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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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怀缱绻-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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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绣榻风雨

46、绣榻风雨
    长袖善舞;惯常满面春风的萧汝昌,这些日子给沈佑堂折磨得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目光阴沉而忧郁,眼眶周围色泽微显枯黄;甚至眼尾出现浅浅的鱼尾纹。
    “爷;沈老头是个无底洞;这门亲事;不行就退了。”萧义在又一次上帐房支了十万两银子给沈佑堂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半个月时间;不算初次订婚书那天给的银子,这些日子沈佑堂已要走了五十万两,并且还有再继续要下去的趋势,照他这个要银子的狠劲,萧家就是开银矿,银子一挖就有的,也赶不上他要的速度。
    沈佑堂拿退婚要胁,萧汝昌连躲避都不能,若是不给银子不同意退亲,沈佑堂泼皮一个,闹将起来,让人知道他竟是不停地填银子换来一纸婚约,他的脸往哪搁?
    若是此时沈青珞在他手上,他只需立刻拜堂成亲,成亲了,他不给沈佑堂银子,沈佑堂也奈何不得了。
    他此时骑虎难下,退了亲,前面花的那几十万两银子便白白丢了。不退亲,沈佑堂这个无底洞不知填到何时?
    疲倦地闭上眼,伸手捏了捏眉头,稍停,萧汝昌睁开眼,问道:“裘家那边有什么消息?”
    这个正是萧义准备要汇报的消息,这消息比沈佑堂又登门要银子还糟,萧义塌着脸,嘴唇蠕动片刻,低声道:“裘家那边在满凤都找法师做法事。”
    萧汝昌哦了一声,半睁眼看萧义,示意他往下说,萧义为难地看他,萧汝昌忽地坐直身体:“裘家在找法师做法事?跟锦儿有关?”
    萧汝昌自己猜到了,萧义松了口气,低头道:“是,裘府里的人都纷纷扬扬说开了,裘爷说这些日子锦儿每晚都托梦给他,说自己在地府里没有双手,被那些鬼欺压,痛不欲生。求裘爷替她报仇,那边的人说,裘爷说小姐虽不义,他不能不仁,不能杀小姐为锦儿报仇……”
    “够了,不要说了……”萧汝昌大喝。
    最担心的事还是被公开了,看来,裘世祯也不想再顾及萧家的脸面了。
    若是裘世祯突然间说出他妹妹的恶行,众人多半是将信将疑的,可,有了先前那一次纳妾宴,无可辩驳了。
    人们对裘世祯这么多年第一个给予名份的女人很感兴趣,一看竟是一个容貌仅清秀的女子,已很奇怪了,偏还是断腕的形象,那时便都心存疑惑,此时这样的言语出现,再加上自己那天的失态,只怕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人相信了。
    想不到裘世祯竟能一环扣一环,环环紧逼,让他无计可施。
    萧汝昌抿紧唇,眸中浮起让萧义也胆寒的怨毒和仇恨。萧义垂首不敢再看,心中有些不明白自己的主子,连夺裘世祯的心上人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难道他还以为裘世祯会一直顾及萧家的脸面吗?
    萧汝昌很快平静下来,拿起手边的官窑薄胎茶杯,轻轻地转动,注视着上面的兰草片刻,温言问道:“外面还有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没有。”萧义低声道。
    萧汝昌问出口后自己也意识到问的有些蠢了,裘萧两家是什么门第?够格议论的,都是能关住自己的嘴巴的,不够格的,也不知其中发生这么多事了。他与裘世祯若是财势依旧旗鼓相当,那些人便不会倾向任何一方。
    但是,那些人却会静悄悄地不着痕迹的疏远萧家。想到自裘世祯的认妹宴席后,登门拜访的客人便减了大半,萧汝昌一口闷气涌上降不下去。
    本来将自己与沈青珞订亲的事公开了,便可用痴情人的形象来挽回信誉损失,只是那晚纵情过度,身体不适,接下来几天要休养,故没有吩咐摆宴席庆贺,后来沈佑堂三番四次上门要银子,弄得他心头打鼓,与沈青珞订亲一事,至今仍不敢公开出去。
    “有没有查到沈青珞的下落?”
    “没有。”萧义头垂得更低了,这些日子没有一件差使办得好的。
    “裘家里面我们的人一点有利的线索也没有透露?”
