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竖子舒口气:还好他平日有烧香。
付再添忍无可忍道:“你们干什么!”那可是他留给孙女的机会,就算不为后,也该让他提议个一品四妃吧,连司农寺的孙天道那烂女儿成一品了,凭什么他孙女就不可以!
孙天道躲的远远的想也想到老丞相不会看他顺眼,这几天他在朝堂都不敢吭声,他怎么也无法适应女儿是一品了,天下掉了个大馅饼没砸喜砸晕了。
尉迟孝先擦擦汗,才有闲情安抚他恩师的儿子:“老大哥,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否则一辈子的成就交代进去就不值了。”
付再添气愤的扬手:“什么乱七八糟的!”皇上那人看起来很好说话,尤其是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又快到年关了他送个礼物给孙女有什么不对。
两人见他生气,揽着他偷偷绕开众人上了最近的一辆马车:“走,老哥咱们慢慢说。”说了吓死你!
三老走后,其他人一致看向缩角落的孙天道,一个个都扬起蜜般的笑容凑近道:“孙兄不如去喝一杯。”
“孙兄,京城开了家新馆我们去尝尝。”
“孙兄,今天有出不错的戏码,要不要去看。”
孙天道看着越围越多的人,胆颤的躲在门房的一角,只盼望有个白马王子快点来救他……
是儿带着一堆人在东宫后面的空场陪两个小主子玩,谁知两个小主子嫌弃人少,最后去了御花园,去就去吧,不就是多走几步路。
素一插着小腰没事找事的看中了一块全是雪的地:“给本殿下把这铲平,本殿下要在这玩。”
是儿看了一眼广袤的园林,头疼道:“七殿下这里是珍品区,您重新找一片地好吗?”这里秉持了自然规律种的也是焰国的国花,小祖宗别挑这啊。
素一才不管那么多,在他的观念里从小到大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他想踹上书房的门你就不能让他踢了东宫的,他想半夜跟妈妈睡就绝不陪妹妹,他想吃包子就绝不吃饺子,如见他只是想占块地自然不允许被说不,素一威风的站上一个高台:“给本殿下铲了,本殿下半个时辰后要看到空地。”说完铺块小毯子和索心斗地主去了。
是儿挠挠头,看眼两祸害:铲就铲吧,反正东宫都这样了不差这一项:“来人!照七殿下的话,把这里铲平了!”
不会吧!国花啊!铲了就没命了!
但是在两个小主子一副不理人的状态下,四十多号人,一个“是!”字,就开始悲惨的劳动生涯。
东宫跟出的奴才们胆大的暗自瞪两个小主子:祸害精。
非东宫的人都汗颜这两个小主子真不讲理,这里可都是奇珍,铲了怎么跟宫中的内务总管交代!孽障哦!
是儿瞥一眼悠哉的小主,见他们玩的不错主动对小景道:“看着小主,我去和娘娘说一声。”要是真出事了也得有个顶着的——国花啊!不是说砍就能砍的!
“姐姐尽管去。”
是儿转头就走,很放心的把两人交给小景。
小景也没多想反正她一直放养式带两个小主子,皇宫也没真伤到他们的存在,所以小景放心的扔下两人跟着大家热火朝天的铲雪。
东方若进来时就看到两个小的在高处玩牌,一帮大的在铲国宝,疯了,她惊讶了一秒,镇定的走向高处:反正又不是她铲,她不急!
后面的宫女太监如云般涌入,因为主子品级高,加上这两天受宠,她们人自然也多。
小景瞧了她们一眼和众人一般远远的行个礼又加入忙碌的队伍。
东方若被宠的长了点叫嚣张的态度,她笑着走到两个孩子中间,暗自揣测如果她拥有他们是不是对自己更有利,众人都知东宫的孩子多,要过来一对相信皇上也不会反对,想到此她态度温和的坐下,故作不在意狭小的范围道:“七殿下你们玩什么呢?”
