用时时见到秦府之人总是觉得自己欠了他们什么一般。可是没想到自己这边已经做好了全全的准备了,人家那边竟是压根就没打算怎么样。
惊愣了数秒之后,吉祥快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态,又在心中略略组织了一下语言,吉祥这才再次迈步上前对着秦老夫人弯膝‘扑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
“老夫人,吉祥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上首坐着的秦老夫人依旧是淡定的稳如泰山,似乎并没有因为吉祥这突然的举动而觉得错愕。看着眼前清秀怡人的少女,秦老夫人无声的在心中感叹了一声,缘孽啊,竟是躲都躲不掉的缘孽啊。。。。。。
“为了你的未婚夫,谭家的那个儿郎?”
吉祥有些错愕的抬起了头。
“您,您知道?”
秦老夫人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鑫雅阁是秦府的产业。”
哦,是了,自己怎么糊涂了,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
“那,那您。。。。。。”
‘那您’什么,吉祥突然就说不出口了,确切的说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了,自己本是组织好了一些说辞的,可是自己这边的说辞还没怎么派上用场呢,人家秦老夫人那边就已经对此事了解的明明白白的了,甚至就连她的来意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你说,这让她接下来应该怎么说,没的说了啊!
“那小子什么时候问斩?”
“后日午时。”
吉祥有些低低的回道,到这个时候,她还能做的就是随着上首的那位老祖宗给出的步子走了。
这次秦老夫人没有马上回话,放在藤椅扶手上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敲击着横栏,秦老夫人慢慢的微闭上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半晌之后,秦老夫人才再次睁开双眼,看着地上跪着的清秀少女说道:
“救人可以,但有条件。”
早知道这次进府定是不同以往那般的轻松,所以当秦老夫人淡然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吉祥也不过是在心中唏嘘了一下,看来,谭俊熙那小子到底还是命不该绝啊。
“吉祥知道,但凡是吉祥能做到的,老夫人尽管提,不过,您也知我家和谭家的情形,若是实在做不到的,吉祥也是冒然的不敢答应的。。。。。。”
抬手打断了吉祥下面的说辞,秦老夫人直接开口道:
“放心,不会为难你们家人,只要你一人应下即可。”
皱了皱眉头,吉祥也有些纳闷的抬起头看向了上首的秦老夫人,却在秦老夫人的眼中看见了一抹淡然,又似胸有成竹的微笑。这是。。。。。。
吉祥有些不太敢置信的想着,难道说她是要自己。。。。。。不,不,不,应该不可能的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一纸婚契断姻缘
看着不远处的床上此刻正安然入睡的谭俊熙,虽然脸色还是憔悴不堪,可是经过大夫细心的护理之后,这少年已然没了之前被送回之时的那般狼狈。身上虽然还带着鞭伤,可幸好也只是些皮外伤,尽管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脓,不过大夫已经保证道问题不大,涂了药只要好好的将养些时日就会痊愈了。如今最最紧要的是,这少年的精神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可能是连番的经历将他刺激的有些过深,谭俊熙自牢里回来时仍旧如吉祥之前在牢中见过的模样一般,目光呆滞,瞳孔似乎都无任何的焦距,见了谁都不说一句话,好像已经不认识这些人一般了。
“哎。。。。。。”
深深的长叹一声之后,吉祥这才慢慢的轻手轻脚的靠近了谭俊熙的床前。
此时谭俊熙的卧房之中已经没了旁人,就连之前一直守在这伺候的仆从们也已经很是识相的退了出去,将这仅有的空间留给了这对患难与共的小情侣。
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熟悉面容,此刻,他是离自己这般的近,近到只要自己一抬手就能毫无阻力的触到他,这般真实的感觉,却让吉祥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就在前一天她还和爹爹在牢中与谭俊熙见过面,那时候无论是她自己还是赵夫子都已经绝望的想着,八成这就是最后一次看见这个少年了。可是仅仅过了一天,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仅仅过了半天,因为吉祥是今天早上去的秦府,而自己自秦府回来也不过大半天的时间,谭俊熙就被秦府的马车安然的送了回来。
想到那时的情形,谭家众人和自家人见到秦府的管家掀开马车帘子,让一旁健壮的小厮将谭俊熙背下来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已经震惊的眼睛都快要突出眼眶了。
秦府的管家似乎是早料到众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一般,将人稳妥的送回屋中之后,便再没多加耽搁,直接转身回了秦府。离开之际,秦管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院中站着发呆的吉祥深施一礼说道:
“姑娘,老祖宗让我给您带句话。”
吉祥瞬间从愣神中惊醒过来,然后慌忙的对着秦管家回了半礼之后,才对着秦管家说道:
“您请说!”
看着这样懂规矩的少女,谭管家在众人不察之下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老祖宗说:她应下的事已然做到,希望姑娘言而有信,一诺千金。”
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吉祥郑重的对着秦管家点了点头保证道:
“放心,赵家吉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秦管家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转身在众人的万般不解的目光下直接出了谭家。
待秦管家带着人离开之后,众人虽然对他和吉祥之间的话语有疑问,可是架不住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摆在眼前需要照顾的,于是谭赵两家人忙不迭的一窝蜂似的奔进了谭俊熙的卧房,见着谭俊熙浑身上下狼狈的情形之后,谭管家急忙吩咐谭墨去请了大夫回来。。。。。。
吉祥是最后一个离开谭家的,爹娘和妹妹之前见过谭俊熙无事之后,就相携着先离开了,赵家夫妇心里还存着老大的疑问,哪还有什么心思陪在这里啊,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女儿回家问个明白,等他们出来准备带着吉祥一起回去的时候,吉祥却主动要求留下再陪谭俊熙待一会儿,有谭家人在一旁瞧着,夫妇两个即便是再着急,这会儿也不好立马就拉着闺女回家,只得无奈的叮嘱了几句之后带小女儿如意先行离开了。
等到卧房之内就剩下吉祥和谭俊熙的时候,吉祥特意的搬了一把木椅过来谭俊熙的床前。。。。。。
大半晌的时间里,吉祥都只是默默的望着谭俊熙出神。
看着几日之前还风光正盛的少年郎,转眼之间就已名声扫地,还差点因此搭上了性命,这会儿上吉祥心里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老天爷也真是的,前一秒刚刚赋予这少年无上的荣誉,后一秒顷刻就将所有恩赐尽数收了回去,不仅如此,还要连本带利的一起都讨了回去。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成名,却反落得如此凄凉不堪。。。。。。
想到这里的时候,吉祥又突然想到,自家和谭家两家人因为谭俊熙的案子跑断了腿均是一无所获,最后也只能含泪不得不接受谭俊熙命该如此的结局,不想人家秦老夫人只用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将已经被判为死刑的谭俊熙愣是从牢中给直接接了出来,还堂而皇之的用马车送回了谭家。
事实就摆在眼前,直到这会儿,吉祥不得不承认,家世、权势神马的真是可以瞬间颠倒乾坤,难怪古往今来的历代文人志士为了仅有的权势蜂拥而上,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坚持上位。
自嘲的嗤笑了一下,吉祥再次默默的望向了床上熟睡的谭俊熙,也许过了今日,他们可能这辈子都难再见面了吧,落得今天这等局面,真真的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若是早知会有今日一劫,就算不让谭俊熙参加春闱,出人头地了,也要坚定的阻止他,不能让他再回京城了。毕竟名利再过重要也重不过生命。
没有遗憾,只是有些痛惜和惋惜。
因为没有开始,所以就不会留有任何的遗憾,可是却会痛惜他的遭遇,惋惜一个大好年华的儿郎,在人生就要绽放之际,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