    “裘家那边现在是裘爷的妹子在当家,管束比先时更严整了,桂圆姑娘这些天只出得来一次,还是明领了差事出来的,她也不知裘爷与沈青珞去了何处,不过。”萧义停了停,低声道:“她说那一晚裘家灶房里熬药了,奴才于是去了医馆打探,今日刚查到的消息……”
    “什么?”萧汝昌手里的茶杯没有握住落到地上,清脆的碎瓷声响起。
    “大夫说,裘爷以后没了男人的能力了。”萧义提高了声音,言语间有几分得意,自家爷与裘世祯斗来斗去总是败了,总是有一局赢了。
    萧汝昌看着萧义隐藏不住的兴奋,暗暗苦笑,这个没有男人能力的人,可是他未来妹夫呢!
    不过,眼下两家势同水火,裘世祯又成了废人,他不能把妹妹嫁进裘家受苦了。
    不把妹妹嫁给裘世祯,也不用顾及裘世祯的脸面,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消息。
    萧汝昌脑子飞转,裘世祯中了药物,宁愿自残也不跟沈青珞之外的女人欢…好,那个锦姨娘是在沈青珞之后进府的,也许裘世祯也没碰过她。若是查出裘世祯没有碰过锦姨娘,自己便不用担心裘世祯翻出他卖锦姨娘的事儿了。
    “你马上去查一下,那个锦姨娘和世祯有没有……”
    这个怎么查?人都死了。萧义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领命而去。
    锦姨娘进杏花院时曾跟春妈说过自己还是处…子,春妈压根不信,那嫖她的第一个嫖…客得了便宜自然不会说,萧义还真没处查裘世祯到底有没有跟锦姨娘这个那个过。
    有负主子重托,萧义不敢一无所获回府,灵机一动,去找被锦姨娘打发出来的裘世祯那十几个内院美人。这些女人都是青楼出身,出来后没处可去,又干回老本行,萧义不费吹飞之力就找到了,再花了一些银子,倒给他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裘世祯竟从未与这些美人儿恩爱过。
    太好了!这个好消息抵过所有坏消息了。萧汝昌高声吩咐萧义广撒银子,马上将这个消息传播开。
    萧义领命而去,萧汝昌往萧月媚房中疾走,他要去跟萧月媚拿裘萧两家订亲时裘家送给萧月媚的订亲信物白玉比目鱼,大张声势地退了裘家亲事,让人家知道,要退亲的是萧家,至于退亲的原因么?自然是因为裘世祯是废人,而裘家传出来的自已妹妹的恶行,不过是裘世祯不忿被退亲的污言愤语。
    “哥,你要我退亲?”萧月媚又惊又怒,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汝昌。
    “嗯,月媚,世祯已是废人,这亲事,裘家不想退,哥也要退。”萧汝昌微微笑着,伸手拍拍萧月媚肩膀,柔声道:“月媚,退了裘家亲事,哥再另给你找如意郎君。”
    “我不退亲。”萧月媚柳眉倒竖,杏眼冒火,冷冷地瞪萧汝昌。
    “月媚,别任性,把比目鱼给我。”萧汝昌肃颜整容,退亲一事,不能拖了,再拖下次,他妹妹狠妒恶名已传开,无力遮掩了。
    “哥,你一定要退亲吗?”萧月媚身体有些摇晃,苍白的一张脸上,眉间那朵艳红的梅花凄艳绝望。
    妹妹从小喜欢裘世祯,要她答应退亲确是难为她了,萧汝昌心中有些疼痛,索要比目鱼的手却没有收回。
    “哥,你非要退亲,那就退吧。”萧月媚笑道,萧汝昌松了口气,一口气还没舒完,萧月媚已摔了桌上的脱胎白瓷杯,蹲下捡起一块碎片,狠狠地压进喉管:“哥,等我死了,你去退亲吧。”
    “月媚。”萧汝昌大叫,胆战心惊地看着鲜红的血迹顺着洁白的脖颈滴落,洒在那件精致的描金丝绣花上衫的领口上,异常妖冶鲜艳。
    “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萧月媚一脸笑容,握瓷片的手又往下压了压。
    “哥混蛋,月媚,把瓷片扔了,哥答应你,不退亲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萧汝昌满是疲惫地倒进椅子里,闭上眼睛,薄唇轻启,溢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月媚,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世祯呢?”
    萧汝昌叹息不已的同时,萧月媚坐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照了半晌,抚着脖子上的伤痕,恨恨地道:“裘世祯,你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我就是死,也要跟你捆在一起死,无能又怎么了?哪怕是名份上的裘夫人,我也不会让给别的女人。”
    镜子里那张美艳的脸狰狞恐怖,狠毒阴冷,哪有刚才在萧汝昌面前的半分苍白无力与痴情不悔。
    **
    应远非从济州回来,这趟差使办得不错,得封中书右司,正五品掌实权的官职,把他爹长信侯乐坏了,带着应远非又是拜访客人又是接待来访客人,他娘亲这几天也很忙,虽只是五品,总是仕途光明的吉兆,上他家提亲的人,这几天一拔又一拔的。
    “老爷,非儿,你们来看看,哪家小姐合适?”