素一头也不抬道:“地主。”
东方若翻个白眼:不懂,好似又是东宫的新玩意。“七殿下和八公主长的真好看。”
“啊!你不能出那个,你出那个是不对的!”小家伙的声音很急。
索心却茫然道:“为什么?”她不出怎么赢啊。
素一就是怕她赢才不让她出的:“总之你不能出,我是哥哥,我说不能就不能。”
索心无辜的拿回牌:“哦。”
东方若面部僵硬的看着两人,岂有此理,她说话竟然没人吭声:“索心的衣服也很漂亮,是天云坊定做的吧。”
小女孩听别人夸漂亮很骄傲的道:“很好看吧,这是妈妈为索心设计的。”
东方若闻言,眼中光芒一闪随口道:“索心长这么漂亮娘亲一定很美才是。”
索心和素一毫无城府道:“妈妈很漂亮啊,比姨娘们都好看。”
东方暗付:好看个屁!后宫的女人中她绝排不进前二十:“索心记得娘亲的样子吗,本宫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你们还小呢。”
两个抓牌的小孩——扑腾——掉进某人的坑里道:“记得什么?”
“你们的娘亲啊,你们该不会认为贵妃是你们的娘亲吧。”
年仅五岁的两个小家伙不解道:“难道不是吗?”他们从小都是看着妈妈的。
东方若好似抓住了最大的把柄,心里对东宫的不服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借口,内部分裂:“当然不是了,我记得你们的妈妈是猎户的女儿吧,长得就是像索心一样好看呢。”
两人不懂的对她眨眼睛:然后呢,好看怎么了,长得像索心怎么了,猎户的女儿怎么了,和他们有关系吗!况且:“猎户是什么啊?”
素一问完,东方若乍舌:“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在哪?情况如何?”
两人天真道:“在家里给我们做衣服啊。”人家两孩子是幸福的小王子小公主,对一些勾心斗角和深奥话题还不能理解呢。
那么某人只好直白道:“她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你们的……”
“哇——!哇——!”刺激打发了!
“呜呜——呜呜——”刚才是鬼语不是真的!
东方若猛然受了惊吓——怎么哭了!
两个小家伙没让她说全,仰着嗓子大哭:不要啊,妈妈是亲生妈妈,怎么可能不是亲生妈妈,不是亲生妈妈的话,妈妈会不要他们的。
“呜呜——呜呜——”含蓄的哭法——索心。
“哇——!哇——!”放肆的哭法——素一。
小景听到哭声,急急忙忙的跑来,连忙抱住一年都没这么大哭过的两位小主道:“乖,七殿下最勇敢了,八公主也乖,不哭,不哭。”
东方若见一个浑身是雪的丫头挤过来嫌弃的拍拍衣服起来:“怎么,难道见了本宫不该先行礼吗?”至于那两个孩子哭的这么伤心,大概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景纳闷的分她点眼光,貌似这种话从进了后宫就没听人说过,这个白痴哪来的,不过小景也知道主了不在时自己的小命有多么的脆弱,况且听说她很得宠, 那就意思一下跪拜吧,小景从记忆中搜索出她的称谓跪拜道:“奴婢参见东方采人,采人金安。”
东方若一巴掌就挥在了小景脸上:“竟敢叫错本宫的称谓,你们东宫就如此目中无人吗?”
小景被打的一愣一愣的:错了吗?她哪知道?她背的是她主子给她的称谓表,难道改版了,坏了,改成什么了呢?称谓有错是她不对,小景马上恭敬的跪好:“奴婢有罪,奴婢该死,奴婢……”
“掌嘴!”
小景片刻不敢耽误的照做,她是东宫之中唯一一个好脾气的下人,平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也最守下人的本分,就算东宫得宠她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恃宠而骄的:“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景一点也没手软一下下打在脸上,左右面颊顷刻间变的红肿。
坐于毯子上的孩子哭的更凶了。“哇——!哇——!”嚣张的哭法——素一。
“呜呜——呜呜——”秀气的哭法——索心。两人边哭边想:千万别让妈妈知道他们不是亲生的,否则妈妈会不要他们的!“呜呜——”“哇哇——”
是儿过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一群趾高气扬的外人围着她们家的‘内人’‘兴高采烈’的看两个哭一个打。
要说东宫最恃宠而骄的人就是——是儿,因为人家是大丫头没点威严怎么行,她低身颔首响亮的声音在众人间扬起:“奴婢是儿,参见东方婕婌,东方娘娘金安。”
东方若瞧着是她,也知道她在东宫的地位,她还不想这么快和东宫撞上,貌似在陇墓堡时那个女人就为她出过头,看来是儿是不能动的,所以她高贵的施恩道:“起来吧,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小主子的,哭的这么伤心,好了,都停了吧,本宫才懒的和你们费时间,走。”
“是。”
一群耀武扬威的人走人,小景才敢停止打自己的手,急忙抱着两个还在哭的小主问怎么了。
是儿意味深长的目送她们走远:本来想晚两天告诉主母她的分封的,看来某些人很不理解她的善心啊。
是儿走上台,霸道的抬起小景的脸,左右‘观赏’了两圈,不客气的敲上她脑袋道:“你傻啊,不会轻点。”
小景嘀咕着低下头,火红的双颊可怜的像个被虐者,她见了是儿有些笨笨的撇开头:“我怕……”
龙倾折无意间走过,见有人铲国宝非常气愤的要拔刀相向,但瞧见不远处的‘领导’后,改为拔腿就跟:东宫的耶!他还是不要逞强了!
如鱼得水 116风雨之中
空零看眼快成型的动物嘟着嘴抗议道:“娘,能不能不要小兔兔。”看起来好幼稚。
幻惜也很好说话:“行,我帮你织个小乌龟。”
空零梦幻道:“还是小兔兔吧,空零感觉红红的眼睛好漂亮哦。”
说到红红的眼睛,就进来两个抽噎的可怜虫。
刚进东宫大厅,丢下是儿扑幻惜怀里使劲哭,哭的幻惜和空零一阵莫名奇妙:“怎么了,拔河不好玩吗?”幻惜问完,看向是儿用口型道:“怎么了?”
是儿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赶到时,小主子就在哭。”
“小景呢,她去哪了?”
是儿故作不解:“不知道,大概惹哭了两小主跑了。”其实是儿根本没让她进来,让她去敷脸了,快到年节了这个时间引起争分貌似不太好:“两个小主子一定是想主母了,急着回来。”
“你少贫嘴。”
是儿耸耸肩:“不说就不说。”
两个孩子挂她身上哭的那个伤心呀,就好像有人要割肉似的。
幻惜是在不解道:“怎么了?不许哭,哭就不是好孩子,哭就没人要了。”
得!哭的更大声了:“呜呜… …呜呜… …”“哇… …哇… …妈妈不可以不要素一啊!”
幻惜心想:哪跟哪啊,不要你谁敢养你啊:“站好。”
两个孩子委屈的趴她身上不想站。
幻惜威严的放下毛衣,眼里带点叫冷若冰霜的感觉,瞪着有些怒火腾腾的眼睛道:“站好!必须哭!”
两人见势不妙,怯怯的从妈妈身上下来,左脚踩着右脚,左手揉着右手的站好:“妈妈……不气……”
空零见状,急忙趴在躺椅的后面睁着圆圆的小猫眼看戏:哥哥、姐姐好可怜哦,哭的眼睛都成兔子了。
幻惜翘着腿,依坐在长长的软榻上,面色不善的瞅着他们:“为什么哭?”
素一偷猫眼妈妈,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迹:要不要说呢,说了妈妈会不要我们……没等他思量完,他妹妹利落的说道,“有个姨娘说妈妈不是妈妈,妈妈会不要素心,哇!哇!… …”好可怕啊,妈妈会不要她!
幻惜闻言面色一整:谁在乱说话!如此言语、如此场景意外的让她想到了脱离父母走进李家的恐惧,他们一定也很怕吧!幻惜卸下冷脸,温柔的抱起素心:“乖,说那话的人嫉妒你们,素心这么可爱妈妈怎么会不要素心呢。”
素心从哭泣中扬起头,抽噎的如老鼠般恐惧:“真的要素心吗?”
“当然,素心是妈妈的好儿女。”
“哇… …哇… …”
“哇哇… …哇哇… …”
两人听到妈妈的保障,哭的更伤心了,一个窝幻惜怀里哭,一个趴幻惜背上哭,哭的后面看戏的空零都想哭。
“乖,宝贝们不哭,哭就不是东宫的小霸王了。”弄哭孩子算什么本事!
两人不停她哄一个劲的哭,妈妈不是妈妈给他们的创伤太大,他们要好好的哭。
幻惜抚摸着他们被,不再言语,心里却在琢磨谁TM嚼舌根,幻惜瞬间严厉看向是儿。
是儿也是皱眉不展,她先前以为东方若也许做了什么弄哭了小主,没想到她敢跟五岁的孩儿们说这些:看来想安稳过年时不可能了。
是儿想着过会的措辞,幻惜就一直拍着两个孩子,等他们从大哭到小哭,再到抽泣,幻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