    “家世都不错。”长信侯很满意。
    翻了翻他爹递过来的合亲贴,应远非想着那抹清冷秀雅的身影,心中终是不愿此时定了亲事绝了想盼,假意参详了一会,他笑道:“爹,娘,这些人家的家世固然不错,孩儿记得,前些年这些人家是看不上咱家的,此时咱家就了,未免……不若再等个一两年,孩儿更有出息了,挑个家世门第更好的。”
    “好!好!有志气。”应父很满意。
    应远非推掉亲事,应酬了几天忙完了,急急往裘家而来——要打听沈青珞脱了奴才身份没有。
    裘世祯不在,家人也说不清,应远非转而打听沈佑堂的消息,这一查探,不由得皱头紧皱——沈佑堂这些天在醉中仙酒肆,与一商人争买名酒。
    “青珞呢?”应远非看着喝得醉熏熏的沈佑堂,眉头皱得更紧,连称呼都懒得奉上。
    “她呀!”沈佑堂打了个酒嗝,酒气喷了应远非一脸,应远非被熏得举手连扇。
    “告诉你啊,你喜欢她也没用,你没人家有银子。裘世祯多花一倍银子跟我买宅子,可是只为了想瞒下我闺女在他府上的消息。萧汝昌给了我五万聘银,只为了让我把闺女许配给他,这些日子他给了我足足五十万两了……”沈佑堂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伸了五个手指头到应远非眼前,眯着眼道:“十五天,萧家给我五十万两了,裘世祯出不起,所以,我闺女已经是他的人又怎么样?还不得一样把人送给萧汝昌!你要是能出得出比萧汝昌还多的银子,我就把闺女许配给你……”
    “你在说什么?”应远非一步一步后退,沈佑堂不理他了,回转身与另一个也喝得醉眼朦胧的人开始喊价,争抢着要买下掌柜案头那瓶酒。
    应远非晕沉沉出了酒肆,尽管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清醒明白过来。
    裘世祯喜欢沈青珞,沈青珞已经是裘世祯的人了,却又被贪财的沈佑堂许配给萧汝昌。
    看来,自己坏了裘世祯与沈青珞的姻缘了,想到裘世祯那天的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有隐衷不能明言,应远非很想抽自已一耳光。
    不知沈青珞现在境况如何?应远非后知后觉发现,萧汝昌并非喜欢沈青珞才那样污蔑沈青珞的。
    上萧家打听不出什么,应远非去了魏隆家。
    一根筋通到底,从来不知愁为何物的魏隆,这天却在家中喝闷酒。
    “来……远非……陪我喝酒。”魏隆已喝得差不多了,大着舌头把手里的酒杯凑到应远非嘴边。
    应远非哪有心情喝酒,拔开魏隆的手,不满地道:“世祯和汝昌快拼得你死我活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你……也听说了……”魏隆摔了酒杯,趴到桌上呜呜哭起来,边哭边骂:“裘世祯太不是人了,居然把月媚剁掉一个丫鬟的手这样的事也讲了出去,今日我娘跟我说,萧家这般差的家教,不能来往,以后不准我再上萧家了。
    裘世祯还是把事情说出去了,应远非暗叹,猛一下悟了魏隆话中意思,不觉瞠目结舌,魏隆知道萧月媚的恶行了,不只半点不怪责她,反怪裘世祯败坏萧月媚的名声。
    应远非想起自己的打算,试探着道:“魏隆,世祯是必定要退亲的,月媚被退亲再加上恶名,只怕以后不好找婆家了。”
    “找什么婆家?那些人不会心疼月媚的。”
    “是啊!”应远非叹道。
    “不用找婆家,我娶她,我来疼她……”魏隆嘟囔道。
    “月媚不喜欢你。”
    “若不是知道月媚不喜欢我,我早就上萧家提亲了。”
    应远非深吸了口气,低声诱导:“与其让月媚跟世祯苦苦纠缠受伤,不如你娶了,有你疼着她,她慢慢的就会忘了世祯了。”
    魏隆抬头,一张脸因醉酒而通红,眼睛刚流了泪也红通通的,红红的兔子眼一般的眼睛看着应远非,苦恼地道:“月媚不喜欢我,我就是拼着违背我娘的旨意上萧家提亲,她也不会同意的。”
    应远非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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